傾城墨香拂還來 真愛無限,紅顏是劫 心軟與心愛
    造成今日的局面,誰也無錯,怪只怪他們各自愛上了,本不該愛的人……

    暖香軒這裡,裴玉嬌見司徒墨面無表情地從小廚房要來一把匕首,便以為她要做傻事,便一把將匕首搶下。

    「司徒姐姐,你這是要幹什麼,什麼事情這麼想不開非要以死來解決呢!」

    「哎呀,玉嬌你想多了,我這是要放血!」司徒墨一面解釋一面搶過小刀來,眼看正要往自己的腕上割進,裴玉嬌卻又將匕首奪過。

    「好好兒的放什麼血啊?不行,我不會信你的!」裴玉嬌將匕首放入刀鞘之中,藏在袖管裡。

    「難道你不知道偶爾放血有益於身心健康嗎?快點兒把匕首給我!裴玉嬌,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司徒墨伸出手執意,裴玉嬌聽她這樣說,又見她面像平和,便解除了戒心,顫顫巍巍地將袖中的匕首遞給司徒墨,然後便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自己的手腕割出一條血路,一滴一滴鮮紅色的液體順著司徒墨纖細的手腕低落到手下潔白的瓷碗之中。

    司徒墨被那突如其來的刺痛感襲擊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卻還是忍著,這麼一點點的痛處,跟她的內心相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

    三碗神仙之血,火如艷蓮,盛滿了三盞潔白入骨的瓷碗。

    「玉嬌,你待會兒將這三碗血給陛下送過去,陛下體虛,才要喝我的血進補……」司徒墨蒼白著嘴唇對面前正蹲下身為自己悉心包紮著血痕的裴玉嬌說道,裴玉嬌無奈而又憐惜地看了司徒墨兩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為司徒墨將傷口處理好,裴玉嬌站起身,將三碗血湯放於方盤之中,小心翼翼地端去給了玉白黎,此時,玉白黎,正在自己的寢宮,欲歪下睡著,見裴玉嬌來此,便也沒有阻攔,反而很客氣地請她坐下歇息片刻,裴玉嬌不知為何,心中就好似察覺出什麼一樣,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對玉白黎的芥蒂。

    「多謝陛下盛情,時候不早了,陛下和墨娘娘也早些休息罷,這是司徒姐姐吩咐臣妾來送給陛下的,臣妾告退!」裴玉嬌冷冰冰地白了玉白黎一眼,便拿起方盤,奪門而去。誰知,玉白黎,卻移形幻影,將她堵住。

    「玉如墨的事,你不會對滿朝文武百官宣揚的,對嗎?!」玉白黎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望著裴玉嬌。

    裴玉嬌不屑地望了玉白黎一眼,繼而冷淡道:「陛下是那樣的寵愛著墨娘娘,我若是向眾臣說出了陛下金屋藏嬌的消息,陛下還會讓我活著嗎?只是玉嬌希望,陛下呵護著自己所愛的同時,也不要將痛苦在別人的身上加注,譬如說司徒姐姐,玉嬌希望陛下,對她好一些……」

    裴玉嬌說完這話,便頭也不回的走開了,玉白黎轉身回屋,望著桌子之上那三碗鮮紅好似血滴子的血液,愣了好一會子神,直到床沿之上玉如墨輕喚,他才驚醒過來,端著血湯麵帶笑意地走到了玉如墨的面前,哄慰著她喝藥。

    「來,快些將藥喝了,這樣你和我們的孩兒才可以永久的平安……」玉白黎將碗遞到玉如墨唇前。

    「小白,我覺得我們……太對不起司徒姑娘了……所以這藥,我是喝不得的,你想想司徒姑娘,她這是要有多痛啊!」玉如墨頓時感覺因為自己禍及了太多的人,特別是司徒墨,就是因為她的到來,司徒墨才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小墨,你若是不喝,就更加對不起司徒姑娘的一番好意了啊,來,聽話,將藥喝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我的孩子想想啊,對不對?」玉白黎半哄半騙著,玉如墨執拗不過,便無奈地歎了一口老氣,捧過藥碗來,一飲而盡,一連三碗,一滴不剩……

    玉如墨就這樣一直靠著司徒墨(也就是自己後世的血液)支撐著直到孩子即將降生的那一天,也就是十月的第二天,玉如墨順利地產下了一個男嬰,並取名玉清瓏,因為長期服用仙血的緣故,玉清瓏竟完全承襲了玉白黎的神仙體質,是個健健康康,完完全全的小神仙。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玉如墨的存在,玉白黎便對外宣稱,玉清瓏是自己與司徒墨的孩子,眾人縱然多疑,但見了清瓏這孩子的眉目間神態,便也都認定,他是司徒墨的骨肉了,且毋庸置疑。

    這一天,是孩子的滿月酒,玉白黎不得不大辦一場,便邀請了各路的神仙前來赴宴,原本大家都十分的盡興,之後,卻因為一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的緣故,整個天宮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玉白黎,你還記得我嗎?!只見一位身著黑衣,頭髮蓬亂,滿面鬍渣,面如枯枝,眼似魚泡的中年男子手持金色大鐮刀,直直闖入天宮正堂,看守的兵士,早已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血腥味在空中瀰漫開來。

    眾仙家見此人是來者不善,便都慌忙告別玉白黎,全場只剩玉白黎與那黑衣男子還有司徒墨玉清瓏。

    「你是羅譽?!怎麼,你竟然沒死?!」玉白黎的語氣之中有著明顯的不可置信。他眼神示意著身旁的司徒墨抱著清瓏離開,可是羅譽速度之快,卻不是司徒墨可以招架得住的。

    「喲,這不是上次的小美人兒嗎?怎麼,這孩子,不會是我的吧?!」羅譽碩大的軀體擋在司徒墨身前,司徒墨頓時無路可走,便只能死死地護住懷中的清瓏。

    「你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孩子,你是哪來的醜八怪啊你,快給姑奶奶滾開!」司徒墨衝著羅譽吼得聲嘶力竭,寧死不屈,可是被她這麼一說,羅譽倒來了興致,反過來調戲司徒墨。

    「小美人兒,幾百年不見了,你的性子竟然烈了這麼多,不過……我喜歡!」羅譽輕佻司徒墨的臉頰,司徒墨望著面前這個丑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嘴臉,不由得噴了羅譽一臉的唾沫。

    「呸,我什麼時候見過你啊,我見你妹倒是真的,少廢話,快給我讓開!」

    司徒墨口不擇言,顯然是將羅譽激怒,他掌中黑氣沸騰,玉白黎僅僅是稍不留神,司徒墨就被他黑心的掌力彈出去老遠,懷中的孩子也順勢在空中拋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玉白黎見狀,連忙一個飛身上去,飛到空中,可是卻還是晚了一步,玉清瓏,還是被羅譽搶到了手中。

    「羅譽,快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到無辜!」玉白黎的語氣中,前所未有的焦切,羅譽卻仰天冷笑,並將孩子高舉在半空之中,面上,毫不為這孩子的哇哇啼哭之聲動容。

    「玉白黎,三百年前你毀我肉身壞我根基靈魂,若不是我意志堅定,才留下現在這一縷怨念修煉,就不會有今日的我站在這裡!三百年前,我是何等的玉樹臨風,可就是因為你,我肉身盡毀,才不得已去凡間亂葬崗尋了一具被棄屍荒野的八字相符的男屍寄居在他的身上!你現在知道不能牽扯無辜了嗎?」那當日你殺我群魔嶺子民,燒燬我群魔洞,這筆賬又要怎麼算,今天,我就要你血債血償!這是你的孩子是嗎?那好,我就先殺了你的孩子再在你面前看著你的女人再一次被我玷污,然後,我再殺了你!

    羅譽說著,便醞釀出一團金色火焰,不出半盞茶的功夫,玉清瓏便被燒成了灰燼,消散在著雲霧瀰漫的雲彩裡。

    「不要!」玉白黎與司徒墨異口同聲地驚呼,可是竟為時已晚。玉白黎呆了,眼淚不自覺地溢出眼眶,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死的,卻是他的孩子,他和玉如墨出生才剛剛滿月的孩子!

    正當羅譽粗魯將司徒墨的穴道點住,要將她壓倒身下施暴之時,方纔還沉默在悲痛之中的玉白黎便再也忍受不住了,仰天一聲長嘯,飛身而起,直直的,而且非常之快地朝羅譽撲過去,眼睛裡透露著驚天地的狂霸戾氣。

    羅譽被玉白黎突如其來的一掌打飛出去滾了好遠,不過他畢竟是有些功底的人,武鬥不過,自然是要使出一些陰險的招數來對付玉白黎得了,又正巧玉白黎此時已經被喪子之痛逼得接近瘋狂,根本無暇顧及心計,所以,這便是他一雪前恥的最佳時機!

    羅譽的掌中,不知是醞釀著什麼毒辣的物體,只見黑氣混合著紫氣在空中縈繞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司徒墨便知道這不是什麼稀罕物,便提醒著玉白黎小心為妙,誰知玉白黎此時情緒已經不受控制,他只顧著不停地朝羅譽出掌,卻沒瞧見羅譽掌中的異樣。

    眼看著羅譽就要對玉白黎下此毒手,只見上空忽然掠過一抹紅色的倩影,玉如墨竟不知是從哪裡忽然騰空冒出,隻身擋在了玉白黎身前,猝不及防,所以羅譽那一掌,便是毫無徵兆地打在了玉如墨身上,玉如墨心田一股錐心刺骨的痛,她不受控制的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灑在了銀白色的地面之上,尤為顯眼。

    「小墨!」見玉如墨為了保護自己,後背被羅譽的毒掌殘害的血肉模糊,玉白黎便暫時停止了戰鬥,一把將即將癱軟倒地的玉如墨抱住,變得有些瘋狂。玉白黎滿眼寒氣地瞪了羅譽一眼,咬牙切齒,憎恨。

    「來人!將羅譽妖人給本尊拿下,碎屍萬段!」玉白黎一聲令下,便出來了一群早就在外等候的天兵,要將羅譽拿下,再說那羅譽自知寡不敵眾,便快速地用上隱身之術,趁機逃跑了。

    「玉白黎,你還是等練好了本事再來群魔嶺找我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整個天宮,羅譽的殘音裊裊……

    可這個時候,玉白黎已經顧不得許多,現在,他的如墨才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他好不容易才和她重逢,怎麼可以又讓她這樣離開自己呢!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小墨,你聽我說,你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玉白黎自知回天無力卻還是不願意相信現實地鼓勵著。天醫,天醫都給我過來……我告訴你們,要是救不活她,我要你們一個個的都死!玉白黎撕心裂肺地叫喊著,不一會兒,天醫們聞訊,便都帶著醫藥箱火急火燎地趕來,見了司徒墨與玉如墨卻也不免奇怪,可是見玉白黎如此寒戾的眼神,便也不敢多問,便一本正經地替玉如墨診斷。

    「陛下,姑娘中的是魔界的「陰陽催命掌」世上被此功夫重傷的人,就沒有活下來過的,還請陛下息怒,老臣等無能為力!

    天醫之中,醫術最為精湛的李天醫搖頭歎氣道,玉白黎見他這樣說,便也壓抑住了體內的怒氣,沒有將這群窩囊廢當場斬殺。

    「滾!」玉白黎吼道。

    天醫們聞言,也只好作揖離去,不敢多話。

    玉如墨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面上竟無一絲畏懼的神色,反而開懷的笑了,笑顏如花似玉一般,卻多了幾絲淒美。

    「小……小白,我沒事……我只希望……希望你好好的……還有,好好的對待司徒姑娘,她真的……真的是個難得的好姑娘……。答應我,好嗎?」

    玉如墨嘴角淌著血,留著最後一口氣在玉白黎懷裡掙扎,躲在擎天柱後頭,看到這一幕的司徒墨也忍受不住,捂著臉,感動得痛哭流涕。

    「好……只要你活著,我就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聽玉白黎這樣說,玉如墨的眼角溢出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無奈又不捨地搖了搖頭,伸手想最後再摸一摸玉白黎的臉頰,好好的看他一眼,可時間卻不允許她在此多做逗留,她的手,終究是沒有摸得到,玉白黎的臉,而化作了一片火紅色的花瓣,隨風飄零,隨風消散……

    「小墨!!!!!!!!!!!!!!!!!!!!!!!!!!」

    玉如墨一死,玉白黎幾乎癲狂,他再也深沉不住地仰天悲痛大哭,隨後,便不由自主地緊握住雙拳,眼中血絲泛紅。

    「羅譽……我要你,死……」

    有的時候,仇恨可以激勵一個人無限的鬥志,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喪心病狂,瘋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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