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天魔激戰 第10卷 第九章
    這時,江雅蘭的目光射在了來人的臉上,我的腦子也想起了那道聲音究竟是誰的嗓子,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住手!”

    太陽帽下的小臉半抬了起來,露出的,是有容妹妹驚懼得有些發白的小臉——混帳何鷹!

    我整個人跳了起來,手上的竹劍先一步地甩了出去,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中,要在空中追上那柄即將成為凶器的木刀。

    “卡!”

    竹劍木刀在空中交擊,齊齊偏向,而門口的有容妹妹,則在一聲低呼後,被來自身後的力量整個地向後扯……

    江雅蘭則更像一頭暴怒中的母獅子,尖叫道:“何鷹,你還要不要臉了!”

    大門此時被整個地推開,面無表情的蘇怡扶著仍是驚恐之情未去的有容妹妹立在門口,冷森森的目光直射向呆立住的何鷹。她來了,她也生氣了。

    不過,現在我卻沒有心思去看何鷹的笑話,幾步跑到蘇怡她們身前,一把抓住有容妹妹的胳膊,“你有沒有問題?被傷著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容妹妹眼圈裡紅紅的,但是看到我,她還是毫不吝嗇地送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後面的江雅蘭此時已和何鷹吵開了,馬上便要發展到動手的地步。

    此時,蘇怡放開了扶著有容妹妹的手,在給了我一個淺淺的微笑之後,臉上又是那種冷澈而銳利的表情,她走上前去:“何鷹學長,你今天的行為,稱不上有一個前輩的風度,也不像我們劍道社主將的水准!為了你以及我們整個社團的榮譽,我希望,你能夠向學妹道歉……”

    蘇怡的言行冷靜而又犀利,更難得的是,她竟似不給那個何鷹一點面子,一點廢話也沒有,就那麼將何鷹逼到了一個必須要有所行動的地步——這,便是她生氣的樣子嗎?

    何鷹應該是沒有想到蘇怡竟會在這個點上出現,一時間為之進退失據,怔了半晌,他才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啊,是的,今天真的很對不起……呵,當然,我一定會給學妹道歉的!”

    他拉著讓人怎麼看怎麼不爽的笑容,向我這邊走過來,一邊的江雅蘭還想上去找他理論,卻被蘇怡拉住。

    有容妹妹趕緊拉低了帽簷,半躲在我身後——這小妮子,都在這裡上課了,怎麼還搞這些神秘主義!

    看來這小妮子還有點兒怕這個何鷹……我感受到她的狀態的時候,也忘了聽那個何鷹到底是怎麼道歉的,只是看到有容妹妹往我身後縮得更深——那個何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很凶惡呢!

    他現在背對著蘇怡,看向我的目光便沒有了什麼顧忌,惡狠狠的,戾氣十足,我皺起了眉頭,我和他之間的仇怨,真的積了那麼多了嗎?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伸腳挑起地上的木刀竹劍,把竹劍拋給我,大喊道:“去練習了!”

    而接著,他用只能讓我、以及離我最近的有容妹妹聽到的聲音道:“小白臉……有種你就別躲在蘇怡的裙子底下當哈巴狗……代我問候你老媽!”

    他“嘿嘿”地笑著轉回頭去,臉上應該又是另一番笑容。有容妹妹氣得渾身發抖,要從我身後沖出來和他拼命,我一把拉住了小妮子,眉毛卻也揚了起來,下一刻,我把竹劍甩到了他的頭上。

    全場靜寂!

    所有人的目光全轉到了這邊來,他摸著後腦勺,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是**裸的凶戾之氣。

    我的眼睛微瞇了一下又睜開,體內臨近爆發的火焰在這個小動作中,暫時地潛隱下來,臉上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何鷹,你能不能把你剛才的話再講一遍呢?”

    全場的人都在看何鷹的反應,而他竟也不負眾望,在上百道目光的注視下,對我比出了中指:“你聽著了,你大爺我要操你……”

    “砰!”

    去死!

    我臉上的眼鏡就在此刻憑空炸了個粉碎,水晶片四射飛濺的時候,我的身體已來到他身邊。他反應很快,至少,已經把刀身舉了起來,但是……

    他注定要把那些髒話活生生地吞咽下去。因為我的手掌已劃過了他本能地豎起來的木刀,掌心擊在木刀中部,木刀粉碎。

    手掌挾著粗碎的木屑,一把捂在他張大的大嘴上,強大的力量按著他的腦袋向後推,而在後退半米之時,我的手抓著他的臉,一個大旋身,手按在他的嘴巴上,一直到把他猛摜到身後五米外的牆上為止,而那一刻,我的膝蓋也頂在了他的雙*之間。

    武道館剎那間一片寒意。

    掌心濕熱熱的,那感覺不算太好,我抽回手去,眼睛也不掃一眼,徑自在已昏過去的何鷹的身上擦了擦,把那些惡心的唾液血跡全擦下去,這才扭頭回身。

    背後,何鷹貼著牆軟倒在地上,嘴張得大大的,我聽到了幾聲硬物落地的聲音,那應該是他的牙齒。

    “張氏家訓第一條:可以讓他罵,罵什麼都可以,罵你爸,罵你爺爺,甚至是罵你八輩子祖宗,咱們都不與他計較。但是,只要有任何觸及到本家庭女性親人的骯髒字眼,張氏子孫唯一的反應就是——廢了他!”

    我忠實地按照家訓來行事……如果他能夠感動我的那個神醫爺爺,或者,他還能當半個男人——用人工授精的方法,應該還能留下子嗣!

    可惜了那副跟了我六年的眼鏡……

    推門而出,後面此時才響起了“嗡嗡”的驚歎聲,有容妹妹跟著我出來,小臉上滿是擔心:“……哥,你還在生氣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體內不住地奔湧出來的強大力量,輕輕地壓了壓小姑娘的帽簷,再微笑道:“有生氣……不過,是對那個家伙,現在出了氣,也就沒氣了!”

    我的手顫抖得很厲害,力量的湧動似乎已不是我所能夠掌握的,更糟糕的是,我的眼鏡竟然爆碎了!一直被眼鏡上的特殊功能所壓制住的、心裡面的各種情緒,在此刻好像也要來一個大爆發……天啊!

    怎麼辦?

    江雅蘭也追了出來,只是和有容妹妹不同,她關心的對象中雖然有我,但明顯地不把我放在第一位——不客氣地摸摸我的臉,看看我有沒有發燒,再看看我的眼睛,檢查一下我有否發瘋,然後,她便宣布本人身體正常,精神正常,列入不受保護對象,接著……

    “有容小姐,剛剛你是不是來找我?”

    看她那個樣子,大概有容妹妹如果回答不是的話,她應該會把小姑娘“啊嗚”一口囫圇吞下去——真奇怪,我記得那天江雅蘭用那個“雲彩人”很瀟灑地說她並不迷有容,可是,今天看來,難不成那就是江雅蘭式的矜持?

    有容非常乖巧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清純和靚麗,她道:“是啊,到這裡來找江雅蘭學姐,找蘇怡學姐,當然,也找哥哥!”

    哥哥?江雅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是明明白白的嫉妒,我苦笑了一下,手指也不閒著,封了自己身上的幾條氣脈,這樣,應該可以暫時壓住身上的不適。

    蘇怡此時終於出來了,隨手將社團的大門關上,將裡外的空間隔開,她的臉上是淺淺淡淡的笑意,剛剛的事,我沒有給她惹太大的麻煩吧?

    有容對著她揮手,臉上笑得很開心,蘇怡微笑著站在我身邊,看這小妮子今天是為了什麼到這裡來,且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

    “今天到這裡來,是想請蘇怡學姐、江雅蘭學姐、祝纖纖學姐,當然,還有哥哥,一起去參加我的個人演唱會——演出時間是在兩天後,請三位學姐還有哥哥,一定要來!”

    有容妹妹雙手合十的請求,恐怕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拒絕,這個請求簡直就不是請求,而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江雅蘭幾乎要抱著有容猛親,差不多是發著顫接過了有容妹妹遞過來的、占據了黃金位置的門票,蘇怡一張,江雅蘭代祝纖纖受領,拿兩張,我一張……也沒有!

    “為什麼沒有我的?”我勉強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真氣在我體內的噴發,我已快承受不住了,可現在偏偏還不能失態……但願我這個笑容看起來還順眼些。

    有容妹妹低頭做懺悔狀:“本來是想一起拿過來的,可是小姨說……”

    姨?容知雅?

    即使現在遍體不暢,我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給予我的威脅——畢竟,能夠在蘇怡面前對我又親又咬的女人絕對不好對付!

    “小姨說……一個大男人不能這麼輕松地拿到票,要哥哥那一天幫她做一件事才可以……哥哥,沒問題吧?”

    有容妹妹的期待……當然沒問題。

    在江雅蘭和蘇怡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我“呵呵”地笑了起來。

    在此時,我還有拒絕的可能嗎?

    有容妹妹笑得很開心——這也就夠了,不是嗎?

    我假藉尿遁,在一切事宜都商談妥當後,以狼狽之姿,遠遠地逃出三女的視線之外……我真的忍不住了!一頭撞進昨日來到的那個偏僻的道館,踉踉蹌蹌地踏了幾步,我一拳猛轟在地上。

    洩!發洩!發洩!

    軟木地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浩劫,拳頭帶起來的沖擊波,將拳鋒之前的地板全數化成碎末,然後向四面八方擴展,延伸出七八米的樣子,才停下勢頭,再向內縮,歸於原點。

    這個時候,大劫難才真正地生成!

    陰爆!

    無聲無息的沖擊波在室內瘋狂肆虐,只一秒,室內數百坪的軟木地板便化成了木屑,余波開始扒牆皮,屋子整個地震顫起來,如果此時再加力,我毫不懷疑這屋子會干干脆脆地完蛋。

    我低吼一聲,強自收力,在嘔出了一口鮮血的同時,沒有一絲形象地趴在地上,一時間,只懂得喘氣。

    老爸,爺爺,看你們干的好事!

    我閉上了眼睛,腦中極配合地閃過了,幼時那閃動著詭秘光芒的人生。

    從五歲起,我才正式地開始學習怎麼當一個正常人,那個過程是何等的艱巨,我還沒有忘記。

    一向堅強的母親,不知因此流下了多少淚水;甚至當我能夠像一個同齡人那樣,用正常的口音道一句“爸爸、媽媽、爺爺”時,全家又是怎樣地為之歡呼雀躍;那時候,家裡的人,就是以把我培養成一個沒有任何缺陷的普通人為人生目標。

    可是,太息丹行圖的入腦,使我根本不可能轉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

    原來傳授給我、只為強身健體的太息一氣,卻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增長著,這樣子,老爸和爺爺也被逼得不得不傳授我武學,以做控制。

    最後的路線,還是回到了不平常人的路上來。

    這樣……說實在的,我也能夠接受,但是,這兩個顧前顧後的老大人,為什麼總是那樣地放不開?既然已決定了我向一個非常人的方向發展,為什麼還要壓抑住我的力量和精神,使我以一個“溫和知禮”的面具現世?

    長年的、非自然的壓抑,使我的精神狀態極不穩定,真氣受到影響,也是時強時弱,戴上了爺爺用特殊材料制作的“封印眼鏡”,我充其量能夠發揮全盛狀態時的六成力量,但精神穩定柔韌,遠勝自然狀態……

    那樣的我,應該是爺爺他們眼中的一個“簡略版完美狀態”。

    也許是吧……這樣看起來不錯的樣子,即使在潛意識中,我是怎樣地不爽,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可是,當封印失效——即我體內的力量不受壓制之時,會是什麼後果呢?

    以前不知道,但現在我明白了!

    這滋味絕對的不舒服!所以,只有發洩!

    為了我的小命,我不會、也不能再留力了!隨著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破裂和解除,我霎時間仰天長嘯!壓抑多年的太息一氣轟然爆發!

    在心中角落受盡委屈的熱流,化作了無形但強烈的沖擊,瞬間貫穿我全身的每一條脈絡,伴隨著壓抑了很久的力量,在我大腦內轟然炸裂!身體,在那一剎那,輕飄飄的……

    道館在我身後轟然崩塌,蕩起漫天飛塵,我撣了撣身上濺上的塵土,反射性地想摸一摸臉上的眼鏡,只是觸手一虛——是了,我倒忘了,眼鏡已經不存在了!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壓制我嗎?

    遠遠的人聲傳來,我“呵呵”低笑,身體騰空而起,從低處向高處翻騰,一連百八十個跟頭,近乎於凌空虛渡一般,遠遠地破空而去。現在的這滋味,好棒啊!

    封印,完蛋了!

    “爺爺,恭喜我吧,那個封印眼鏡炸了……你孫子現在的心情好得有些離譜呢!”用手機和爺爺通話,我的語氣隨著無拘無束的心情,開始飛揚起來。

    “哦,是嗎?真宇乖孫,你的進步真是滿大呢……”

    爺爺的聲音還是那樣不緊不慢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為此而感到驚奇,對這個,我也習慣了,他若當真驚奇了,那才叫有鬼。

    我只是哼了兩聲,低低地問道:“那麼……你沒有什麼指示嗎?”

    “指示,什麼指示?”爺爺在那邊應該是笑得很愉快吧,他輕輕的笑聲從浩京傳過來的時候,我較平時跳動的快得多的心髒,竟就那麼緩了一緩,我怔了一怔,只聽他說:“你已經算是半個大人了,還需要我給你指示才能做事嗎?乖孫!”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溫和,幾個音符飛入我的耳中,我不由得跟著露出笑容,是啊,我也大了,哪還用得上他們來遙控指揮呢?

    在蘭光,我難道不應該干一些我喜歡干的事情嗎?

    在爺爺和我共同的笑聲中,我關上手機,臉上的笑容愈發地燦爛,腳尖用力,讓身體在小指粗細的欄桿上,轉了一個圈,目光往樓下掃去,五層樓的高度呵……

    “張真宇,你不是想把樓下的游泳池砸出一個大窟窿吧!”

    江雅蘭抽著涼氣在我身後問,我抬抬眉毛,讓身體再轉半圈,回身對著臉上全是好奇之色的江雅蘭,一點也不吝嗇地送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哪有,只是在這上面吹風,感覺更舒服而已!”

    在我的笑容裡,江雅蘭竟發了半秒鍾的呆,然後才點點頭,而她接下來的動作則讓我大出一身冷汗——她應該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就那麼雙手一撐,便跳到了半人多高的欄桿上,搖搖晃晃間向我展示她遠超出常人的平衡能力。

    如果你往外摔……

    瘋子!

    我苦笑著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就這麼一個動作,她搖擺的動作卻是更大了,但是始終也沒有摔下去,這讓我不佩服她都不行!身體力行,我當真就那麼鼓了兩下巴掌。江雅蘭理所當然地接受這樣的贊賞,嬌容上是有些蒼白的笑臉。“感覺……很奇特!”她有些咬文嚼字,顯示出她的緊張,但隨後她便恢復了正常,斜睨著眼看我:“那個道館是你給轟塌的吧!”

    她的判斷非常准確,我很干脆地點頭,將我那時的心情暴亂之作當之無愧地承認,還對她露出了更大的笑臉。

    江雅蘭一下子便楞了,然後便是哈哈一笑:“你不戴眼鏡真的更有趣!”

    等到她完全可以掌握在這個狹窄的地方行走的訣竅時,她才這樣對我說。

    我一臉的“自然如此”,腳下像溜冰,倏忽間向後退了五公尺,然後再“哧溜溜”地滑回來,這一手,羨慕吧!

    出乎我的意料,江雅蘭呆了呆,然後便指著我大笑出來,笑得惡形惡狀,也笑得險狀環生:“真的很有趣,你的心竅就像退化了似的!真宇小弟弟!”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我的行為不成熟嗎?

    呃……也說不定啊!我苦笑著拍拍自己的臉,似乎有點兒那種傾向。不過,我做事還需要看別人的眼色嗎?

    “嘿嘿”地笑了兩聲,我跳下地來,仰頭看著似乎真的在享受高空那危險清風的江雅蘭,笑盈盈地道:“在上面還沒有待夠嗎?我可要走了!”

    江雅蘭居高臨下,以一種睥睨之姿俯視著我,然後作高傲狀:“我要再玩一會兒!”

    你以為你是誰!我嘿然而笑,心裡面突地有了想開玩笑的心情——把頭再抬高些,往上看了會兒,在她已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才若有所思地道:“嗯,粉紅色的……”

    江雅蘭怔了怔,接著臉上大紅:“張真宇,你……”

    她二話不說,整個人撲了下來,在空中彈腿,直踢我的腦袋,我大笑著一個後空翻,落地時用食指尖點地,再連續十多個空中翻滾,遠飆十多公尺外。

    想踢中我,等你把“劫火紅蓮”練到十成十再說吧!

    而且,這樣不是讓我看得更清楚了嗎?唔……還是蕾絲的呢!

    “我殺了你……”

    “今天我要吃蘇怡的便當!”

    這是在中午放學後,當所有人都離開了教室,江雅蘭把兩手按在我的桌面上,一臉的認真,還帶點兒殺氣對我說的話。

    如果在兩天前,我一定會苦笑著答應,然後再帶著滿心的不甘願陪著笑臉……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我的眼神是如此的桀驁不馴,刺得江雅蘭心頭火起,剛有了一兩分火候的“紅蓮火”,在她的掌心中燃燒,再劈頭蓋臉地向我臉上搧過來。

    我“呵”地一聲笑,捏住了她的手掌,也拍滅了火苗——但還是大意了!

    江雅蘭另一只手,挑釁式地提起了我掛在桌角的便當盒,作勢欲扔……停下!

    我苦笑,就算現在心境不同,可是我仍有害怕的事情呢!蘇怡的便當可是寶貝,我們好商好量……咱們一起吃,可不可以?

    然後……在蘇怡的眼前,我和江雅蘭便同時地出現了。只是,她笑得開心,我笑得苦澀——沒道理啊,我明明可以壓過她一頭的!

    蘇怡看著不請自來的江雅蘭,笑得也很開心:“好巧啊,本來我要請雅儀學妹的……雅蘭你來了,也很好啊!”

    有容妹妹的本名便叫趙雅儀,也是她在學校裡用的姓名。

    這個名字還是在飛機上,讓有容那小妮子,硬生生地將之灌進我腦子裡面去的,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江雅蘭明顯地不明白,等到蘇怡為她解釋完畢,她才露出了一臉驚容:“怎會的!有容在哪裡,在哪裡?”

    她就像是一個嗅著了肉香的小狗,在主人的身邊亂轉圈,蘇怡笑得更是開心:“對不起啊……雅儀學妹為了今晚的演唱會,不來了呢!”

    得好!我為之仰天長笑,心胸暢然。

    江雅蘭啊江雅蘭,今日你有此報,可稱之為老天開眼啊!

    江雅蘭忿忿不平,先輕捶了蘇怡一記,再對著我猛撲上來,張嘴便咬……

    哇哈哈哈……咬不到啊!

    好快活!

    我們來到了學校內防護林中的一處地方,在學校裡,這裡不很有名,但景色卻是當真不錯。

    學校建設時無意中挖出的一個泉眼便在此處,在泉眼的四周由有心人種植了幾株柳樹,輕風拂過,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這裡本是我和蘇怡十多日來共享午餐,交流感情的地方,只是今日,卻多了一個江雅蘭!

    她從未說過,她竟然是個大胃王!

    本屬於我的便當落入了她的胃袋裡,蘇怡的也被她吃下去了一小半,我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塞下她那份垃圾食品,再不是滋味地看著她完全占據了蘇怡的注意力——還有臉說別人,我看你就是我追求蘇怡的最大障礙!恨恨地吞下最後一口飯,我賭氣式地倚在泉眼旁的一株柳樹上,閉上眼,只用耳朵來聽兩個人的對話。“趙雅儀……為什麼我總覺得有容小姐的這個名字好耳熟呢?”

    這是江雅蘭,她提起的這個話題引起了我的興趣,而蘇怡是這樣回答的:“你剛剛才發現嗎?雅蘭,你的記性好像退步了呢!”

    “……怎可能!這個世界上纖纖記憶力第一,本小姐就是第二了,你都能記起來的,沒可能我會忘記啊!”

    死要面子,大言不慚!我的指勁劃過水面,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哼聲。

    “趙雅儀……我敢肯定這十年來我沒有聽過,難道是十年前?再早些……惡魔女!”

    江雅蘭的聲音猛地拔高,然後她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我抬眼,很有些好奇,她再說:“有容妹妹等於趙雅儀等於惡魔女?”

    蘇怡拍手而笑:“哈,你終於想起來了!我還以為,你的『強迫遺忘**』真的有用呢!”

    江雅蘭的臉上一片驚容,接著便慘叫著坐在地上,雙手捂臉,一片愁雲慘霧。

    蘇怡卻在一邊笑得很開心:“雅儀妹妹能回來,你應該高興才對……容小姨的因素,不應該讓你這麼頹喪啊!”

    “我早該想起來的!”

    江雅蘭一臉的沉痛,卻讓我一頭霧水……我聽懂了一部分——容知雅、有容妹妹和她們都是舊相識!我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她們會是舊相識?為什麼我所認識的這些人之中,總是有那麼千絲萬縷的關系?why?

    “十年前的惡魔女已是那樣的恐怖,那麼現在……蘇怡,你太奸詐了,你竟然不通知我!”

    “對不起……我也是上個月才知曉,如果不是容小姨為了雅儀的入學事宜找我商量,我也不知道竟會是那麼巧……我記得,上個月你和纖纖去了馬爾地夫。”

    蘇怡仍是那種悠然自若的模樣,卻輕輕松松地將江雅蘭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那點火氣盡數消磨掉。

    江雅蘭一時間只能大聲地歎起氣來。“她只比我大十歲,我卻要叫她小姨,難道她不怕我把她叫老了?”

    蘇怡笑而不答,江雅蘭也隨即轉移了話題:“小怡,你說,雅儀她還能不能記得我們那時在一起玩的事情?”

    蘇怡對此持保留態度:“她那時才四歲……此後去了西羅巴洲,我們便再沒有聯系過,所以……”

    江雅蘭頹然點頭,低低地道了一聲:“好可惜呢!”

    便再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轉下去,很生硬地移開了話題:“那個,那個何鷹,不是要和咱們打官司嗎?怎樣,了結了沒?”

    她第一次把眼光移到我臉上,再伸腳踹了我一下,讓我明白,她雖然是問蘇怡,但我一定要好好聽。

    我“哼”了一聲,就沒搭理她,但耳朵仍然豎了起來,這件事,可是由蘇怡全權負責的!

    “他是很想打……只是,他父親總算還有些理智,沒和他兒子一塊兒頭腦發熱。”

    蘇怡這樣淡淡的講,江雅蘭低叫了一聲“沒勁”。大家都明白,以蘇怡的財力背景,何鷹身後的勢力根本就不夠看,何況當時是他首先挑釁,就是按照正常法律程序辦理,他也占不到上風——我對自己的“陰手”的隱蔽程度可是很有信心的!

    “不過……宇哥也在學校裡記了一個大過,你出手太重了呢!張大俠!”

    是啊,讓何家斷子絕孫……我嘿然一笑,對這個倒是不以為意,唯一有點兒可惜的是,因為在蘇氏的這個大過處分,我勢必無法以“保送名額”進入北天大學,仔細想想,我還有點兒心痛呢!

    看向蘇怡,這時我才想到,蘇怡對我昨天的出手沒有表示出任何的驚訝……果然,她是一個不可能被瞞住的人!但是,只要她不生氣就可以了吧!我笑笑,只要她不提,我也就裝糊塗好了。

    “嗯,當時一時生氣,可能真的重了些!”

    我作無奈狀,這個動作明顯地與我之前的性格不符,蘇怡的瞳眸中對此分明地透露出笑意,然後她才道:“是啊,是重了些……宇哥,你沒想過再去配一副眼鏡嗎?”

    我本來就沒有近視,配什麼眼鏡!再配一副眼鏡,能生成那種封印作用嗎?我搖搖頭,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我很喜歡,不想再變回來了!

    江雅蘭這時候卻來了興趣,她跳到我身邊,頂風冒火地來扒我的臉皮,並且老調重彈:“怎麼碎了副眼鏡,整個人都換了似的!你確定你是張真宇嗎?”

    我心想,你應該說:“之前的那個是張真宇嗎?”才對!我撥開了她的手,再對她做了個鬼臉,我才不給你解釋,讓你去傷腦筋最好!

    她被我的鬼臉嚇了一跳,接著便怒火沖天地跳了起來,狠狠地往我身上踹,只是,被真氣護體的我,和鋼板實是沒有什麼兩樣。

    “蘇怡,他欺負我!”

    江雅蘭抱著蘇怡的胳膊在撒嬌,看得我一身雞皮疙瘩掉滿地,當然,我不會放松警惕,所以,當她肘後那黑洞洞的“炮口”對著我的腦門時,我整個人跳了起來,一聲大氣輕嘯,我身後的柳樹在轟然一聲的大震中,猛烈撼動——空氣炮!

    這妮子好狠!

    不用說,這玩意兒一定是祝纖纖那個天才送給她用來防身的利器,只是被這妮子拿來當成“凶器”,我總算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她的綽號——瘋子!

    她不知道這玩意兒打在臉上能要命嗎?

    蘇怡笑著拉住江雅蘭,同時隔在我和江雅蘭之間,伸手抵在了我的胸膛上,不讓我有下一步的暴力行動。

    我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後續動作自然不能進行,這樣,算是救了江雅蘭一條小命。

    我對著江雅蘭晃了晃拳頭,她也對我吐了吐舌頭——這一次,應是打個平手!

    而此時,在我的感應中,一絲異常一閃而逝,我的眼皮跳了跳,卻沒有任何應對動作,現在,說笑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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