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天魔激戰 第10卷 第七章
    我為了消除尷尬,開始向這個敵對關係的女人問話,問的理所當然的全是廢話。她和我一起掉下樓去,我不知道的事情她難道還會知道不成?但出乎我意料,她雖然沒有回答,但是臉上卻現出了一種令我目瞪口呆的擔憂神色來。

    她緊蹙著眉頭,抬頭問我話,那聲音都有著些顫抖,「她,她不見了?」

    唔,不見了就不見了,為什麼露出這種天崩地裂的神色來,她說不定是見你掉下去了,自己也衝下樓去找你,現在說不定正在爬樓梯,有什麼大事?

    「哎……」

    誰在呻吟?我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江雅蘭,赫然發現她的嘴抿得死死的,但是臉色蒼白得卻比任何一刻都更像一個死人。那呻吟聲絕不是她透出來的,那麼……我猛地向前奔,臉上蒼白得像鬼,那是一個女人的呻吟聲,很痛苦,也很微弱。

    「絲……」

    我猛抽涼氣,眼前的是一位倒臥在地的少女,臉向下趴著,我看不到她的臉容,而從她右上臂的袖口處流出的鮮血我卻可以判斷,這次,事情大條了!

    銀紫色的校服阻住了血液的色澤外滲,但夏季的制服卻只遮住了肩膀,所以血液能夠流出來,讓我發現。老天爺,她被什麼傷到了?剛才我在江雅蘭槍下受制的時候,她不還是好好的嗎?

    後面傳來的腳步聲,是江雅蘭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見到了倒臥在地上的少女,她發出了近乎是淒厲地尖叫,同時撲了上去:「纖纖!」

    果然是那個有天才之稱的祝纖纖。此時她趴在地上,神志已陷入了昏迷,戴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跌下了半邊,露出了小半張秀麗纖柔的面容,她竟也是個美人,還有點臉熟。

    諸般念頭在我心中一閃而過,隨即我便回過神來,再不管那些事,伸手去撕她的領口。

    剛拉住她的領口上的純白色蝴蝶結,江雅蘭已怒目瞪來,她咬牙切齒地道:「王八蛋,你還想幹什麼?」

    「啪!」

    我抬手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把她搧到了一邊去涼快,口裡是我幾乎從未露之於人前的肅殺之氣:「是看傷口,不知好歹的東西!」

    少女的領口被我撕開,顯露出裡面純白色的胸罩,我目光偏向了一邊,去看她的右肩膀,那裡很明顯的,有一個正汨汨流血的血洞,傷口四周的肌肉向內裡收縮,以我的眼力,甚至可以看到那之上微微的抽搐。

    我再抽了一口涼氣,是槍傷!

    我再看那個呆呆地看著我、似被我一巴掌打傻了的江雅蘭,再想到那個已被我踢得報廢了的小手槍,歎了一口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臨掉下樓那一槍沒打中我,打中她了!」

    我應該是這樣說吧。這是事實,只是,當我看到江雅蘭呆滯的模樣時,我屁話也講不出來了,我只能歎氣,祝纖纖的脈搏已很微弱了,子彈雖沒有擊中要害,但是給予的**傷害極重,再不及時治療,事情就麻煩了。

    「快去叫救護車啊!」

    我對著江雅蘭大吼,這女人白癡啊!同伴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只懂得呆坐在地上!

    江雅蘭在我的大吼聲中倉皇地跳了起來,貓咪似地應了一聲,跌跌撞撞地就要下樓去找救護車,只是剛跑到半途,她忽又定下身來,回頭對著我,臉上的神色像是餓了三天的小狗一樣地可憐,「不行啊,那是黑槍,醫院會上報的!」

    「黑槍?黑他的鳥!」

    操妳祖宗八代!我心頭的怒火霎時間全冒了上來,什麼玩意兒!你的同伴都這樣了,你還顧及著這個?黑槍就黑槍,大不了蹲上幾年監,萬一出了條人命,你賠得過來嗎?人命比天大,你連這個都不明白?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凶悍了些,江雅蘭竟差點沒在這目光下軟在地上。她眼中竟現出了點淚花,語音也哽咽了起來:「可,可以去我家,我那裡有專職的外科醫生……」

    「妳家?」

    我眼睛裡凶光不減,對著這個行為瘋狂、思想幼稚的女生指著鼻子痛罵:「有醫生,有醫生就行了嗎?設備呢?環境呢?你都能保證嗎?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要兒戲,中了槍能跟挨了一刀子比?小女孩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想不想要你朋友的命了?你現在馬上就給我叫救……」

    「我們家就開醫院啦!」

    江雅蘭一時間再回復瘋狂本色,佔了先天優勢的高尖嗓音瞬間就把我的聲音給壓了下去,只可惜順著臉頰流下的水光卻把她的氣勢一削再削。使她只像一個對著大人撒潑使性子的小女孩,她「嗚」地一聲痛哭出來,這一聲大叫之後,竟是一句話也倒不出來了。

    我的氣焰在女人的淚水下一落千丈,什麼樣的理由也抵不過女人的眼淚,尤其還是個美人兒。在斂去了那種任性和不理智的瘋狂之後,流著眼淚的江雅蘭的殺傷力只有更強。

    「那麼你就……呃,什麼聲音?」

    遠超常人百倍的耳力聽到遠處天際的轟鳴,我驚訝地張大眼睛向天上看,那個是……

    「突突突突……轟轟轟轟轟轟……」

    強烈巨大的轟鳴聲夾著令人立不住腳的狂風席捲而來。我張大嘴,顧不上灌進嘴裡大把大把的沙子,抬頭呆呆地看著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老天爺,是直升機!還是救護直升機……難道這是哪路神佛的委派直達?

    直升機帶起的強大的氣流將樓頂上破碎的磚塊土瓦吹得滿地滾,江雅蘭撲在了祝纖纖的身上,幫昏迷的朋友擋住飄飛的沙塵土煙,看得我倒是頗為感動,這個瘋女人倒也並非是毫無可取之處,至少對友情這東西還是看得好重的。只是不知道當她的朋友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纖纖,纖纖,你沒事嗎?纖纖……」

    直升機尚在距樓頂五六米處的地方盤旋,來找地方降落,一個絕對比我所見過的最魁梧的金氏兄弟還要高上半個頭的高大身影已從上面跳了下來,雖然不是什麼身輕如燕,但也十分地俐落,是個高手。

    這男人根本看都不看我這個站立著的大男人一眼,目光直指祝纖纖倒臥的地方,龐大的身體狂奔了過去。看他的年齡也有個三、四十歲了,怎麼還衝動得跟個小毛孩似的?如果他是祝纖纖又或是江雅蘭的家長,我將毫不奇怪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兩個怪胎女孩——尤其是江雅蘭!

    江雅蘭在瞬間的驚喜過後便哭叫了一聲「老爸」,讓我明白那個與她的關係……我仍是不明白,她老爸怎麼會未卜先知的?

    「醫生,快點!醫生,快點下來!」

    男人在探視了祝纖纖的傷勢之後對著正緩緩下降的直升機大吼,這吼叫聲還當真有用,直升機搖搖擺擺地降落下來,不待停穩,已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打扮的人衝了出來,一會便將祝纖纖抬上擔架,運上了直升機。現在這裡,應該沒我的事了吧?

    這裡好像沒人把注意力投注在我身上,那麼,我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呢?

    看著虛脫到站都站不穩的江雅蘭在那個超級大猩猩的扶持下走向直升機,我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哼不哈地離開,這樣是最好的選擇。我想,大概這些人不會對我這個雖不是主犯,但絕對也脫不了干係的人有好感,那麼,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只是,剛踏出一步,身前身後,便出現了不下十個彪形大漢,雖然不至於在這種大熱天依然是黑西裝,黑皮鞋,黑墨鏡那般俗到家的沒品,但是,他們臉上依然顯露出只有在電視上見到的黑社會才具有的氣質。

    「請這位和我們走一趟吧!」一個人這樣說著,同時很虛偽地做接引狀。

    我歎了一口氣,舉手道:「OK!我知道了!」

    不想這麼示弱,但是,面對十個以上的黑洞洞的槍口,不示弱的就是蠢蛋!

    「唉……」

    在車子裡面,我歎息了一聲,對旁邊兩個拿槍指著我腦袋的彪形大漢視而不見,自顧自地粘我的眼鏡架。

    爺爺千挑萬揀找來的特殊材料還真行!貼上去,再等一會,那斷處便粘上去了,還挺牢固。只是,在斷處顯露出一個不明顯的斷痕……希望不要影響它的功能!

    把眼鏡戴上去,心裡面隱隱間對這些指著我腦袋的人的不爽立時被壓了下去,我吐了一口氣,對著一邊面皮繃得死緊的一位大漢露出一個平和的笑:「這位……你們要把我帶到哪兒去?」

    他倒是挺好奇我的態度,臉上的神色也鬆了不少,末了還露出了一個笑容:「也沒有什麼,小朋友,我們老大想見你一面……當然,你最好祈求纖纖小姐沒事!」

    話尾還是帶著殺氣,我扶了扶眼鏡,笑了笑,沒再說話,那個祝纖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個「老大」對我的態度也是可圈可點……倒也有趣。

    車子駛進了一個離學校不算遠的別墅裡,不再浪費時間,這些大漢把我押了進去,在一個房間前,還沒有推門,裡面已傳來了震天的怒吼聲:「我侄女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立馬砰了你們……」

    當我被推進去的時候,我聽到裡面的人這樣吼,應該是剛剛去接祝纖纖的那個男人吧。

    我剛抬起頭,便碰上了他那雙狂怒眼眸中所透露出的火光。老天,他那種樣子好像一個食人魔……

    見到我進門來,莫名其妙地,他臉上竟是一怔,火氣竟似硬生生地壓了下去,眸光在我臉上打量了一圈,臉上竟露出了笑容,雖然很難看,但我看得出來,他是盡力了:「雅蘭那孩子不懂事,難道你這個東海武會的魁首也不懂事?教訓就教訓了,幹嘛拖拖拉拉的,害得纖纖也受傷!」

    嘎?他這話什麼意思?竟然也認識我?難不成他也是身懷絕技,是圈子內的人?不過,可不像啊!

    他的身手是不錯,可是在我們這些人眼裡,他的身手只能算是三流,雖然看得出來他也是有些修為的,但明顯築基過晚,虛而不實……就這樣的人,也能成為圈子裡的一員?

    「呵,不是啦,我可不像你們那些人那麼變態,只不過,我認識你老爹,我們以前可是一起打架一起泡妞的好兄弟,雖然十多年沒聯絡,不過兄弟就是兄弟,你該叫我江三叔!哈哈,讓你過來,也就是讓咱們爺倆兒見見面,我那些弟兄不懂事,真宇你不要介意!」

    屋子裡面的氣氛,還有我的心情,立時來了個大變樣。

    聽著這個自稱是我老爸當年生死之交、姓江名子豪的江老爸,唾沫橫飛地講述二三十年前他和老爸在蘭光的奮鬥史,我也只能苦笑著聽下去,我雖然知道老爸當年和爺爺周遊世界的快活經歷,但從另外一個人的口中聽到,卻還是另有一番滋味,由此,也可以確定了他的身份了……

    房間裡的氣氛十分地融洽,直到祝纖纖的病情報告過來。

    「……沒事,沒事就好!」江老爸是一臉的慶幸,但他接著就驚道:「雅蘭那妮子過來了,她不在那裡照顧纖纖,跑來這裡幹什麼……壞了!」

    他掛上電話,一臉的苦笑:「她應該是知道了你在這裡,來找你算帳來了!」

    正喝著茶的我差點兒沒被嗆死,尷尬地笑了一下,我站起身,對江老爸講:「三叔,那麼我還是避一避吧,請你幫我勸一下江雅蘭同學……我們畢竟是同班,能不衝突最好!」

    江老爸笑了笑,突地又發出了一些感歎出來:「雅蘭我是把她當接班人在培養,平日裡訓練的手段便有些過激,平時她又和我的手下處在一起,愛湊熱鬧,把我那些手下在道上辦事的手段學了個十成十,處理事情難免沾了些戾氣,真宇你可要多包涵。」

    我在旁邊唯唯諾諾,心中卻再歎一口氣。果然又證實了一個猜測,這位江老爸也是在道上混的,也無怪乎會有個這樣行事激烈的女兒,動不動就拔槍,天啊……

    「纖纖這次也可以說是自作自受……」江老爸沒發現我的心思,逕自在一邊解釋兼歎息。

    「她自小體弱多病,父母又去得早,便有了輕微的自閉症。我得到她撫養權時,已晚了些,性格定型,已是很難改正。於是我就讓她和活潑的雅蘭多相處,希望她們兩個性格互補……哪知雅蘭的保護欲實在是太強,自小時起便把纖纖照顧得無微不至,不讓她受一點委屈,這下倒好,纖纖竟是再離不開雅蘭這妮子,雖不能說是自閉,但……」

    聽他這話,我想起容可為對祝纖纖「情商負二二0」的說法,倒也是頗能理解江老爸的苦處。

    總的來說,就是江雅蘭這個女瘋子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什麼事落在她頭上,必會造成最不可挽回的淒慘後果!我在為纖纖感到悲哀的同時,耳邊卻傳來了這樣的話——「纖纖的智商極高,對物理、化學、信息技術的掌握超乎常人,以她的水準,靜心研究個幾年,怕是拿個諾貝爾獎什麼的都不成問題。可是,雅蘭纏她纏得太緊,一天到晚要她做個什麼小發明的,把這孩子的時間都耽擱了!」說到這裡,他若有所指地道:「那把槍就是纖纖那小妮子自己做出來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說祝纖纖是自做自受呢……只是我仍是不明白,祝纖纖受傷的時候很驚天動地嗎?為什麼這位……

    「哇哈哈哈哈……賢侄日後一定是前途無量啊,咱們日後一定要好好交流……哈哈哈!」

    呃,江三叔,雖然我很想快些離開,可是你也不需要這樣子推我離開吧……呃,對了,在桌子上面的那個小屏幕上的畫面很熟悉啊,那個是不是蘇氏的教學樓頂呢……這個,很古怪啊……

    江三叔連推帶攘地將我趕出門外,把我向車裡按,末了,卻又神神秘秘地在我耳邊道:「容老爺子那邊已經請你過去了吧……那件事你就盡力而為吧,拿出你東海武會魁首的氣魄來!蘇老二這幾天有事出去,蘭光的事情不好打理啊……」

    什麼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就被江老爸推上了車子,蘇老二?容老爺子?喂,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看著這位自稱是我三叔的人興高采烈地揮手向我告別,我坐在車裡,抱著腦袋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似乎,這次老爸開開心心地讓我到蘭光來,是有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我歎了口氣,閉上眼睛倚靠在後座上,藉著身體的放鬆,來舒緩精神……

    蘭光,你不要送給我太多麻煩……我還要繼續我的學業呢!

    羅巴洲,這個在早期神話時代,星球上最狹長的大陸,於此刻,再不復它的本來面貌。羅巴,在古羅巴語中是「海上長廊」的意思。在神話時代的記載中,東西羅巴洲本為一體,其東西長度近四萬公里,是五分之四的赤道長度,這一個奇跡般的長度,今日已不可能再度出現……

    根據近現代科學家的測量,東羅巴洲和西羅巴洲各自的最大東西長度加起來,不過二萬二千公里,另外一萬八千公里的長度去了哪裡呢?

    目光轉向天塹洋,看著這個擁有世界上最深的十二條海溝的大洋,我們有理由相信,由於板塊運動,長達一萬八千公里的大陸被這深達數萬公尺的海水「吞噬」了!

    ——《世界地理大猜想》雖然隔著天塹洋,但東西羅巴洲上的居民的語言和生活習慣近似到了一個奇跡般的地步。兩大洲的居民在新紀八四五年才有了首度接觸,但早在三千多年前,基督的福音卻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兩大洲降下,兩地同屬羅巴語系、膚色、血緣、基因比對幾乎完全相同……這種種的一切,都說明,東西羅巴人,擁有一個共同的祖先。

    如果非要給這位祖先安上一個名字,那麼,以神話時代羅巴洲的守護神族「奧林匹克」為名,實在是最合適的選擇。

    ——《世界各民族祖先研究》世界上國家最多的大洲應該從黑天洲和索亞古大陸洲兩者之間角逐,而國家最少的,卻毫無疑問一定是東極洲。

    大陸上僅有的兩個國家,在相對廣闊的大地上卻沒生出廣闊的胸襟來。古老的吠陀和世敵丹達姆已持續了千餘年的戰爭,至今仍沒有結束的跡象,也許再過千年,也不會結束。

    和丹達姆這個信奉真主的年輕的外來國家不同,在中古神話時代,由羅巴洲遷移至此的古吠陀人便以梵河平原為中心,在這片土地上建立了一個等級森嚴的王朝,奴役著原土著居民。其精采動人的神話傳說以及完整豐富的眾神教義從神話時代流傳至今。

    ——《穹天四古國之吠陀》九月初,炎黃首都浩京。

    老人仍在葡萄籐架下的蔭涼下揮毫潑墨,只是,在桌子的一角,還放著一部可視電話,裡面,是某位氣得跳腳的大漢的臉:「老爺子,我家那個寶貝女兒的危險期就要到了,那群吃裡扒外的混蛋還是扣著心法不放,我算是見識到他們是什麼德性了,要不是……***,我巴不得現在就反了,您還在這兒不緊不慢哪!」

    老人的臉上全是輕鬆篤定的笑,運腕微挫,雪白的宣紙上留下了深色的墨跡:「雅蘭沒有危險就行,有真宇在,何必操那個心……倒是纖纖,她現在病上加傷,你要為她好好調理,等她一成年,便什麼事都好解決了。好了,你說說那邊的情況吧……」

    「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只是隔著一個大洋,那邊的勢力也不安生,大概是忘了咱們兩個月前送給他們的那份大禮了……其他的勢力卻比較平靜,難不成是我們的東海武會把他們震住了?說起來,我還是比較擔心老大那邊,他才是真正值得擔心的人啊……」

    「今天社團活動期間,去劍道社好嗎?」

    早餐時,蘇怡輕言淺笑間,已為我訂下了下午的行程。

    吃著她親手調製的早餐,我一句反對的話也講不出來,雖然今天下午我已經準備複習落下了十天的功課,而且我對劍道社那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但我還是不說二話地答應了。

    今天已是開學後的第十天,在蘇氏,一切都很好……當然,如果沒有那冗長的社團活動,這一切都會變得更完美,只是,人不能太貪心……有蘇怡這樣的美女相伴,為我做早餐以及午餐便當,夫復何求?

    和蘇怡並肩進入校園,又在主教學樓前分開,我去班裡,蘇怡則去學生會處理問題,這已成了我們兩人幾日來固定的模式。學校裡當然出現了我們正在拍拖的傳聞,為此,我得到的白眼也算是不少……真是如此也就罷了,可是,是這樣嗎?

    我還記得蘇怡在一次談話中無意間提到了此事,我當時在發呆,可是,卻沒有漏下她眼眸中閃過的那一絲失言後的羞意……那種感覺,讓我心中怦然而動,她……在那樣想嗎?

    哼著歌,我走進教學樓,處處是學子的身影,男人也就罷了,而那些身穿夏季制服,露出青春的肌膚,擺動著修長**的美人們在瞳孔中的印象,卻是讓我這個不熱此道的男生也心中舒暢。

    「高二.三班……」

    教室裡面只有寥寥三兩個人,我進教室時發出的動靜把他們的注意力引了過來,我對他們打了個招呼,他們也對我點點頭,目光中卻是帶著一點兒憐憫的感覺。

    這目光,我這幾天已經接受得不少了,畢竟我是緊緊地挨著江雅蘭坐下的全班唯一一人……

    自從那天在樓頂分開後,我一直沒有再見到江雅蘭,幾天來我也每日打電話向江老爸詢問祝纖纖的情況,得知她的傷口已經縫合,餘下的只是必要的療養而已。江雅蘭一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這十天半個月的,應該不會來了……

    便是來了,難道她能對我這個世兄再拔槍相向?

    跟那些不熟的同學,我是沒什麼好說的,把書包扔在座位上,我開始整理今天的課程,以及大陸那邊的學習數據——在這邊表現得好,回到北附我可能能夠獲得保送進入北大的名額,而如果學習不落下,就是無法保送,考試,我也不怕……

    想著日後的規畫,一時間,我竟有些走神,直到有一人走到我面前,我才驚覺,猛抬頭,不由得眼前一亮,接著就是臉上一紅。

    我的目光在她的大腿肌膚上定住,一時間,像是被粘在了網上的蒼蠅,無論如何也無法從她動人的長腿上離開。看看這肌膚晶瑩如玉,骨肉勻稱,紋理細膩的修長**,那是連一個大師的精雕細刻也無法造出的美麗啊。

    她……她的作風也當真大膽,校服裙的邊線竟被她改到了距膝三十公分的距離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膚。完全可以想像,如果這她稍有些放肆地坐下,那麼,只要目光輕移,裡面的春光便可以一覽無遺……

    不知不覺地想到這一層上,我心裡面更是尷尬,甚至連她的臉都不敢看,趕緊地移開目光,只是這種情景我怎麼覺得好眼熟來著?蘇氏改校服裙的女生很多嗎?前幾天我好像就碰上了一個啊……

    我的頭又轉了回來,這次卻抬得更高,抬眼便對上了江雅蘭銳利如劍的目光。

    怎……怎會的?我反射性地站了起來,撞翻了椅子,有些狼狽地往後退了一步,想移開些安全距離,而出乎我的意料,她也後退了一步,被我的目光激起了紅暈的俏臉上閃耀出了莫名的光彩。

    隨後,她的身體微微地彎曲,及肩背而止的中長髮隨著身體的動作劃了一個淺淺的圓弧,掠到了她的臉頰之側,遮住了半張精緻的臉孔,身體彎曲的弧度也在這時加大。

    這……這種姿勢,如果以我的知識面來確切定義的話,那只有一個詞可以描述——鞠躬!

    這完完全全明明確確是一個人鞠躬的樣子。

    什……什麼意思!

    「對不起,張真宇同學,我為我那天上午的不理智的行為向你道歉,並在此請求你的原諒。」

    像是在背書,她如行雲流水一般將這句話講完,用語速的流利將語意的僵澀盡數掩蓋,她不會是把這句話整整背了一個晚上吧,否則怎會有這樣的成果出來!對這個,我該怎麼回答?

    「呃呃,昨天的事?什麼事,江雅蘭同學,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本來就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情,戴著眼鏡的我更是風度十足,我苦笑著還了一禮,就此把事情揭過。她的態度我很驚奇,但是有此結果,更令我感到滿意。

    我的態度取得了效果,江雅蘭的氣息明顯地鬆弛下來,不再是那種心不甘情不願,明顯的被迫的樣子,她直起了身軀,眼中首次消失了鋒芒,她對著我,目光裡閃過了燦爛的紅霞,以一個醫者的眼光來看,這是一種病態,但以一個男性的角度欣賞,這絕對是一種美麗。

    「這樣,謝謝!」

    語氣很僵硬,但是,這種感覺卻比之前那一長串的流利的話要好聽得多。她瞳孔中的光芒斂去,而後,她的聲音放得很低:「如果現在你沒有事的話,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呃……我看了看散落一桌的筆記數據,但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當然沒問題!」

    當我和江雅蘭先後出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班裡的同學們幾乎要離眶而出的眼球——我可以理解,因為,我比他們更驚訝。

    幾日來,除了劍道社的社團活動,在學校倒也是順風順水。心情愜意之際,閒來無事之時,我總愛在這個大得不像話的校園裡面逛上一逛,做伴的,有時是混子,有時是容可為,有一次甚至是蘇怡。

    有時候我也想過,在這個奇景美色層出不眾的校園裡,如果能和有容妹妹那樣的可人兒,甚至於和容知雅那樣的妖女一起走過,都可能出現各種令人陶醉其中的韻味兒來,但是,我從未想過,在清晨聞人欲醉的芬芳裡,和我同行的,會是這個叛逆至不可理喻的江雅蘭。

    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當然是不太融洽,江雅蘭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我自然也不會沒話找話說,兩個人走了一大段路,一直到了高爾夫球場的外圍才停了下來,這個地方,距主教學樓已有將近半公里的距離了!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幫個忙!」

    她還是這樣說,為什麼會這麼客氣?雖然只是一面之緣,但以我的認知,她絕不是那種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當然,更不可能在芥蒂未除的情況下向我這個「大仇人」請求。

    我愈發地小心起來,輕輕地扶了一下眼鏡,露出最溫文的笑容:「如果我可幫上忙的,我一定盡力!」

    「那麼……那麼,我請求你,教我和纖纖功夫!我家的老頭子說,你有能力治療纖纖先天體弱的毛病,也能治癒我身上的暗疾的……你的爺爺,不是一個神醫嗎?你的功夫也很厲害,老頭子給我講過的!」

    她說得很急切,我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如何,對這個,一時間我只有苦笑了……這個問題不小啊!

    我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雖然祝纖纖的情況我不清楚,但看江雅蘭的表徵,我已知道,她眼中那美麗的紅霞,是一種很稀奇的病變外顯……如果能幫忙,我當然樂意效勞,可是,我畢竟不是我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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