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妃本紅妝 妃本紅妝 VIP38 青歌,我的妻子
    四輛馬車,大概有二十幾名乘客,男女老少都有。

    待他們下了馬車之後,幾個劫匪又上車查探一遍,將一些沒有拿下來的東西楸了下來。

    「各位都乖乖的把自己的包裹打開,把值錢的都丟出來。」領頭的劫匪目光一一掃過他們手裡的包袱,最後落在其中姿色最佳的那位小姐身上,又起色心。

    青歌站在景曄身後,幾乎完全被他的身影遮住了,所以並沒有得到領頭劫匪的關注。

    青歌暗暗目測一周後,判定剛才說話之人正是劫匪的頭目,又見商隊的老闆看起來畏畏縮縮,實則眼珠子鼠竄,而那些押運鹽車的大漢都像是看慣了這種戲碼,滿臉索然無味。

    只要稍加聯想,便可知劫匪和商隊是一丘之貉。

    「敢問這是哪家的小姐,居然長得如此標誌!」頭目欺身上前,餘光又瞟到景曄身後的青歌,「喲,這裡還藏了一位美人兒!」

    景曄眉心裡有隱忍的暴怒,他這麼大個男人站在這裡,這鼠輩居然目中無視,還敢調戲他的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哈哈……兩個美人兒!今日收穫可……」

    頭目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卻突然一頭栽倒下去,眼睛和嘴巴都張得大大的,手下的人趕忙跑過去一看,連呼吸也沒有了。

    「是誰?剛才是誰?」劫匪們見老大無端的死掉,頓時都慌了,個個拔刀相向。

    乘客都瑟瑟的後退,心裡高興卻不敢表露出來。

    「我怕!」青歌從背後抱著景曄,裝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

    景曄只手摟住她,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有我在。」

    柳三則不要命的走了上去,仰天哈哈大笑,「這是報應,這是報應,誰讓你們盡幹些缺德事!」

    「不許罵!」一個劫匪既害怕又憤怒的揮刀砍向柳三,刀還沒揚起,卻又無緣無故的倒了下去。

    劫匪更加慌亂,有一些已經往後撤了。

    「是誰幹的?快給老子出來,不然…不然…」又一個不怕死的劫匪叫囂了一半,也倒地身亡。

    這下,但凡想活命的劫匪們都跑光了,那商隊老闆也嚇得有點呆,過了半響才道,「死得好死得好,咱們趕緊上路吧!」說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飄去了隊伍前邊。

    柳三上前踢了那屍體幾腳解恨,「活該!整天作威作福的為害蒼生,現在遭了報應吧!」

    上了馬車之後,柳三惋歎道,「要是國泰民安,要是律法嚴明,又哪來這麼多事端!」

    景曄還在一邊安慰瑟瑟發抖的青歌,「我在,別怕。」

    「兄台和夫人第一次見到死人?」柳三問道。

    景曄點頭,「我夫人從沒出過遠門,又才懷上月子,難免會怕事一些。」

    柳三一聽,拱手笑道,「那在下在此恭喜二位了。」

    說完,又說回了剛才的話題,「八年動亂真是個劫數,咱們南朝可是元氣大損,如若沒有橫空出世的晉王,這仗還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柳三拍了拍大腿,「說到晉王,在下可真是佩服,不僅文武雙全,用兵如神,而且重情重義,聽說跟著他的兄弟都是死心塌地的!如若哪一天在下能為他效命,那這輩子可就來值得了!」

    他又道,「只不過,在下倒是覺得他有一點做得不好。俗話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個人的才華應該要分給下屬,在磨煉他們武略的時候也要培養文韜,要將木頭得只會聽命的士兵變成會思考的士兵,不然哪天出了急事,天高皇帝遠,遠水救不了近火的時候,那就只有你看我我看你的份了!」

    一席話說得景曄直點頭,心下有了主意,便旁敲側擊打聽到他的情況,柳三是個直腸子,有什麼就說什麼,幾乎將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報了出來。

    第五天半夜時商隊安全到達慕州城,景曄熟門熟路的將青歌兜兜轉轉帶入一家偏僻的客棧裡,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瘸子老頭,對待客人很冷淡,還擺臉色看,青歌暗想難怪他這家的生意不好,住客只三三兩兩。

    兩人只簡單洗漱一番便睡了,不知睡了多久,聽到一聲重物移動的聲音,青歌警惕的從床上躍起卻被景曄懶腰抱住了,他小聲道,「自己人。」

    她定睛一看,只見房間裡的一個櫃子被移開,瘸子老頭正笑盈盈的站在密道口,對他們倆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景曄對他點點頭,他便一瘸一拐的先走了。

    隨後景曄和青歌也穿好衣服跟了過去。

    一個點著燈的密室,另一邊還有一道出口,不知通向何處。

    「見過王爺。」老頭就要給景曄行禮卻被景曄給攔住了,扶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喻伯,這是青歌。」景曄回到青歌身邊對喻伯介紹道,她有些緊張的抿著嘴笑了笑,被喻伯一陣打量得很不自在。

    喻伯呵呵一笑,連忙道,「恭喜王爺,總算是找到了。」

    青歌不解,景曄則與他默契一笑,然後,喻伯便將近日來慕州城裡的情況一一告知景曄,青歌這才明白原來喻伯是景曄在慕州的眼線,難怪他敢單槍匹馬前來,兩人細細說了很久,青歌不知不覺趴在一邊睡著了,之後是被景曄親醒的。

    她睜眼一看才知又回到了房間,「你們談完了?」

    景曄『嗯』的答應了一聲,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嘴角邪邪一笑,「現在該我們談了。」

    「你幹什麼?怎麼又來了!」青歌阻止住他手裡的動作,有些無語道。

    他卻涎著臉吻了上來,「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去外面吹風。」她側頭躲開他的攻擊,自從那日劫匪事件以後,商隊就再也沒有停留,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慕州,她累得骨頭都要散架了,以至於剛才很不禮貌的當著喻伯的面睡著了。

    「不要!吹風哪有跟你睡覺好!」他耍起了賴皮,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哪有脫了卻不佔便宜的道理。

    她更加無語,只道,「怎麼以前沒發現,你居然是個大色狼!」

    「我只對你色!」他在她的脖子上細細吻著,他從沒這麼色過,一切都只因為這個小丫頭。

    「痛!」她一掌拍了過去,手指撫上剛才被他允吸的地方,「不准再這樣了,我明天還怎麼出去見人。」

    「有本事你也咬我!」他激怒道,不一會,房間裡就傳來一聲慘烈而壓抑的叫聲,他不是讓她真咬,這丫頭怎麼聽話的!

    第二日,兩人在客棧裡休息,青歌特意用一塊布做成圍巾的模樣圍住了脖子,景曄則不時的按揉肩頭上被她咬傷的地方。

    據喻伯的消息,琅琊族已經有大批人馬混進了慕州城,而慕容家族也一直用重金在招兵買馬,建立了秘密軍營,如果推斷沒錯,鳳笙被關押的地點應該就在秘密軍營裡,因為慕容家是不會將這種事擺在檯面上的,所以肯定不會將她藏在慕容府裡。

    「我這樣好不好看?」景曄正將一戳鬍子黏在嘴唇周邊,又戴了頂慕州人常見的大帽子,衣服也是最普通的土灰色,確實改了幾分形態,站在人群中也應該沒那麼顯眼了。

    這是剛才喻伯拿來的,景曄也曾說過自己和慕州有點淵源,所以改裝是必要的。

    青歌在銅鏡前化妝,古代的胭脂水粉和現代的也差不多,將就著用了一下,青歌也將自己改裝成一個膚色蠟黃兩眼無神的普通女子,她回頭時正好遇見景曄詢問她,景曄一見她的模樣便做了個被嚇倒的姿勢。

    青歌抬眼狠狠瞪他,「人老珠黃你就不要了?變醜了你就不要了?」

    景曄方知她的目的,趕忙上前哄道,「誰說不要了!即使哪天你變成皺巴巴的老太婆我也要!」

    她卻一指指向他的鼻尖,還要微微踮著腳尖,生氣道,「從現在開始不許碰我!」

    景曄正待回嘴,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喻伯。

    他說馬車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上路。

    景曄說在開始行動前要帶她去一個地方,他們上了馬車,走了約莫三四個時辰,慕州往南的鄉野小道上,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而馬車則等在大路口。

    「還在生氣?」景曄快步從後面追上她,無奈小道很小,他只能緊緊跟在後邊。

    青歌不理他,只在手裡提了個小籃子,裡邊裝著香火供品,一看便知是祭拜先人。

    這丫頭已經賭了一路的氣,硬是半句話也不肯跟他說,他這才知道女人生起氣來真的很可怕,不過,她越是生氣他便越是開心,雖然她從來不跟他說半句喜歡之類的話,但是如果不在乎,又怎會跟他生氣耍脾氣?

    話說回來,他也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那樣的話,不是不想說,只是每次話到嘴邊又羞於說出口,喜歡和愛這樣的字眼從來沒有在他的嘴裡出現過,他一邊渴求著愛卻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愛,於是便不停的折磨她又放任她,總是對自己說這只是一場遊戲,總是對自己說自己是在演戲,可離開後卻發現滿心滿腦都是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悄悄住進了他的心裡。

    『萬里河山誰執手,千頃江陵與誰同!』喻伯說得對,他總算找到了這個人。

    哪天站在萬丈高樓時,如果身邊有她,那該有多好!

    正想著,面前卻出現了一條岔路,她貿貿然向左走了,他則不自覺的踏上了右邊的道,走了幾步才發現兩人不在同一個道上。

    「青歌,走這邊。」他向她喊道。

    她卻抬眼看了看前方,不理他,繼續朝前走去。

    心裡忽而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再看她時,已經走出了很遠。

    兩條路都可以上山,山腳下有一條相連的路。

    幸好,幸好。

    兩人在山腳下重逢,青歌不知道上山的路,便站著等他。

    待他來了,依舊冷著面孔不理他,沒想到他卻抱上她就啃。

    啃完後,還滿臉沉重的說,「以後要好好跟著我走,不許再亂跑了。」

    她看他滿臉嚴肅和認真,眼裡還水水的寫著憂傷,又經過他柔唇軟舌的纏綿,便也不好再生氣了,只一手拉住他的衣角望著山路問道,「從哪上去?」

    他的手就在旁邊幹嘛還要牽他的衣角?他好笑的反拉過她的手,往右邊走去,一邊道,「想牽手的時候就直接牽,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你的作風。」

    她卻甩開他的手,站著不動,貌似是在撒嬌,「我走不動了。」

    第一次聽見她這樣的語氣,景曄立馬慇勤的蹲下身子,洞悉了她的陰謀,寵溺道,「上來吧!」

    青歌抿嘴一笑,飛快的爬到他背上,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一手提著籃子晃蕩,心情甚好,還哼起了不知名的歌曲。

    兩人爬到半山腰時,景曄牽著她在一片墳墓堆裡找到了一個舊墳。

    墓碑上刻著慕容難三個字,景曄燒完香火後,拉著青歌一起跪下磕頭。

    「師傅,少清來看你了,旁邊這位是青歌,我的妻子。」景曄雙手合十,認真對著墓碑說道。

    妻子?青歌被這兩個字震得呆住了,然後,腦海裡便只有這兩個字在無限復讀。

    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或是愛她,現在卻說是他的妻子?

    「你傻笑什麼?」景曄對著師傅說了一大段話,側頭才看見青歌不知為何正兩眼失神的傻笑中,遂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好讓她回神。

    青歌慌忙用手遮住漲紅的臉,「沒…沒什麼。」

    他猜到了,卻不說穿,看見她的反應後心裡反而比她更高興。

    「你所說的跟慕容家的淵源就是指這位師傅嗎?」青歌趕緊岔開話題問道。

    景曄板起臉道,「是師傅,不是這位師傅,夫唱婦隨你不懂啊?」

    「不懂!」青歌乾脆答道。

    「那天教你的三從四德呢?」景曄又道。

    「我說過你要是三心二意,我就水性楊花!在我的世界裡,男女平等!」青歌理直氣壯道。

    景曄遂回頭對著墓碑歎道,「師傅,看來徒弟是找了隻母老虎做妻子。」

    話剛說完便遭到青歌的連番掐勢,兩人鬧了一陣後,又再拜了拜師傅,才相繼下了山。

    景曄告訴他,慕容難是他最後一個老師,猶愛兵法,孫子兵法便是他最推崇的兵書,所以他見到柳三便有所感概,才陪他暢談了那麼久。

    所以,他才在發現慕容家的叛變之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們一馬,只是沒想到慕容家卻將他的仁慈當做放任,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兩人下山之後,這回走的是同一條路了,上了馬車,又兜兜轉轉三四個時辰,回到客棧時天已微微黑了。

    吃過飯洗過澡,景曄又開始例行公事,青歌卻說什麼也不幹了,嚴刑逼問之下,她才吞吞吐吐說起了一直以來都擔心的一個問題,「這…這麼經常…萬一…萬一有…有了怎麼辦?」

    「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為我生孩子了!」原來她在擔心這個,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髮,理所當然道。

    「但是你以前卻讓我喝藥。」她將心裡的那根刺問了出來。

    景曄聽後黯然,吻了吻她的額頭,內疚道,「對不起。」

    要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又何須後來的千回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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