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愛情走失  第1卷 二
    二

    畢業典禮舉行過後,學校裡立即生發出濃濃的悲鬱。相戀的人來來回回地在不大的花園小徑徘徊,低低地說著話,好像要將這輩子的話都在今天說完一樣。也有戀著學妹學弟來不及表白的,這時候都竄進了學弟學妹們的寢室,間或傳來一兩聲淺淺的歎息或嗚咽。

    貴也休完假回校拿畢業證了。或許是「物以稀為貴」,貴竟成了今天最受歡迎的人。先是老師同貴談了一場席的話,雖然平時我們都很煩班主任老師同自己談話,但是今天她跟貴談話卻讓很多人都嫉妒不已。老師跟貴的談話完畢,貴就被一幫女同學包圍了,她們虛假地說著:「想你呀,貴。」「我們愛你的呀,貴。」「你怎麼就像流星,那麼美麗卻抓不住。」梅在這幫女同學的包圍圈外站了好久,卻擠不進去同貴說上一兩句話,只得眼巴巴地看著貴讓女同學們簇擁著離開。

    「怎麼?想給你的白馬王子來個吻別啊?」我調侃梅。

    「就你喜歡亂說。」

    「亂說?我亂說了嗎?看你,嘴唇都在動呢。看!看!」我一手指著梅得意地大笑著跑開。

    梅撅著嘴緊緊地向我追來。

    哭了一陣,鬧了一陣,大家也都就消停了。我們寢室的六位高僧決定到餐館裡大醉一回,每個人要邀請一個女同學作陪。我收拾了一會行李,正準備去叫梅跟我一起,梅卻一臉興奮地進門來。

    「我和你們一起吃飯。」梅說。

    「嗯。我正準備去請你呢。」

    「你請我?屁!是人家義請的我。」

    「義?哦。好。」我敷衍著,心頭忽然有點酸酸的感覺,「那你坐會兒,我還得去請個人呢。」

    「請誰?——燕——不是走了嗎?」

    「你就陪著義吧。」我甩下一句話出了們。我已經想好要請的對象了,我的搭檔——校報副主編——一個能幹卻不受歡迎的女人——我們平時都叫她女人。女人見多識廣,幾乎沒有考慮就接受了我的邀請,還徵求我的意見:「我是穿淑女點好呢還是妖艷點好?」我給她提了個原則:性感。女人其實已經習慣於服從我的原則,編報紙的時候,她就能把我的原則徹底地貫徹執行。

    高僧們都邀請好了自己的女伴,大家招呼一聲一起走出校門。女人果然把我的原則貫徹得徹底,穿了一襲粉紅的吊帶裙,露出兩個粉白粉白的肩膀和半個胸脯,高聳的雙ru隨著走路的節奏上下顛簸,直教人產生一些自然的原始的反應。在大家的嘖嘖聲中,女人也是形容大方:「偉喜歡我這樣穿。」女人說著,很自然的拿雙蓮藕般的手拉住我一隻手,半個身子緊貼著我前行。

    開席,喝過一杯酒,大家開始談論對前途的憧憬。除義和我還沒談外,其餘四大高僧都是平庸之輩,理想也沒什麼新意,等分配、教好書、成好家云云。義在談前途之前,先喝下一杯酒,似乎在為自己壯膽,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我,我爸給我安排好了,先進我們,我們縣委宣傳部,宣傳部。」說著,又端起一杯酒一氣灌下,口齒也伶俐起來:「他還說,如果我有女朋友,也一併安排在宣傳部。」在大家的驚愕中,義側過身對著梅說:「你願意嗎?」

    「好!」我帶頭鼓起掌來,大家也跟著大聲地起哄。餐廳裡頓時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梅一張白皙的瓜子臉這時脹得通紅,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停地相互搓著,頭也埋得前所未有的低,我們隱約地聽到她囁嚅著說:「義說笑的。義說笑的。」

    我端起酒杯,跟義碰了一下,高聲地祝福:「願你和梅舉案相莊、白頭偕老,來,乾杯!」義有點吃驚,偏過頭看著梅,猶豫著要不要喝,而我卻早已幹得點滴不剩。「義,你他媽的看不起我?不喝是嗎?不喝我這瓶子就在你腦袋上開花!」說著,我拎起了桌上的空啤酒瓶。

    「不是。不是。」義端著酒杯的手顫抖著。

    「還不是?不是怎麼不喝?」我舉起了酒瓶。東趕緊站到我身旁,雙手緊緊抓住我舉著酒瓶的手腕。

    「我喝!」梅突然站起來,從義顫抖的手中奪過酒杯,一仰頭干了。

    「哈哈哈,好!果然鸞鳳和鳴、琴瑟相諧。好!」我說著放下空酒瓶,提起一整瓶啤酒,張嘴咬開瓶蓋,斜斜瓶嘴作了個碰杯的動作:「來,再敬你們!」

    接下來,我一直用整瓶來敬酒,啤酒的二氧化碳氣體不停地從胃到喉嚨衝擊著我,讓我不停地打著嗝。我沒有停下來,雖然腦袋也讓這氣體衝擊得有點發暈。為了緩減這種不適,我拉起了身邊的女人,一隻手搭在她裸露的肩上,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她光滑的肌膚。

    在漸漸不能抵抗的眩暈中,我作起了詩:我是窮人/不敢高聲呼喚愛情/雖然月光下的眼神/已毫不掩飾地坦白了你的心/可我拿什麼建起愛的巢穴/我僅有月光般澄澈的清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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