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裝作若無其事地往大廳走去，剛經過休息室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猛然回頭就往休息室衝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高大富仰躺在血泊中，嘴角不停地溢出黑血，翻著白眼，胸口冒著汩汩的熱血，渾身抽搐著，而四肢卻毫無反應，看得出來已經身亡了，而瞿珊珊手裡拿著一把十公分長的刀，依舊筆挺挺地往高大富胸口刺去。
「我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瞿珊珊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嘴角閃著嗜血的冷笑，雙目空洞，臉上賤著高大富的血滴，麻木地重複著手裡的動作。
「珊珊！」程程驚呼道，使勁拽著瞿珊珊，可是她卻毫無反應，嘴裡依舊不停地念著「我殺了你」。
從瞿珊珊手裡奪過長刀扔在地上，程程按著她的雙肩猛烈地搖晃著，試圖讓她清醒過來。
「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瞿珊珊的雙眸依舊死死地盯在高大富身上，她的眼睛早就被仇恨蒙蔽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不少小姐進來休息，看到這場面紛紛發出了尖叫聲。
「啊，死人了！」
接著湧進很多高大富的手下，他們所看見的是高大富的屍體，還有沾滿著高大富鮮血的程程跟瞿珊珊。
「報警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報警！」
在一片混亂中，瞿珊珊彷彿從另一個世界中回來了一般，迷茫地看著程程，眨了眨眼睛，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程程心疼得看著她，一把將她攬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高大富的死，對瞿珊珊來說，或許意味著一種解脫，即使她要面對的，是半輩子的監獄生活。
不久，警察來了，清理現場。
瞿珊珊靠在程程身上，一身白裙子的她看起來那麼出於塵俗，白裙子上被濺到的鮮血，似乎是有意一般，一片片如花般，令人心驚。
瞿珊珊整個身體都是冰冷的，明顯地顫抖著。兩滴晶瑩的眼淚落在了程程胳膊上，就如上次她掉落的一般。
「小芳，我替你報仇了。」瞿珊珊突然笑了，笑得很釋然，壓抑了那麼久的她突然就解脫了。
程程也終於明白，瞿珊珊所隱瞞的是什麼，她不肯出來指證高大富，是因為她要替李芬芳報仇，要手刃高大富。她自己十年來所受的委屈跟痛苦，她可以置之不理，而李芬芳的死，對她來說，打擊太大。
剛好看到林少棠走了進來，程程忙喊住他。
「把外套給我，其他的回家再跟你解釋。」面對林少棠的驚訝，程程現在根本沒有時間解釋。
將外套披在瞿珊珊身上後，程程站了起來，走到高大富身側，看著他慘死的模樣，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同情，做了那麼多壞事，報應是遲早的，只是她沒想過，竟然會來得這麼突然。
輕輕歎了口氣，程程走到同事那做筆錄。
靠在門口的林龍摸了摸下巴，蹙眉看著又哭又笑的瞿珊珊，高大富死了，瞿珊珊是兇手，那畢竟是跟李芬芳的命案牽扯在一起，這會不會影響到軍區那邊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