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
    電話突然掛斷了,郎釋桓站在原地呼呼的喘著粗氣,惡狠狠地注視著得意洋洋的蘭蘭:人和人當真是不一樣的,一切取決於心。姐妹倆雖然都是激烈的個性,芙蓉卻不像蘭蘭那樣帶著志在必得的侵略性……

    沉默了半晌,揚手指了指女人的鼻子,緊抿著嘴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亦或懶得開口,跟這樣一個女人講理,純屬浪費唾沫。

    轉身出了門,截了輛出租車直奔「了緣堂」。顏如玉和聶琛對坐在佛堂裡,唯獨不見卓芙蓉的身影。

    「蓉蓉呢?」微微斂眉,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不是找你去了嗎?走兩岔了吧?」聶琛回頭掃了對方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糟了!」來不及多說,回頭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撥通了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原路折回了古巨,停在門口的奧迪越野已經不見了蹤影。滿心沮喪,嘴裡罵罵咧咧,將電話再次撥了出去,依舊無人接聽……

    心裡忽然變得空落落的,茫然不知所措。站在人潮洶湧的十字路口許久,耳朵嗡嗡作響,卻什麼都聽不清……

    電話鈴驟然響起,迅速接通,是聶琛,心情一落千丈,「喂?」

    「出什麼事兒了?你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沒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拿出最後一縷淡定,唯恐在哥們兒面前現眼。

    「呵,沒事兒就好。慌慌張張的,我還當又把你媳婦給惹毛了。」

    「切,我像那種人嗎?咱對女人還是有一套的。」

    「得了得了,甭吹了!就你倆那吵架的幾率,跟新聞聯播似的,動不動就翻臉了,動不動就離家出走。」

    「咱倆是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甭笑話誰。再不濟咱是『紅本』,你丫打算啥時候再辦事?」

    「還辦啥事兒啊,丟人敗興的!我倆商量了一下,打算找個風景秀麗,閒人免進的地方補個蜜月吧。」

    「羨慕啊!去南半球轉轉吧。我這兒出來轉悠一圈,差點把鼻子凍掉。」

    「開春吧,年上是不行了。家裡老的小的,我倆一走這年還咋過呀?還是年輕時候好啊,想去哪兒去哪兒,現在——呵,把人拴得死死的!」

    顏如玉直覺兩個神人之間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連發了幾條手機短信,很快得到了回應。大略瞭解事情的始末,接過電話問道,「桓子,你說老實話,剛剛跟什麼人在一起呢?我說的是美發中心,跟芙蓉她妹打起來的那個?」

    「你聯繫上蓉蓉了?」短暫的欣喜瞬間被深重的怨恨代替:人家不是沒聽到,就是不肯接他打的。

    「剛給她發過信息。」

    「人在哪兒呢?」忍不住心裡的怒意。

    「跟她妹妹、她妹夫在一起。」

    無奈地苦笑,「呵,誰說話都信,唯獨我的話她一句都不信!」

    「到底怎麼了?」瞄了眼坐在對面的男人,惶恐地嚥了口吐沫,小聲說道,「咳,有什麼事,你還是過來說吧。」聶某人的朋友,要勸要罵也得人家聶某人親自出馬,她還一直沒完沒了的,差一點把人家的風頭搶了。

    猶豫了片刻,輕聲回應道,「啊,等會兒吧。」沉默了半秒,趕忙補充道,「對了,給她發個信息。告訴她,該回家就回家,甭聽她妹妹忽悠著她上北京。」

    「嗯,這就發。你來吧。」將電話遞回了老公手裡。

    聶琛一陣唉聲歎氣,笑呵呵地安慰道,「放寬心,出不了大事。我讓玉勸幾句,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回來了。心情不好也不能虧了肚子,咱一會兒出去喝點……」

    「呵呵……」不知該說什麼好。對方的心意他領了,可惜他實在沒胃口。

    三五分鐘之後再次進了「了緣堂」的大門,活像一灘爛泥轟隆一聲倒在地板。

    「哎,起來嘿!」聶琛嬉皮笑臉,推了推霜打茄子似的男人,「人家跟妹妹妹夫吃飯去了,又不是背著你偷漢子去了——你至於麼!」

    暗暗呼出一口郁氣,摩挲著頭頂,輕聲說道,「我覺得我們倆到頭了……」

    「不是吧?那麼如花似玉的老婆放出去,你捨得?多大個事兒?還TM是為了別人。」

    「因為什麼他自己知道……」顏如玉一邊洗茶杯,一邊說道,「不是為了芙蓉她妹。是為了跟他在髮廊裡鬼混的那個女人。」

    「哪兒有的事兒?」一肚子委屈,轟隆一聲坐起身,「她妹夫就在身邊,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膽!」

    「兼聽則明,偏聽則暗。說說唄,我們聽聽你的版本。」

    嘴一撇,唧唧歪歪地重複道,「不是說了嘛——就是碰上一朋友,扯了幾句鹹淡。誰知道怎麼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那女的誰呀?沒聽你小子說過啊?」聶琛一臉壞笑,「嘿嘿,你那老毛病又犯了……」

    「以前就認識,你也不是沒見過。」微微有些臉紅,「不就那護士嘛,給大款生兒子的那個。」

    顏如玉抱著杯子,猛一轉身,「怎麼樣,還是有貓膩兒吧?我猜就是她,還真讓我給猜中了!」

    聶琛冷冷撇了她一眼,沉聲冷笑,「你是誰呀?你綽號不是叫『賽半仙』嘛!誰跟你過日子算倒了血霉了——在外面放個屁都瞞不過你!」

    「他之前不都當過一次英雄了嘛,就在咱這『了緣堂』門口。」放下杯子,逕自在對面落了座,接著說道,「不是說你跟那女的之間非得有點什麼,可女人就這樣你明白麼?一山容不得二虎,尤其是兩隻母老虎。愛情本來就是自私,你要是屬於這個,還對那個義不容辭,那有人心裡就該不舒服了……」

    聶琛沒做聲,心裡暗暗苦笑:您還明白這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呢?多新鮮吶!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不只母老虎認吃獨食,換倆公的也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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