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不要以個人的判斷 主宰他人的命運
    「你不開心?」郎釋桓並不想去印證蘭蘭的說法,但是……

    「呵呵,有什麼開心不開心的。一個女人一旦懂得事兒越多,她就離愛情越遠。」卓芙蓉雙手抱著電話,依著櫃檯,無奈地輕歎道,「剛剛跟幾個顧客閒聊,還說起這事兒來著。一個男人因為你好,你懂事,你有用,才跟你在一起,那是利用,人之常情。你犯渾的時候,他還是願意跟你在一起,那才叫愛情,就像對著一個胡作非為的嬰兒,他明明把你的世界弄得一團糟,你還是耐著性子,一邊收拾,一邊無奈地苦笑。」

    「嬰兒……」玩味地咀嚼著話裡的意思,「每個人都想著做個無知的BABY,不想長大,更希望在愛人的懷抱裡得到長久的安寧……」

    「女人結婚是換個家,男人結婚是換個媽,男人好像永遠長不大。無奈女人付出了母愛,想要的卻是父愛,指望『兒子』給予自己『父愛』,這事兒貌似有點擰巴……」

    「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那種感覺麼?我已經很給力了。你不覺得我比以前成熟多了麼?」

    「不是你的錯,忍不住胡思亂想。我怪自己太聰明,不該知道的都懂了。無知只是一種假設,從降生的一刻就成了傳說。既然無智是根本智,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懂那麼多呢?」

    「因為自打一出生你就邁開了第一步——回不去了……」

    「裝傻,裝萌,2了吧唧的不好麼?現在滿大街都哥哥妹妹都在扮無知,大頭鞋,卡通體恤,哈倫褲——跟進了幼兒園一樣——簡單,輕鬆,一群超齡大兒童。」

    「成長,誰也躲避不了,真到了需要你成長的時候,就算你整天咬著奶嘴也沒用!如果一個人還可以『萌』,說明還沒有那種境界迫使他成長。就拿我來說吧,前些年還美不滋滋地淘騰卡通玩偶呢,總覺得自己還年輕,四十歲結婚也不遲。而成長,常常就在一夜之間。直到我媽為了替我還債,把我當初死看不上眼的婚房賣了,對著老兩口花白的頭髮,我好像突然察覺到,父母已經老了,再無力替我扛起什麼……」頓了兩秒,沉聲苦笑,「呵,不長大行麼?一個『腦殘大嬰兒』怎麼去照顧父母,頂門立戶?」

    明知道對方隔著電話看不見她,還是認可地點了點頭,「或許,使一個人成熟起來最重要的因就是孝心。如果他一直拒絕成長,只能期待他有一天會良心發現了。就像我家東東,老爹老媽還有幾個姐姐都像是該他的,他從來不知道這些人為他付出了多少,忍耐了多少。有時候覺得,成長其實就是學會了感恩,天下沒有什麼事情是應該的,相反,要多問問自己憑什麼……」

    郎釋桓以為此時的話題有些沉重,望著正在吹頭髮的妹夫,草草敷衍了幾句,匆匆掛斷了電話。鎮定了片刻,努力壓抑著尷尬的表情,起身迎了上去對著帥氣的美發師詢問道,「好了嗎?什麼時候能結束?」

    蘭蘭蔑然挑眉,擺明了找吵架,「你還在這兒呢!等什麼呀?我們沒你什麼事兒了,找你那豬女去吧!」

    「蘭蘭!」忍無可忍,沉聲咆哮。

    「做啥?」妹夫脖子一扭,看起來極其護短。

    郎釋桓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耐著性子解釋道,「蘭蘭剛才誤會了,我跟那女的沒什麼!」

    「你跟那女的有沒有啥關我啥事兒?說話客氣點啊!」

    被對方嚴重羞辱,面子霎時繃不住了,閉目忍了半秒,忽然憋出一聲冷笑,「呵,我還不夠客氣嗎?」指著蘭蘭的鼻尖,嗔目叫囂道,「我對你夠客氣了!要不是看蓉蓉的面子,跟你站一塊我都覺得丟人!」

    五短身材的妹夫轟的一聲從美發椅上竄了起來,一巴掌打開老婆眼前的手指,「咋了?我也是這話——要不是看蘭蘭姐姐的面子,我們當你是個啥?你說那話啥意思?蘭蘭咋就丟你的人了?後生,說話得負責任,不該說的甭說它,說不好當心挨逼斗啊(方言:挨嘴巴)!」

    「操!我還思摸著跟個能遞進人話的解釋一下,」咬著牙根,狠狠翻了一記白眼,「我高看你老人家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倆混強強不講理,一球一樣的!」

    妹夫箭步上前,臉憋得通紅,惡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領。蘭蘭趕忙將人拉出了安全距離,一手挎著胳膊一手替對方順氣,「跟這球像有啥可說的?你就當是狗汪汪,甭理球他!」狠狠別了郎某人一眼,壓低嗓音說道,「咱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人家是地頭蛇,又比你年輕幾十歲,鬧這有啥意思?甭跟他廢話,咱接我姐去!找個地勢吃頓好的,明兒一早咱去北京耍。」

    郎釋桓聽得真真切切,臉色鐵青,歪著腦袋咒罵道,「卓香蘭,我TM警告你:甭打你姐的主意!我現在去店裡接她下班,你們倆要麼回東勝,要麼回村。隨便!我們不送了。」

    「呵,」女人笑得有些不正常,掏出電話迅速按下了回撥,兩秒鐘之內電話就接通了,臉色一沉,對著電話嚷嚷道,「姐,你在哪兒呢?我跟姐夫吵起來了……」吭哧了幾秒,望著姐夫略顯惶恐的雙眼,「我一進髮廊,姐夫跟一女的正呱嗒得熱乎呢。我一生氣,就跟那女的吵起來了。姐夫硬是護著,差一點就動手打我了,又說我給他丟人了,要不是我家那個攔著,還不敢定出啥事呢?」

    郎釋桓一把奪過電話,焦躁地解釋道,「蓉蓉,甭聽她胡說八道!剛好碰上個朋友來古巨燙頭,隨便呱嗒幾句。」

    「隨便呱嗒幾句,蘭蘭就跟她吵起來了?」卓芙蓉將信將疑,一時不知該聽誰的才好。

    「誰知道你妹抽哪門子瘋啊?」

    話外音是蘭蘭陰陽怪氣地嘲諷,「得了吧!那倆大咪咪在脊背上蹭得球也癢了,護著人家的時候,連命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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