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我給你當花瓶差不多 就仗著您老人家的恩寵混口吃的
    說好來了D城一切由他負責,有朋自遠方來,總得進個地主之誼。

    越野車還沒開出縣城,郎釋桓就忙著給好湊熱鬧的聶大老闆打電話。男人嘛,誰沒有幾個親朋老友。此時,正是需要拉幾個有頭有臉的交情出來給自己撐面子的時候。對方能盛裝出場,就是給他臉上張光,晚飯有人搶著買單,說明他在當地還是有一點活動能量的。

    電話如願接通,聶琛一聽說「妹夫」遠道而來,就喳喳嗚嗚地張羅道,「晚上的節目我來安排,先把咱妹夫帶到你公司認認門,剩下的你就別操心了。下了班,我把兒子往我媽那一送,顏如玉那邊一關門,我們立馬到你那兒匯合。」

    心懷感激,壞壞一笑,「檔次可甭整太低了,我妹夫可是講究人,見過大世面。怎麼也得去個有星星的,開瓶法國拉菲什麼的……」

    「『人頭馬面』不行麼?要幾瓶,咱現做,年頭太長的不新鮮了!」心中暗暗嗤笑:他妹夫——從那個溝裡翻上來的?卓芙蓉啥家底他還不清楚麼?全當對方開玩笑呢。

    「我這兒跟你說真的呢!你可別怠慢的人家,我以後去東勝混,還指望人家罩著我呢。」

    東勝的?聶琛隱約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妹夫是外地的,點名兒要拉菲,飯店務必上星級,此人來頭不容小覷。心裡明白,郎釋桓那「算盤精」,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一旦玩兒起大手筆,九成是惦記上人家的錢包了。含糊答應了幾句,匆匆掛了電話。第一時間支會顏如玉,有買賣送上門了。

    顏如玉擎著電話,撐著下巴笑得花枝亂顫,「呵呵,我怎麼覺得咱像開黑店的?搭上了柴火,就等著煮人家。」

    「咱那二百多萬已經栽進去了,不煮他,咱TM喝風啊?桓子可沒咱倆壓力大,人家是白手起家,咱可還有三四十萬外債呢。萬一有個閃失,人家大不了拍拍屁股跑路了。咱們倆賠得當褲衩,備不住還得替那丫蹲大獄呢。咱不趕緊拉幾個墊背的,死了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

    「太有遠見了! 做生意的過程,就是一個不斷慫恿別人放鬆警惕,而自己保持高度警惕的過程。有什麼計劃?想好怎麼下鍋了沒有?」

    「我已經安頓桓子把那丫帶他公司去了,對方一旦開腔發問,你怕桓子不忽悠他?」

    「妥了,妥妥的了!只要桓子動了宰熟兒的心思,您就請好吧!得,別在單位裝大尾巴狼了,趕緊下班,早點接我回家。我得沖個澡,換件衣服,好好捯飭捯飭。八百輩子碰不上個裝B的場合,好容易開回拉菲,我不得好好演回花瓶麼?」

    「扯!」含蓄一笑,明顯底氣不足,「你最好就這麼素面朝天的,一捯飭我心理就有壓力。你那長相跟那『慈禧老佛爺』,『孝莊皇太后」有一拼,當花瓶徹底違章了。呵,我給你當『花瓶』差不多,八十一面首,七十二控鶴,我也就仗著您老人家的恩寵混口吃的。」

    隱隱有些不爽,咬著腮幫,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哎,我說姓聶的,你這是表揚我,是馬面我呢?我承認自己不是那個歲數了,你也用不著這麼刺激我?還『慈禧老佛爺』,『孝莊皇太后』——呵,老年黃金組的?」

    「你看你看,小心眼了不是?我那是誇你相貌莊嚴,怎麼又被你給歪曲了?」

    「嫌我不好看明說,少整一堆虛套子唬我!」

    「不好看,我說了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別冤枉我。慈禧和孝莊怎麼可能不好看呢?不好看的能禍國殃民麼?」

    「禍國殃民的是慈禧,別把人家孝莊給冤枉了。」

    「呵,你拉倒吧。我看那孝莊比慈禧還不是東西呢!她倒是沒篡國,直接把大清國的祖宗給換了!」

    憂思一閃而過,莫名有些感慨,淒然一聲輕笑,「呵,前半段還是深情難了,後半段卻變成了政治權謀。忽然覺得這段故事真正的可悲之處,不在於當初的無力,而在於今日的無奈。不知不覺中一切都變了,兩個人終於能攜手而坐,徹夜長談的時候,怎奈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個傳記於野史的愛情故事流傳了上百年,現實卻在輪迴中不斷的重演。大玉兒,多爾袞,皇太極……

    該死的,穿越劇看多了麼?

    一路風塵,一路嬉笑,時近傍晚,奧迪越野終於停在了公司門口。後座上的小姐妹全然不關心男人之間的話題,從愛情、時裝、男人,一直說道了化妝品。

    蘭蘭在公司中廳打了個轉身,妖裡妖氣地攬上老姐的肩膀,回頭瞄了一眼兩個男人並肩離去的方向,壓低嗓音攛掇道,「姐,時間還早著呢,咱倆私奔吧?好容易回一趟D城,讓他倆在家裡呱嗒哇。」

    「著急給錢看病啊?」十二分清楚妹妹的心思,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哀歎道,「實在想轉我就領上你上街轉,反正這兒離商場也不遠。不過事先聲明,我可沒錢。」

    「不是吧?家裡開這大的公司還哭窮?我咋發現,你越來越像咱媽了?啥時候問啥時候沒錢,家裡一說蓋房子的時候,稀里嘩啦就掏出來幾大摞。」

    「呵,這事兒你還記著呢?一晃兒都出去四五年了,那時候你才多大呀?」

    「我就是氣不過,才離家出走的!東東是她抱回來的,她到當親生的養著。咱是她親生的,她啥時候當咱們姐妹幾個是回事兒麼?成天就盤算著怎麼把閨女買了,攢下一筆錢彩禮,好給他兒子娶媳婦。憑什麼呀?我出去掙多少錢也是供我自己,那臭水溝裡撿來的討吃貨甭想佔我便宜!」

    揚手攬過妹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勸慰道,「行了,你就消消氣吧!這麼些年過去了,還翻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不累嘛?東東今年都十八九了,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早比親的還親了,媽還指望他頂門立戶,養老送終呢,你不心疼他,也得心疼你媽呀?你也說了,媽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他身上,你要是對他不好,媽能願意?你就容了他吧!東東一高興,咱媽就跟著高興;東東有點出息,媽就能長命百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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