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但願人長久 有些人去死都和我沒關係 有些人弄死我我都放不下
    一通電話後,郎釋桓打了個出租匆匆趕到了聶琛家樓下,一進大門,就被茶几地板上堆積如山的酒瓶震撼了……

    本欲將對方放倒,眼下看來不需要了。坐在窗前的地台上,順勢奪下酒瓶,憤憤抱怨,「還想著過來陪你喝幾杯呢,你一個人都把酒喝完了!」

    聶琛淡淡抬眼,揚手指了指廚房,「冰箱裡有的是,自己拿。」舌頭明顯有些發直。

    撥弄著閒置在窗台上的茶具,仰頭灌了口酒,「我就把你剩下這點幹掉,一會兒喝點茶。」

    微紅的雙眼輕翻,蠻橫地指著對方的鼻子,「是男人嘛?是男人就喝酒,少TM給我裝孫子!」

    一臉不屑,「都TM喝成這B樣了,我可不想欺負你。」

    眉心一緊,啪啪地拍著桌子,「咱倆以後沒話說,我跟你不是一路人。我喝我的酒,你喝你的茶,你小子就好好跟著喝茶的混吧……」

    砰地一聲將酒瓶杵在了茶几上,「喝多了吧你?咱倆是兄弟,說這話有意思嗎?」

    「呵,兄弟……」雙眼微閉,搖了搖頭,敲著筷子放肆哼唱,「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

    「你這是罵我?怨我?」心裡明白,對方一直不願意他跟林晚生走得太近。

    「我心寒……桓子,兄弟!我心寒你知道麼?」探出半個身子,咬牙切齒地拍著胸口,「為什麼呀?我就不明白,你這是為什麼呀?我覺得自己被利用了,被利用了……」

    「說什麼呢?」忍不住冒火。

    濃眉一緊,啪地一聲摔了筷子,「我TM就是一塊墊腳石!你就好好踩著我的腦袋往上爬……兄弟——你配嗎?」

    啪的一聲推到了酒瓶,瓶口漾出的白沫瞬間液化,滴滴答答地濕了地毯。強壓著火氣,鎮定了片刻,暗暗咬著一側的腮幫,「哥——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兄弟,你都是我哥。不瞞你說,我今兒就是為你這塊心病來的。」

    「我沒病,你們才有病呢!」耷拉著腦袋,虛弱地撐著前額。

    「行行行,我有病,行了吧?」揚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是我哥,我不跟你計較。可女人呢?這話一說出來,人家就傷心了!」

    「誰傷心啊?」打量著對方,哭笑不得,「我才是傷心的那個!她過去怎麼樣我可以不計較,可她嫁給我了,她憑什麼,憑什麼還跟那姓林的來往?」

    「來往是來往,人家對不起你了嗎?」

    沉聲冷笑,「呵,這我哪兒知道啊?她說沒有就沒有唄。人家倆約會可以去尼泊爾,可以去泰國,緬甸,老撾。亞洲放不下還可以去加拿大,美國,人放出去了,我知道什麼?」

    「有根據麼?還是你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上次倆人不是跑尼泊爾的喇嘛廟裡約會去了麼?」

    「蓉蓉跟著,人家倆連話都沒怎麼說。」

    「你信麼?你信那是第一次麼?倆人連話都不說——天人之戀,相視一笑就滿足了。呵,呵呵……」

    「不是吧,老狼?你啥時候變成這樣了——別人看你老婆一眼都不行麼?」

    「不行!」蠻狠地挑著下巴,「她是我的!」

    「靠!誰是誰的?你怎麼不把她吞到肚子啊,那樣別人就再也看不著她了。」

    揉了揉佈滿血絲的雙眼,悶頭點了支煙,「甭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真剁了她!我TM也不活了……」

    「至於嘛!膩了,煩了,大不了遠走他鄉,老死不相往來,犯不著拿性命開玩笑。」莫名想起當初找上門來的歐陽堇,忽然理解了那份欲罷不能的感受。

    「沒用,沒用的……」腦門扎進眼前的瓶子堆,夾在指尖的香煙微微顫抖。半晌,輕聲說道,「你不明白……桓子,你不明白……」

    「我明白,二十多年的感情,青梅竹馬,那不一樣。」

    腦門輕輕地磕著桌面,「喜歡一個人,千萬不要付出太多,女人變心的時候,你就是死在她眼前都沒用……」

    「明白了就得放下,男人最重要的是拿得起,放得下!」

    「放下,那也得看是什麼。」輕聲嗤笑,「呵,有些人,去死都和我沒關係。有些人,弄死我我都放不下!我已經神經了……」

    「我懂——我也是『曾經滄海』的人。跟我那『初戀』分手的時候,懷疑這輩子再也見不著陽光了。直到遇見蓉蓉,我才明白,之前的那些只是踩排,都是為了遇見她做鋪墊。」

    虛弱地擺了擺手,倒向一側的沙發扶手,「不,你不懂,沒有人能體會我現在的感受。你不是我,永遠都體會不到……」

    「所有的愛情故事都差不多,只要真的愛過。」

    淒然搖了搖頭,「呵,你為一個女人逃過課嗎?你為一個女人出過軌麼?你為一個女人被群毆過麼?你為一個女人殺過人,坐過五年牢嗎?你不會這麼做。我傻!我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對於愛情,一點幻想都沒有了,可我還是放不下她。有時候覺得,我這半輩子都是為她活的,放下,我還剩下什麼?」

    「人啊,放不下的是當初苦苦的付出,這就叫做飛蛾撲火,作繭自縛。無奈,手只有一雙,知道什麼是自己放不下的,就得為這『放不下的』放棄些無關緊要的……

    還是佛祖他老人家英明啊!情愛於色,豈憚驅使,雖有虎口之患,心存甘伏,投泥自溺。妻子舍宅就像牢獄。牢獄還有釋放的時候,女人卻叫人捨不得。離開女人就徹底解脫了,離不開是我等罪業深重,自造業的結果。誰叫你之前花紅柳綠的,換了一個又一個。閒得長毛就拉著人家在門洞裡打啵,轉過頭來你就娶了別人。年年打鷹,終於被鷹啄了眼,女人多半是傷不起的,極個別百煉成鋼的就讓你給攤上了。該報不報,時候未到,當初你傷人家的時候怎麼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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