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出去混 老婆遲早是要換的
    霓虹點亮,夜已深沉,聶琛在晚飯之後,又一次駕駛著車子經過熟悉的街道。了緣堂的燈還亮著,看了看表,早已過了打烊的時間。

    後座上的美女正與身旁的「兄弟」無聊打趣,心裡明白,這傢伙根本稱不上「兄弟」,隱約覺得自從兩個女人虎口脫險之後,他那「兄弟」漸漸與他疏遠了。前些日子,在飯店裡又鬧出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事後他一直在等電話,可惜,沒有……

    「去哪兒?」自後視鏡裡瞄了眼身邊的朋友。

    「找地方唱K去吧。」身後的一位美女代替朋友給出了建議。

    「不待去了。這幾天一直睡不好,頭暈。」

    「沒喝就暈了?」朋友的口氣,彷彿還在埋怨他在飯桌上不端酒杯,不給面子,「洗個澡去哇,看看演藝,」轉頭瞄了眼身後的小丫頭,「開間房耍上會兒麻將,一個人急著回去做啥?」

    「昨兒一晚上沒進去七千,手氣背,得緩緩了。去哪兒我把你們送過去,我回去睡呀。」

    「你看看你這個人!你一走,小妹妹都覺得沒勁氣了,我這人又不會紅火。」

    「改天哇,我瞌睡得緊點兒就快睡呀。哪天閒了我給你打電話,今兒你替我照顧倆妹妹吧。」自覺一天到晚說得都是假話廢話,再次回歸了單身,卻再也找不到年少輕狂時三兩成群,拈花惹草的良好感覺。放縱緊接著後悔,興奮緊跟著失望,人愈不惑,一夜的高潮怎能沖淡生活的低潮?

    告別了朋友,車內還殘留著廉價的香水味。「了緣堂」的燈光始終在腦海中盤旋,出院後,她沒再回過家,連一件衣服,一雙鞋子都沒有帶走。不過,她也不缺那些,眼下只要她開口,就算要座城堡,那個「四眼」也會滿足她。

    可她不能連兒子也不要了吧,一眼,一眼都沒看過……

    她不知道睿睿才是林晚生的目的麼?總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四眼」是衝著她回來的吧?經過這麼多年,他始終不明白那個女人的腦袋裡成天都裝著什麼,就像個不言不語的怪物,躲在背後,靜靜地注視著他……

    莫名其妙地調了頭,在『了緣堂』窗下熄了火。燈亮著,玻璃門卻上了鎖,掏出電話猶豫了片刻,終於撥了出去。

    「喂?」低沉的女聲響起,電話終於接通了,

    「你這媽當得可真夠心狠的!」張嘴就沒好氣,義正言辭地埋怨,「你兒子想你了,非讓我給你打個電話。」

    「是嗎?」事實上,她午飯時間才去學校看過倆個兒子,某些人只是找茬打電話吧?淡淡一笑,懶得揭穿,「我租到房子了,週末回去搬東西。你最好在家看著,免得我把該搬的不該搬的都搬走了。」

    「你還用租房子嗎?」暗含幾分挖苦。

    「買房子有什麼用?沒房子的人,在在處處都是家。」

    「還是你想的開啊!」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他就忍不住跟她對著幹,「咱這種俗人還是有個家踏實。」

    「你說的那是房子,家是心靈的歸宿。我不在乎一堆破衣服爛襪子放在哪兒,我只關心我的心在哪兒。」

    「心,真的那麼重要麼?有時候我覺得你特別天真,想得都不是你這個年齡段的女人該想的事兒。三十大幾『奔四張』了,想想怎麼過日子,怎麼養家活口才是正事。」

    「我從沒認真謀劃過養家餬口,可我也沒見家裡人餓死。我從來沒琢磨過日子,可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了。我已經衣食無憂了,我有條件活出點人味兒。人活的不是錢,不是房子,不是錦衣玉食,人活得是『心』——人情味兒!」

    無從爭辯,憤憤地叫囂道,「我沒人情味,誰有人情味你找誰去!」

    「多謝你的祝福,」隱約有種預感,一咕嚕爬起身,踮著腳尖出了佛堂,綻開一抹賊笑,「趕明我真找了,在我門口停車就得收費了!」

    行蹤敗露,鎖了車門步上台階,「少扯淡,開門吧!知道我再外面還磨嘰這麼半天?」

    女人的身影漸近,遮蔽了大片燈光,不緊不慢地開了店門,「兒子,想我了?」擋在門口,完全沒有請他進去的意思。

    「欠抽是吧,跟誰叫兒子呢?」

    「你不是說『兒子想我了』?」一臉委屈。

    「靠!」懶得廢話,甩開步子就往店裡走,「剛把兒子送回我媽那兒,路過門口看燈亮著,想起打個電話。」說了個謊,總不能說自己剛從花天酒地裡混回來吧。

    「得了吧!」女人再次鎖閉了店門,跟在身後,「出去混,老婆遲早是要換的。我兒子不噴假CK,你真沒必要哄我。」

    「呃?」猛一回頭,眉心驟然一緊,「我說,你能不能裝得糊塗點?天底下沒一個男人能受得了你,累!」

    「這話算說到點子上了——天底下沒一個男人受得了我。」一點沒傷心,反而有點沾沾自喜,「我不但聞得出假CK,還知道你晚上在大排檔吃的燒烤。你昨晚上沒回家,在賓館沒幹好事,鏖戰了一個通宵。」

    驚詫地打量了半晌,忍不住脊背發冷,「你沒在我身上裝什麼吧?」

    挑眉奸笑,「呵呵,裝『心』了。」

    「還開光呢!」耳熏目染,對佛像裝藏開光這些講究也瞭解不少,「哼,你多半是給自己開了——通天眼。」

    「通天眼不用修煉,是業力的作用。禿鷲天生就是通天眼,我可沒那本事。」

    「燒烤能聞出來,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回家?」

    「旺旺說家裡的沐浴液老早就沒了,你一直沒買,可你分明洗過澡,香波還不是咱家的味道。」

    下巴一揚,不耐煩地挑釁,「我就不能去澡堂啊?」

    「看你那眼睛吧,跟大白兔似的。你開著車又沒喝酒,不是鏖戰一宿,莫非得紅眼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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