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誰與共妖嬈 我們嚮往愛情 命運卻讓我們遭遇了感動
    拿酒的年輕後生去了許久,彥虎掃了眼陸續擺上桌的飯菜,忍不住小聲咒罵,「這TM怎麼了,拿個酒也得老子親自出馬?」不耐煩地起身衝出包間,一心想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彥虎一走,「狼人們」的眼神愈發放肆起來。卓芙蓉不願面對那一張張猥褻地臉,抓起彥虎擱在桌上的電話推開椅子追了出去。

    彥虎鑽出了厚實的門簾,站在馬路牙子上四下張望,「海馬」安然停在哪裡,出來拿酒的小後生卻不見了蹤影。摸了摸口袋,手機竟然忘在了桌上,一回頭瞥見了緊隨其後的小丫頭。

    卓芙蓉剛要步下台階,無意間注意到馬路對面疾步而來的黑影,衣袖裡寒光一閃,小丫頭心裡赫然一驚,攏起嘴巴,揚聲大喊,「虎哥——快跑!」

    彥虎詫然回神,拉開車門順勢推擋。吭的一聲悶響,車門上的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

    來不及看兇手的臉,狠狠在其小腹上給了一腳。寒光閃閃的斧子光噹一聲落在地上,甩開膀子,撒腿就跑……

    「虎哥,付老三——快跑,是付老三!」馬路對面的狂喊被粗暴地壓了回去,卓芙蓉愣在原地,清楚地看到拿酒小後生的臉被兩個男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挨了一腳的歹徒前後打了幾個踉蹌,抓起地上的凶器疾步追上前去。卓芙蓉拿起電話狠戳110,來不及按通話就在嘴裡大聲嚷嚷,「我報案——龍崗苑出人命了,有人持刀行兇!」

    歹徒一時分神,當頭狠劈下去的斧子不知不覺減了幾分力道,彥虎倉皇閃躲,肩胸之間的棉衣霎時裂開了一道半尺長的口子。壓著小後生的兩個放風的發現卓芙蓉報了警,疾呼追逐戀戰的同伴,「快走,警察來了!」

    拎著板斧的小子調頭就跑,一眨眼的功夫,三名歹徒就不見了蹤影……

    「虎哥,你沒事吧?」卓芙蓉壓抑著前所未有的恐懼,下意識地抱緊雙肩,哆哆嗦嗦地迎上前去。

    彥虎神情挫敗,緊捂著胸口又濕又粘的血口子,低頭看了看滿手殷紅的血跡,「皮外傷,沒啥大事兒。」惶恐地迴避女人的注視,不願對方看見他狼狽的樣子。

    「去醫院吧?用不用縫幾針?」湊近幾步,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虎哥,你沒事兒吧?」趴在馬路對面的小後生此時也圍了過來,緊接著是飯店門口那幫慇勤慰問的「馬後屁」。

    「沒事兒,都回哇。我先去趟醫院,找護士包紮一下。」懶得跟這些裝模作樣的傢伙多說話,關鍵時刻,還不如女人頂事。

    前呼後擁地上了車,安排跟班的小後生開車,跟救了他一命的小女人一起坐進了後座。望著窗外匆匆退格的景物沉默半晌,試探著攥住女人的小手,「不好意思啊,明天再送你回家吧。不忙著回吧?」

    卓芙蓉淡淡回眸,「不急。」不曾收手,任憑他牽著。

    靦腆一笑,帶著濃濃的歉意,「呵,嚇著了吧?」

    「嗯,現在還發抖呢。」講話的聲音還是忽高忽低的,對方應該能感覺到。

    「前段時間跟人結了點梁子。付老二輸了點錢,事後還把我小叔給打了。這事兒我要是不管不問,以後就別在這片兒混了。帶人把付老二狠狠修理了一頓,那疙刨(方言俚語)到現在還沒出院呢。據說他家老三以前一直跟著礦上的哪個牛逼人,知道他哥出了事兒,帶人下來尋我了。」

    「你小叔——因為上廁所跟我吵嘴的那個?」

    「嗯,就那個。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成天打著我的旗號招搖撞騙。撩貓戲狗,惹是生非比誰都能耐。」

    就近找了家醫院簡單包紮,消了消毒,封了兩針,拿了幾盒消炎藥,總算是萬事大吉,有驚無險了。終於騰出手關心一下跟著他擔驚受怕的小丫頭了,攬著她的肩膀柔聲詢問,「住哪兒啊,送你回去吧?」

    遲疑了兩秒,「火車站。就把我送到火車站吧?」

    「這麼晚了還有車嗎?先回家吧,明天早晨我叫人開車送你。」

    「不用了,真的。謝謝虎哥。」

    掌心寵溺地托著她的後腦,「傻丫頭,跟我客氣什麼?今兒要不是你,我八成躺那兒了。」

    幾番猶豫,索性坦白了自己的難處,「昨晚一個人在家差點出事兒,鞋子都沒穿就逃出來了。不敢回去,怕家裡的那個人還在。」

    「男朋友?」推測對方被「家庭暴力」了,入室行兇畢竟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事情。

    「嗯,老早以前的。」

    「用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麻煩了,房東會解決的。」 不想再惹事了,也不想再見到埋葬在記憶裡的那個男人。

    「乾脆去我那兒吧。」尷尬地擠了擠眼睛,「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信不過我就在外面開個房間吧。」

    掙扎再三,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好吧,開房間就不必了。我相信你,就去你那兒,誰讓你的我乾哥呢?」

    美女順順當當地進了家,尋歡作樂的想法卻一絲一毫也找不回來了。彥虎隨手推開小屋的門,轉頭一笑,「妹子,就在這屋將就一晚上吧。要是因為沒地方住才想起回老家,你到不如先在這兒住著吧,想住多久住多久,白天照上你的班兒,晚上回來自己做口飯。我一般回來很晚,有地方耍就不回來了。」

    「謝謝虎哥。」的確有些感動,這句話今晚不知說了多少遍。瞄了眼簡單乾淨的小屋,轉身望向逕自解著衣扣的男人,「我來吧,剛縫了針,那只胳膊別亂動彈。」迎上前去,幫忙脫掉了血跡斑斑的衣服。

    「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想不到他這種老痞子也會臉紅。一份莫名地衝動慫恿著他,抓著上下忙碌的小手緊緊按在胸口,「妹子,看得起哥嗎?」

    「這是那兒的話?」全身汗毛倒豎,惶恐地仰望著他。

    「處個朋友行不?」渴望著被應允,同時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咱們已經是朋友了,」避開過於專注的視線,小臉開始陣陣發燙,「比朋友還好——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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