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一匹大仲馬 滿地爛桃花
    剛出了牢房,又掉進了地獄。郎釋桓萬萬沒想到,開啟自家大門的人居然是蘇敏敏。

    跟在身後的聶琛詫然一愣,吞了口吐沫,險些因為美女「佟掌櫃」似的口音噴笑出聲,幸災樂禍地等著臉色鐵青的郎某人引薦,「這位是?」

    「哦,蘇敏敏,我——前妻。」照理說倆人還沒辦藍本,心理反應,第一時間劃清了界限。

    「釋桓,我一聽說你出了事兒,連夜就趕過來了咧。」蘇敏敏將門外的兩人讓進客廳,瞄了眼從臥室裡衝出來的婆婆,又看了看沙發上悶頭抽煙的公公。

    「老爸老媽,我回來了。」抻了個懶腰,故作輕鬆。無奈在座的各位皆無心看他表演。沒趣兒地一笑,敷衍了事地懺悔道,「兒子有罪,兒子錯了,對不起爹媽,對不起大家。要殺要刮,你們商量著辦吧。反正命就一條,只能賠給一個人。」

    「回來就好,沒事就好。」蘇敏敏趕忙打著圓場,慇勤地招呼著婆婆,「媽,坐——坐下說。」

    郎釋桓掃過那張改造得天衣無縫的臉,無可奈何地看了眼撅著嘴的老媽,「媽,你也真是的!多大個事兒,連敏敏都驚動了。」如果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了。恐懼,更多的是因為虧欠,或許這就叫「大恩成仇」吧。

    老太太彷彿護崽的母雞,揚手攬過乖巧懂事的兒媳,「敏敏是你媳婦,你出了事兒,我能不告訴她嗎?萬一有個閃失,還得煩勞你外父幫著撈人呢!」

    郎釋桓仰望著天花板,不敢面對氣勢洶洶的家人,「要是還有迴旋的餘地,我就不逃婚了……」

    「我和你爸都想好了,除了敏敏,誰也別想進咱們家的門!」

    冷冷嗤笑,暗暗自嘲,「呵呵,外邊還有個大了肚子的呢!您二老硬扛著,孩子可扛不住。」

    「什麼?」郎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扭曲的五官糾結在一起。

    清了清嗓子,恭順回稟,「兒子的女人要生孩子!」

    轟然起身,揚手就是一巴掌,「你個混小子!咱們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個槍崩猴,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聶琛趕忙抱住老爺子,給郎釋桓使了個眼色,「傻站著幹嘛?認個錯不就完了嘛,想把你老爸氣死啊!」

    「爹,我錯了!」捂著挨了嘴巴的臉,嘴裡磨磨叨叨,「知道錯已經晚了……您實在氣不過,就打死我算了……」

    老爺子被人高馬大的聶琛硬按在原地,兩眼噴火,呼呼地喘著粗氣,「趕緊把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的給我斷了!那孩子咱家不稀罕,大不了賠幾個錢,讓她愛哪兒去哪兒去!」

    聶琛接了話,「跟我爹咋都一個腔調啊?我爹當初說的也差不多。可人家女孩子大著肚子也不容易,老爺子,這事兒不是給倆個錢就能解決的事兒。」

    蘇敏敏用力點了點,深明大義地應和道,「說得對。爸,這事兒就交給桓子和額商量著辦吧,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郎釋桓用力按著嗡嗡作響的耳朵,淡淡掃過死心眼的女人,「你就別添亂了!」

    軟言軟語,滿心委屈,「額不是添亂。那個女的住哪噠?額尋她,額親自去跟她說。咱們倆是領了證地,看看她想咋麼樣?把話說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行行行,我的事兒我自己搞定,您歇了吧。」瞄了眼聶琛,轉身出了大門,「我先回公司。無故曠工兩三天,備不住有人打小報告。我得第一時間自我檢討,還得爭取金總的寬大處理呢……」話音未落,人已沒了影。

    聶琛安慰了一下大眼瞪小眼的無辜家屬,匆匆告辭,驅車前往「了緣堂」。掠過招呼客人的小丫頭,直奔佛堂裡擺弄絲線的老婆,「玉,桓子的女人來了。」興奮地彷彿發現了美洲大陸似的。

    「女人?」一心想是大著肚子的那個,起身衝向門外,因為上次的「潑婦罵街」作下了心病。

    「幹嘛去?」截住風風火火的女人。

    「你不是說桓子的女人到門口了麼?」雲裡霧裡,一臉白癡。

    揚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對方別焦慮,「嗐!誰說她來你這兒了,在桓子他爹媽那兒呢。公公婆婆那個愛見呦,比對自己親閨女都好。」

    「因為孩子吧?老頭兒老太見孫子,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驢唇不對馬嘴,說得根本是兩回事。

    盤腿大坐,不耐煩地解釋道,「什麼孩子啊?逃婚追過來的,明媒正娶的那個。」

    「靠!」忍不住爆粗口,淡淡瞄了眼簾外:也許這小丫頭是對的,不如重新開始,攤上這麼個男人可太要命了!

    「不過我估計倆人沒戲了。聽桓子那意思——死離。還是那大肚子婆娘比較有份量,為這還挨了他老子幾個嘴巴,看樣子是非娶不可……」天性大大咧咧,講話的時候並未注意到門外的小女人正豎著耳朵。

    卓芙蓉送走了幾波顧客,補了貨,一言不發地鎖閉了陳列佛珠的烏木櫃。傷心,只是淺淺的。好像很久以前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終於有理由重新開始了,為什麼高興不起來呢?蔣茗梵實在太優秀了,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托付終身的最佳選擇。

    然而,情緒還是一落千丈,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頭疼欲裂,身子輕飄飄的……

    強顏歡笑,迎來送往,天色漸漸沉了下來。「了緣堂」裡寂靜極了,幾乎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愣著,腦袋裡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清脆的銀鈴聲忽然劃破了星光慘淡的夜空。極不情願地站起身,疾步迎出門外,「你?」

    「怎麼?不歡迎嗎?」歐陽堇冷冷一笑,隨手掩蔽了大門。

    「你來幹什麼?我不記得認識你。」凜然相對,一臉不屑。

    「是嗎?」緩緩靠上前來,蔑然輕歎,「呵,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買東西嗎?我幫你介紹一下。沒事兒的話,我進去了。」她把一生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她以為會留戀這個男人一輩子——

    沒有,連恨都沒了……

    一把拉住轉身離去的女人,緊緊鉗制著她的雙臂,跋扈地壓迫著她的視線,「你怎麼會跟那姓郎的攪在一起?他算什麼東西!一邊哄你,一邊又勾引佳佳。」

    「他跟你老婆沒關係,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白癡才相信!陸雲佳昨晚親口告訴我,兩人曾在車上過了一夜,他是柳下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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