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我寧可坐帥哥的自行車 也不願意與糟老頭同乘寶馬
    傍晚七點半,郎某人還在辦公室裡為年終毫無亮點的業績絞盡腦汁。不得不承認,融入並領導別人一手帶出來的團隊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審視身邊一張張居心叵測的面孔——老奸巨猾的靜心觀望,心裡不服的陽奉陰違,威信不立,政令不通,總得找個富有煽動性的人物開刀才行。

    什麼樣的人才合適殺雞儆猴呢?具體到個人,誰最合適?

    兩眼發直,下意識地轉動著指尖上的簽字筆……

    屏幕下角的「企鵝」忽然跳動了起來,隱身狀態,不知哪位神人猜到他在。索性讓自己放鬆一下,點開了彈出框,望著同樣是隱身的「非人勿擾」微微提起唇角,「視頻。」隨手發出了消息。

    「沒那工具。」

    「暼B(方言:扯淡),筆記本沒視頻?」

    「壞了,趕哪天有空麻煩你過來修修。」

    看了看窗外深沉的天色,又看了看電腦下角的時間,長長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敲擊著鍵盤,「殺雞用牛刀,給多少勞務費?」

    「請你吃飯吧,來不?」

    「吃啥?中午沒吃幾口。這會兒餓了,得吃點頂餓的。」剛拿起手機,電話鈴碰巧響了起來,滿心鬱悶,也不知哪兒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應酬。明知道有人想給他使絆,不去又不好,寒暄幾句,無可奈何地應了下來。滿心歉意地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不好意思,臨時有事,回頭再聯繫。」

    「什麼意思嘛?」說變卦就變卦,根本就是托詞。怎奈消息發出之後,對方早已經下線了。

    卓芙蓉望著屏幕上被對方辜負的一番好意,發出一聲淡淡的苦笑:普通朋友,你有什麼權利要求人家天天陪著你?算了吧,由他去,什麼思念都是假的,她只是寂寞而已……

    起身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如往常一樣將小店內外打掃得乾乾淨淨。剛剛熄滅了佛堂的燈光,門口的銀鈴忽然響了。疾步迎出珠簾……

    畢鵬飛滿臉堆笑,攏了攏修剪得一絲不苟的鬢角,「呵呵,剛從北京回來,沿路看見店裡的燈還亮著。怎麼,每天都要工作到這麼晚麼?」

    「嗯。」甜甜一笑,懇切地點了點頭,那份學生妹似的生澀對這種尋覓「嫩草」的「老牛」太有殺傷力了。

    「準備下班了嗎?我讓司機送你一程。」

    「不麻煩您了,我先去轉轉後面的市場,買點水果,吃了飯再回去。」

    難得兩旁無人,終於被他逮著了機會,裝模作樣地問道,「小卓,你信不過我嗎?我怎麼覺得你總是躲著我呢?」

    「哪有啊,畢總,您多想了。」她看起來很懵,很好推嗎?怎麼覺得自己像蘿莉似的。

    笑容和藹,揚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照年齡看,我可能跟你的父親差不多。但是,咱們倆就不能成為一對忘年之交嗎?我很喜歡跟你們這些年輕的女孩子交朋友,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真好!」眼前,若非一副真材實料,他才沒有這份閒情逸致呢。以他個人的地位和魅力,自動貼上來的女孩子排著大隊。說句不謙虛的話,他能看上誰,那就是誰的福氣,隨便動動腦筋,就能給她一輩子的安穩。

    卓芙蓉小撤一步,心裡泛著陣陣噁心,假惺惺地恭維道,「您說這話,可把我嚇死了。我一個小毛孩子,哪有資格跟您做朋友啊?」掏出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滿懷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畢總,我得關門了。走吧,我送您上車。」

    關燈拉閘,跟在「畢大爺」身後下了台階,遠遠望見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並不怎麼豪華,門面相當廉政。淡淡一笑,客客氣氣地招呼道,「畢總當心腳下,慢走哈。」

    老傢伙全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停在眼前,拿著手機寫寫畫畫,嘴裡憤憤不平地抱怨道,「這些人也不知怎麼辦事的,總是出岔子!什麼事都要問過我,弄得你連頓飯也吃不安穩……」

    路邊忽然有人按了兩聲喇叭,抬頭一看,正是蔣茗梵的蓮花跑車,彷彿抓住了救命草,對著徐徐落下的車窗放聲大喊,「茗梵!怎麼這麼晚才來接我啊?」

    蔣茗梵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講話的用意,即刻推開車門步上前去,回應道,「因為幾個朋友耽擱了一會兒。」轉頭望向氣派十足的老傢伙,「這位是?」

    「這位是畢總,店裡的老顧客,一直很照顧我。」轉頭望向蔣茗梵,親切地挽上對方的胳膊,對著「畢大爺」介紹道,「我男朋友,您就叫他小蔣好了。」

    畢鵬飛自覺時運不濟,望著一雙金童玉女溫和地點了點頭,「好好好,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卓芙蓉望著闊步遠去背影長舒了一口氣,趕忙鬆開蔣某人的胳膊,不好意思地說道,「還好你及時趕到,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隱隱有些失落,「這樣的老傢伙什麼地方都有,我對這種人沒什麼好感。不過現在很多女孩子未必這麼想,把握住了也算是一種機遇。」

    隨心隨性,一臉嫌惡地擺了擺手,「算了吧,這種機遇不要也罷。」

    「為什麼,這個年齡的成功人士並不算老哦?」

    「呵呵,我好色,這個理由足夠嗎?人各有志——我寧可坐帥哥的自行車,也不願意跟半截子入土的糟老頭同乘寶馬。把一輩子的清白交給這種人,白瞎我這個人了!」

    他沒聽錯吧?她好像說——「清白」。對方的意思好像是說,她是完完整整的?心思莫名有一絲起伏,幸而昏暗的夜色遮蔽了微紅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怎麼,你很保守嗎?」忽然想到酒店的初次,她不肯留下來陪他;第二次,因為那雙鞋子他送她回家,她要了他的電話,還是拒絕了他……

    見鬼!難不成被那個姓梅的女孩誤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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