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每一顆紅心都有兩手準備
    胡苡萌並沒有回家,在小區裡兜了個圈子,躲進樓宇間漆黑的影區裡久久眺望著遠去的沃爾沃……

    恍恍惚惚,猶如身在夢中。桓子還是在乎她的,否則不會這麼輕易就答應對她負責。思來想去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總覺得這份信誓旦旦的誠意裡缺了點什麼?

    算了吧,她一輩子都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裡在想什麼。桓子跟老馬不同,不是她一眼就能讀懂的。

    天空不知何時落下了零星的小雪,攥著手機在昏暗的街燈下踱來踱去。九點半,手機如約響起。懶懶接起,冷冷地說道,「想好了沒,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沫沫攤牌?我等得了,孩子等不了。你要是不打算跟她離,我就答應桓子,嫁給他了。」

    電話那頭傳來討好的男聲,不是別人,正是老馬,「乖,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肯定跟她離,那也得慢慢來呀。」話鋒一轉,誠懇地為對方謀劃,「不過,你要是非急著嫁給那後生我也攔不住你,畢竟,你們是青梅竹馬。我老了,嫁給我也是委屈你了。我只是擔心,那男人一旦發現孩子不是他的,往後你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殺了你的心都有了,男人最在乎的就是這個,我可不是嚇唬你啊……」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傻嗎?我不會把孩子生下來的。你忘了,我是護士。等我們倆的婚事一完,我就偷偷把孩子做了,對他就說是意外流產,他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的。」

    「你就那麼想嫁給他嗎?他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這年頭你還看不明白嗎?喜歡一個人得靠票子說話!不瞞你說,那次從太原一回來我就找人打聽過他,沒什麼實力,說是個什麼副總,實際就是個打雜烙毛的。」蔑然嗤笑,「這年頭副總、助理什麼的都沒啥含金量。與其跟上他吃苦,倒不如跟著我,先委屈一下,弄上套樓房安安穩穩地孕育咱們的寶寶,沫沫的事兒我來想辦法,盡快跟她辦手續,你看行嗎?」

    雙眼一閉,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別說了,我心裡亂死了。先掛了吧,孩子的事兒,我再考慮考慮……」因為老馬的一席話,豁然明白了桓子的承諾裡缺少的是什麼。誠意足夠了,少的是真材實價。

    老馬得知孩子是他的,好歹還說出了一套房子;再看看那傢伙,鬼話說得天花亂墜,一個瓦片都沒有應下。枉費她為他要死要活的。太讓人失望了!

    他不是真想白撿個媳婦吧?見她大了肚子就想趁火打劫?

    「一毛不拔」——他方才吃飯的時候好像是這樣說他家人的。又說蘇敏敏貼上房子貼上車,不會把她也當做「倒貼貨」了吧?

    越想越鬱悶,氣急敗壞地回撥了電話……

    青樓滿座,是因為人心寂寞。

    郎釋桓毛兒不順,正在為了某個「水性楊花」的臭女人暗暗糾結,一個人坐在KTV的大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等候著正在從家裡趕來的聶琛。

    臉色陰沉,望著不停閃動的電話號碼發呆,半晌,終於接了起來,「喂?又有什麼事兒忘了吩咐啊,孩子他媽?」

    電話裡樂聲震耳,下意識地問道,「你在哪兒呢?吵死了!」

    「唱歌呢。怎麼了?」

    「跟誰?」

    「小姐。」這不正是她期待的答案嗎?為什麼所有的女人都會這麼問。從他第一個女朋友到現在,他每次跟朋友出來HAPPY,都會遭到同一個腔調的質疑。

    自認瞭解對方,暗暗為自己寬心,「到底跟誰?我知道你沒那麼低俗的嗜好。」

    搖頭嗤笑,「呵,跟女的在一起就是低俗,跟男的在一起就高尚了?那好,從今往後我懷裡只有男的,沒有女的,這下放心了?」滿不正經,成心給對方添堵。

    胡苡萌說服自己不要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壓抑著升騰的怒氣,直奔主題,「我剛剛把你的意思都跟我媽說了。我媽問什麼時候能跟你家人見個面,坐下來談談咱們的婚事?」

    「談吧,越快越好。務必趕在顯懷之前把婚事兒給辦了。」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條件比較合適,我也好跟家裡人合計一下。免得突然提出來哪條你家人接受不了,弄得兩家人都尷尬。」

    「呵呵,我家定條件不太好吧,還是你家先商量個預案吧。」靠在寬厚的沙發上攏了攏精心修剪的額角,舉重若輕地說道,「對了,有件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講,公司嚴重虧損,貸款供不上,我爸媽剛剛把我名下的兩處房產轉讓了。

    馬上再買從房款,裝修工期各方面來講都不現實,所以,暫時得委屈你跟我租套房子結婚。結婚之後,不妨先搬過去跟我父母一起住,那時候你肚子也大了,倒也方便我媽照顧你和她的寶貝孫子。等孩子大點咱再買,我也不願意長期跟父母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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