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愛情就像兩個拉橡皮筋的人 受傷的總是不願放手的那個
    一頓晚飯並不能改變分手的結局,郎釋桓發現,這個迷迷糊糊的小丫頭若是拿定了主意,遠比他固執。

    撤出來也好,抽出點時間梳理一下自己半世風流欠下的爛帳。好在他並不在意形式化的東西,他只相信一句話——「好女架不住纏郎」。

    只要男人吃了秤砣鐵了心,別說是分手了,即便是結婚了,這個女人終究還是他的。說什麼「有緣無分」,男人說這話時,無非動搖,無非變心。

    翌日,忙完手頭的工作已經是傍晚七點半了。推掉了幾個無關緊要的應酬,幾番猶豫,終於撥通了胡苡萌的電話。

    「桓子,你在哪兒呢?」電話迅速接起,分明一直在等他。

    無意寒暄,迅速進入正題,隱隱帶著幾分埋怨,「出來吧,我已經沒臉見你家人了。出來把話說清楚,十分鐘之後,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出了那天的事情之後,他對胡苡萌的家人有了一些看法。咋咋呼呼把事情鬧大,是成全他們,還是毀他們呀?男人都是有面子的,這不硬把他往外推嗎?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這家人家沒法打交道了。

    胡苡萌姍姍來遲,幾乎是意料之內的事。自打他們開始約會,很少有不遲到的時候。之前並沒覺得怎麼樣,可心裡一旦有了情緒,便是異常的反感。

    「桓子。」胡苡萌輕喚一聲,撩起絳紅的羽絨服,舉步上了車。

    郎某人目不斜視,徐徐發動了車子,像電視劇裡那些厭倦了舊愛的「負心漢」一樣,不冷不熱地問了一句,「去哪兒?」

    隨口回應,「去個人少的地方吧。」

    「別,人越少越說不清楚,回頭你再出點什麼意外,我連個證人都沒有。」被她連日以來的胡鬧嚇怕了,打量了對方半晌,望向臨街門面的燈光,輕歎一聲,熄了火,「就近吃一口吧。」吃飯是假,問話才是真的,吃完了早早散場,但願不會再有下次了。

    兩人雙雙進了一間不大的川菜館,為了講話方便特意要了個包間。上菜的工夫,郎釋桓已經等不及了。揣著滿肚子的疑惑,壓低聲音問道,「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羞羞答答,閃爍其詞。

    「我是問那孩子怎麼來的?」每次嚷嚷著帶套的也是她,保險工作做得那個周密,生怕大了肚子被他白撿了便宜。

    小臉一沉,「有了就是有了,什麼怎麼來的。」

    眉鋒輕佻,注視著恍恍惚惚的眼睛,「安全套過期?假冒偽劣的?我咋那麼幸運!」

    情急無奈,反咬一口,「那得問你自己,去哪兒買的。」

    「真是我的?」帶著濃濃的懷疑。

    點了點頭,眼神堅定不移。

    垂頭喪氣,恨不能扇自己幾巴掌,耐著性子問道,「那行。咱倆商量商量,你到底是想流了,還是想生下來?」

    「你娶我嗎?」胡苡萌怯怯抬眼,小聲嘟囔,「不結婚,怎麼生?」

    「娶呀,咱明天就去登記!」決口不提房子,票子,車子,彩禮。

    「明天?」什麼都沒準備,說領就領,那怎麼行?結婚可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決定的事情。

    「呦,不行。」尷尬一笑,「呵,這事兒還麻煩了,我得先找蘇敏敏把離婚證領了。你準備準備,回頭我約她,咱倆一起去求求她。看在你這肚子的面兒上,她備不住能成全你。」

    「什麼什麼?」心口一沉,「你是說,你已經結過婚了?」

    「我是逃婚回來的,這個我之前好像跟你說過。」心不在焉地夾了幾口菜,「臨近大婚,頭天晚上跑出來的,結婚證肯定是領過的。」

    「沒結成?」

    「法律上講,已經結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鐵了心跟她離。」

    「人家要是不答應怎麼辦?」心裡越發沒底。

    「這個——我也說不好。人家說,活著要做我們家的人,死了要做我們家的鬼。」沉沉一笑,竊竊掃過鐵青的小臉,「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貼上房子貼上車,哭著喊著要嫁我。我爹媽倒是真喜歡她,正合適他們一毛不拔的性格。」

    試男人要用女人,試女人可以用金。該傳達的信息都傳達給她了,是真金就不怕火煉,若是假冒偽劣的感情,用不了多久就會現出原形……

    將胡苡萌送到了小區門口,酒足飯飽之後,自然想到了娛樂場所。晃晃悠悠地回到車上,欣然撥通了卓芙蓉的號碼。

    半晌,對方終於接了起來,「喂?」

    「是我。在哪兒呢?吃了麼?」眺望著身邊來往穿梭的赤紅尾燈,隨口詢問。

    「正跟朋友在外面吃飯呢。有要緊的事嗎?」寧謐的燈光下,卓芙蓉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餐桌對面的蔣茗梵,大大方方地問道。

    「跟誰在一起呢?」煩躁,脫口而出。盡量壓抑著激動的情緒,小聲猜測道,「那個茶葉販子?」對蔣茗梵的家世背景已經略有耳聞,言語中的輕蔑分明暴露了不自覺的心虛。

    「嗯,是的。」傷感陣陣襲來,鬱悶地放下筷子。

    「呵呵,好好享受吧,願你早日嫁入豪門。」話音剛落,匆匆收了線。

    深重的沮喪……

    腦門狠狠地撞在方向盤上。很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喊幾聲,又不知該去什麼地方。欲哭無淚,捂著臉龐仰在椅背上,冰涼的白水晶貼在頰邊,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長歎一聲,滿心疲憊地發動了車子。

    半輩子從容花間,游刃有餘,怎麼偏偏就遇上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啊?身邊的男人像走馬燈一樣,如果她是個男的,沾花惹草的本事不比他差。

    愛情就像兩個拉橡皮筋的人,受傷的總是不願放手的那個。他還勸別人呢?呵。

    報應——

    反正,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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