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我只是你轉身就忘的路人甲
    蔣茗梵無心糾纏推讓,信步走向陳列櫃裡「只履西歸」的達摩祖師,望著玉料細膩溫潤的光澤沉默半晌,轉身回應道,「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何況是幾面……」

    卓芙蓉順著眉,輕輕捻動玲瓏的髮簪,「我只是你轉身就忘的路人甲,那晚之後,再沒等到你一個電話。」

    尷尬一笑,揚起微紅著臉頰,「之後……想起過我嗎?」

    「偶然想起過,呵呵。」低垂眼簾,視線略過髮簪落向腳尖。緣分真的微妙的東西,初見他時心跳惶然,此時,就那樣吧——很難說清,她前時的熱情到底是出於「茶園少主」的身份還是這張英俊的馬臉。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當初滿心期許的東西,如今她都不想要了……

    眼前莫名浮現某人欠扁的臉,不論財勢門第,身材長相,舉止言談,根本就沒得比嘛!不是眼神不好就是腦袋有毛病,她咋就被那傢伙給迷上了?

    「這次,我會在D城住很長一段時間。想不到還能遇上你,很多事都是緣分。」

    「簪子——」婉然抬眼。

    「收下吧,我的一點心意。」淡淡一笑,輕輕倚在櫃檯上,「美器當配美人,原打算送給另外一個『阿芙』的,結果,用不上了……」

    「怎麼?」清楚的記得「阿芙」——他的初戀,並且成了蔣太太。

    「她嫁給了我哥。」

    下巴險些脫臼,發現自己誤會了。尷尬一笑,將指尖的髮簪攥進手心,「我還以為她是你太太呢,原來是你大嫂。」

    雙手叉胸,淡淡自嘲,「可能,我哥比較有魅力吧。」

    「比你還帥嗎?」怯怯抬眼:真的很像「馬臉東」。

    裝模作樣地摸了摸稜角分明的下巴,「我覺得沒我耐看,只是比我早出生幾分鐘而已。」

    「雙胞胎,我的天啊!」那個阿芙實在太幸運了,被兩個帥得離譜的世家闊少同時追求,那得是什麼樣的造化?「哎,你的初戀一定很漂亮吧?」

    「呵呵。」笑而不答。

    四目相接,店裡忽然來了客人,卓芙蓉迎上前去熱情寒暄,蔣茗梵再次將目光移向了那尊「只履西歸」。

    「林姐,好久沒見你了,最近忙什麼呢?」

    林寶兒一身素灰得大衣,款式誇張的衣領和袖口刺繡著一色的戰國青銅饕餮花紋。摘了手套,從夾包裡取出一個的錦囊,「我跟顏如玉在你們新店裡坐了一天,她讓我順路把這幾條手串稍給你。一個人挺辛苦的,記得按時吃飯。哦,明天放你的假,老闆娘知道你家裡等錢用,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卓芙蓉接過錦囊,躬身開啟底櫃。一邊忙活,一邊問,「明天關姐來這邊頂班嗎?要是人手不夠,我就先不回了。」

    「老闆娘心裡有譜,你放心去吧。」側目看了看身邊晃來晃去的帥哥,恍然察覺自己成了電燈泡。淡淡掃過女人手裡的髮簪,會心一笑,「好漂亮的簪子,多少錢?」

    「呃……」不好意思地瞥向蔣茗梵,目光撞了個正著,「這個,是我朋友的。」

    「信物?」掩口一笑,看了看臉紅脖子粗的帥哥,「呵,真不好意思,我都打算抱回家了。」隨手取下腦後的絲絨發圈,替小丫頭鬆鬆挽了個髮髻,「戴上吧,免得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淡淡一笑,轉身向門外走去。

    林寶兒剛出了店門,蔣茗梵就忍不住詢問,「這位是?」目光追逐著從容的身影,已然丟了魂。

    「林姐姐,我們老闆娘的朋友。」卓芙蓉摘下發圈,攏了攏凌亂的長髮,「這簪子,你還是留著做個紀念吧,我無福消受這樣的東西,帶在我頭上不倫不類的。」順著對方的目光,眺望著站在路邊等車的林寶兒,小心試探道,「你要是真想給這簪子找個主,林姐姐或許還行。給我——純粹糟蹋東西。」

    頓覺失態,迅速收回了放肆的眼光,「別誤會。在大陸這麼多年,美女見了不少,但是少見這種品位不凡的類型。」

    「呵呵,多看兩眼吧,你也只能過過眼癮了,她男人小氣得近乎變態,恨不能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話音未落,轉身進了佛堂。

    仰望窗外的晴空,落寞哀歎,「已婚女子和你們這些小女生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場,她一進門我就聞出來了。如果不是這樣,我可能早就撲上去了,太對我口味了。」

    「呵呵,結婚了又怎麼樣,真心喜歡就把她搶過來啊?」純屬一句玩笑,將端來的熱茶遞進他手裡。

    誰料對方似乎當真了,緊緊鎖定她的目光,懇切地說道,「我想要一朵淡靜出塵的蓮花,出淤泥不染,濯清漣不妖。無奈,這個世界上好像絕種了。我心目中的妻子必須完完全全屬於我,我沒辦法接受一個女人的過去。如果不是這樣,可能早就告別單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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