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活色暗生香 人生中有時不去冒險比冒險更危險
    通往幸福的路,總是在施工。因為那夜毫無保留的坦白,愛情像漂泊在汪洋中的一條船,再次擱淺了下來……

    窗外寒風凜冽,卓芙蓉獨自坐在佛堂裡凝視著陽光下飄舞翻飛的微塵,「了緣堂」新店開張,老闆娘終於離開了過渡時期的小廟,只剩下她在這裡堅守。

    圍著花紋艷麗的喀什米爾羊毛披肩,環抱著冷透了的雙膝,微卷的長髮垂下,遮蔽了剛剛添置的細膩長靴。前幾年,她一直喜歡那種滿是亮鑽的華麗靴子,而今卻選了皮革細膩的經典款。出入『了緣堂』的姐姐妹妹一水兒的簡約懷舊,與她之前的圈子截然不同的風格。

    地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望著來電顯示眉頭一緊,無可奈何地接了起來,「又幹嘛?」兩家既然門不當戶不對,還有必要整天通電話嗎?

    郎釋桓剛剛應酬完兩桌飯,半死不活地窩在辦公室裡,「呵呵,開支了吧,明天順路拉你回家吧。」

    「你消息挺靈通啊!顏姐告訴你的?」

    「聶琛一大早就給我通風報信了。」

    「不巧,那邊新店剛開張,這邊就我一個人盯著,我怕顏姐不肯放我的假。」

    「新店都開張了,新員工十幾二十個,顏如玉坐鎮總舵,讓『小齙牙』過去盯一天不就完了嘛。」

    「你這人咋瞎給人取外號?一點都不尊重。人家叫關素潔,關姐,什麼小齙牙!」

    「我哪兒知道她叫什麼呀。聶琛跟她叫『小齙牙』,我才跟著亂喊。」鎖閉了房門,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拜託你別把總把我當成階級敵人似的,時刻準備著挑我毛病。說吧,回不回,回我就鼓搗聶琛去。」

    「讓聶琛跟顏姐說?」

    半閉著雙眼,賊賊一笑,「呵呵,實話告訴你吧,顏如玉早有打算放你的假,我無意間聽聶琛提起來的。」

    落寞輕歎,半真半假地說道,「切,我就說你沒那個好心,差一點領你的人情了。」

    「我明天剛好到外地出差,大不了繞個遠路,送你一程。」金總坐鎮總部,看了他的新計劃,召他進京細談,正好借工作之便拐她兩天。一忙起來就沒黑沒明的,難得碰上這麼合適的機會。

    滿心委屈,陰陽怪氣地長歎,「果然是愛心過剩啊!不是分手了嗎。幹嘛還對我這麼好?」

    「我什麼時候說分手了?」呼啦一聲坐起身,摸了摸昏昏沉沉的後腦勺,「我不過是說,咱倆的成長環境差距太大,你們家那副擔子不是一般人挑得起來的。娶你的危險係數太大了,純屬是腦門兒一熱往火坑裡跳。」

    「知道危險就離我遠點,負不起責任就少勾引我。你不娶我,別耽誤我另找別人。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掛了!」

    「行啊,明天早晨7點半你家小區門口見。就這麼說定了,有特殊情況電話我。」剩下的半句話他沒說,危險與機遇原本就是並存的,具體情況還得具體分析。人活一世,習慣了不去冒險比冒險更危險。在沒有具體分析她肩頭的那些負擔之前,承諾——不過是一句空話。

    卓芙蓉還在為明早莫名其妙的約定納悶,實在想不出,那顆「豬腦袋」裡究竟裝著什麼?

    既不承認跟她的關係,又沒劃清明確的界限。隱約留著一點希望,讓她凡事都存幾分顧忌。

    怎麼辦呢?分手捨不得,難道就這麼糊里糊塗得混下去?

    更鬱悶的是,對方還是個「已婚的」。蘇敏敏一旦找上門來,他會不會回心轉意呢?她甚至懷疑「逃婚」只是個故事,也可能是兩地分居,拿她解悶而已。這樣的爛故事看得太多了,有多少孤身在外的男人冒充未婚的……

    卓芙蓉,你確定真的要賭下去?

    風塵浮動,珠簾外忽然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攏了攏長髮,趕忙起身走出賣場,「蔣先生?」

    「茗梵。」靦腆一笑,不厭其煩的糾正。

    「好吧……茗梵。」覺得這樣的稱呼過於曖昧,莫名一陣臉紅,「難得回頭客,裡面坐吧。」

    「不是客,是朋友,專程來看你的。」上下打量著小丫頭一身典雅懷舊的裝束,不知為何,不敢看她的眼。尷尬抬眼,將手裡的禮物交到她手上。

    「呵呵,這麼客氣,還有禮物呢。」勉為其難,欣然拆開禮物盒,「簪子?」

    「『綰青絲』。」深情抬眼,對上誠惶誠恐地美麗眸子。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意欲推讓,又怕單薄的翡翠簪頭掉在地上。

    「早年的收藏,簪頭是清末的老翡翠,偶然間機緣,只用了幾十台幣。下面的發針是銀匠後加上去的。」

    「古董——那就更不敢收了!不過幾面之緣,我怎麼好平白無故接受這麼貴重的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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