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藕斷卻絲連 只要鋤頭掄得好 哪個牆角挖不倒
    郎釋桓藉著那通電話給了陸雲佳一個明確的態度——他對她沒有絲毫的想法。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那麼看重權勢和地位,至少還有他這種腦袋進水的。

    若求財勢功名,蘇敏敏比她陸雲佳可強多了。且不論是否「天生」麗質,好歹看著賞心悅目。更重要的是陸雲佳那「九品縣令」級的老子跟他那「侍中侍郎」級別的老泰山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也就她自己覺得了不起,好像每個人都得削尖了腦袋巴結她似的。

    像只出籠的兔子,歡呼雀躍地衝出了陸家大門,一溜煙鑽進了剛巧經過的出租車。第一時間拿起電話,回撥了卓芙蓉的號碼……

    陸雲佳妒火中燒,披著一身挫敗一路跟在身後。沒有開車,鬼鬼祟祟地鑽進了停在小區門口等活兒的出租車,吩咐司機跟上前面的車牌號。

    一心想要證實,約他看月亮的究竟是不是卓芙蓉。

    兩人會去什麼地方約會?

    會不會去那個屬於他們倆的地方?

    心煩意亂,嫉恨像無形的鬼魅在血液中氾濫。紛亂的車流宛如一道細密的安全網,看得到,似乎永遠都追不上……

    十幾分鐘後,被盯梢的出租車緩緩停在了商業醫院對面的馬路邊,眼看著郎釋桓得得瑟瑟地進了沿途的一間特色小店——「了緣堂」,彷彿是販賣佛具的地方。

    吩咐司機熄了火,耐著性子等了十幾分鐘也不見那姓郎的出來,認定對方不是來買禮物的,這裡多半是「某妖精」的「根據地」。

    到底是不是那姓卓的賤貨?如果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進去,郎釋桓會怎麼看待自己?

    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人家跟她有什麼關係?當街玩兒跟蹤,搞不好弄得對方更加排斥自己……

    死灰般的臉色越發陰沉,沉思良久,低頭翻找著歐陽堇的號碼。幾秒鐘之後,電話接通了。

    「喂?」歐陽堇接通了電話,瞄了眼相距不遠的母親,小聲坦白,是陸雲佳。

    「你知道『了緣堂』嗎?」電話裡的女聲冷冷的,不屑轉彎抹角。

    豁然起身,掩飾不住心裡緊張而煩躁的情緒,「你還有完沒完?蓉兒的胳膊已經斷了,你還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只是替你惋惜……」

    「有什麼你就說!」

    「不如你自己過來看看,見識一下『狐狸精』的真面目。」現實版的《畫皮》,儼然一個智斗小三的正義化身。

    「你是說……」歐陽堇話未出口,對方已經收了線。

    約好了七點半見面,郎釋桓卻比預期早到了一個時辰。顏如玉剛離開不久,店裡只剩下卓芙蓉一個招呼客人。

    下班時段的生意不錯,一屋子顧客圍著小女人問這問那。四目相對,點頭示意對方不必招呼他。逕自搬來一張大象木雕椅,在靠近佛堂的角落裡坐了下來,樂得悠閒,跟聶琛聊起了短信。

    不知過了多久,堆在店裡的顧客漸漸散去了,只剩下兩名挑選碧璽手串的中年婦女。猛然開啟的店門帶來一陣翕張的風塵,赫然抬眼——

    歐陽堇?

    郎釋桓臉色一沉,心底暗暗責備左右逢源的小女人:不是說好了去吃麻辣燙嗎?把這傢伙叫來幹啥?

    細想想,這傢伙也有可能是自己找上門來的,人家接自己的女朋友下班,這有什麼不對嗎?

    噗,神經過敏!他是神經過敏了……

    歐陽堇略過卓芙蓉倉皇的臉色,鋒利的目光迅速移向角落裡的男人,心裡暗暗咬牙:早看出這倆傢伙不清不楚的,終於還是被他給撞上了。

    倆男人相互藐視一眼,四目相對,難分高下。郎釋桓見歐陽堇憤憤地走向櫃檯,揚起一臉友善地笑容,起身迎了上去,「呵呵,坐邊上聊幾句,人家正在那兒招呼客人呢,沒工夫搭理你。」

    歐陽堇鄙夷地睨著對方假惺惺的臉,隱忍地壓低聲音,「郎總今天怎麼這麼清閒啊,閒得跑這兒來坐著。咱倆又不熟,有什麼好聊的?」

    「聽說你離婚了?翻身了,解放了,都是男人,坐下來談談感想嘛。」對方拉著一張馬臉,他為嘛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哪壺不開提哪壺,成心給對方添堵。

    「這個跟你有什麼關係?別學女人一樣三八兮兮的嚼舌根。」狠狠剜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卓芙蓉。

    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地回應道,「呵,這關係可就大了。卓芙蓉跟我處得好好的,你離你的,跑來招惹她就不對了。」豬八戒倒打一耙,蠻橫地揚起下巴。說出來的鬼話連卓芙蓉都嚇了一跳,她什麼時候跟他處對象了?

    「蓉兒……」歐陽堇滿眼疑惑,強壓著心底的怒火。即便真有這回事兒,也不該一直拖到現在還沒完沒了的。

    「我——」卓芙蓉憤憤掃過郎某人云淡風輕的臉,急忙辯解道,「沒這回事,你別聽他胡說!」

    郎某人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得了得了,他不就是你一直忘不了的那個初戀男友嗎?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他,就因為他娶了別人你才答應跟我處處看。我早品出來了,這小子一離,你心裡就長草了。怎麼,倆人還想來一出破鏡重圓?」

    「是又如何?一家姑娘百家求,有什麼不妥?」不屑辯解,亦或真如對方所說,卓芙蓉的確答應過與他相處。那天晚上去裝潢城找她的時候,兩人大半夜還膩在辦公室裡呢。

    可那個開「海馬」的又是怎麼回事兒?

    腳踩兩隻船,他現在不是也領教了麼?

    她不再是很久以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不知從何時起,變得庸俗而齷齪……

    郎釋桓換了一臉地痞無賴似的表情,沉沉一聲冷笑,「呵,『一家姑娘百家求』——沒錯,這事兒妥了!不過,打今兒起,你最好離她遠一點,當心我把你訛得連褲衩子都穿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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