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草木本無心 要麼把人感動死 要麼把人折磨死
    寶馬408映照著午夜寂寥的燈火,十字路口的綠燈亮起後,突然脫離了預定的路線。卓芙蓉強忍著斷臂的脹痛,揚起掛著薄汗的小臉,「阿色——我要回家!又在耍什麼花樣?」

    「去我家吧。」掃過女人小臂上厚重的石膏,「半夜裡會很疼,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又去你家?」滿眼懷疑,擔心對方沒安好心。隱約還有一絲期盼,誰知道呢?

    「哎呀,現在的人都是腫麼了?好人咋那麼難當呢?我真的不想跟你上床,孫子才想跟你上床呢!就您現在這狀況,我要是再想那些骯髒下流的事兒,那就是禽獸不如了。」

    「不怕你女朋友回來?」受傷舔爪子的時候,無比嚮往一處溫暖的棲身之所。腦袋裡莫名糾結著嚴肅的問題:不能在一起了,對不起歐陽堇……

    「呵,她還沒去過我家呢。」就他那個「狗窩」,怎麼敢帶人家回去?再等等吧,先掙點錢,換套房子再說。

    「不麻煩你了,還是送我回家吧。我怎麼覺得我在偷別人的東西?」

    「你不是早偷習慣了嘛?」想不到那姓歐陽的腦袋進了水,真的為她離了婚。

    「那不一樣。歐陽原本就是我的男朋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那種。要不是他爸媽竭力反對,非讓他娶那個姓陸的女人,他的婚姻不會這麼悲劇。」無奈地撇了撇小嘴,「你跟他完全是兩回事。我們之間不涉及愛情,不能因為我影響你和你女朋友的關係。」

    「哥這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就算是普通朋友傷成這樣,我也不能看著他孤苦伶仃得沒個照應。何況咱倆還有過幾次親密。佛不是說嗎: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那TM多不容易啊!」大概也就是這倒霉的個性,導致他屁股後面的美眉一幫一幫的。明明說好了分手,但是還是忍不住跑出來跟他鬼混。

    「別說了,再說我都要哭出來了!」揚起手背,抹去沿著眼眶打轉的淚水,「拜託你別對我這麼好行嗎?抗拒誘惑是件很痛苦的事。明知道不可能有結果,別老勾我肚子裡的苦水!」

    「合著我就該把你一個人扔大馬路上,狠踹你幾腳,然後開著車揚長而去。讓你恨我一輩子,你心裡就樂呵了?」揚起一臉眉飛色舞的假笑。

    「你就不能把我送回家麼?幹嘛非得是那麼激烈的方式。要麼把人感動死,要麼把人折磨死。」

    「誰知道呢?我這人就這樣——生下來就變態。」

    「我看是你爸媽把你慣壞了,一沒糖吃就滿地打滾兒。」

    「嘿,你挺瞭解我呀!」兩隻眼睛睜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弟弟就這樣。家裡好容易生個男孩兒,慣得不成樣子。」

    「呵,難怪你媽急著把你賣了。不把你賣出去,你弟弟的媳婦拿什麼買呢?」停穩車子,拔了鑰匙,揚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把你那『斷爪』抱緊嘍,好容易對上縫,千萬別在錯位了。那哭得跟殺豬似的!坐這兒等著,我下去扶你。」

    任憑一臉嘲諷的男人攙扶著一瘸一拐地上了樓梯,終於回到了上次行兇的「案發現場」。卓芙蓉看了看安住在床頭的「大黃蜂」,滿懷歉意地問道,「還留著呢?我以為你會把它扔掉。」

    郎釋桓摸了摸傷痕依舊清晰的鼻樑,說不清為什麼生不起氣來,「它又不是成精了自己蹦起來砸我,要怪就怪那只幕後黑手——很黃,很暴力!『大頭兒』破了相,還預謀廢了『小頭兒』,居心何其險惡?」

    踢掉鞋子,往床鋪中央蹭了蹭,如釋重負地說道,「阿彌陀佛,好在沒事!你在手術室的時候我一直禱告來著。」低頭端詳著裹著石膏的胳膊,淚水忽然像斷了線的珠子,辟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怎麼了這是?好好的,哪根筋又抽了?」趕忙坐在床邊,柔聲安慰道,「行了行了,我錯了。那天我不該還手,應該發揚純爺們兒的精神讓你往死裡打。完事兒還得跪在地上說:求求你,虐待我吧!」

    一記粉拳狠砸向橫在眼前的肩膀,落在身上的時候力道明顯收斂了大半,桃花滿腮,破泣為笑,「去你的!」翻手抹了把眼淚,「不是為這個,我在想那串保佑我的佛珠。挨打的時候被那些壞蛋弄斷了,散在地上的珠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我擔心被隔壁那個『奼女』掃進垃圾桶。」

    揚手撫過小女人的後腦勺,輕輕捏著柔弱的頸背兒,「沒了就沒了,哥再送你一條。等你胳膊好點咱直奔『了緣堂』,挑串值錢的。順便找顏如玉把事情解釋清楚,替無辜受害的聶琛同志沉冤昭雪。」

    「那怎麼好意思?醫院的處置費還是你墊的,還有之前你的住院費……」

    俊臉上浮起寵溺的笑容,拍了拍挺秀的肩膀,「『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呵,哥這輩子最崇拜這句。哥其實不是小氣的人,輝煌的時候比誰都大方。現在是落魄了,那是想掏也掏不出來,所以,不得不在他人面前裝出一副小丑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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