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浮生總曖昧 死也要做你們家的鬼
    遭遇熟人,郎釋桓忍不住捶胸頓足:額的神,這黑燈瞎火的買什麼水果呀?他爹媽知道他偷偷潛回了D城,非找上門來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金寶摸了摸「十月懷胎」的肚子,自貨架上搬起一枚超大的沙田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撥開了堅硬的外皮,帶著一臉憨實的傻笑送到東張西望地美女手裡,「到這兒就算到家了。吃哇,甭客氣,我跟桓子自打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他媽跟我媽退休前是一個工段的,現在每天在一個活動站扭秧歌。」

    郎釋桓悶頭琢磨了一會兒,遞給對方一根煙,搭著發小寬厚的肩膀走向擺在牆角的鋼絲床。

    王金寶還惦記著跟在身後的美女,忍不住憐香惜玉,「坐哇,那邊有個椅子。我們兄弟見一面不容易,顧不上招呼你,甭介意啊!」

    卓芙蓉感激一笑,捧著沁香的柚子瓤坐了下來。

    美女一言不發,王金寶不免有些尷尬,轉向身邊的郎釋桓埋怨道,「領著靚女也不介紹介紹,怎麼稱呼啊?」

    「小卓——我同事。」眼前這位「壯漢」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對方即便有那個居心,小丫頭也未必看得上他。之所以敷衍兩人的關係,自然有他的用意。他畢竟是逃婚回來的,這才幾個月啊,就又搞上一個,就算他這匹種馬已經無藥可救了,可這風流倜儻的一面總不能秀給他老媽看吧?

    然而,卓芙蓉為此感覺到一陣不爽。知道自己的情緒有些莫名其妙,心裡還是忍不住埋怨對方:王八蛋!睡她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親愛的」,提上褲子翻臉就變「同事」了。好在她是個明白人,跟這種男人玩兒真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王金寶將信將疑,挪著肥嘟嘟地身子往牆上一靠,半真半假地調侃道,「我還以為是你小蜜呢,跟這樣的『細貨』私奔也值了!」滿懷歉意地轉向卓芙蓉,臉上的肉跟著顫了一顫,「不好意思啊,胡說八道,我倆比較慣。」

    郎釋桓落寞地吐出一抹青煙,憤憤自嘲,「私奔——你小子可真感想。我TM該了一腚眼子饑荒,哪兒有那麼多情的小蜜跟我私奔?生活不是詩,當初我在外面還真有幾個藕斷絲連的馬子。一聽說老子傾家蕩產了,比躲豬流感躲得還遠!」

    胖子摸了摸禿興興的腦袋,忽然想起了什麼,「哎,聽說你媽這幾天正托中介找人賣房子呢。你老婆帶人上你家去了,說你連籌備婚禮的費用一共欠她四五十萬。你媽盤算著把你家那兩套房子都賣了,跟你爸搬去你姥姥姥爺留下的那套一室一廳。」

    郎釋桓轟然起身,狠狠擠熄了手裡的煙頭,「這事兒鬧的,捅出個天大的婁子害得爹媽幫著擦屁股。不行,我得回去,房子再賣了,我這後半輩子真就沒什麼活路了。」城市大規模整改,D城的房價三年翻了兩番,房子只要一出手,再想買一套可就難了。

    「怎麼,你媽沒跟你說?」王金寶畢竟是外人,不太瞭解具體情況。以為對方這次大老遠回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事兒的。

    「回來小半年了,當著爹媽還沒敢露面呢。就我老子那脾氣,火兒一起來非拿刀砍了我不可!」該賠的都賠完了,好好的工作辭了,拋棄的女人找上門來,他這輩子都是作的什麼孽呦。

    抖了抖臉上的肥肉,「不是這麼說,你要是回去,這事兒可能還有轉機。你媳婦上你家不是為了要錢,那是你媽找不著你,不想耽誤人家,想趕緊還了錢別讓人家再傻等了。」

    郎釋桓不以為然,眉心攢起深深的溝壑,「這事兒最終的結果也只能這樣了,還了錢,各走各的。不過我是真不贊成我媽賣房子,可眼下又搞不到錢還她……」

    卓芙蓉憋得直上火,忍不住插進話來,「哎呀,你怎麼就不明白?你媳婦想要的是人,不是那幾十萬塊!」

    王金寶掃過一臉厭倦的小女人,認可的點了點頭,「沒錯!桓子,你媳婦來那天,我媽也在。人家哭了一鼻子又一鼻子,別提多傷心了。眾人怎麼勸都沒用,抱著你媽的脖子說『死也要做你們家的鬼』。」

    郎釋桓腦袋發懵,狠拍了幾下後腦勺,無可奈何地哀歎道,「你說她……何苦呢?」

    卓芙蓉滿心同情,忍不住說幾句公道話,「你該慶幸遇上個知書達理的人家。換我媽,非搬著鋪蓋住你家不走了。新婚當天放人家閨女的鴿子,你總得給人個像樣的交代吧?」

    猛一抬頭,臉色活像霜打的茄子,「怎麼交代啊?說我自始至終就沒喜歡過人家,拿人家當自助銀行來著;再不著就說我鬼迷心竅看上她那權勢通天的爹了。這種傷人家自尊的話,我可說不出來。」

    撇了撇小嘴,輕聲問道,「你們倆之前在一起了吧?」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關心起這個。

    「廢話。沒有性的愛情,那是交情。沒在一起,她能這麼粘著我嗎?」人家蘇敏敏缺什麼啊?不就缺個男人陪著風流快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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