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風月不關情 色是男人的天性 妒是女人的本能
    兩輛風格截然不同的豪車前後相繼在平坦的高速路上狂奔,窗外不停變換的景物早已被車內滿懷居心的男人忽略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驟然減速開進了中途的服務區,郎釋桓看準時機,以顏如玉為誘餌說服倪紅蓮上了寶馬。撇下一路看風景的「小情人」鑽進了停在洗手間附近的「坦克」……

    卓芙蓉隱約有些不快,即便是「山寨版的情侶」也不該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丟下她一個人跑了。何況那個金什麼的老婆之前還一臉醋意,現在居然與她並排而坐——

    MY GOD,尷尬死了!

    車內安靜極了,金太太一言不發翻看著手機信息。忽然有人敲了敲窗子,猛一抬頭,是剛去過WC的老闆娘。「小卓,不介意跟我換換位置吧?我們倆八婆想坐在一塊說說悄悄話。」

    求之不得,想都沒想就下了車,跟「活菩薩」打了個照面,露出一雙委婉的小酒窩。心裡委屈,無處申訴:她招誰惹誰了?她又沒逼著那些男人看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讚美的話,至於嘛!

    聶琛此時也踩滅了煙卷,回到了司機的位置上。對著突然換到身邊的小美女挑了挑眉,露出一臉友善的笑,故意學著倪紅蓮的口氣得意地長歎道,「唉,艷福不淺啊!」

    十個女人九個醋,剩下一個老尼姑。養眼的女人誰不想看?她們女人尚且看個沒完,何況他們這群天生好色的大老爺們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看一眼又不代表什麼?這倪紅蓮可真夠小氣的,比他家顏如玉還能吃醋。

    「慎勿與色會,色會即生禍!」倪紅蓮早就憋不住了,絲毫不顧及他人的感受。

    「君子好色遠甚於好德,不過君子心裡通常是有分寸的,就比小人多這麼一點優勢。」顏如玉這話聽起來彷彿在反駁倪紅蓮,細嚼起來卻像是在表揚聶琛。

    聶某人臉上的窘迫當即煙消雲散,跟在悍馬之後緩緩發動了車子,「聽聽,我家菩薩一開口就是真言。就我這臭脾氣,換一女的早被家庭暴力了。」得理不饒人,言語中透著幾分挑釁。

    「就你這臭脾氣,換一女的早把你休了!」對方分明針對人家紅蓮,顏如玉生怕戰爭升級,趕忙打著圓場。

    按下葫蘆浮起瓢,卓芙蓉突然忍無可忍地提高了嗓門,「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這輩子到哪兒都是不安定因素。爹媽給了副違章的長相,自然災害,我也沒辦法。」口氣煩躁,傲慢地望著前方。

    「紅顏女子多薄命,你還以為是好事呢?」倪紅蓮下巴一仰,憤憤地瞥了眼副駕駛厚實的座椅。

    顏如玉無可奈何地拉著姐妹的胳膊,「好了紅蓮,你比她多吃十幾年鹹鹽,跟小姑娘一般見識麼?咱也打那時候過來的,得了。」

    「老娘這輩子什麼罪沒遭過?哪像現在的小姑娘……」看在好朋友的面子上,將一口惡氣憋回了肚子裡。

    顏如玉攥緊對方微微顫抖的小手,心平氣和地說道,「跟時代沒關係,是人性。男人不是今天才好色,紅顏也不是今天才薄命的,古往今來一向如此。」狡黠地將話題引向岔路,「眼下真讓人鬱悶的倒是那些稱不上『紅顏』的女子,沒長出違章的模樣,還盡幹些違章的事情。」

    「那是,仗著自己年輕什麼不要臉的事兒都幹得出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說的——年輕就是資本。」

    聶琛深有感觸,忍不住大發感慨,「年輕是他媽什麼資本?誰沒年輕過,她老過麼?楊貴妃得寵時都二十八九了,武則天出尼姑庵也奔三了。皇宮裡多得是十五六的小丫頭,沒見哪個能迷住皇帝老子。非要說資本,年輕還真是資本,是犯錯的資本。摔了跟頭還有爬起來的時間,再摔一跟頭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

    倪紅蓮不以為然,不屑地嗤之以鼻,「那是你的想法。你能保證天底下的男人們都這麼想嗎?那是你家菩薩教育得好,大多都是見色忘義的,眼下這世道有幾個正經人啊?」

    「你家勝子不是自學成材的嗎?」顏如玉極欣賞金勝火中生蓮的做派,不遺餘力的讚賞。

    「他?誰知道他每天都在外面幹嘛?大部分時間都在忙著應酬,身邊美女如雲,有沒有濕鞋鬼才知道呢?」不自信,可能是因為老了,年輕的時候從未這麼想過。

    「要是濕了呢?」聶琛忽然發問,順便探探顏如玉的心理底線,「離婚?」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她還真沒仔細想過。只知道自己的心會很痛很痛,「也許吧,繼續待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呢?」

    顏如玉壞壞一笑,一副市儈的腔調,「我才沒你那麼傻呢!勝子億萬身家,你剛搬出去就有人搬進來了。我要是你就佔著茅坑不拉屎,正所謂『一不做二不休』——即不跟他做,也不跟他離。」

    「然後呢?」車上的另外三人同聲發問。

    「該幹什麼幹什麼。做生意,拜佛,交朋友……」

    卓芙蓉微微側目,小聲嘟囔著,「那有什麼意思,還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我要是真喜歡那個人就會想方設法地把他奪回來。然後再甩了他,讓他也嘗試一下被拋棄的滋味。」

    「我也這麼想。」這次,倪紅蓮與卓芙蓉的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

    顏如玉撇了撇嘴角,悠然靠回椅背上,「相當女人的想法,不過在我看來相當愚蠢。我才不想因為一個始亂終棄的『過去式』浪費生命有限的時間呢。『不做』是自己的尊嚴,『不離』是為孩子著想,不是為了報復誰,或者讓誰活得難受。」

    聶琛歪著腦袋表情邪門,聽不出是貶低還是讚美,「她不是女的,這事我能作證。我是斷臂山型,每天跟一哥們兒睡在一張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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