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上官界呢?
沐若菲驚詫後退,腰卻被緊緊扣住。
「放開我……」奮力地掙扎,聲音卻是虛弱的。
「你剛才在叫誰?」閻君焰臉色冷厲。
沐若菲別開眼,「我沒有說話,你幻覺了。」
下巴猛地被捏住。
「你剛才在叫誰?」
「你聽錯了。」
「死女人!想再堂一次死的痛苦?」
沐若菲顫抖。
「看來你並不是一點也不恐懼。」 閻君焰哼笑,直接把人扛起來。
沐若菲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沉入的,是一個冒著熱氣的溫泉,而不是那個又黑又臭的池子。
難怪在水裡的時候,她視線清明,還覺得水溫熱熱的。
轉頭一看,發現黑臭池子離這邊,有好一段距離——
之前聽到的腳步聲,就是丫鬟人的移動吧。
讓沐若菲不懂的是,閻君焰為什麼這樣做——
自己給了他一巴掌,他應該恨不得立刻殺了她才對啊?
為什麼沒有把她丟進黑臭池子裡,反而……
「說話!不要裝啞巴!」閻君焰的眸冷如極冰。
沐若菲不說話。
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在水中呆了那麼久,本來就很虛弱了,再加上被閻君焰這樣扛著,沐若菲腦袋昏沉得難受,像要炸開了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該死的女人!你再給本少爺裝啞吧試試!」得不到反應,閻君焰又怒了,狠狠地將她丟到椅子上。
沐若菲痛得全身神經抽緊,臉色發白。
閻君焰卻還不放過她,欺過來狠狠地掐她手臂。
「死女人,說話!」他吼,臉色已然逼近猙獰。
沐若菲身上不停地往下滴水珠,分不清是冷汗,還是水。
幸好他們在溫室裡,否則全身濕漉漉的,恐怕早就凍死了。
好疼!
手臂好像被利器切割著……
就在沐若菲以為自己的手臂要斷掉時,一道淡啞的嗓音傳了過來——
「今天真是熱鬧,閻少爺、閻夫人居然都在。」
所有人一愣。
沐若菲下意識地撇開頭,不希望上官界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你來做什麼?」閻君焰臉色黑沉,指責眸光掃向上官界身邊的丫鬟。
「上官公子每天這個時候,都會過來,奴婢之前也請示過少爺的……」丫鬟戰戰兢兢地跪下。
閻君焰一愣,想起自己的確答應過這件事。
但眼前的情況,還是讓他憤怒。
「廢物!」閻君焰一腳把丫鬟踹飛。
「閻少爺若是不喜歡這個時間被打擾,下次我會把時間錯開。」 上官界淡笑,把丫鬟扶起來。
一個殘暴冷酷。
一個溫文儒雅。
兩人對丫鬟截然不同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為什麼?
為什麼上官界要裝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他甚至,比閻君焰還要任性、自我的。
沐若菲呆滯地看著,完全不能適應這樣的上官界。
上官界視線與她對上,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閻君焰額際青筋一暴,狠捏住沐若菲的下巴——
「你在看誰?」
沐若菲慌了下,迅速地收回視線。
「我沒有在看誰。」
「眼睛都掉到人家身上去了,還敢說沒有?你當本少爺是瞎子?」
沐若菲不說話。
一半是因為心虛,一半是因為無話可說。
「死女人,以為不說話,本少爺就會不再繼續追究了嗎?」手狠狠地捏緊。
痛!
沐若菲臉色雪白,好像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閻少爺,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離開就是,何必為難她們。」上官界微笑道,腳步卻沒有動。
「本少爺處理家務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插手?」閻君焰表情清冷、不悅。
上官界一僵,黝深的黑眸,閃過一抹凜冽。
但隨即,恢復了正常,臉上還是那抹淡淡的笑,「照理說,閻少爺的家務事,我這個外人,的確是不應該多管。」
閻君焰瞇眼,冷冷地看上官界。
「不過湊巧碰到了,總不能放任不管,閻少爺,你說是不是?」上官界又笑,眉眼似狐,狡黠、讓人難以捉摸。
閻君焰的臉色森寒無比。
想也不想,直接把沐若菲扛到肩膀上,轉身就走。
飛快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上官界一動不動,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
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始終都是儒雅的。
好像一點異樣也沒有。
若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他如墨般的瞳,比平常要深沉許多。
藏在袖中的雙手,一點一點地握緊,發出細微的「咯咯咯」響聲。
◎◎◎◎◎
一路上,閻君焰都沒有說話。
沐若菲早就暈過去了。
閻君焰用力把人甩到床上。
沐若菲直接痛醒!
閻群焰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掐緊。
森冷的目光,彷彿要吃人。
沐若菲被看得脊背發寒,手心全是汗。
她用力甩頭,卻怎麼也掙不開禁錮。
閻君焰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狠狠地掐著,幾乎要陷進肉裡。
「你跟上官界,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眼中的冷意,讓沐若菲重重地打寒顫,微上每一個細胞,都在那一瞬間僵硬。
為什麼……閻君焰會突然這樣問?
他猜出什麼了嗎?
什麼時候猜出來的?
她剛才看上官界的一眼,露出了破綻?
還是……
沐若菲的腦海裡閃過無數問題,亂轟轟的,完全沒有了頭緒。
心亂了頻率,「怦怦怦」狂跳著,似要從喉嚨口蹦出來。
沐若菲要很努力,才能夠維持住鎮定不慌張。
「你在胡說什麼?我跟他怎麼可能會有關係?」聲音無法抑制地乾啞著。
「沐若菲,本少爺不是傻子。」 閻君焰根本不相信沐若菲的說辭。
見到上官界時,她的反應,太讓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