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妃一身的粉色衣裳,帶著幾個宮人走在御花園的小徑上,經過奼紫嫣紅的花朵旁邊。看見湖中的荷葉,微微一笑。伸手摘了一朵牡丹,在指尖把玩。
而對面,鄭倩一襲紅衣帶著臉色微微有些青紫的瓊兒,向著自己走來。見此,茹妃嘴角微勾,將手中的牡丹插在自己的發間:
「呵呵——鄭妃妹妹也來了,倒真是難得的好興致!這朵牡丹看著很是嬌艷,倒真是配極了妹妹!」
將她手中的牡丹拿過,在鼻尖嗅了嗅,嫌惡的皺了皺眉。順手一扔,將嬌艷的牡丹花扔在了地上:「姐姐的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子邪味兒,妹妹聞著實在是不習慣!怕是享受不了姐姐你的好意啊,妹妹真是深感無比的愧疚!」
視線觸及到那多被扔棄的牡丹花,茹妃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憤怒,反而是雲淡風輕的一笑。看著角落裡的雜草,嘴唇微勾:
「 妹妹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姐姐真是佩服——」
「你什麼意思?」
茹妃微微一笑:「自然是沒什麼意思啊,我是在誇你識相呢!哈哈哈——姐姐覺得吧,那牆角裡面的雜草最適合形容妹妹了、俗話說的好。什麼樣的人適合什麼樣的位子,妹妹的韌性還真是夠強呢!當然了,我最佩服的還是妹妹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牡丹,所以知道放棄。」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火花——
「兩位妹妹聊什麼呢?聊得如此開心?」蘭貴妃看著她們眼中的交匯,心裡瞭然。
「見過貴妃姐姐。」
看見她們的動作,眼中閃過滿意,點了點頭:「兩位妹妹這是去哪兒啊?」
鄭倩溫婉的一笑:「回貴妃姐姐的話,我聽說孟妃妹妹都昏迷三日未醒了,心中很是擔心。便帶了一些補品前去探望,途中偶遇茹妃姐姐,便閒聊了幾句罷了!」
聽著她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不禁勾了勾唇角:
「可不是呢!我和妹妹聊的可是開心了,我問妹妹喜歡什麼樣的花。妹妹,卻告訴我,她喜歡那角落裡的雜草呢!」
臉色一沉——
「鄭妃妹妹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呢!深知什麼樣該配什麼樣的花的道理,這一點,本宮到很是欣賞呢!」玉貴妃一抹耀眼的橙黃色,手撫著肚子,身後的紅兒扶著她走過來。張揚的氣息充滿在整個空氣中,她,就是一個女王,擺著高高的姿態,鄙視的看著這些人。
看著她又微微隆高了一點的肚子,鄭倩的眼中閃過嫉妒和憤恨。暗地裡做手腳的事情自己並不是沒有派人做過,可是這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太過縝密!無論自己拍瓊兒做了多少的手腳,可是都沒有一點的用處,每次都被她輕易地躲過。
茹妃嘴角輕勾,看著黑青著臉的鄭倩,心裡實在是很爽!以前的玉貴妃自己從來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的她卻讓自己不斷地驚喜,那般的張揚,耀眼,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這個女子無時無刻都在給著自己驚喜,不知道這次又會有什麼樣的事情呢?
「喲——鄭妃,你的臉色怎麼這般的難看?難道——本宮的話說的不好嗎?茹妃、蘭貴妃,你們說說,本宮有說錯嗎?」
看著她的憤怒,挑了挑眉,眼角全部是笑意。
「我——姐姐說的是@!」鄭倩低著頭,掩飾著自己的憤怒,隱忍的指甲劃破了嬌嫩白皙的手掌,染紅了緊捏著的手帕。
嘴角得逞的勾起一抹笑意,鬆開紅兒扶著自己的手,撫摸著肚子走到鄭倩和蘭貴妃的面前。調好距離,看著兩人後面的階梯的影子,眼中劃過一絲狡黠,我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啊——」
聽見她的叫聲,眾人慌成一團。血液順著衣裙滑落。片刻,地上便佈滿了血跡。而離得最近的兩個人便是蘭貴妃和鄭倩,兩人閃過慌亂與失措,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的心腸實在是太歹毒了!」玉貴妃躺在地上,茹妃走過去摟住她的腰,沒有人發現,那只修長的手絕不是一個女人的手。
風暮煬嘴唇微勾,立馬衝上前去抱住虛弱的玉貴妃,攬入懷中,帶著眾人離開。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茹妃站起身,一笑。看著對面呆住的兩個女人,閃過輕蔑,這兩個女人真是無趣:「兩位姐妹,我先去看看玉貴妃,不知道孩子還能不能夠保住啊?」
蘭貴妃一怔,神情一凜,這算什麼?沒想到自己以前鄙視的女人現在竟然擺了自己一道,呵呵——本以為她不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沒想到——往往最簡單的方法卻是最直接的解決方法,是自己把她想的太過複雜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血跡,鄭倩擦了擦眼睛,自己就這麼簡單的被她給毀了嗎?不——
不——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身後的瓊兒則是淺淺的一笑,沒想到,自己以前的主子竟然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打敗了眼前的兩人。真是風水輪流轉,世事無常啊!
御金宮內——
玉貴妃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而門外,風暮煬看著對面的茹妃。依舊抱著雪兒,邪魅的看著她:「朕發現,朕突然很久沒有去看過茹妃了,今晚——」
「皇上——臣妾身子不適,還請皇上移駕別處。」茹妃鎮定自若的看著他,眼角滿是善解人意的柔光。
看著他這個樣子,風暮煬唇角勾得更深:
「既然如此,茹妃就好好地修養身子!」
茹妃一笑:「謝皇上如此體諒臣妾,既然如此,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