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皇后 宮廷生活(上卷) 第十八幕:封妃賽(一)
    「愛妃果真是聰慧過人,朕確實是有事要說。」李豫笑答。「那皇上就說吧。」沈依露道。「妃位至今還空著,母后要舉行封妃賽,你身子不好,就不參加了……」李豫吞吞吐吐的說。「皇上的意思是?不給臣妾這個機會?臣妾不可以參加選妃?不能當妃子?」沈依露問道。

    「愛妃身體不好,就多休息幾天,朕明白,你不在乎這些的,是麼?」李豫道。

    沈依露幽幽道:「皇上和太后是一個意思?那我懂了。」

    「此話何解?」李豫問。

    「臣妾可以不當皇妃。」沈依露苦笑著點點頭。

    「你放心,朕將來一定讓你做皇后,管理後宮。下月就是封妃賽了,咱們一同前去。」李豫笑語。

    「嗯,皇上先回甘露殿吧,臣妾想歇著了。」

    「好,芷言,照顧好你主子,擺駕。」

    「皇上起駕!」

    李豫走了,芷言氣道:「皇上今兒是怎了?居然不讓淑儀參加封妃賽?」沈依露輕輕閉上眼,她想她得錫然了,如果當初沒有那個錄像,她又怎會進宮?想起當初在田野上抓蝴蝶,在飯桌上巧對詩,在街道上英雄救美,沈依露的心裡就劃過一絲淒涼,回不去的終究是回不去了,現在他是沈淑儀,她想什麼時候去田野都行了,叫皇上陪她去都並非難事,可是人事早非,再不是原來那個冉絮心了。想到這兒,淚悄悄滑落,原來真正哭的時候,連個幫自己拭淚的人都沒有——

    這天萬里無雲,風和日麗,是個一等一的好日子。樹上的鳥兒都來湊著熱鬧,麟德殿地上鋪上了紅紅的地毯,殿裡擺滿了酒席,水果美酒齊聚一堂,好不喜慶,可是今天卻不是沈依露的好日子,今日的她在這兒不過是個旁觀者,不屬於她的上天還是未曾給她。這不,一大早在溫室殿換衣服時就蹙了眉頭。

    烏鴉:「紙紮嘰喳,唧唧喳……」

    沈依露:就連烏鴉都來嘲笑我了。

    芷言:去,去。淑儀,烏鴉也聰明,知道哪兒豪華,所以就奔我們溫室殿來了。

    沈依露:烏鴉出現準沒好事兒,芷言你就不必安慰我了,我走到哪兒都會是個多餘的。

    芷言:淑儀怎這麼想呢?皇上不是對淑儀您青眼有加嗎?您寵冠六宮,叫別人怎麼敢比?

    沈依露:走吧,我也不能再這麼消沉下去了,畢竟還有人等著我去救呢——

    「今日封妃,後宮三儀進行比賽,勝者為妃,比賽項目有女紅刺繡,烹飪,歌唱以及舞蹈,現在比賽開始!」這小太監說起話來有鼻子有眼的,叫人聽著好不好笑。坐在主位的李豫時不時的瞟一瞟沈依露,而沈依露的表情始終只有一個:矜持端莊,溫文爾雅,端正的坐在那兒,一言不發,飄逸的長髮隨風而唱著歌謠,眼神飄忽不定,卻是憂愁也是愜意。心思讓你捉摸不透,李豫決定比賽過後帶著沈依露出去散散心,而這次散心的地點,又被選在了田野。

    太后見李豫看著沈依露憐惜的樣子,心裡不好過,想叫沈依露回溫室殿去,故道:「今日這大喜之日,你叫沈依露那病怏怏的人來做甚?豈不是徒添晦氣?」

    來湊熱鬧的胡太醫聽了,誤以為是太后在怪他沒治好沈淑儀,連忙跪下:「太后皇上恕罪,微臣醫術不精,未能將沈淑儀治癒,微臣無能,請太后皇上治罪。也好讓微臣心安理得的繼續為後宮中娘娘們治病。」

    太后見了,此時竟不知到底該怪誰了。李豫不禁偷笑。太后聽了,嚴道:「與你無關,你不必自責。」胡太醫拱手道:「請太后治罪,微臣有罪啊。」太后聽了無法,這人自願領罰,又如此糊塗,看不懂主子心思,是該教訓一番,於是太后便道:「杖責二十,立即執行。」

    「謝太后。」

    「誒喲,啊……啊……啊……」

    沈依露見了,心想:此事因我而起,不如請辭回去便罷,免得牽連無辜。她正準備起身請求回宮,湯雪、柳芳儀、明順儀來了。沈依露又坐下了。

    「臣妾等參見皇上、太后娘娘。」湯雪等人異口同聲道。「免禮。爾等今日可要好好而表現,哀家和皇帝會看到的。」太后叮囑道。

    「是~臣妾等定當盡力。」

    「停了胡太醫的板子,教他回去歇著去吧。可以開始了。」太后又道——

    「第一,比女紅刺繡,規定時間兩柱香。幾位娘娘可任意在帕子上繡花繡草,點香!」岑公公大聲讀著規則。明順儀在宮中見得並不多,她不得寵,樣貌也不好,但挺老實,一開始她就急迫的繡了起來,做工就不精細,瞧著肯定拿不了第一。柳芳儀平時也是足不出戶,女紅像是一等一的好,才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就繡了一朵白色的牡丹花兒,叫人讚不絕口。湯雪大家都熟了,湯雪之前是宮女兒,正巧又是在司繡房做工,一針一針縫得很漂亮,時間將盡,一幅惟妙惟肖的龍鳳圖展現在人眼前。大家都讚道:「就像是在畫畫,真好看。」

    香燒完了。岑公公喊道:「時間到!請太后和皇上鑒賞。」

    「呈上來。」太后道。柳芳儀、明順儀都把帕子給了岑公公,湯雪卻遲遲未給。「湯婉儀請。」岑公公提醒道。湯雪道:「太后娘娘,臣妾想先給沈淑儀瞧瞧。」太后的話語裡已帶著幾絲火藥味:「這是為何?」

    「沈淑儀與臣妾說過,做什麼事都要得他批准,誰叫他是皇上寵的女人呢?」湯雪道。

    太后怒道:「大膽!在這宮裡就是哀家與皇上說了算,何時輪到你沈依露?」皇帝插不上嘴,沒辦法,怎麼說呢?女人之間的戰爭,皇帝都太難介入,太為難了啊。

    沈依露忙辯解道:「臣妾沒有這麼說過啊,太后娘娘明鑒。」湯雪故道:「臣妾一向是心高氣傲的,太后娘娘您還不明白嗎?」「你別信口開河了,湯雪,我與你有何仇?」沈依露質問道。「我一直把你當我的好妹妹,那時是你救了我,我怎敢忘恩負義呢?如果不是這樣,我又怎會聽你的呢?」湯雪裝起可憐。「我……」沈依露剛想反駁,揭露湯雪所有罪行,太后一聲令下:「拖下去!哀家不想見到她。」「臣妾冤枉!冤枉啊!」

    「把你的帕子呈上來。」太后令道。「是。」

    看了一會後,岑公公宣佈:「這一局,湯婉儀勝!」湯雪心裡暗暗得意:哼,跟我鬥,再回去學幾年吧,本宮就是比你強,在宮裡,誰人不是見利忘義?沈依露,你終歸是要拜倒在我的腳下。

    「第二局,比烹飪,一炷香時間,做自己最拿手的菜餚,點香!」——

    沒一會兒,菜都端上來了,湯雪笑著,捧著自己做的菜去給太后,從柳芳儀身邊走的時候,還故意撞他一下。「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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