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 傻王鬧翻天 第七章 娘子,我要保護你
    去慈寧宮的路上,瑾言一直在想著待會要怎麼面對葉太后,外人的眼中,葉太后一直是一個母儀天下的太后,可是真人是怎樣的瑾言卻一點也不瞭解。

    牌匾上用金漆寫著三個大字「慈寧宮」,小安子行了一個禮,就退了出來。

    偌大的慈寧宮內竟然空無一人,安靜的有一點陰森,身邊都點著白色的蠟燭,偶爾還可以聞到蠟油的味道。

    「參見太后。」瑾言根本就沒有看見葉太后,只是朝著最前方的紗幔,俯身一拜。

    「庸王妃,果然好膽識。」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紗幔後傳來,只見一個穿著緞繡氅衣的老人,慢慢地走了出來。

    一條金色的長紗纏在雙手之間,百鳥朝凰髻上插著一朵赤金寶釵花細,雖然已經上了年紀,可是看起來卻還是那麼的風韻不減。

    葉太后站在她的面前,伸出手將瑾言扶了起來,略帶皺紋的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在慈寧宮,你是第一個在哀家還沒有說話之前,就敢大呼小叫的。」聽起來似乎很諷刺的話,可是卻帶著一種慈愛和寵溺的味道,這讓瑾言對她的印象好了不少。

    「是臣妾的疏忽,還請太后贖罪。」雖然這個太后看起來很和善,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瑾言還是處處提防著,不敢越距。

    「看來,把你嫁給無殤是正確的選擇,你可以代替哀家照顧他。」葉琳溪將她扶到一邊坐下來,還替她倒了一杯茶。

    瑾言其實不是很驚訝,因為她早就聽說過這個太后很寵愛冷無殤,甚至超過了她的親生兒子,冷志軒。但是她不明白,對於皇族,最重要的不就是權位嗎?她的兒子是當今聖上,而她偏偏去寵愛一個傻子王爺。

    「太后為什麼對王爺這麼好,甚至……」瑾言端著茶杯,眼神卻是飄忽不定,這個問題可能有一點突然,但是她很想知道原因。

    就在她的問題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就被葉太后打斷了。

    「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好,你是不是想這麼問?」葉琳溪露出精明的笑容,在宮裡這麼多年了,這點小心思都看不出來,真是白活了。

    瑾言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這老太太,真是太厲害了,看來以後還得多多向她學習才是。

    可是老太后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直到自己笑得喘不過氣來,才肯停下來,坐在一邊的瑾言卻是一臉的疑惑,著老太太不是瘋了吧。

    葉琳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喝了一口茶,「這個問題,哀家不想說,小丫頭你還真敢問。」

    瑾言吐了吐舌頭,什麼嗎?還秘密呢?著老太后還真是會吊人胃口啊。

    就在這時,站在門外的小安子突然叫了起來,殿外傳來了吵鬧聲,而且似乎是葵香的聲音。

    「讓我進去,你別攔著我。」

    「不行……」

    瑾言跑了出來,只見葵香一臉著急的樣子,小安子則是死守著自己的崗位,攔著她。

    「你們吵什麼,沒規矩。」太后突然推開了大門,威嚴的站在兩人面前,嚇得他們通通跪在了地上,連連地磕頭。「出什麼事情了。」

    小安子嚇得直哆嗦,可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葵香看了一眼瑾言,直到她點頭暗示才敢說話。

    「太后娘娘,快去救救王爺吧……」葵香說著說著就哭起來,聲音都變得不清楚了。「嗚嗚……皇上,把王爺關進了籠子裡面……」

    話音未落,只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跑了出去,是瑾言。小安子被這樣的速度真是嚇了一大跳,葉太后也是滿目的驚訝。看來這個庸王妃還真是不簡單啊,以前她怎麼就不知道柳丞相家還有這樣一個小女兒,當初她把柳瑾言嫁給冷無殤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戲園中央是一個銀質的大籠子,出口在上方,只要不打開下方的門,在籠子裡的人或者動物都無法跑出去,而籠子上方就是戲台,坐在那裡的都是皇親國戚。

    此時此刻,籠子裡正有六匹西域進宮的冰蒼狼,個個都是齜牙咧嘴,目露凶光,身上的銀毛都發出陣陣的幽光,六匹狼將一個男人圍在中央,正準備攻擊……

    台上,冷羽飛早已坐不住了,「皇上,三哥他還在裡面啊!」

    冷羽飛盯著籠子裡面的冷無殤,無助的坐在一群狼的中央,就像一隻等待宰割的羔羊。可是戲台上的冷志軒倒是看的意猶未盡。

    「皇上,庸王他……」一個穿著水藍色流彩月錦宮裝的女子,跪在了冷志軒的面前,微微抬頭,柔媚姣俏,粉光脂艷,空靈的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層水霧。

    冷志勳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只是扶起那個女人,再也不說什麼。

    因為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蜀朝的淑妃娘娘——花子汐,可是她竟然再為別的男人求情,真能不讓冷志勳生氣嗎?

    就在這時,坐在冷志軒身邊的江溪鳶布鞋的瞟了一眼花子汐,朝著身邊的小太監悄悄的說了幾句話。那小太監便走出了戲台。

    「愛妃說了什麼。」冷志勳小聲的貼在她的耳側,兩人的動作好不親暱,可是坐在一邊的花子汐卻是愁雲滿面。

    「皇上,好壞啊,人家還不是為了你。」江溪鳶矯情的舉起了她粉嫩的小拳頭,朝著他的肩頭輕輕砸去。

    坐在一邊的其它妃嬪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可是卻換來了冷亦風的白眼,只見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如此混亂的局面,紫色的瞳孔中發出陣陣的寒意。

    這一次,沒有柳瑾言在場,他倒是要看看冷無殤怎麼辦。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跳進了銀色的籠子裡,等到眾人定下神來的時候,瑾言已經擋在了冷無殤的面前,雙手張開,右手上黑色的戒指發出陰森的光芒。

    坐在戲台上的眾人紛紛驚訝的長大了嘴,只有冷亦風捎帶玩味的看著瑾言,右手輕輕撫摸著拇指上的銀扳指,還是來了嗎?看來她還真是冷無殤的護身符啊。

    「大笨牛,你沒事吧!」瑾言立即轉過身,查看冷無殤有沒有受傷,還好找了半天,都沒有看見有血跡。

    灰頭土臉的冷無殤嘟著薄薄的嘴唇,朝著瑾言一陣傻笑。

    不知道從哪傳來一聲哨聲,突然一匹銀色的蒼狼朝著瑾言撲去,而注意力全在冷無殤身上的瑾言卻渾然未知。

    冷無殤迅速的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這一切的動作在一瞬間完成。等到瑾言反應過來的時候,冷無殤已經擋在了自己的面前,嘴邊溢出絲絲的鮮血,帶著蒼白的笑容。

    戲台上一陣尖叫,一些膽小的嬪妃都摀住了眼睛,只有江溪鳶和柳詩語看得不亦樂乎。

    瑾言看著他的身體朝著自己砸了過來,立即接住了,眼中全是心疼,「大笨牛,你真是大笨牛,你不會躲嗎?」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眼淚竟然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雖然他是傻子,可是卻是對自己最真心的一個人。

    冷無殤怒氣的扯出血腥的笑容,嘴中還不斷的溢出鮮血,「娘子,我要保護……保護你。」

    可是終究還是暈了過去,瑾言緊緊地抱著他,輕輕地擦去嘴邊的血跡,然後將他的身體平放在不受攻擊的地方。

    縱身一躍,跳到了狼群的中間,眼神微微的斜向冷志軒的位置,滿目的殺意鋪天蓋地的襲來,一股股的真氣從手中的戒指中竄了出來,白色的衣服和長如海藻一般的秀髮,肆意的飄了起來。

    台上的冷志軒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起來,竟然打了一個哆嗦,冷亦風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場上的女人,然後和冷羽飛對望了一眼。

    柳瑾言,竟然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簡直難以置信。

    「以吾之名,命令你們將此人,撕成碎片。」瑾言指著站在籠子另一邊,控制狼群的馴狼人。

    剛才若不是他吹響了控制狼王的哨子,狼王也不會突然發動攻擊,而這一切的幕後指使便是坐在戲台上的那些人,好,既然無法殺了冷志軒等人,那就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馴狼人無所謂的笑了一聲,自己訓了一輩子的狼,還抵不過一個女人嗎,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怎麼就憑著一句話控制狼群的。

    就在他正得意的四處張望之時,狼王突然帶頭朝著他衝了過來,將他按倒在地上。

    台上的眾人全都愣住了,冷志軒直接的站了起來,雙手緊握這面前的紅漆欄杆,難以置信的瞪著雙目,那隻狼王一口就將馴狼人人的胳膊咬了下來,鮮血濺出了三尺之外,瑾言的手上和臉上全都被那骯髒的血給玷污了,然後便是接二連三的狼撲了上來。

    「啊啊啊!!」一聲神慘叫,傳到戲台上,冷志軒已經不敢再看下去了,一些嬪妃看見這樣血腥殘忍的場面,已經開始作嘔了。

    只有冷亦風和冷羽飛仍舊站在台上,看著站在籠中那面帶輕笑的女子,毫無畏懼的望著那樣血腥殘忍的一幕。

    籠子外的其它馴狼人趕緊打開了大門,跑了進來,可是為時已晚,剩下的只有那一具不完整的屍體,和撕碎的外衣。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瑾言,柳丞相的小女兒不是一向懦弱無能,不諳世事的嗎?怎麼會做如此殘忍之事。

    瑾言猛然回眸,雙眼盯著坐在戲台上的冷志軒和江溪鳶,指尖輕輕地拭去臉上的鮮血,一抹冷笑從嘴角蕩漾開去,「皇上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們就告退了。」深藍色的雙眸朝著冷志軒發出陣陣殺意,瑾言扶著奄奄一息的冷無殤還沒等冷志軒答應,就轉身離開了戲園。

    坐在台上的冷志軒竟然渾身輕顫的揮了揮手,渾身無力的坐在了自己的龍椅上,並且屏退了擋在他們面前的侍衛,剛才柳瑾言的意思很明顯了,如果再來叨擾他們,那麼他的下場就和那個馴狼人一樣。

    一陣冷風拂過,他看著那個消失在戲院外的身影,為什麼覺得這個冬天是如此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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