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斗:丑後傾城 傾盡天下 第229章 鴻門宴(4)
    「好……」掃了玉佛一眼,眼中蔓延著濃濃的笑意,蕭柔連聲說了三個好字,然後才道:「還望靖王爺替哀家謝過巴扎可汗,哀家很喜歡這份禮物。」

    待有個太監將侍衛手中的盒子接了過去,完顏不破與他身旁的侍衛一同回到了席位上。待他剛一坐下,坐在右首的司馬流雲便站了起來。

    瞅了瞅台下的戲碼,李青曼無聊地癟了癟嘴。都說宮廷宴席看似奢華,實則無聊至極,原來果真如此。再有什麼宮宴,她被雷劈了才會參加。

    待司馬流雲和他的下屬退下,李青曼的視線又禁不住飄向了夜無殤的位置。

    他就沒打算送點兒什麼?呵!也對,他現在是樓漠白,他若送禮給蕭柔,就不像外間傳聞的樓漠白了。

    在不知道是第幾次發現李青曼在看自己時,一直低垂著眼簾的夜無殤勾了勾唇,心底劃過一絲甘醇的甜。倏然,眸底劃過一道幽亮的光,他站了起來,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今兒個本是太后的大壽,樓某本該送太后一份大禮,但一想到太后有皇上這麼孝順的兒子,再加上今次參加壽宴的又有西越和北漠的貴人,太后必定不會缺什麼禮物。如此,太后這份壽禮樓某便自作主張地給省了,還望太后莫要見怪。」

    眾人一聽他這麼說,都不可思議地皺了皺眉。不缺禮物?還自作主張地給省了?這樓漠白……說話做事當真是不能按常理推測。

    只是,既然他都說了不會送禮,那他手裡的那個盒子又是怎麼回事?他想做什麼?

    臉上的肌肉僵了僵,隨即,蕭柔慈藹地笑道:「樓公子言重了。樓公子肯來哀家這個老太婆的壽宴,哀家便已經很高興了。送禮什麼的,不送也罷,樓公子能來便是最好的壽禮。」

    沒有再多說什麼,夜無殤隨即轉身看向李青曼,被面具遮去半張面容的臉上看不出具體的表情,眾人只知道他好似在笑。

    「樓某此次來汴京來得有些匆忙,在到達汴京後才得知娘娘已經身懷有孕。這本是值得慶賀的大喜事,可憐樓某身邊卻沒有一件像樣的禮物。

    幸好,樓某偶然在朋友那裡見到了一雙玉鐲,樓某見玉鐲玉質不錯,便向朋友硬討了過來,想要贈與娘娘。禮物粗鄙,還望娘娘不要嫌棄。」

    「呵呵!」看夜無殤說得繪聲繪色,李青曼忍不住笑了出來。察覺到四下裡投射過來的意義不同的目光,她忙止住了笑聲,淺笑著回道:「樓公子客氣了。馮保,去把禮物取來,本宮這就戴上。」

    「是。」微一躬身,馮保連忙來到台下,從夜無殤手中取過禮物後便又回到了台上。

    將盒子裡的一雙玉鐲取出,拿在手裡看了看,李青曼大方地將玉鐲套上了自己的手腕。溫熱的觸感自腕上傳開,剎那間襲遍她的全身,讓她感覺整個身體瞬間清爽了不少。

    這對玉鐲是個好東西,應該不像他所說的,是從某位朋友那裡硬討過來的。極有可能,是在得知她懷孕之後,他特地讓人送到汴京的。

    念及此,微微一笑,李青曼道:「樓公子,你的禮物本宮很喜歡。」

    「娘娘喜歡就好,樓某還在擔心,這樣的俗物可能入不了娘娘的眼,如今聽娘娘說喜歡,樓某可算放心了。」

    李青曼一挑眉,「哦?放心?不知樓公子此話怎講?」

    「娘娘可能有所不知,在來汴京的路上,樓某可是聽說了很多關於娘娘的傳聞,這其中一點,便是說娘娘容貌天下無雙,非一般俗世女子可比。

    這對玉鐲雖然玉質清透,淡雅生輝,紋路在這世上也算獨一無二,但說到底,終究不過是俗物。是以,樓某便有些擔心娘娘有可能會不喜歡這份俗禮。如今見娘娘收下,樓某便安心了。」

    李青曼了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樓公子的美意,本宮在此謝過了,公子請坐。」

    微一勾唇,灑脫地一撩衣袍,夜無殤頗為豪氣地坐了下來。眾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台上的一群人,面上雖然沉靜,心裡卻似炸開了鍋。

    樓漠白這麼做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今日本是太后的大壽,他卻把太后的壽禮給省了,反而送給皇后娘娘一份厚禮……

    這送禮之事,本是他愛送便送,不愛送便不送,沒有人可以勉強他。可是,既然他都已經計劃好了不送,又何須當著三國官員的面說出來?他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給太后難堪嗎?

    太后和皇后本是婆媳,他這般輕視婆婆,重視兒媳,豈不是在破壞太后和皇后之間的婆媳關係?這往後,太后和皇后要怎麼相處?

    還有,皇上可是在場,西越和北漠的皇族也在,他居然大膽地誇讚皇后姿容無雙……

    他這樣的舉動,可算是公然的調戲,言語上的輕薄。若追究起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他是樓蘭的二當家,還掌管著船運,皇上自是不能輕易動他。再加上皇后剛才巧言對接,並沒有生出任何的不愉快,這件事,自然也就從有化為無,不了了之了。

    只是,皇后乃一國之母,若是引來他人覬覦她的美色,太后會怎麼想皇后?往後,皇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眼看李青曼和樓漠白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好不快活,蕭柔一口氣卡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臉色有些不怎麼好看。

    有些怨懟的目光輕掃了一眼李青曼皓腕上的那對瑩白玉鐲,她有些不悅地別開了眼,神色冰冷地瞧著剛入大殿的另一撥表演的人。

    視線不著痕跡地在李青曼和樓漠白之間來回移動著,各種各樣的想法從南宮宣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說實話,樓漠白會來,倒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不明白,樓漠白此番獻禮的舉動到底有何目的。是為了試探青曼?還是為了試探他?

    樓漠白這麼做,是不是在向他表示,他和他的合作有可能會實現?又或者,他公然地在言語上輕薄青曼,是在向他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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