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80落紅卻是無情物
    最怕夢醒海誓山盟全不見,最怕繾綣纏綿抵不過似水流年,最怕誓言謊言一樣婉轉。

    晴雯儘管在封鎖關於梧桐落紅的消息,然常言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半天光景這件事情就在整個王府裡給風傳開來,原本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小事,可卻被那些因為妒忌梧桐得寵的女人們肆意的流轉與中傷。梧桐還是不肯原諒寧王,故她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他們一直在冷戰中。

    晴雯閒來無事去花園裡散步,老遠就看到花園的林蔭道上白如雪,劉廷芳和連春曉她們仨人正坐在那兒喝茶聊天,雖然隔一小段距離,然晴雯還是聽到了大致的內容,故悄悄的來到了她們附近好聽個真切。

    白如雪和劉廷芳還有連春曉姐妹仨人圍坐成了一個三角,面前一張石桌,桌上擺著茶壺茶碗還有各種吃食,她們一邊喝茶吃東西一邊饒有興致的說話

    「白姐,劉姐,你們聽說了嗎那梧桐差點流產了,好像是伺候王爺累的,這女人真是可以啊,為了爭寵居然不惜傷害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真是讓我等自歎不如啊。」連春曉端著茶杯沖白如雪和劉廷芳眨巴著眼睛,拉著長音在說著關於梧桐的事。白如雪只是自顧自的喝茶卻沒有什麼,她一直都是少言寡語的,彷彿一切都與自己不想幹使得,「這個女人就是不簡單,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一定是狐狸精變的,她那雙眼睛好像含著一汪水,好像隨時都能夠淚如泉湧似的,她故意裝的那麼柔弱,楚楚可憐,而在王爺和太后面前故意裝作知書達理的樣子不就是想籠絡著王爺和太后的心嘛,她果然得逞了,哎看來我們姐妹真沒好日子過了。」劉廷芳說罷就深深的歎了口氣,明媚的臉龐上掠過了一絲惆悵。

    連春曉一邊剝荔枝一邊接著道;「牢頭真是不公平啊,這個女人不但得到了王爺全部的寵愛,而且還懷孕了,我們都知道她的懷孕意味著什麼,很多對王爺的儲君之位有企圖的人也都因此而死了心,為什麼懷孕的不是我們幾個,而是那個來路不明的賤女人啊?我想王爺和太后寵她一定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這個女人可真是貪心啊有了肚子裡這張王牌還不滿足,還想把王爺牢牢的留在自己的身邊,這分明就是跟我們姐妹還有王妃作對嘛,懷孕了都不安分,看來她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連春曉說罷氣呼呼的把荔枝皮狠狠的往地上一扔,理智放入嘴中,吃掉了那剔透的荔枝肉,身子微微一側,把荔枝核給吐的老遠老遠。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白如雪終於開了腔,她一臉淡漠的望了望意難平的劉廷芳和連春曉,白皙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複雜的表情,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似乎是一絲不屑,「你們倆就別在這兒說人家如何如何了,等幾個月之後她肚子徹底的大了,真正伺候不了王爺了那王爺還不是回到我們身邊嘛,特別是春曉妹妹你,你可是最受寵愛的,到時候別忘了我和廷芳就是,王爺畢竟青春正盛時不可能守得住的,所以我們別灰心。」

    面對白如雪的一番寬慰劉廷芳和連春曉彷彿也看到了一絲絲的希望,「還是如雪姐姐想的周全,早晚我會吧王爺從哪個賤女人手裡搶回來的,現在就詛咒她,詛咒她。」連春曉幾乎是在咬著後槽牙說話,一雙繡目裡閃爍著冷冷的凶光。

    一旁偷聽的晴雯看她們仨人如此肆意的說著梧桐的壞話早已氣的是七竅生煙了,她雖和梧桐相處了三個月左右,可不知怎麼的她對她的感情卻比與之相處多年的雪柔要深,也許是因為身份的緣故吧,雪柔是相府千金,天之驕女,總給人一種千金小姐之姿態,後來又成了王妃,自然是高高在上,而梧桐出身低微,她待人親和,與她在一起沒有那種身份等級的束縛,可以無拘無束,正因為如此晴雯才對梧桐格外的用心,姐妹之情才日漸濃厚,她有著俠女情節,而梧桐除了寧王之外幾乎無依無靠,這也大大滿足了晴雯的那種保護欲,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梧桐,包括寧王。

    「你們在背後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就你們這種長舌婦想要王爺喜歡,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晴雯氣呼呼的出現在了白如雪等人的面前,對於她的突然出現仨人著實驚了一下,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還好出現的是晴雯,而不是寧王,不然她們仨可真就慘了。

    白如雪始終穩穩當當的坐在那裡,氣定神閒的巴望著空空的茶碗,彷彿一切與己無關,而劉廷芳和連春曉自然沒有她那麼坦然了,剛才她們倆罵梧桐罵的最凶最狠了,「晴雯姑娘怎麼可以偷聽別人說話啊?」春曉氣呼呼的質問道,她似乎沒有把晴雯放在眼裡。

    晴雯哈哈一笑,手一伸翹了一個漂亮的蘭花指,不屑的掃了連春曉一眼,「怕偷聽準沒好事,更何況我不是偷聽,你們這些話就算給我二百兩銀子我都懶得偷聽,而恰巧路過,卻聽到有人在說我好姐妹的壞話,在背後說人壞話算什麼本事啊,還有我要囑咐你們一下下次說梧桐壞話的時候小點聲,今天還好是讓我給聽到了,如果不小心讓千歲給聽了去,我想結果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清楚,對了我還要跟你們說一聲王爺對我們家梧桐好得很,他會親自餵她吃飯,為她寬衣,為她卸妝,想辦法逗她開心,你們如果惹了梧桐不開心就算惹了王爺不如意,你們就好自為之吧。」晴雯笑盈盈的看著連春曉和劉廷芳因為妒忌還是氣憤而扭曲的表情,她就算想好好的氣氣這倆人,看到她們倆氣的不成樣子,晴雯的臉上開出了燦爛的笑。

    ……

    寧王好不容易把今日的公事處理完了,此時已到了月過樹痕時。

    寧王在淺淺的月色靜靜的走著,瀟湘館越來越近了,自從那日梧桐在書房協助他處理公事之後寧王已經依賴上了她,沒有她在自己身邊幫忙整理奏章,對於自己而言真的有點兒不習慣了,雖然太監安德順在身邊,可是他卻沒有梧桐的動作麻利,而且梧桐葉能夠在這期間和自己一起討論一些事,能給予自己一些思路,這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今天突然梧桐不在身邊,寧王真的覺得缺少了很多。

    梧桐懶懶的坐在床上,簾子捲著,敞開的窗戶偶爾有絲絲風過,此時已到了初秋時,已沒有那麼酷熱了,可卻依然有蚊蟲,故床邊的地上依然點著熏蚊蟲的艾繩、梧桐聽到了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她急忙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假寐。

    寧王緩步來到床前見梧桐和衣而臥,雙眼緊閉,彷彿睡去了,可是他仔細聽著她的呼吸,手不自已的放在她的身上,他知道她還是不能夠原諒自己,從自己回府到現在都不跟自己說一句話,她這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寧王坐在床沿上,手輕輕的放在梧桐的肩頭,沉默了許久他終於打破了這寧寂,「梧桐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我知道你還在埋怨我,可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寧王的耐性在一點一點的耗盡,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他如此慢待過,雪柔也是如此,可梧桐卻一次次的在挑戰他的耐性,讓他一次次的放下身段去哄他。

    梧桐的確沒有睡著,當寧王的手放在她肩頭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不自已的微微抖了一下,可她還是不想跟他說一句話,嘴巴閉得緊緊的。

    沉默依然是沉默,週遭的空氣彷彿陡然間凝固了一般壓抑的讓人窒息。

    「梧桐本王跟你保證從從今日起為了你和孩子我會克制自己,君無戲言。」每一字都是那麼的擲地有聲,天知道他說出這個保證是費了多大的力氣的,這一刻他徹底的放下了王之身段,只是想用自己的真心給她一種安慰,讓她能夠安心,不要在糾糾纏纏,他希望她和孩子都是快樂的,雖然自己對她的愛與渴望難以自持,可是為了她和孩子他願意用自己的理性去熄滅燃起的慾火。

    梧桐相信他說的是真話,可她卻還是不知道如何回應他,不知該說什麼,雙目睜開的剎那兩行清淚隨之而出,順著她白皙的臉緩緩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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