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初見未嫁時梧桐王妃   只恨相逢 179落紅卻是無情物1
    多少次在夢中醒來惶恐這份愛,只怕夢醒君已不在。

    吃罷早飯晴雯正準備去蕭尚書府找蕭絕的,突然梧桐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梧桐你怎麼了?臉色咋這麼難看啊?哪兒不舒服嗎?」晴雯見梧桐臉色蒼白,有掩飾不住的驚慌,故忙上前關切起來。

    梧桐微微咬了一下嘴唇,頭埋的很低很低,小聲道;「晴雯姐姐我聽說懷孕的女人那個就不會來了,可是我?」梧桐再也說不下去了,蒼白的臉上滿是紅霞飛,她的無助的把手放在晴雯的手裡。

    晴雯聞聽此言頓時大驚失色,「梧桐你說什麼??她知曉懷孕落紅的嚴重性,故一臉正色的追問道。

    「就是落紅了,好歹不算太嚴重,我沒敢告訴紫鵑和紫菱,想來問我姐姐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非常嚴重啊?」梧桐的聲音又比剛才低了幾許,同時她的頭也更低了,晴雯明顯感覺到梧桐手心裡的汗,「你別怕,我一會兒就去請太醫過來,這懷孕落紅如果及時開藥安胎的話應該不會有事的,你先回房好好休息,我馬上就讓紫鵑去請太醫過來。」晴雯把梧桐送回了房間,然後忙差紫鵑去請太醫。晴雯雖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可她和俊浩一樣都跟著他們的嫂子火龍幫副幫主夏侯丹鳳學習過一些醫術,雖然晴雯沒有俊浩學的精,不過對於女人懷孕突然落紅她是清楚的,這導致落紅的有很多原因,其中就包括房事,她猜想這定是和寧王有關係的,所以她叮囑紫鵑和紫菱千萬別把這事兒說出去,倘若讓王妃鍾離秋雲還有白如雪姐妹知道了,她們可能會因此來大做文章,敗壞梧桐的名聲,她們妒忌梧桐,因為寧王夜夜留宿瀟湘館。

    沒過多久王太醫就被紫鵑請了過來,「麻煩晴雯姑娘把簾子拉起來我想先看看梧桐姑娘的面色……」王太醫今年四十多歲,中等身材,一臉忠厚,他來到梧桐的床前,面前是一層簾子,這看病講究望聞問切,故他自是想觀察一下病人之面色了,「王太醫請。」晴雯忙把簾子拉了起來,梧桐靜靜的躺在床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眼神裡流轉著散不盡的擔憂。王太醫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梧桐的面色,然後點點頭,「可以把簾子放下了,請姑娘把手伸出來。」王太醫依舊是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簾子緩緩的放下,梧桐把手伸出簾外,王太醫扣住梧桐的脈門仔細的號起脈來,「姑娘可感覺到腹痛?」王太醫一邊把脈一邊問。

    「有那麼一點點,不過不太明顯,未落紅之前一直沒什麼感覺的……」梧桐的聲音弱弱的。

    王太醫應了一聲,繼續號脈,「請姑娘把另一隻手伸出來。」梧桐從之,王太醫又仔細號了半天方才讓梧桐把手收了回去。

    「王太醫我家姑娘怎麼樣啊?肚子裡的孩子會不會有事啊?」紫鵑一臉焦急的問,「是啊,王太醫,梧桐不會有事吧。」晴雯也忙關切道。

    王太醫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一臉正色道;「大家不用太擔心,梧桐姑娘有微微的流產跡象,只要根據症狀開幾幅保胎藥就好了,姑娘依然有效供血不足,身子本來就虛弱,有效陰陽失調,不過——」王太醫的話戛然而止,「不過什麼?」晴雯忙追問。

    王太醫還是沒有說話,看上去有些為難的樣子,「王太醫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就是。」簾子裡的梧桐一臉淡定道。「數老夫之言姑娘的身體本來就虛弱,而且如今又懷孕在身,本來這前三個月就是保胎時期,還是盡量減少房事次數,更何況姑娘這種及其虛弱的體質。不過這次落紅也不全因為這個,還有姑娘憂慮谷重有關,姑娘還是放開心的好。」王太醫的話好像在梧桐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似的,她的臉頓時紅城一片,「王太醫放心我會注意的。」梧桐的聲音很低很低,那種羞辱感瞬間吞噬了整個心。

    「紫鵑快跟著王太醫下去開藥把。」晴雯知梧桐是一個自尊心特別重的人,被太醫這麼當中說那種事她自是臉上掛不住的,所以晴雯忙催促王太醫等人下去,「那老夫先行告退了……」王太醫說完就轉身離去,「王太醫留步。」晴雯厲聲喝住了他,「晴雯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晴雯雖只是王府的一個女官,可她是蕭太后的乾女兒,寧王的乾妹妹,所以每人都要對她高看兩眼的,王太醫對她自然也是恭敬地,「王太醫梧桐的事你不得出去胡說,如果被我聽到什麼動靜我就割了你的舌頭。」晴雯一臉殺氣的威脅道,王太醫自知此事的嚴重性,忙再三保證姑娘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

    ……

    寧王散朝之後召集蕭丞相等諸多大臣商議了當前比較棘手的幾件關於賑災之事,而回到王府的時候晌午已過,他回到銀安殿剛剛換下朝服準備去瀟湘館看望梧桐,他剛出院落就被晴雯給攔住了。,「王爺回去回去,我有恨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寧王見晴雯一臉正色,故心微微一緊,「是不是梧桐有什麼事?」一項淡定的寧王此刻卻也沒那麼淡定了,居然把心中所想給脫口而出了。晴雯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你這是何意?」看到晴雯這模稜兩可的態度,寧王有些生氣,故臉瞬間拉了下來。

    「千歲別生氣嘛,梧桐葉沒什麼大事,只是落紅了。」晴雯把寧王拉到了一個僻靜處低低的音聲說道。

    寧王聞言深感疑惑,「何意?」

    面對寧王的困惑晴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說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差一點流產就是了。」她沒好氣的說,寧王聞聽此言頓時大驚失色,伸手揪住了晴雯的手腕厲聲問道,「你帶怎講?」

    「王爺你弄疼我了。」晴雯狠狠的把寧王的手甩開了,寧王雖然一向威而不可親近,可是多年在他身邊不拘小節的晴雯卻敢與他放肆,寧王也一直想對待妹妹一樣包容著晴雯。

    「你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會欲流產?」寧王急切的問,對他而言這個孩子實在太重要了,孩子的到來不光從感情上而且從政治層面對於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因為自己成婚多年一直沒有一兒半女,以端王慕容劍恨為首的人就認為他和皇帝一樣不能生育,故更加的虎視眈眈,只有自己有了子嗣方能堵住這悠悠之口,若梧桐能夠順利產下王子,那麼就可以讓這些別有用心之人徹底的死心。

    晴雯就把梧桐落紅以及找太醫等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寧王說了一遍,「事情怎麼會這樣啊?」寧王聽罷雙眉方才舒展,好歹是有驚無險,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地了。

    晴雯鄭重道;「王爺數我直言梧桐現在懷孕了,她的體質你也知道,經不起你這麼的折騰,我勸你為了自己的孩子更是為了梧桐把你的慾火收一收吧,實在不行還有白如雪,連春曉她們候著。」面對晴雯的直言不諱,寧王的臉微微有些發燒,是自己的夜夜索取才造成今天這種結果的,好歹他和孩子沒事,不然自己可真就罪過了,對於別的女人他現在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想和她一起,過去自己寵過別的女人那是因為自己想發洩一下慾望而已,只與寂寞有染卻與多情無關,而現如今自己對於梧桐卻不在是最初的發洩了,而是因為愛,因為愛所以自己才對她欲罷不能,因為她的那種冷淡與不遜,所以自己才想去征服。

    寧王來到瀟湘館,此時梧桐正獨坐在窗前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風景,窗戶外面正對著幾棵鬱鬱蔥蔥的梧桐樹,樹上有幾隻鳥人正在自由的歡唱,讓人看著好不羨慕。

    梧桐聽到了漫漫靠近自己的腳步聲,可是她沒有回頭,她知來人者誰,可卻不想理會,她怨他,王太醫的囑咐依然在耳邊迴盪,若此事傳揚出去別人定會說自己放蕩風流,可是有誰知曉這一切的一切都飛自己的本意,都是他的索取,而自己不曾主動去迎合過他,若是最初自己一定拚命的抵抗,可是如今自己真的做不到了,自己的心,自己的魂早已被他給徹底的俘虜了,對於他的需要自己卻已沒有掙扎抗爭的力氣了。曾經拼了命的想殺掉肚子裡的孩子,可如今自己卻想拚命的去保護,那種母親的力量一點一點的在她的體內膨脹著。

    寧王的手輕輕的搭在梧桐的肩頭,可是她卻也不肯回頭看他一眼,他知道她此時一定在怨自己,想想發生的驚險自己也怨恨自己。

    「現在身子感覺如何了?」寧王輕聲問,他很像跟她說聲對不起,跟她保證以後自己不會那樣了,可是他卻說不出口,從小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現如今是大正皇朝的儲君,他似乎沒有怎麼說過對不起,更何況他是一個非常內斂之人很多話卻不善於說出。

    梧桐依然沒有理會,目光依舊停留在窗外的蔥鬱的樹葉之上,面對寧王的關心他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面對梧桐的不理不睬寧王覺得有些不自在,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自己如此的慢待過,可是她梧桐居然,可著依舊習慣了,如果不這樣她就不是自己所深愛的梧桐了,有些人雖不輕易說愛,但卻不代表他們愛的不夠深,愛就一個字,與其說太多,倒不如用行動去表示,寧王就是一個用行動去表示愛的男人,過去對雪柔也是如此,他輕易的不把愛字說出口,可他卻愛她入骨,曾為了雪柔而不對任何女人展顏,曾在她走後寂寞三年,如今對梧桐也是如此,雖愛早已入魂,可卻不曾說出,也許愛一旦說出就不在珍貴,也許他還不敢正視自己對出了雪柔之外的女人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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