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為了四哥擋那一槍，你未必不是為了林妙音，其實你跟我心裡都明白，有些感情比愛情重要，所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勉強在一起有點貌合神離同床異夢，這樣的婚姻是你期待的那樣嗎？」
週末直擊要害，字字誅心，他禁不住有些踉蹌，「所以你很介意我對她好，即使你明知道那種感情其實不是愛情，你還是容不下對不對？」
「對！程皓野，是我太自私，我配不上你，我自私的想找一個全心全意只對我好的人，那個人不是你，是我四哥，所以……」她有些哽咽，攤開手又握緊，「算了，我們都冷靜下來想一想，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再見面了。」
程皓野走了，帶走了那兩罐已經打開的啤酒，她癱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久久沒有動彈，不知道過了多久，看窗外沒有星星的天，終於眼睛發澀，哭了出來。
半夜將將睡著又猛然驚醒，看看外面漆黑黑夜空中稀疏的幾顆朗星，再也毫無睡意，腦子裡面閃來閃去的都是程皓野，她起身翻出手機，撥了霍雲的號，那邊接電話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似乎在睡著，又似乎清醒了，她想起以前最愛在他半睡半醒的時候偷拍他，想找出國際巨星最醜的瞬間，這麼多年也沒抓到過，他每時每刻都是好看的。
隔了片刻，他慵懶迷糊的聲音傳過來，「曉末，睡不著嗎？」
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弱弱地喊了聲「四哥……」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很想抱住他哭一場，如此想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來，她突然摀住嘴，不能讓他知道她過得不好，調整了呼吸，佯裝無所謂的語氣，「四哥你回家了吧，蘋果樹上的蘋果還給我留著嗎？」
「嗯，那天跟著大哥回來的，還以為你以後都不理我了呢。」霍雲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清麗味道，深夜裡聽起來有些哀怨，「大半夜不睡覺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四哥……」週末有些猶疑，想了想還是問出口，「林妙音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嗎？」她雖然囂張了一點，可是又不像尋常殺手那麼冷血。
「曉末，程家那樣的家庭，程皓天又是什麼樣的人，尋常的女人怎麼能跟他同生共死讓他那麼死心塌地，所以林妙音的身份，不用細查也該知道不簡單，你其實什麼都想明白了，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好了，早點睡吧，過幾天我去看你。」
兩人又隨意問答了幾句就各自掛了電話，霍雲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隨手撥了一個號碼，簡單地吩咐道：「按原計劃。」
週末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眼睜睜地看著室內的光線一點點亮起來，直到天大亮，再大亮，她都沒有睡著，行屍走肉般地洗漱然後下樓。
沒有看到程皓野挺拔的身影。
往常他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角度選的也好，她一下樓他們就能四目相對。
而如今……
心裡劃過一道叫做失望的情緒，然後充斥著巨大的不安，她自嘲地扯了一下唇角，若無其事地用早餐，陳媽破天荒地出門逛街了，周父似乎刻意在等她，因為長期的病痛，後背似乎又彎了不少，她想喊一聲「爸爸」，糾結了一下，脫口問道：「父親，身體好些了嗎？」
他有些意外，看著她的黑眼圈想說什麼，最終只是點點頭，其實週末心裡怨他，從來不喊他「爸爸」，叫一聲父親都是很少見的。
「你跟小野吵架了嗎？」周父試探，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
「沒有。」她懶洋洋地捻起兩篇吐司夾上火腿，他們家的早飯本來都是中式的，陳媽為了照顧程皓野的口味，特意加了西式的。
「他走的時候心神恍惚的，問什麼他也不肯說，今天早晨也沒過來。」周父深深地看著她的表情，像面具一樣找不到裂痕。
「唔。」她口齒不清地應了一聲，很認真地嚼著鬆軟的麵包片。
「末末，有件事我不得不說。其實當初逼你去找程皓野，不僅僅是因為顧家三少爺的意思，還因為之前小野給我看了一張照片，他跟我承諾他不會委屈你，所以我才把你推出去，不過是將計就計，你不該怪他。」
週末涼涼地回視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他說的那張照片大概就是當初程皓野快遞給她的那張吧，十三四歲的模樣，紮著馬尾辮，笑的很好看。
原來如此！
怪不得程皓野總是說周父對她並不像表現的那般狠心，原來是將計就計哄著顧北銘把心中對她的怨氣撒出來而已。
要不然顧北銘會怎麼樣對付她？
已經都不重要了。
「你從前很少笑，可那張照片上你笑的那麼快樂，我知道他會對你很好的，我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可是老爸是過來人，眼睛雖然花了心卻沒有花，小野對你的確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會跟你結婚。」
週末想嗤笑一聲，最後只是默默地端起牛奶喝了幾口，眼角的嘲諷之意讓周父的眉頭又皺了皺，「名分對你來講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對程家那樣的家庭，對小野來說，對一個男人來說，名分也是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最珍貴的東西之一。」
她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知道他又因為顧青眉的事情傷神了，逃避似的喝光了杯子裡的牛奶，「我去公司了。」
幾天沒來，公司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她禁不住詢問秘書。
【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完結，祝大家中秋節快樂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