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上將,跪下來   4 撕裂傷口2
    那張照片上的衣服她記得清清楚楚,是當時跟沈相城一起去山上拜佛,後來在車上他要她做一件事。

    是的,是一件事,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把東西送走就可以。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去運輸毒品。

    安安此刻覺得快要瘋掉了,撕心裂肺。

    在她心中,沈相城罵她甚至去打都可以,都可以原諒自我調節為他著想。唯獨這般潛心設計讓她心如刀刺,痛,說不出的痛。

    她像一個傻瓜每天在他的公司大樓等著,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都不肯見。

    天氣很熱,悶的她嘔吐不止,已經兩天沒有怎麼吃飯了。

    她查過刑法,走私、販賣、運輸、鴉片1000克以上處15年以上有期徒刑,不滿200處罰七年以上。

    這一生都完了,沒有任何幻想和未來了,此刻安安像一個沒人要沒人管的流浪兒,這世上千變萬化已經不屬於她。

    身子被太陽照射的厲害,難受的要命。

    沒想到事到如今,唯一能照顧她的還是劉承素。

    她臉色白的像一張紙,毫無血色,本來粉嫩的嘴唇純的沒有一點顏色。

    「你身子弱,天又這麼熱,跑過去做什麼?」

    安安好像終於找到一個傾訴的人一般,終於脫口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這個人,這世上唯一能聽她說下話的人。

    劉承素坐在床邊想了想,口氣很凝重:「安安,這件事嚴重了。沈相城是多聰明的人,他肯定早就抽身世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欲哭無淚,孤立無援。

    他撫了下她的頭髮:「不過你就要緊牙關死不承認,那麼他們就能把你怎麼樣。」

    「那就要證明自己無罪,我無從證明,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是無罪的!唯一的證明人就是他,可現在他快要恨死我了,巴不得我早點去死。」

    安安第一次正常性的讓劉承素抱著,她哭的像個淚人。

    平時做事假大人,什麼都懂,可還是個小女孩,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不知道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劉承素好心安慰:「你放心吧,你之前是好學生,沒有任何犯罪記錄,只要你不承認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待會給幫你查查新聞,看有沒有抓獲其他幾個嫌疑人,若是沒有,那你就大可放心,這種事沒有人口供憑借一張照片是抓不到你的。」

    安安從未有過的害怕,獨自生活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在自己家裡害怕。

    坐在電腦旁的男人很好,是的,真的很好,雖然她知道大部分時間是在利用她,這個時候能呆在她身邊,以前的種種已經足夠了。

    她睡著的時候眼淚還在落,沒有人願意死,活著多好,至少每天可以看見陽光紅花綠草。

    安安給他打了很多次電話,掛斷,掛斷,無人接聽。

    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心也越來越死,就算能活下來,哪又有什麼意義?

    見到他的時候是黃昏,下班頭也不回的走到車邊,打開車門開車就走。

    她就站在路口,眼光呆呆的看著車輛慢慢消失在車水馬龍裡。

    昨天警官又找她審問,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女孩很勞累,本來二十出頭已經完全沒有同齡的朝氣與蓬勃。身子弱,一直咳嗽。

    她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多,樓下門口等著一個人,穿著很好,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安安見到他淚已經如珍珠般直線下落。

    他表現的很不耐煩:「什麼事?」

    安安看著他,低著頭開不了口。

    什麼事?什麼事也沒有。

    究竟是什麼原因所有的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沉默,沉默著。

    「柳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告退了,明天我還要結婚現在還要去做準備。」

    是的,他要結婚了,真真切切的結婚,不是虛晃一下,不是刺激她的妒心,不是玩玩,而是真正成為另外一個女人的男人。

    與她無關。

    她露出笑容,聲音因為哭泣沙啞,拍了拍他的肩膀:「結婚好啊,結婚好,結婚好。」

    錯過他的肩膀向前走。

    對他說又能如何,能阻止這一切發生嗎?能救得了嗎?會顧及之前的感情嗎?

    婚禮並非像訂婚那樣盛大引人注意,公司這個時候還在法院審理,誰都不願在這個時候張揚過頭。

    最親近的好朋友過來捧場。

    靈君今日很漂亮,是的,比新娘子還要美。穿著潔白的禮服跟著新娘的後面。

    已經糾纏四五個月了,丁明峻早就失去了耐心和繼續的激情。

    當初大家都推舉這個美人當伴郎的,不過看得出來他很沒有興趣。只有舉行婚禮的時間站在這裡一會兒,本來是想多呆一會兒的,那個女人手挽著一個男人很快活很開心的給別人介紹。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有風度的人,拿起酒杯跟沈相城干了滿通轉身就走了。

    早就聽說他近期在辦澳洲的綠卡,大約真的是厭煩這裡太久了,不想再回來了。

    婚禮簡介大方,雖然與徐菁心中想像的差那麼一點宏大,可這種時刻也算理解了。

    安安被一群中學生送到醫院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

    護士長的很甜美,她露出微笑:「幾點了?」

    護士聲音很小:「九點十分。」

    九點十分,他肯定已經拜過堂了。

    「我明天可以出院嗎?」

    護士幫她蓋了下被子。說道:「明天可不行,現在胎兒還在危險期,你得好好休息。」

    她沒有聽錯,沒有聽錯……

    「對了,你的住院費還沒有交,我們這邊也聯繫不到你的家人,趕緊打電話過來辦住院手續。」

    安安只覺得天旋地轉,神經錯亂不堪,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醫生對她很好,給她去刷卡,坐在她身邊問她願不願意留下孩子。這樣的事情醫生見的太多,這個女孩書包裡還是課本怎麼可能會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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