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墓 結巴斗嘴
    他們如同餓狼一般,色瞇瞇的眼睛裡直冒火花,又如同難民蜂擁而至,硬是將呂雉與玄真子擠到外面。山寨裡的男人有多久沒碰過女人誰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現在受傷的不是紅娘,而是一個髒兮兮的村姑,他們也會為此拚個頭破血流。

    「荒唐!」呂雉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幾分威嚴。

    兩個字僅此而已,這群垂涎四尺的男人們立馬收斂起來,仍舊是一副飢不擇食的樣子,像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把紅娘撕碎一般。

    紅娘成熟的美感可是有口皆碑,哪怕是在往日的西中鎮裡,論道姿色一定會提及紅娘。如果非要問有誰成熟得像蜜桃一樣,可以饞到讓人流口水的地步,那麼一定非紅娘莫屬。

    西中鎮內共有三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出落得豐滿誘人的紅娘自然也在其中,其餘的一個是趙獵戶的孫女指柔,另一個則是失蹤多年的粉紅歌妓劉素。這三人不論是茶餘飯後,還是酷暑寒冬,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尤其是那位一笑傾城傾國的歌妓劉素。

    劉素的美與指柔恰恰相反,一個是亭亭玉立,甜美可人的小家碧玉;一個是慧眼明珠,琴棋書畫的紅樓才女。早年到紅樓捧場聽曲的人不計其數,卻都是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都是因為她那張令人妒忌的清秀容顏,自然也就沒有人能懂得曲中的含義。

    這逐漸成了劉素心中的悲哀!

    至於劉素因何莫名其妙地失蹤,至今是一件破朔迷離的懸案。有人認為她耐不住寂寞和情郎私奔了,也有人猜測劉素被人惦記,先姦後殺然後拋屍野外……

    不過不論怎樣的猜測都是毫無根據的,就像紅娘身邊的這群男人,不論如何絞盡腦汁,最終為紅娘吸出毒血的人仍舊不是他們。因此那一雙雙妒忌卻不敢聲張的目光,在暗處一個勁地盯在呂雉身上。

    呂雉的嘴巴已經吻在紅娘的小腿上,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嚥著唾沫,瞪大了眼睛生怕落下任何一個畫面,似乎呂雉的每一個動作都有可能讓他們血液沸騰,甚至血管崩裂。毒血吸出來了,呂雉用袖口擦拭著嘴巴,隨之把頭扭到身後,「你們看什麼看?」

    「三哥,感覺如何?」這話說得好像呂雉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就就就…就是,三三…三哥,就是…怎麼麼…樣嘛!」小結巴說這一句話的時間都夠別人說撒完一泡尿的了。

    「你上一邊去,結結……傑巴巴…巴的!」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乾脆直接問紅娘,「二姐,三哥有沒有吸乾淨啊?要不要我……」

    幸好小結巴打斷他的話,不然狗嘴裡定會吐不出象牙,「你你你…你學學我干…幹什麼?」

    「誰誰…學你了!」

    「你看看…看你現…現…在不就學…學我呢麼!」他雖然結巴,卻說得很來勁。

    「這不不…都是和你一起待的麼!」他連甩了自己兩個巴掌,算是對自己結巴的懲罰,「我不許你以後跟我說話,我媽說不能跟你一樣,不然就就…娶不到媳婦了!」

    「你…你媽心咋…咋咋咋那麼狠…狠呢?」小結巴可有點不樂意,「她她她…她說誰娶不到媳婦?」

    「說的就是你!」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的爭執不休。

    「好啦!都把嘴閉上吧!」呂雉一邊漱口一邊說道:「一會找個人來背你們二姐!」

    「我…我背!」他們又爭先恐後起來,像是小學生一般紛紛舉起手來。

    「不行!」紅娘眉目緊蹙,「我怎麼能讓他們背呢?你來背我!」

    「憑什麼我背?」呂雉壓根就沒往自己身上想。

    「你是我三弟,你不背誰背?」紅娘又小聲低估了一句,「再說,你親都已經親了,怎麼背我還委屈了你不成?」

    「什麼叫親都已經……」顧及到周圍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呂雉便沒敢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立馬轉變了話鋒,無可奈何地答應了紅娘的要求,「行,誰讓我是你三弟呢!不過我要聲明,剛剛只是為了幫你吸毒血,所以你可不要有非分之想!」

    「呵呵!你可真好笑,只有傻子才會對你這種木頭動心,你放心二姐是不會賴上你的,再說就算你想我還不願意呢!」女人為了不保護心靈不受傷害,永遠都只會用假話來偽裝自己,說別人傻往往卻像是在說自己。

    「那就最好不過了!」相比女人而言,男人永遠都只會用真話傷害對方。

    「哎呀!你輕點!」呂雉在紅娘小腿上塗抹碾碎的草藥,包紮的時候用力過猛,不慎弄疼了她。

    「大功告成!保證是你見過最好的包紮!」聽呂雉這麼一說,紅娘好奇地低下頭,之後忍不住盈盈一笑,「你這蝴蝶結怎麼少了一支翅膀呢?」

    「哪有?」呂雉低頭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打得結是如此難看,可他卻仍在拚命地逞強,「這個是新型的打結方法,怎麼樣沒見過吧!」

    「新型打結方法?」紅娘眼睛一瞇,嫣然一笑,「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走吧!我們趕路吧!」

    呂雉心不甘情不願地讓紅娘趴在背上,故意裝出一副很吃力的樣子,「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似乎連說話都顯得十分費力。

    「什麼問題?」紅娘學著那夜的模樣,把臉貼到呂雉寬厚的肩上。

    「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呂雉雖然含糊其辭,紅娘仍聽得出他的嘲諷。

    「我很重麼?」紅娘抬起頭鄭重地問道。

    「真的…很重…我受不了了!」呂雉拄著一棵粗壯的大叔,拚命地大口喘氣。他演得雖然很逼真,卻顯得有點誇張,以至於讓紅娘看出了破綻。

    機智的紅娘並沒有拆穿他,而是長長地歎著氣,故意激將呂雉。

    「你笑什麼?」

    「你怎麼可以弱到這種程度,竟然連我都背不動,有時候我真的很為鴨子擔憂啊!」

    精明的呂雉並沒有落入圈套,「你不用激我,剛剛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呂雉用力提了一下背上的紅娘,「您坐穩了!」話音剛落他便一溜小跑,快得恍如背上沒有人一樣。紅娘像是個嬉戲的孩子,一邊拍打著呂雉一邊喊著「駕駕…駕駕駕!」她的情緒也如同孩子一樣時好時壞。

    這種場面令旁人目瞪口呆,也使他們完全誤解。

    小結巴在後面望著呂雉和紅娘的背影,可謂是感慨萬千,「這這…倆人其其其實也也挺…般配的!」

    「你小子怎麼竟說晦氣話!」說話的人是糧餉主管蘇二。

    「我我我…我這話怎…怎麼就晦…晦氣了?你你…是不是是喜喜歡二……姐啊你,然然後你不舒舒舒…服,你就就就…跟跟…我…」小結巴還沒有說完便被蘇二打斷,「你可省點氣力吧!說句話比拉屎都費勁!」

    「我我…我拉屎也…也也不費勁啊!」別看他結巴,卻很喜歡和別人鬥嘴。

    「你快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我現在可沒心情搭理你!」蘇二邊說邊把小結巴往一邊推,「我的二姐啊!你怎麼就……這真是如此讓我心寒啊!」他像是一個詩人一樣,把手伸向的遠處的天空。

    「你你推…我幹幹什麼?君子動動…動口不動動手,就你這熊熊樣還…還還還學詩人呢?如如你都能是是…詩人,我都能成成詩詩…詩仙!」

    「我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意思你是詩仙就是我祖宗唄?」蘇二顯然有點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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