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紙純那副滿是淚水的臉蛋升起兩抹小紅暈,身子因為踮著腳有些吃力而微微顫抖著,她卻仍然強迫自己,對視那雙染上些許戲謔之意的桃花眼。
「以後我再忍不住要揍你,你個白癡記得要躲開!」沙紙純伸手抹乾臉上的淚水,視線每次觸及到頭上那個顯眼的巴掌印時,喉嚨總要哽咽一下,「免得以後不小心讓愛慕你的女人們看到了,非要追殺我不可。」
又在嘴硬了。
墨至笑了笑,頰上的巴掌印根本不能毀損這張俊臉絲毫的美感。
「我有紅花油,回宿舍我給你用熱水敷敷臉。」沙紙純拉起墨至的一隻手臂,不等他回答,便領著他離開了重重人海。
童若若闔起雙眸,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睡姿,像從來沒有醒過一樣。
大樹下的光景又歸附平靜,偶爾有幾陣風唰過樹頂,草地上的陰霾,跟隨著風向掠動幾下,光線不變,除了被晃落的幾片綠葉,一切,似乎都像原來一樣,沒有改變過。
寢室裡。
沙紙純揉了團棉花,往上頭沾了幾滴紅花油,然後遞給乖乖地坐在她床邊的墨至,「浴室有鏡子,把臉上紅腫的地方都均勻地塗抹過一遍,就可以了。」
墨至仰起頭,眨巴了兩下眼睛,「我要純純幫我揉。」
「可是,」沙紙純咬咬唇,撇開自己在那張俊顏上停留過多的目光,「我把握不好力度。」要是把他的臉越揉越腫了,她豈不是更罪惡了!
墨至長臂一伸,把定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沙紙純攬到了自己跟前,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因為穿的裙子不過膝,墨至淺淺的體溫透過衣料,直接與她大腿上的肌膚相接觸,沙紙純轉過頭,臉紅紅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
顫巍巍地舉起拿著棉花團的手,沙紙純嚥了口口水,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做到了無視眼前的俊顏誘惑,只看到那塊紅腫的臉頰,然後試著揉抹上頭的傷口。
她的動作不敢太重,可是如果太輕手,塗了又沒效果。
「痛了要跟我說哦。」為了好動作,沙紙純不得不調整一下坐的姿勢,單手勾住墨至的脖頸,微微上前,十分細緻認真地處理著眼前的傷口。
兩個人現在的姿勢在外人看來,真是曖昧得要緊。
「純純……」
「別動。」沙紙純呼了呼傷口,完全忘了現下自己是坐在別人的大腿上,而且兩人的臉湊得非常近,呼吸都幾乎要混在了一起。「不然弄痛你了到時候可不要哇哇叫。」
墨至失笑:「純純說的話好可愛。」
「可愛你個頭啦!」沙紙純瞪了男人一眼,微撅的紅唇頗有些嬌嗔的味道,「你丫的就不能正經點跟人說話嗎?」
臉長得不正經就算了,這笑得也不正經,說出的話更不正經!有時候她都得要好好琢磨一下他每句話的可信性,才能安下心來。
「好多人都說,女人喜歡跟自己喜歡的男人撒嬌。」墨至頓了頓,摻上星星點點亮光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看著沙紙純,「純純,你剛剛算不算是跟我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