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糖罐、沙發、枕頭、某本漫畫……這裡的每一件物品都充斥著那個她愛得快要癲狂的男人的味道。
貪婪地吮吸上一口這裡的空氣,什未央拖著厚重的輪動行李箱,款款地踏進了這個充滿邪魅的男子氣息的套房。
「墨至……我的墨至。」粉唇迫不及待地低喃出她在夢裡呼喊過不下萬次的名字,聲音低柔得像情人間的耳鬢廝磨。
「有像什未央惦記墨至一樣乖乖地記著什未央嗎?」像呵護至珍寶貝一樣撫摸著手下的棉單,什未央嬌媚的臉上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打敗了全世界的女人哦,」她柔軟酥骨的身子攀上圓床,埋頭汲取獨屬於男子的迷人氣息,調裡滿是化不開的濃情:「是不是很厲害?」
入室的陽光斜斜地傾灑在床腳邊,及地的深黑色幔紗被燦爛得金光閃閃。
軟綿綿的金色暖意浮起落下,房內一半陰涼,一半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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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短髮女人在他床上睡得正熟。
這是墨至剛走進睡房入眼的情景。
檀木色的傳真機子上卡著一張紙,紙上的內容似乎與床上的女人有關。
墨至索味地撇撇唇,滿是睡意的美眸半闔著,慵懶異常的呵欠從他紅潤性感的薄唇呼出。
該死。他討厭睡沙發。
墨至蹙起好看的眉,眸子直直盯著被女人霸佔的軟綿綿的圓床。
床上的女人彷彿感受到了那道炙熱的視線,濃密的眼睫毛動了動,一雙明媚動人的大眼睛便對上了墨至。
「至。」兩抹煞是好看的紅暈迅速爬上女人的雙頰,支起線條優美的身子,她眸底處的春意早已氾濫。
「找我服務,要找到我床上來麼?」掩去臉上的一切不耐,墨至唇邊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至……」女人隨意套上床邊的一對大號拖鞋,慌忙地跑到墨至面前,昂起腦袋想讓他把自己看得更真切些。「至,你忘了我了嗎?我、我是什未央啊!三年前的生日舞會上我們才見過面的,我們還、還……」
女人支支吾吾地解說著「還」後面發生的事,特意暗示著墨至,他們之間發生過的曖昧不斷的那些情事。
「看,你還在人家頸子下畫了朵紫蓮的。」女人這樣說著,右手已扯開胸前本就鬆垮的衣衫,讓鎖骨處那朵妖嬈的紫蓮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所以呢?」墨至甚至連掃一眼那朵或許真是他畫過的蓮花的興致都沒有,懶懶地側過半邊身子,視線落在了落地窗外的花圃上。
「你、你是不是還在意著小淺那件事?」女人不安地絞弄著衣角,聲音壓得低低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也沒想到她會鬆手啊,我……」
「啪」,一聲可怕的物體墜地聲打斷了女人的解釋。
女人抬眸,惶恐地呆望著眸裡凝冰的墨至,不可名狀的恐懼感倏然襲上心頭。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陰冷的墨至——那個她千方百計都想得到的男人。
即使她知道,這個話題一直都是個禁忌。
「至……」女人向前,纖手想要觸碰到他。
墨至冷然地往後退了一步,唇角微勾,她聽見他笑著說——
「抱歉,我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