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戀妝淚  第4卷 二百八十二  背後的守護者
    夜煞聽到這裡,好像想到了什麼,失聲一笑,他抬頭看向白磬磬,

    「青蜓,其實原本是一個千金小姐,像你一樣。」

    「什麼?」對於這個答案,倒著實是讓白磬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從小就行走江湖的俠女。」

    夜煞搖了搖頭,

    「青蜓家貪污了不少錢財,而她雖說是千金小姐,但卻有名無實,她曾經告訴過我,她的娘在生下她後便去世了,她的爹也走得早,只有小妾在家中作威作福,升成夫人,把她當奴隸一樣的對待。青蜓的性子的確和別的女子不同,我和師父去偷盜她家的時候,她發現我們之後不但不哭不鬧,反而要求我們帶她一起走。」

    「所以你們就帶上了她?」白磬磬笑了笑,問。

    「一開始師父打算利用青蜓索取府上財富,沒想到她家的人卻把她的生死置之度外。而青蜓整天纏著師父,吵著嚷著要學武功。師父覺得再收一個徒弟也沒什麼,所以就收下了她。可以說,我和青蜓也是師兄妹關係。」眼前好像出現了青蜓古靈精怪的樣子,他嘴角不知不覺的上仰,「師父過世後,便只剩下我和青蜓了。我們就在那時決定繼續劫富濟貧,所以一直也沒有分開,在江湖上闖到了現在。期間我跟著一個廚子學會了做菜,畢竟劫富只為濟貧,我們兩個還是需要自食其力的。那時我們總是遇上追兵,我教給青蜓醫術,這樣我們兩個人誰受了傷,另一個人都可以治療。畢竟在江湖上行走總會受傷。」

    白磬磬安靜地聽著,沒有出任何聲音。

    夜煞有意無意地看了她一眼,

    「我和青蜓是最好的搭檔。」

    「是啊,最好的搭檔啊。」白磬磬歎了一口氣,仰起頭,「你們是最好的戀人,最好的搭檔,也是最好的知己,我真的很羨慕你們,擁有著彼此的過去,對視著彼此的現在,期待著彼此的未來,也許,真的沒有幾對人能夠超越你們的境界。你很堅強,青蜓也很堅強,你們兩個很幸運,畢竟在天下間找到能夠碰到一起同甘共苦,相知相惜的人實屬不易。一雙俠侶闖江湖,只羨鴛鴦不羨仙。」

    夜煞默默地注視著白磬磬,沒有說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白磬磬想到了什麼,

    「還記得那次你在『吃客笑』作的詩嗎?」她掛上恬靜的微笑,張口念道,「白衣握劍走江湖,兩袖清風仍宴如。」她來回念了幾次,回味著這兩句詩,

    「那時候,我只是用耳朵來聽,並沒有用心去感受。現在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那種心境,豁然開朗,如跳躍了河流見到茫茫大海之後,才發現以前不過是井底之蛙。大俠……」白磬磬直起身子來,「大俠們都好讓我佩服啊。」

    夜煞緩緩地伸出纖長的手,

    「跟你說個事情。」

    「什麼?」白磬磬奇怪之餘,支起身子把耳朵湊了過去。

    夜煞突然板正她,捏住了她的臉蛋,

    「哈哈,你怎麼這麼好騙……」他咧開嘴哈哈大笑,眼眸彎成了月牙,笑瞇瞇的瞧著她,「單純的大小姐?」

    「你……」白磬磬聽後,氣憤的推了他一把,站起身來走到他旁邊,「你又捏我臉?很疼啊!」

    「有什麼關係?」夜煞故意的聳了聳肩,裝成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反正大小姐從小到大都被我捏習慣了。」

    「臭小子,我剛想誇你幾句你就原形畢露啊!」白磬磬瞪了瞪眼,伸手朝他的頭打了一巴掌,「你再捏我的臉,我就……」

    「就怎麼樣?」夜煞對著她壞笑起來,湊近她氣憤的臉。

    還沒等白磬磬說話,他又在她臉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白磬磬躲開他,揉著自己被捏疼的臉,氣鼓鼓的道,

    「我就去告訴青蜓,讓她收拾你!」

    夜煞愣了一下,隨後哼了一聲,

    「你去告訴啊,我把你丟在這裡,反正你也不認識路,那你要怎麼回去告訴她?」

    打打鬧鬧持續到深夜,白磬磬笑得像個孩子,和夜煞在一起,她有一種錯覺,以為自己回到了童年時期的錯覺。

    氣氛漸漸地安靜下來,白磬磬靠在牆上睡著了。因為她已經進入夢鄉,頭不受控制的順著牆壁緩緩地往下沉去,夜煞及時坐到白磬磬的旁邊,她的頭恰好枕到了他的左肩上。夜煞轉過頭,靜靜地凝望著她的睡臉,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他想要撫摸下她的臉,伸出的手卻呆愣在白空中,隨後還是收了回來,

    「我已經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對你了,是吧,大小姐?」

    在一陣悠揚婉轉的簫聲中緩緩地睜開眼眸時,天已大亮。白磬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火堆早已熄滅。遠遠看見門洞外屹立著一個高挑修長的人影,他正拿著一支玉簫,奏出優美的音調。她沒有動彈,只是坐著聆聽。

    可是,曲子還沒有結束,吹曲人卻停止了吹簫,他垂下左臂,抬起右手輕握拳頭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左肩。

    「怎麼了方玄?」白磬磬這才站起身,走到夜煞身邊。

    夜煞聽到聲音,看向白磬磬,

    「醒了,大小姐?」

    白磬磬點點頭,抬起手指指了指他,笑道,

    「瞧你,像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還肩膀酸呢?」

    夜煞微微一笑,眼神裡沒有一絲多餘的情愫,

    「好像有點,不如大小姐幫我捶捶吧?」

    白磬磬揚手給了他後背一巴掌,衝著他做了個鬼臉,

    「想得美!」

    她哪裡知道,夜煞的肩膀讓她當做枕頭枕了一夜?而在這漫長一夜之中,夜煞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一下,僅僅是為了讓她睡得安穩。所以他的肩膀又怎麼會不酸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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