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錯龍床賴錯郎 既然開始了,那就交戰吧 去那個叫做金烏的國度
    次日一早,蘇焰在朝堂與百官商榷政務,才將月歌的大祭司一職革去,重又恢復蛇姬的國師身份,還不曾將奏折上的其他事情商討,就見內務官匆忙前來。

    內務官步履極快地奔走進來,跪拜在朝堂下,請示道:「啟稟陛下,金烏國儲君齊良修求見。」

    蘇焰揮了揮手,淡薄著一張臉,清冷著聲音宣道:「傳。」

    「傳金烏國儲君齊良修覲見——」內務官在大殿之外高聲宣著,不多久,就見齊良修腳步匆忙地自階梯下走上。

    蘇焰登基時尚是冬天,而今入夏,一晃半年的時間已經過去,齊良修扶級而上的時候,只見那高高的殿門近在咫尺,當初的那個伊人一步步靠近,恍惚的不能相信。

    蘇焰身著金色朝服,夏裝薄軟,身姿妙曼,蹙眉高高地坐著,一如當初的模樣。

    齊良修一襲紫色華服,描金的圖案在全身遊走,隱忍而又噴薄著厚積的力量。

    蘇焰高高端坐,看著那個紫衣的少年步步靠近,最終站在十丈之外躬身施禮。

    「金烏國齊良修參見女王陛下。」齊良修聲音沉穩,不急不徐,優雅地像一隻雲端的仙鶴。他唇角的笑意微微綻放,明朗卻不奪目。

    蘇焰微微點了點頭,眼中卻不見一絲波動,只是禮節性地回應:「殿下多禮了,賜座。」

    宮人聞聲,忙搬來一把紅木雕鳳的椅子,大氣且端莊。

    齊良修拱手施禮,謝道:「多謝陛下賜座。」

    蘇焰頗膩味這樣的煩文縟節,側目看了眼一旁的蘇素,她卻面容肅穆地執筆記著什麼,全無放鬆之意。

    蘇焰只得清了清嗓子,微微笑了下:「昨日國師回宮之後,已將殿下此行的目的告之。對於貴國的千年華誕,朕及女兒國所有百姓,向貴國表示恭賀之意。還望貴國與敝國能交千年之好,亦或更久。」 一番話,客套且疏離,說是恭賀,卻全無喜悅之情,聽來只叫人覺得冷冰冰的,卻也不能說些什麼。

    齊良修淺淺一笑,這樣的態度本就在意料之內,他和蘇焰本來就沒什麼交集,自然也不指望她會像待韶斯年一樣對自己。

    心中這樣想著,最上便客氣著:「陛下說的極是,若兩國能永久交好,也不免一樁美事。這是父皇親筆所寫的拜帖,還請陛下過目。」

    他將進門時便一直握在手中的紙函遞上,蘇素上前接了,粗略地掃了一眼,確認並無不敬之詞,這才交給蘇焰。

    上面也不過是些客套的言語,邀請蘇焰前往金烏國,與百姓普天同慶罷了。

    蘇焰極快地看完,將拜帖放回桌上,朗聲說道:「金烏國千年盛事,朕已決定三日後親自前往道賀,定立同盟之誼,國師與二百親兵一同前往。朝中事務由蘇巖暫代,蘇素監理。若無異議便可退朝。」

    齊良修起身,和群臣一同跪拜,抬頭望去,伊人在宮女的簇擁下離開,一身金色朝服耀眼的像一輪明日。

    蘇焰匆匆回到寢宮,一眾人已經在等候了。

    莫離迎上前來,一面遞過沾了涼水的濕帕子給她擦臉,一面關切地問道:「陛下,見過金烏國的儲君了嗎?他是不是長得很像惡人?」

    蘇焰接過她遞來的帕子,看了她一眼,打趣道:「怎麼?你似乎對他很有興趣?」

    莫離低了低頭,忙解釋道:「奴婢哪有,只是好奇罷了。」

    她曾在水滴中見過齊良修匆匆閃過的一面,知道將來此人定會有一段孽緣,只是有些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只得吞在腹中等待時機。

    蘇焰摸了摸她漲的通紅的耳根,笑道:「只是與你說笑而已,怎麼就急的耳朵根都紅了?那人……先前朕登基的時候,他來過一次,只是前來的儲君眾多,對他也不曾留意,過了這許久,原是早就忘記了的。如今又見了一次,也不過爾爾。」

    月歌皺了皺眉,上前來問道:「此行你決定只帶蛇姬去?」

    蘇焰瞥了一眼邊上依舊女子打扮的敖昌,笑道:「蛇姬的能力你也知道,有她一人便已足夠,何須再多別人?」

    莫離忙靠上前去,一面將月歌推開了,一面拉住蘇焰央求道:「陛下,你就帶奴婢去吧。只有讓奴婢跟在你身邊,這才能叫人放心。」

    月歌歎了口氣,毫不憐惜地把莫離一把拽開,認真地看著蘇焰說道:「我也不知是為什麼,總覺得那齊良修有些怪異。在他身上,我竟看不到天意安排的一切,似乎有人把他的命格遮藏了起來,叫我不能探查。」

    「既是這樣,就別去了。」敖昌冷冷地開口,有些不滿他們把自己晾在一邊。

    「朕是一國之君,豈能出爾反爾。」蘇焰白了他一眼,仍舊看著月歌,又問:「連你也看不到他的命運,是否他來歷不小?」

    月歌搖了搖頭,無奈地回道:「不知道,這人有些超出常理。本來的話,縱使玉帝轉世,我也能用天眼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

    「要麼你不去,要麼我們一起去。」敖昌不耐煩地起身走過來,將月歌撥開去一旁,伸手扶在蘇焰的肩膀上,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有我在,定不叫你吃虧。」

    蘇焰將他推開了,不留情面地潑下一盆冷水:「朕是去與別國結交的,不是去樹敵。」

    月歌卻贊同敖昌的提議:「他說的沒錯,大家一起去。管他什麼來頭,有我們三個一起,還用怕你會被他怎麼樣麼?」

    「莫離,去替朕打點行裝。」蘇焰被他們一攪合,覺得心裡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安定不下來似的,只得轉移話題,帶著莫離想要離開。

    敖昌一把將她拉住,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一番,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兩個很煩?」

    蘇焰張了張嘴,轉頭看去,月歌卻又是一副「我很贊同」的嘴臉,心裡不由念道:「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志同道合了?」

    嘴上卻倔強起來,將他甩開了,扭身便走:「朕還以為,你們兩個沒有自知之明呢。」

    敖昌神色一痛,聲音冷了下來:「你覺得再厭煩,我也會煩到你死,休想我會罷休。」

    「隨意。」蘇焰眼中一動,卻仍舊面不改色地拉著莫離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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