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刀俠情 第4卷 第一六三章 百花娘子
    百花娘子突然感覺王雲天功力陡然暴漲,那裡還敢怠慢,急忙收回雙臂,雙掌齊飛,霎那間揮出十八掌。

    王雲天雙臂挺直,下盤紮穩,竟然硬接了這十八掌,身子竟然晃都沒晃一下。

    百花娘子萬萬沒有想到王雲天內功竟然不輸自己?王雲天接了百花娘子十八掌後,身形暴起,直取百花娘子面門。

    百花娘子大驚失色,沒想到王雲天如此驍勇。她急忙飛身後退。

    可是王雲天就拍在百花娘子面門的時候,卻感到手臂發麻,百花金針都是淬了劇毒的。他只覺得頭腦發昏,接著渾身一陣酸痛,逕直掉了下來。

    小義飛身接過,王雲天嘴角已經是紫黑色了。他剛才用力過猛,毒性擴散加速。

    百花女子笑的花枝亂顫:「都說神刀無敵,看來也不過如此。」

    小義簡直肺就要氣炸了,怒道:「如果不是你用毒在先,我父親怎麼會被你打敗?我就讓你看看神刀的厲害!」

    烏光一閃,小義縱身朝百花女子劈來,這一刀,猶如千鈞霹靂一般,刀風所到之處,斬花落木,飛沙走石。正是魔刀神功第一式:一刀驚風雷。

    百花娘子暗暗吃驚,這小義二十多歲,就算從娘胎裡開始練習武功,也不可能有如此強大內力。

    百花娘子雙臂暴漲,上下翻飛,衣袖翩翩起舞,猶如天女散花,每一招看起來嬌弱無力,卻又恰到好處。

    魔刀神功剛猛有餘,但是柔弱不足,這百花娘子卻剛好是以柔克剛。

    一個刀光霍霍,一個長袖善舞,兩個人拼的你死我活,看起來卻猶如跳舞一般。

    百花娘子出道以來,那裡遇到過如此勁敵!大約二百餘合的時候,氣力逐漸不止,香汗淋漓。一個人的容貌縱然可以青春常駐,但是一個人的體力,卻並不會因為外貌而保持。

    小義練習的是冰火神功,冰屬陰,火屬陽。陰陽乃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小義的內力竟然可以相生,越戰越勇。

    喬羽看到小義盡佔上風,暗暗敬佩。

    百花娘子漸漸不支,氣喘噓噓,花容失色。小義長嘯一聲,只見刀光暴漲,一招絕天滅地劈頭砍來。

    這一刀揮出,方圓十仗都籠罩在刀光之中,百花娘子只見鋪天蓋地都是刀光,避無可避,擋不可擋,百花娘子再也眼睛一閉,只有等死。但是,這一刀並沒有砍下來。

    小義淡淡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會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百花娘子渾身顫抖,一下子真的猶如老了三十多歲。

    原來,老人是更怕死,如果三十年前,有此恥辱,她肯定會與敵人同歸於盡。可是,活到今天,他更知道生命的珍貴。她目光猶如死灰:「我老了,我欠了他人情,我還不了了,我老了,我欠了他人情,我還不了了………」

    原來費盡心機的去紅顏長存,一下子猶如一場夢。

    喬羽看到一個無力的老人,拖著身軀離開了,身後留下一個長長的影子。

    喬羽道:「你應該要解藥。」

    小義淡淡的道:「我怎麼會去逼一個垂暮的老人?我如果逼他拿出解藥,會要了她性命」

    喬羽輕輕的說:「為什麼你心裡想的都是別人?」

    小義呵呵大笑:「因為我們都是「別人」。」

    喬羽也撫掌大笑:「不錯,我們都是別人,江湖需要你這樣的別人!」

    王雲天已經昏了過去。

    三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這個茶館並不大,卻很幽靜,小義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

    喬羽道:「幸好這百花娘子是個自負的人,所以,他金針的毒並不是什麼可怕的毒藥,只是一般的軟骨散。」

    小義笑道:「只有自負的人,才知道愛惜生命。」

    小義關切的問:「我父親沒事吧?」

    喬羽呵呵大笑:「軟骨散我在七歲的時候已經會解了。」

    小義思索道:「為什麼他們都知道我有冰火神功秘籍?知道的人並不多。幽冥閣主到底是誰?他不僅掌握了大部分武林人士的秘密,對我們似乎也瞭如指掌。」

    喬羽舉起了一杯酒,道:「想不出了的事情,就莫要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自尋煩惱。」

    小義縱聲一笑:「不錯,江湖本來就是一個未知世界,我何必一定要追尋事情的真相那」

    這不大的茶館裡來了一位怪客。說他怪,因為衣服好似十年沒洗過一樣,袖口胸口,污跡斑斑,頭上卻有一方方士巾,但是頭髮又亂成一團,拿劍的手,瘦的像雞爪,指甲裡面的灰,如果稱一下,足足也有二兩重,可是,衣料卻很考究,赫然是杭州絲綢。

    青樓和酒家,只認銀子不認人的地方,小二看他猶如乞丐,推推搡搡的要往外趕。口中罵道:「真是不長眼,我們杏花村是你可以來的地方?」

    怪客退了幾步,對著門左看右看,笑道:「這裡不是喝酒的地方嗎?」

    小二大喝道:「去,去,我們是賣上好的杏花村,一兩銀子五斤,你來這裡消遣我嗎?」

    怪客道:「我就是要喝酒的地方,快打五斤好久,不要加水。」隨手排出了一錠元寶,足足有五兩。

    小二眼睛已經瞇起來了,笑道:「大爺請,大爺請,小的馬上給您大酒。」

    怪客徑直坐在了小義和喬羽的身旁,小二拿過酒壺,還沒來得急倒酒,這怪客奪過酒壺,對著壺口就喝了起來。一口氣喝完了五斤,砸吧砸吧嘴巴,道:「這酒實在是平常的很,但是在這小地方,也只有湊合了。」

    小義看他臉色蠟黃,猶如身患重病,勸他:「老先生,這酒實在不是好東西,能少喝還是少喝一點。」

    怪客猶如看怪物一樣盯著小義,大量了許久:「你是我老子?」

    小義笑道:「我還沒有妻子。」

    怪客哈哈大笑:「有趣,有趣,你果然是敦厚的君子。可是你卻快要死了,這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好人?」

    小義問:「你是醫生?」

    怪客說:「我不是,可是我知道你們要去保定府,因為沒有武林人士人活著出來。」

    「為什麼?」

    怪客詭秘一笑:「因為那裡是妖僧的家。「

    小義長歎道:「果然是姚廣孝要逼我們,他一個堂堂國相,為什麼和我們一介武夫過不去。「

    怪客呵呵一笑:「這就需要去問姚廣孝,但是,如果問了他,你也回不來了。」

    小義堅毅的道:「我一定要見他,因為傳說他是一位無所不能的人。「

    喬羽略顯緊張的道:「不如我一個人去取洗髓經,你們在此等我,因為我們無論去多少人,結果都是一樣,我們再多是個人,也不是他對手。「

    小義黯然道:「你說的對,我們沒有必要三個人一起去。「

    怪客嘿嘿一笑,對,你們根本沒有必要去送死。

    小義和喬羽倒在了桌子上。

    怪客點了王雲天的睡穴,走出客棧。

    出客棧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一件華麗的衣服,料子依然是上好的料子,手中多了一把純金打造的長劍,眼神深邃,猶如一個時刻準備捕食的老鷹,他的眼神有了光芒,他的每一寸肌膚彷彿都充滿了活力和鬥志,你絕對看不出他就是剛才的老酒鬼。

    他自言自語道:「武林的種子,但願可以保住。」

    什麼是武林的種子,或者誰是武林的種子?

    外秋色似乎比這個小棧更濃,他一隻手縮在衣袖中,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提著寶劍。他走的很慢,猶如一條野狼,在沒有獵物的時候,是絕對不會浪費一絲絲力氣。秋風瑟瑟,飄下的落葉偶爾落在他身上,他彷彿已經懶得去弄掉他,好像弄掉一片樹葉,也會損耗好大力氣一樣,路旁的草色已枯黃。他走得雖慢,步子卻很大,路上的土質很鬆,每走一步,就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每個腳印的深淺都完全一樣,每個腳步間的距離也完全一樣,他雖似在漫不經心地走著,原來卻正在暗中催動著身體內的內力,他的手足四肢已完全協調,是以他每一步踏出,都絕不會差錯分毫,等他的內力催動到極致,身體四肢的配合協調也到了巔峰。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走到了保定府,足尖輕輕點地,無聲無息,猶如一片羽毛,毛上屋頂,他在屋頂有如幽靈,眼睛卻在張望什麼,他在一間尚有燈光的屋子上停了下來。裡面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真不知道相爺為什麼費這麼大周折,要那王雲天父子來?」

    另一個人道:「這個你都不知道?如今中原武林可以和相爺抗衡的,只有王雲天父子兩個,相爺又是愛才之人,本來是可以殺了他們的,可是,相爺總是需要有人幫他做事,所以才派我搶了這洗髓經。」

    「這種小事也需要你親自動手?」

    那人道:「這幾個人還真是扎手的角色,我用了國相的乾坤定身大法才脫困。」

    另外一個似乎是感到驚奇,咦了一聲:「能讓你用乾坤定身法的,至少在當今武林排列前五名了,我們要小心看好這洗髓經,莫要丟失了。」

    他撿了一個小石子,扔了出去。

    裡面立刻飛出來了兩個人,這倆人身手極快,可是等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飛了進去。

    桌子上放的正是洗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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