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靜柔不該測試一個母親對孩子重視程度。敢傷害她的孩子,就要有不要落到她手裡的自信。
可是,這個女人卻如此的得意忘形。
劉萌伸手,扯下黑斗篷女人頭上的斗笠。斗笠下的臉,美麗如花,卻也冰冷蒼白,正是水靜柔!
「你想幹什麼?!你別忘了,這是在我的地盤,你如果傷害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直直地對上劉萌恨意閃動的雙眸,水靜柔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在說話的同時,水靜柔用只有自己可以懂的眼神示意自己的屬下。
在水靜柔的認知裡,劉萌是一個不懂功夫的女人,這也是她剛才放心的原因。
當然,她也知道水靜柔手裡有聞人宇送的一些小玩意兒,可是,在她被小蘭扔下地道的時候,就被他的人搜去了。
小蘭每日伺候劉萌的飲食起居,自然是知道劉萌的那些防身的小玩意兒藏在哪裡。
據小蘭說,不多,只有兩個,都在腰間。
沒想到,她那些小玩意兒竟然沒被全部拿走,還有?!
不過,即使她有什麼花招,她也不怕,不說她自己本身身懷絕世武功,就是身邊的這些人,也可以在她耍花招的瞬間將她扎個透明窟窿。
可是,任她使眼色使到眼睛抽筋,她那些屬下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焦急的眼神看著她。
難道……他們也和她一樣,全身不能動彈了?
水靜柔被這個想法嚇得全身一寒。
「在等他們過來救你是吧?」劉萌冷冷一笑,手中的刀子往水靜柔的脖子裡再深紮了一分。
劉萌剛才也在等,觀察那些人是否會如她的預料那般動彈不得。
雖然理論上該如此,但是,也有例外不是。不說其他人,她的身邊就有人不會受這些藥粉的影響。
那個人,還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她的丈夫墨子涵。
所以,她不敢大意地想,這裡所有的人都會被她的藥粉制住。
如果真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特殊體質,她會死得更慘。
這也是她在釋放了藥粉後,還要用匕首頂著水靜柔的緣故。
「我再說一次,你殺了我,你自己也出不去。你會悶死在這裡。」水靜柔臉色重新恢復冰冷和譏誚,將剛才的慌亂隱藏得滴水不漏。
「我當然不會殺你,殺了你,多可惜,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劉萌冷冷一笑,用受傷的右手將頭上的金簪拔了下來。
「我這個人很公平,不喜歡欠人什麼。你給我什麼,我會加點利息還回去,不然我會不好意思。」
劉萌的金簪緩緩地在水靜柔的左臉上劃過,因為右手受傷的緣故,劉萌的手抖得厲害,也連帶著手中的金簪行進得歪歪扭扭。
劉萌看似在專注著手中的報復動作,可是,她卻在仔細注意著周邊的動靜。
屋子裡的七個人被她制住了沒錯,可是,如果再進來人呢?她不敢確定是來救她的人還是水靜柔的人。
而她非常客觀地預計,水靜柔的人會來得更快一點。譬如,會有人來報告墨子涵他們的進度。
這也是她手中淡淡匕首不敢稍離水靜柔脖子的緣故。
隨著劉萌手上的動作,水靜柔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雙唇抖索著,壓抑著到口的痛呼。
看著水靜柔的臉色,劉萌心裡閃過一絲暢快。如果不是擔心等會兒的處境,她想,她會欣賞得更滿足一點。
她的臉算是毀了。
雖然知道墨子涵不會在乎,但是,她覺得很絕望。
一個女人,容貌可以不美,但是,絕對不可以丑到嚇人。
所以,對於水靜柔,她不會饒過她,即使她可能下一刻就會被衝進來的水靜柔的人砍成碎片,她也要把水靜柔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分一豪還回去。
「嘶……」在劉萌的金簪劃向她的額頭時,不知是不是因為碰到骨頭的緣故,水靜柔終於破功,痛的倒吸了一口氣。
劉萌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肆意地在水靜柔臉上刻畫。
劉萌第一次如此恨一個人,恨不得拆其骨,吃其肉,喝其血。
「我們來聊聊,如何?」劉萌冷笑著看向水靜柔。
「……」水靜柔冷笑一聲,沒有開口。
「為什麼這麼恨我?」
「……」
「因為喜歡墨子涵?因為我搶了原本屬於你的位子?」
「……」水靜柔沉默。
同上午的劉萌一樣,水靜柔現在滿臉是血,劉萌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以,你打算一箭雙鵰,將我和申屠綺蘭一起鬥垮。」
「……」
「湘離縣綁架我的人,其實是你,是吧?那個刀疤臉,也是你的人,是吧?」
「……」
「後來,在墨雲山莊,申屠綺蘭突然發狂,也是你搞的鬼,是吧?」
「……」
「還有,後來那個企圖謀害我的李元,其實是你的人,是吧?」
「……」水靜柔一直沉默,時而因為劉萌手上金簪的動作而變一下臉色,或者吸一口冷氣。
如果不是立場敵對,劉萌都想為水靜柔的忍耐力鼓掌了。
「後來,申屠綺蘭失蹤,是你怕墨夜和墨綠查出什麼不利於你的消息,所以,故意為之,是吧?」
「……」
「那個刀疤臉,是你故意授意他被抓到,為的是不讓我們再查下去,是嗎?」
劉萌手上的金簪狠狠地劃過水靜柔的鼻樑。現在,只有那裡是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看著滿臉血臉色嚇人的水靜柔,劉萌除了快意,心中閃過一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