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竟是我的初次 感情篇 219章  決定
    **「噹噹噹噹~~我回來了。」

    「、、呃?」名巒雅被這聲音一喊有些驚嚇的向後傾了傾身子。

    「怎麼了?」安介問。

    「安姐,陪巒雅去喝一杯吧?」顧一開口道。

    「、、呃?」

    「呃?喝酒?你不去嗎?」

    「不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顧一回絕,別過臉去看巒雅道:「巒雅,去喝一杯吧,有些時候也該放縱自己一會。」說完便出門走進隔壁的書房。

    「顧一、、、」她垂下睫看著右手指尖的那枚戒指。

    「巒雅?出什麼事了嗎?」安姐微微蹙眉。

    「安介,待會我再告訴你。」說罷,她起身走到床頭櫃邊上,拉開第二格抽屜,從最裡面拿出一個小匣子。裡面是六年前的玫瑰花瓣,雖然說還未變成泥巴,可終究也將要湮滅。那枚平淡無奇的銀色戒指靜靜的躺在小匣子裡面,旁邊還有一個翠綠又顯蒼老的鐲子。

    去選擇吧,一切都該有了斷不是嗎?

    酒吧。

    「他真的很愛你。」安介舉起酒杯回想。

    「為什麼這麼說?」

    「你還記得六年前你們鬧分手你在我那住了一段時間嗎?」安介掃她一眼繼續道:「他其實每天都有去找你的,每天早上我開門的時候都能看到門口不遠出的花壇上坐著的他,他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悲傷。而且,每天早上他的眼角都會有著殘留的淚水,他真的很愛你,真的。」

    聽了安介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分手?你又為什麼會嫁給顧一?但是我很想說有時候放棄是一種愛,有時候不放棄更是深愛。」就像我一樣,放不放棄都是愛。

    「放棄是愛?不放棄、、也是愛?」她呢喃。

    「巒雅,如果你因為和顧一的婚姻牽扯的話,那受傷害的將是你們三個人。你知道嗎?或許,你的決定將決定你們三個人的命運。」

    「命運、、?」

    「巒雅?」

    「、、啊??」她驚得抬起頭來。

    「我希望你選擇廖罕,我相信他對你的愛從未少過,從未。」安介的話說的有一種讓人無法去閱讀的感覺。

    *****

    回到家已是十一點多,路過小一諾的房間,推門進去。纖細的手指拂過她的面頰,為她掖好杯子在她額上落下一吻才走出房間。

    「好好想一下,這四年多的時間裡你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安介說完在她肩頭輕輕拍了一下道:「晚安。」然後走回自己的房間。

    這四年多的時間,你究竟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安介的話一直徘徊在她的耳邊,站在臥室門口,突然發現我這門把手的右手變得很僵硬,身子也不知不覺的顫抖起來。

    不在?她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推開門,卻發現床上根本就沒有顧一。進屋,關門。

    睡書房了嗎?是怕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而給我鋪下的階梯嗎?顧一,一直那麼溫柔關懷著我的你,我怎麼忍心去傷害?

    撫著手上的那枚戒指與那枚銀色的戒指,得到什麼?我得到了小一諾不是嗎?而且、、我得到了重新的生命,是顧一給我的生命。是的,這四年多來,我得到的就是這些。那麼,我失去了什麼呢?我、、、失去了那堅貞不渝,差點海枯石爛的愛情。我失去了那個以我為中心的廖先生,那個每天腦海裡閃出畫面最多的廖太太。

    我不僅失去了廖罕,還失去了自己。現在,現在顧一給了我一個重新找回自己的機會,我該怎麼辦?要還是不要?

    ****

    轉天,名巒雅醒來的時候已是近十點,小一諾被安介送去學校了,她也樂得輕鬆,隨便整理了一下就約了五月一起吃午飯。

    「巒雅,六年來過的還好嗎?」五月坐在對面,漫不經心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意大利面。

    「嗯,還好。」

    「巒雅,穌雅離開了。」

    「離開?她去哪了?」她驚訝的問。

    「五年前,你走了一年後,廖罕好不容易才振作起來,卻要加入黑道。你知道的,黑道上是黑白不分,刀槍無眼的慘絕人寰。我和廖罕一起加入黑道卻沒有告訴穌雅,有一次,我們得罪了月堂的人,他們找人綁架了了穌雅,雖然是險中求勝。可我後來還是堅決把穌雅送去了英國,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早已愛上了她,卻為了她慘受著分手的痛苦。她走了,心寒的走了,卻在兩年前和法國的一個富家子弟結婚了。」說到這,五月頓住了,他的臉上已經是佈滿了說不出的憂傷。

    「因為我的無奈而換來的我們之間的不可能,所以我一直懷疑你和廖罕之間是有誤會的,你是有苦衷的,比我的還要大的苦衷。昨天的比賽,我在你臉上看到你對廖罕的目光,並不是自責與愧疚,而是悲傷地心疼。」

    「五月,我、、」最後,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你知道廖罕這六年是怎麼生活的嗎?你走的那一年他幾乎從未站起過身,幾乎是每天都躺在床上,或者倒在地上。沒日沒夜的念著你的名字,從早到晚的握著你留下的照片不停地看,他會在飯桌上盛你的份說『巒雅,多吃點。』也會在臨睡前抱著你殘留下來的發和那些將要化成泥巴的花瓣說『廖太太,晚安』。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到我們進入黑道,他在那種沒有人性的地方裡摸打滾爬,每天逼迫自己要變強,要變得有錢,就是為了以後能夠再見到你的那一天。」

    「巒雅,你知道他有多恨你嗎?你知道他身上有多少道因你留下的疤痕嗎?你知道他六年來因為『名巒雅』這三個字流過多少血多少淚嗎?」五月頓住,不是他不說,而是嗓子的哽咽讓他有些說不出。

    名巒雅怔住,從沒見過五月那麼憤怒的時候,從沒見過他臉上的淚,原來他的眼淚也會刺痛得她幾乎窒息。

    「他是該恨我,他現在不是在報復我了嗎?」

    「你還記得你和他分手的那個夜晚嗎?」五月頓住,抬起眸子看著她,接下來的話直接砸的她大腦暈眩,五月說:「那天是他的生日,誰都沒有想到你給他最好的生日禮物竟然是一句『分手』。」

    名巒雅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聽五月講著廖罕之前她就想哭,但她忍著了,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把事情做絕到那種地步。她難以想像那時候深深愛著她的廖罕到底該是什麼樣的感受?該是多麼多麼的恨她啊?

    「你說他恨你,你錯了。你說他報復你,你也錯了。」名巒雅怔住看著他,他繼續道:「你臨走前在廖罕手臂上烙下的牙印你還記得嗎?」名巒雅愣愣的點頭。

    「六年來,他手上的那個印從未好過,每一次,當那個疤痕開始結痂的時候他就會把痂給扯下來,然後自己再用力的在那個疤痕上重重的咬下一口。直到現在,他左手臂的那個位置都還是血肉模糊從未結痂過的。你說他恨你,他這不是恨,而是無法言語的愛。你說他報復你,他卻是在報復他自己,他恨自己那時候太窮,他恨自己那時候沒有權勢才會讓你離他而去。所以在他振作起來的時候才選擇加入黑道,為的就是通過最快的方式讓自己有錢有勢,然後才能夠從顧一身邊把你給搶回來,他也一直堅信著,只要自己有了錢,你就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五月說著說著,眼淚也緩緩地流著。

    她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哭,不停地哭。

    「他不曾恨過你,就連克制住手臂上的疤痕不讓它好,也是因為想借此來想起你,憶起你,不讓自己忘記你。」五月再次頓住,浮現在臉上的已是說不出無奈的崇拜與憂傷。

    「他沒有在報復你。」五月的話淺淺的往她耳膜裡面鑽,讓她不得不繼續聽他說:「六年,他早就該來找你了,可他還是逼迫自己變得更強,比我、顧一更有錢有勢的時候來找你。可見到你以後,他傻了,真的傻了。這兩天他一直都很迷茫,他不停地問自己是你變了?還是他對你的愛淡了?他說你不是你了,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念他一人,只認他一人為一生伴侶的名巒雅了。」

    心力交瘁,五穀陳雜,有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痛苦正在蔓延開來。如波瀾壯闊的大海在一點點的乾枯,如一座座高山瞬時一塊塊的倒塌,是碎,是碎的聲音。

    她心,疼的在裂開,在碎掉。如穿腸毒藥,她卻不得不飲。

    「這兩天你做個決定吧?你的決定將取決於他該恨你,還是該繼續愛你?」五月說完,低低的歎了一口氣到服務台付了錢才離開。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餐廳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腦袋現在想的是什麼?腳步在沉重,身體在發軟,腦袋在暈眩。

    睡夢中六年前她與他分手的景象歷歷在目,與他相依相偎,相伴的畫面不自覺的全都湧出腦海,他體貼的為她吹發,為她切牛排,為她放洗澡水,為她買來自行車,為她去買衛生巾,為她、、都是為她。他給她最多的是那溫柔寵溺的笑臉,永遠為她暖起的溫熱胸膛,還有那因她而生的心。

    而她呢?卻生生撕碎他的一切,好後悔,真的好後悔。突然覺得自己六年前的決定真的是大錯特錯的,她應該選擇告訴他真相,即使死也要死在他懷裡不是嗎?她怎麼可以那麼狠心?怎麼可以那麼自私的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她怎麼可以離開?怎麼可以生生的把愛一刀兩斷?

    好了,該去找他不是嗎?該吧一切都說清楚了不是嗎?她的心還在告訴著她,還愛他,還在狠狠的愛著他。雖然是個六年,雖然距離千萬,但她的心中從未少過他一分,反而是與日俱增,越要忘記的時候,反而更是記憶猶新。

    「巒雅,去找他吧?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吧?」

    ***********

    「喂,顧一。」

    「嗯?」一個在電話那頭,一個在電話這頭。

    「我想好了。」

    「嗯。」顧一的臉上多了一點點深沉。

    「我決定告訴廖罕一切,我、、、我要對他說我還愛他,我要把我們相隔六年的誤會解除。」她一鼓作氣的說完,細心聽著手機裡那頭傳來的聲音。

    「嗯,也把相隔六年封印起來的愛在此融化吧!!有些時候不是丟掉就不能拾起的,丟掉的只是外殼,留下的卻是靈魂。」那個牽制你靈魂的男人,去吧,去找尋他吧。

    「我、、、對不起。」說道最後,她還是對他只有這三個字可說。

    「沒有誰對誰錯,只有你愛,而我卻不愛。」顧一說罷,想起六年前在『幽悠』包廂裡玩的真心話遊戲,那是問愛情與麵包你會選擇什麼?而他選擇的是麵包,果然如此,六年了,他的選擇還是從未變過,想著嘴角溢出一絲苦笑繼續道:「離婚協議書我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寄回家,首先說好了,孩子的撫養權在我手中。還有、、、」

    空氣是寂靜的,摻雜著一點點沉悶的窒息,顧一抬起眸子看向身後湛藍的天空,微微瞇起眼睛緩緩蠕動嘴唇道:「祝你幸福。」

    「顧一、、、」她訝然,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嗯??」要謝我嗎?顧一在心底疑問,果然、、、

    「謝謝你。」名巒雅勾起嘴角說完,傳進耳朵的卻是嘟嘟的忙音,收線,撫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呢喃:「謝謝你,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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