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蠻後 錯付朱顏 第一百零七章:病重
    「皇上駕到——」

     皇甫晏陽本打算過些時日再來靈鳳宮,但他卻想看看當南宮若翎得知寧向天即將遠赴邊疆,究竟會有何表情。

     恰巧皇甫晏陽今日閒適,心情也不錯,於是下了早朝便來到靈鳳宮,好再給南宮若翎一個教訓。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宮奴們聞得皇上駕到,紛紛跪迎皇甫晏陽,然而眾人均微微發抖,臉上的神色顯然非常不好。

     「平身。」皇甫晏陽環視一周,正色說道:「皇后呢?」

     「皇上,皇后、皇后娘娘從前晚起便一直昏迷不醒,然後從昨夜起便開始高燒不退,至今、至今仍舊昏迷不醒!」

     采兒本不是宮裡的婢女,而是太子府裡的奴婢。因自告奮勇跟隨南宮若翎入宮,才會成為宮女。

     隨南宮若翎進宮的還有兩名婢女,一是小翠,二是巧兒。這兩人都是南宮若翎親自挑選,正是那天在房外低語的奴婢。

     「怎麼沒人向朕稟告?!」皇甫晏陽心裡一震,那南宮若翎竟如此弱不禁風?!

     「奴婢昨夜四下都找不到皇上……而奴婢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下早朝……請、請皇上恕罪!!」

     在紫金宮中有許多宮奴不得停留的地方,而德陽殿外則是一處。

     「罷了……太醫怎麼說?」

     「太醫……太醫說娘娘只是染了風寒,就開了一個方子,說服下藥睡一晚便可。」采兒膽怯答道。

     皇甫晏陽的眼裡露出一絲寒光,「那皇后為何到現在仍是昏迷?」

     「奴婢按照太醫的吩咐熬好了藥,打算讓娘娘服下。可奴婢一餵藥,就會從娘娘嘴邊流出,娘娘根本一點都喝不進!奴婢已經熬了四五碗藥,都是這個情況,所以……」

     「現在可有熬好的藥?」皇甫晏陽箭步走入內房,看著床上毫無生息的南宮若翎,心中竟有一絲不忍。

     你不是將整個洛城弄得滿城風雨的奇女子麼,怎麼就如此弱不禁風?

     「有,奴婢立刻拿來!」采兒立刻轉身離去,急得連禮節也忘了。

     「讓太醫到靈鳳宮門口候著,其餘的都人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你是不是和朕慪氣,所以才不肯服藥?」

     皇甫晏陽輕撫南宮若翎額上的傷,剛碰及額頭,便覺得從掌心處傳來陣陣燙熱,這不禁讓他想起前夜他們兩人爭吵的情景。

     「為什麼你定要氣朕,你若肯像白月那樣聽話,朕又怎會如此對你?」不知是否看慣了南宮若翎的桀騖不馴,如今皇甫晏陽看著面無表情的她,心中竟有些不適。

     這神情實在不適合你。

     「皇上,藥拿來了!」采兒的急聲打斷了皇甫晏陽的思緒,她小心翼翼地把藥端給他,急聲說道:「皇上您可要救救娘娘啊!」

     「退下吧。」皇甫晏陽沒有回答采兒的話,只是把藥接過,吩咐她下去。

     「是,奴婢告退!」

     「你當真不喝?」

     皇甫晏陽把藥吹涼送至南宮若翎嘴邊,可就如適才那宮女所言,藥只從她嘴邊流出,絲毫沒有入到喉中。

     「你若是不喝,朕就立刻處死你爹娘!」皇甫晏陽又把藥送至南宮若翎嘴邊,可南宮若翎依舊沒有嚥下藥。

     他不禁低眸,真的是昏迷不醒啊。

     「朕說過,你的性命是朕的,沒有朕的批准,你不能死!」

     皇甫晏陽把藥含於口中,小心托起南宮若翎的頭,然後將唇貼至南宮若翎的唇上,把藥緩緩灌入南宮若翎的喉內。

     「原來你要朕這樣餵藥,果真頑皮。」皇甫晏陽微微一笑,重複著剛才的動作,直至把整碗藥送進南宮若翎的體內。

     子時,「皇上,現已夜深,龍體要緊,還請皇上先去歇息,皇后娘娘由奴婢照看就可以了。」

     皇甫晏陽自辰時來到靈鳳宮便一直守在她的身旁,一刻未曾離開,更是顆粒未進。

     「不必。」皇甫晏陽擺了擺手,「宣太醫進來。」

     皇甫晏陽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宣一次太醫進來探看南宮若翎的病情,而每次太醫都只說「皇后只是染了風寒,再睡一會就好」,但究竟這一會是多久,卻沒人知道。

     「臣參見皇上。」

     「平身,」皇甫晏陽目帶怒意,冷聲說道:「速速替皇后把脈,這次朕不要再聽到那句話。」皇甫晏陽從床邊起來,他的耐性已到了極限。

     「是,微臣遵命!」太醫戰戰兢兢地替南宮若翎把脈,南宮若翎的脈象倒是與之前不同,因為更糟了!

     皇甫晏陽見太醫神色不對,於是緩聲問道:「怎麼了?」

     「皇、皇后娘娘現在的脈象、脈象很亂!」太醫擦著額上豆大的汗珠,顫聲說道:「臣一時之間也、也探不出個究竟。」

     「之前你怎麼探不出皇后的脈象混亂?」皇甫晏陽大掌一揮,「現在,你竟敢說探不出個究竟?!」

     「皇上……」

     還沒等太醫把話解釋完,皇甫晏陽便厲聲呵道:「朕不管什麼原因。要是皇后有什麼閃失,提頭見朕!」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太醫立刻雙膝跪地,顫聲說道:「臣、臣懇請皇上允許微臣回太醫館一趟,請其他太醫一同會診!」

     「你給朕在這守著皇后!來人,把宮中所有太醫全部召來靈鳳宮,替皇后會診!」

     皇甫晏陽揉了揉人中穴,她怎就讓自己如此傷神呢?

     「臣等參見皇上——!」不消一會,一群太醫便匆忙趕至靈鳳宮,看到內房這番景象,未免有些懼怕。

     「平身。你們速速替皇后探病,若此次再有什麼差池,朕就將你們凌遲!」皇甫晏陽勃然大怒,卻也說不清這怒氣是從何而來。

     「是,臣等定當竭盡全力!」

     「皇上,臣等要替皇后娘娘會診,還請皇上迴避。」

     此人乃劉太醫,任太醫令一職,太醫館事無鉅細都需經過他手處理。

     「會診為何要朕迴避?」

     皇甫晏陽的眼裡閃爍著狐疑,因為此人亦是他欲殺的其中一人。

     此人任太醫令已有十二餘年,而皇甫晏陽一直懷疑,毒害他母后的鴆毒,則是由此人之手轉給李娉婷。

     「皇上若站在此處,恐怕會讓眾太醫分神。」劉太醫低著頭,語氣卑恭,但面上卻沒有一絲慌張之情。

     「好,朕就在外等。」皇甫晏陽環視一周,發現那些太醫果真身體微微顫抖。皇甫晏陽料他亦不敢對南宮若翎如何,便拂袖而去,免得這些庸醫分神。

     「……藥方沒有問題,可皇后的脈象……也確實很亂。」

     劉太醫皺著眉,他只知道皇后是染了風寒,服藥休息應有起色。可現在反倒變得如此之亂,實在有些古怪。

     「前晚屬下第一次替皇后看病,娘娘只是昏倒,並無大礙。昨晚也只是感了風寒,才引發了高熱,我便開了這個方子。」王太醫頓了頓,「不過宮女曾說皇后昨晚一直未能服下藥,莫非是服藥時間耽誤,病情才有變故?」

     「不,這可能性不大。」劉太醫搖了搖頭,目光停在南宮若翎的額上,「皇后娘娘這傷應是新傷,怎會傷在此?」

     「太醫令,有一件關於皇上和皇后的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

     王太醫低著頭,身上多少有些顫抖。畢竟皇上將皇后打成重傷,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劉太醫點了點頭,正色說道:「王太醫但說無妨。」

     王太醫戰戰兢兢地把前晚看到的景像一一道來,眾人臉上神色大變,唯獨劉太醫依舊氣定神閒,似是事先知道了這一切。

     待王太醫把話說完,劉太醫好像突然恍然大悟,只見他一臉複雜地看向眾人,急聲說道:「我知道皇后真正的病因了!王太醫,適才你怎不說清楚這些原委,你可知你耽誤了病情啊!」

     王太醫身體微怔,緩聲問道:「太醫令,我、我不明白,這額上的傷與皇后娘娘的病情,到底有何關聯?!」

     「莫非太醫令意思娘娘頭上有傷,加之風寒,紊亂了體內之氣,繼而才會昏迷不醒?」崔太醫答道。

     「不錯,十有八九是如此。」劉太醫頓了頓,「現在皇后已沒有感染風寒的脈象,所以娘娘至今仍是高燒不退、昏迷不醒,並非由風寒所致,應是由於體內氣息紊亂所致。而且,依我看皇后應是之前受了重傷,身子沒調理好才會如此。」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下藥呢?」

     「可用虛寒子降熱,以金桑入引調氣?」

     「虛寒子屬陰,金桑也屬陰,而且還是烈藥,現在皇后身子太虛了,怕是受不得。」

     「嗯,陳太醫說得有理,而且兩味藥混在一起雖能馬上讓皇后降熱,但同時也會寒氣入體,怕會引起其他病患。或許我們暫且改用牛黃、黃連先替皇后退熱,再慢慢調理皇后體內的亂氣?」

     「可皇后已經燒了一天一夜,若一再耽擱,不用烈藥把熱退去,怕且皇后娘娘也消不起啊!」

     「是啊,而且剛才太醫令也提及根源是皇后娘娘體內的亂氣,我們應得把氣也一併治了,不然怕且高燒剛退,卻引發他病!逢藥三分毒,多次用藥也怕會傷及鳳體啊!」

     在場的太醫議論紛紛,有的人支持用烈藥,可有人怕皇后的鳳體受不了,有人提出用溫藥,卻也有人擔心皇后的鳳體等不了。所以說來言去,最終還是一籌莫展。

     「……若翎好難受,救救我……」

     「娘娘,皇后娘娘?!」

     「……哥哥……」南宮若翎滲著香汗,但奇怪的是臉上並是無痛苦之色,反倒有些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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