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之我主浮沉 第2卷 政變
    夏日,天亮的特別早,當曙光從地平線上露出時,上朝的大臣已經在大殿上站列整齊。也許預感到今天要發生些什麼,所有人居然都異常的安靜。殿上穿黃袍的人更是安靜的出奇。當威王步入大殿時,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他。威王一臉平靜似乎習慣了接受這樣的注目禮。他大步走到台階下:「陛下,兒臣有本要奏。」

    「講。」皇上面無表情。

    「昨日兒臣在蘭王府內發現了逆黨。逆黨假扮蘭王,已被剿殺,但兒臣始終未見到蘭王本人。兒臣以為,此事與蘭王不無關係,故已在搜查蘭王。望父皇下旨緝拿蘭王及所有逆黨。」

    不等殿上人說話,一人接口道:「威王一面之詞不足為信,誰說本王不在府上?」蘭王已經來到殿下。

    威王見是他,立刻對兩旁的禁衛軍下令:「來人,抓住他。」

    蘭王躲過禁衛軍:「誰敢抓本王?」

    威王返身上前:「蘭王,你已被禁足,卻不在府上,本王在你府上見到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此人不僅拒絕配合,還出手傷人。殺我手下數人。如果沒有鬼,為什麼拒捕?如果沒有你的授意,他怎麼可以在你府上假扮你?」

    「笑話,本王有一兩個替身似乎不是什麼大事吧。你到我府上時沒有看見我就敢斷言我不在府上麼?」

    「你的府邸已經戒嚴,你若在府上,怎會在這裡?」

    「威王也太小視本王,你那幾個人就能攔住本王麼?」

    「蘭王,你是待罪之身,居然敢如此質問本王,希望你能解釋你現在擅自離開府邸的原因。」

    「本王何罪之有?是你給我下的禁足令麼?你是以什麼身份下的?好像父皇現在還沒有冊封你為太子吧?」

    「蘭王,希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很清楚,諸位大臣,抬頭看看你們的皇帝,自從病後哪點有一個皇帝的威嚴?」

    威王立刻打斷的他的話:「你大膽,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們這幫人沒有聽見麼,抓住他。此等叛逆之人,應該交由陛下處置。」

    禁衛軍才要上前,殿外響起一聲斷喝,「住手!」如王帶著秀王快步走入,如王很快站在蘭王身前,「你們這幫奴才,敢動我三哥一個手指,我就剁了他的手。」

    禁衛軍再次止步,威王沖身後一使眼色,突然衝出一隊人圍住三王。此時所有的大臣居然沒有一個敢喘大氣的。蘭王看了一圈,忍不住搖搖頭,這些牆頭草,明明說的好好的到關鍵時候,個個比烏龜還烏龜。

    大殿上一時靜的連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

    「呵呵」,輕輕的嗤笑聲從大殿頂上傳來,所有人均吃驚的四處張望,尋找笑聲的來源。

    「呵呵」又是一聲輕笑,威王惱怒的抬起頭,怒喝:「什麼人,敢在金殿上如此放肆?」

    「好笑,真好笑。」高高的龍椅背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她就坐在那裡,雙腿垂在那個黃袍人的頭上,愜意的搖晃著。

    威王目光如利劍一般射過去,強大的殺氣駭的一班文臣集體打了個哆嗦,而坐在上面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覺察,緩緩垂下眼簾,「笑死我了,你們這是在奪權呢,還是在過家家?皇上,太子該出來了,你們還要觀戰到何時?」

    話音落,倆人一前一後從側門走入,正是皇上和太子。

    威王此時除了大驚,還有恐慌,這個時候出現了這樣兩個人無疑是對皇座上那個人的質疑。看來一切都在別人的計劃中,為什麼這種變化自己一絲也沒有覺察到?自從假蘭王出現,自己已經做好了兩手打算,可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眼下真的要拿出一點魄力來,不是魚死就是網破的時候到了。

    威王不做他想,手一揮,一群禁衛軍在高子昂的帶領下衝了進來,將所有人圍在中間,「抓住那個假冒的太子和皇上。」說罷自己拔身飛向坐在龍椅背上的管宜琪,他後悔昨天沒有殺了他,他後悔沒有早點發現他的陰謀。越接近管宜琪他的心越沒底,這個人高深莫測,自己會是他的對手麼。

    歌笑淡然的看著他,就在他離自己僅三尺遠的時候,她動了,身影只在人們眼前一晃,人已經穩穩的落在了太子身前。這個時候殿上最弱的人就是他。如果被人挾持,所有的準備將功虧一簣。所以在威王還沒有覺醒之前,掐斷一切可能。

    威王頓了一下,追到他們面前:「逆賊,束手就擒,本王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謝王爺,在下不需要。」她就擋在太子身前,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彷彿殿上的所有衛士均不存在。

    皇上目光深沉,他已經不再介意自己的兒子會做什麼,而是很緊張那個少年要做什麼。他不語,他要看究竟這個人有多大能耐,會如何處理眼下的情況。他並不希望這個少年贏,打心底裡他希望威王立刻除了他。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嚴重的威脅到了他的皇權。如果這次他勝了,那麼他也完全可以推翻自己的政權。

    此時的歌笑完全不知道她父親心中所想,她單純的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我們的兩位皇帝陛下都沒有話要講麼?」

    座上的且不說,這個真的為什麼也一言不發,他傻了麼。

    太子焦急的看了眼皇上:「父皇……」

    皇上橫了他一眼,只這一眼,足以讓太子的心掉進冰窟。可惜歌笑沒有看到。太子擔心的看著歌笑,低聲說:「父皇,您不能這樣,她是……」

    皇上再次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太子只是隱隱覺得這樣的父皇好可怕,他仍然猜不透皇上心中所想。

    倆個皇帝沒有一個人說話,這種情況相當詭異。歌笑皺皺眉,搞什麼鬼,難道這裡只有自己和威王是對立的,難道決戰只是自己和他之間的,他們都是局外人?可是這個江山並不是自己的,擁有江山的人正在作壁上觀,而她這個不相關的人倒是成了靶子。她回頭看了眼那個一臉木然的皇帝,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好,算你狠,你不出聲,是要看我的笑話,看我怎麼解決這個難題麼。轉念一想,難道他……,不,絕對不可能,自己這樣毫無私心的幫他,他怎麼可能存心要借刀殺人。她打消這種不好的想法,轉而面向威王,「你的把戲結束了。這裡才是真正的皇上,你囚禁皇上,以假亂真,其罪可誅。現在認罪,皇上會念在父子一場的面子上饒你不死。如果你執意錯下去,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大膽賊子,休要在此胡言亂語。太子在牢中,皇上在殿上,這兩個人是你弄來的替身。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逆賊,快俯首稱罪,本王尚可不追究你的九族。」

    歌笑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的膽小的人渾身顫慄,「誅我九族麼,好啊,看看我的九族是誰好不好?不知道你到時候還敢不敢說誅我九族的話呢。」她滿眼的好笑,隨手扯下假面。威王頓時倒退數步,殿上所有人都驚呆了。更為震撼的是身邊的那個皇帝,他的眼中連續變換了十數種神情,最終回復了之前的冰冷,彷彿看到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殿中大部分人並不認識歌笑,之所以震驚的是因為眼前的是一個女人。也有一小部分人認識歌笑,他們的驚駭更是無法用言語形容。

    威王一時無法從震驚中走出來,他用力甩甩頭,不可能,她分明已經死了,她是鬼,一定是。他大張雙目:「你,你不是人。」

    歌笑逼近一步:「我哪裡像鬼,二哥。」

    「你,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是誰,居然敢假扮公主?」

    「隨你怎麼想,今天你不得不承認,你輸了。太子和父皇都在,你的圖謀已經敗露。不要再糾結於我是誰,不管我是誰,站在這裡的太子和皇上都不可能,任你為所欲為。」

    威王雙目充血,渾身戰抖,憤怒燒紅了他的眼睛,他伸手向歌笑抓去,攻的是她的咽喉。歌笑嘴角劃過一抹冷笑,身形一晃,反抓住他的手腕,「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的妹妹不會武功,你一定是假的。來人,抓住這個叛逆。」威王發力往回收手,但是任他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歌笑分毫。高子昂完全處於恐慌中,他不敢動,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人的厲害。

    暗影中一人飛撲而至,凌厲的掌風襲向歌笑。歌笑眉頭微皺,居然有個這樣的高人存在。這出乎她的意料。在她收集的資料中,威王身邊應該沒有這樣的人物存在。是她調查有誤,眼下一定要小心的應付了。放開的威王,側身躲過那一掌。反手去抓,但那人非常靈巧,輕巧的躲開了。歌笑心中暗驚,撤後一步,「等等,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那人收住身形,微瞇丹鳳眼,嘴角揚起,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玩味的笑:「你這個女人真不簡單。很高興遇見你這樣的對手。」

    「如果閣下單純的想切磋武藝,今天顯然不合適。能否等我解決了自家兄弟間的問題,再和你比試,如何?」

    那人微笑:「對不起,我欠這個人一個人情,我答應他要還他。」

    「你的意思今天你一定要和我一決高下?」

    「不錯。」

    「那麼能否告訴在下您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不過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父親叫我亦邈。」

    「嘯天宮。」歌笑無奈的笑了,「你我也算有淵源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但既然你說要還他人情,我想你做出的決定一定不會改變。所以,我不想多說。」說完將手指放在口中,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片刻數條人影閃進來,「這裡交給你們,收拾好殘局。」

    數人整齊的一點頭,迅速閃了出去,不大功夫,數倍於殿中的禁衛軍跑了進來。

    歌笑淡然的看著威王,「不知道你的人能不能應付這些人?不知道你的兄弟們會不會全都敗在你的手下,我們拭目以待吧。」轉向亦邈,「高手,我們出去吧,這裡不合適做戰場。」向太子微微點點頭,縱身而去。太子擔憂的追了一步,卻被皇上一把拉住,「你幫不上忙。」

    「父皇……」他不明白自己的父皇到底在想什麼。

    殿外,歌笑靜靜的站在那裡,她不打算先動手。對手太強,自己雖然有程咬金的三板斧,可是那只能應付一般高手。對於這樣不知底細的高手,她一絲底氣都沒有。

    亦邈眼中滿是趣味的笑:「你好美。」

    「謝謝誇獎,你也很帥。」

    「做我的新娘怎麼樣?」

    「不行。」

    「不打算好好考慮麼?」

    「不用,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如果做我的新娘,我可以考慮不和你動手。」

    「你是在威脅我麼?」

    「有一點。」

    「這個世上還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

    「你是真的很強,還是盲目自大?」

    「男人,別以為你是男人就一定比我強。如果你一定要報某人的恩情,我給你機會。請出招。」

    「你不後悔?」

    「我不會,但你一定會。」

    「你這個小丫頭,太狂妄,是該有人好好教訓教訓你。我不欺負女人,我會讓你三招。」

    「讓我三招?」

    「不錯。」

    「不用,如果你覺得同我比試是欺負我。那麼容我提個要求。」

    「講。」

    「三十招內如果你沒有打敗我,就算你輸。」

    「我知道你身法獨特,你覺得你能躲過我的三十招。」

    「沒錯,你敢不敢答應?」

    「有趣,天下沒有我不敢的,只有我不願的。我答應你。」

    「好爽快,請出招。」

    不管大殿內如何風雲變幻,可是這裡卻是歌笑一個人的生死戰場。對手如果是個大惡人,縱然有天大的本事,她也可以採取非常手段應付。可是當你明明知道對手並不是邪惡之人,而且他還是洛子炎的師兄,你就會有很多顧慮。歌笑知道自己的無奈,她希望自己精妙的身法能夠讓自己平安躲過這三十招。

    風在耳邊呼嘯,剛勁的內力幾欲將她包裹住。好在她的內力修為也算是高手級別,小心的閃躲著,努力節省體力。女人與男人的最大區別是體力不足,久戰,強攻都不是女人的長處。歌笑非常明白這一點,所以她的每一根神經都處在緊繃狀態。這場戰鬥不容許她有絲毫差錯。

    不知何時殿內的人已經走出來,成為看客。威王垂手立在那裡,左右站著禁錮他的人。皇上站在最前面,面無表情。看著場中飄動的身影,他的眼中有一霎那的掙扎,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必須絕情。

    轉眼三十招就快滿了。

    亦邈不得不佩服她確實是個強有力的對手,自己可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怎能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手上,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面丟的起,嘯天宮的臉面可丟不起,一念及此,摒棄愛憐之心,催動十成內力,以自家獨門的天羅地網掌攻向歌笑。他顯然知道這一招一出,即便她能躲過七分,也必然受傷,可是此時卻不容他仁慈。

    歌笑驟然發現撲面而來的攻勢更加強悍了。對方的身法足夠快,已經接近自己的速度。這一招真的很難躲過,心頭劃過一絲苦澀,無妄之災啊,無法躲避,那就勇敢的面對吧。她沒有躲避,而是出手了。完全出乎亦邈的意料,她居然出手接他的掌,她不要命了。

    歌笑知道自己所學的功夫近乎邪,那麼強的內力也不是她可以消化的,但是如果躲避那麼她不僅會受傷還會落敗。今天不能失敗,哪怕受更重的傷,也不能失敗。所以她選擇接住這一掌,使了個纏字訣,以太極推手的巧妙之法化解了對方一半的攻勢,同時纏住他,讓對方無法收手,無法再度發功。那五成的功力避無可避,只有硬扛。臉色稍變,但是嘴角還是掛上了她招牌式的微笑,「承讓。」

    亦邈驚訝的看著她,「你居然敢接?」

    「是,讓你吃驚了。」

    「好,我輸了,放手吧。」

    歌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把內力全部收回,我才可以放手。」

    「你怕我不守信用?」惱怒。

    「不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你收斂內力,也許我就能放手了。」

    亦邈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立刻收斂內息,歌笑艱難的用另一隻手一拍自己的胸口,身子立刻後退數步,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迅速回復平靜,嘴角上揚,「你是君子,不會乘人之危吧。」

    亦邈輕輕搖搖頭,「你這個女人,真奇怪,居然有這樣邪的功夫。我輸了,就絕不會再為難你。威王,在下無力回天,你的人情我已還了,今後你我兩不相欠。」言罷飛身越過宮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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