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女人,他要定了 番外篇 樑上君子之第一章  誤闖德勝門
    智利孤兒院大門緊閉,粉紅色的主調牆面上畫得五彩斑斕,每幅畫都充滿了童趣。在一間語音室裡,正整整齊齊坐著十來個小朋友,拍著小掌的唱著兒歌。

    站在孩子們前面的是一位帥氣的先生,他今年剛好二十三歲,是這所孤兒院裡的兼工,同時也是從這所孤兒院裡走出去的孤兒。他叫方聖宇,今天回來幫著院長照顧這幫小鬼頭。

    「好,剛才我們一起唱了一首兒歌了,現在呢,大哥哥可就要不給你們面子的挑釁啦。誰跟我來比試比試,分別唱一首歌,唱得好的有獎哦。」方聖宇彎下腰,看著眼前這幫眨著大眼還想看他表演的小傢伙。

    「什麼獎勵啊?」有些出乎方聖宇的預料,所有小孩在他說完話之後居然異口同聲地問出這個問題。

    方聖宇微微淡笑:「保密。」

    有一個小女孩羞恬地站了起來,拉開公主裙擺,行了禮:「宇哥哥,我跟你比試吧。嘻嘻,我來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方聖宇聽到歌名的霎時,唇線緊閉,沒有了神采。走到小女孩跟前,蹲下,抱著她的腰:「我們不唱這首好麼?我們唱其他的吧。」

    「為什麼?」小女孩摟著他的脖子,眼睜睜地看著他,「我很想媽媽,媽媽是世上最好的不是麼?」

    抬起眼眸,看著女孩天真爛漫的表情,方聖宇伸出手掌摸了摸她的頭:「我們都沒有媽媽,所以媽媽也不能算是最好的。我們有院長媽媽啊,她才是最好的。」

    「可院長媽媽也是媽媽啊。」女孩偏頭說道,「所以還是世上只有媽媽好。」

    「對。」其餘的小孩都湧了上來,圍住兩人,「世上只有媽媽好,哥哥,我們就唱世上只有媽媽好。」

    看著這幫小孩,方聖宇無奈地扯了扯唇角,童言無忌,他們還太小,根本不懂他的話:「OK,世上只有媽媽好。」

    ……

    是夜,方聖宇從一間夜店裡出來,帶著滿身的酒氣,歪歪倒倒地往街上走。

    H市裡的地痞流氓有很多的,大多都是夜貓子,晚上是他們最好的活動時間,在街上遊蕩的有很多。

    方聖宇因白天在孤兒院裡受到了那幫無邪的孩子的感染,他好想自己的父母,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的時候,就被孤兒院院長收留。一直都沒有人願意領養,因為他太頑皮,太淘氣,更別說有人來認領了。呵,自嘲地笑了笑,手裡還拿著沒有喝完的酒瓶。

    走在路燈昏暗的巷道裡,孤寂的影子拉得老長,與對面來人的影子相撞。沒有搭理對方的意思,方聖宇側身饒過來人的身體,繼續仰著頭喝著瓶裡的酒。

    被撞的傢伙有些氣憤,都是道上混的,這樣被人撞自然是覺得很沒面子。再加上身邊的朋友的嘲笑,因而有些氣憤就變得越來越氣憤,直到怒火爆發:「喂!醉鬼,撞人不道歉就完事了嗎?」

    「……」沒有回答,方聖宇只是回眸瞥了一眼,很不屑地扁了扁嘴,轉回頭,繼續他的行走。對於一般人他根本不放在眼裡,要幹架要血拼他又不是沒幹過,所以,不用太在意。

    大蟹皺了皺鼻頭,靠,眼前的小子夠狂夠狠,居然沒把他放在眼裡,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也不考慮看看!說白了,在這裡不給他面子的人還沒有幾個,誰不知道他是蕭霸虎大佬的得意手下啊。

    兩步追上左腳撞右腳的方聖宇,大蟹什麼話都不說,一個拳頭就甩上了他的嘴角。

    被打的方聖宇踉蹌地摔倒在地,瞇著醉眼,睨著眼前的男人。切,一臉的流里流氣,他才不想甩他呢。瞟了一眼手裡的酒瓶,還好,還是完好的,否則他的美酒啊,就會沒有了,那樣他說不定會跟眼前的癟三拚命的。既然沒事,那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蟹哥,你太遜了。你看他根本不甩你麼。」大蟹身邊的一個朋友吸著鼻頭的說道。

    「嗯。看來蟹哥你有點被他給弄怕了哦。」又一個朋友起哄道。

    大蟹不喜歡別人把他當猴一樣的開玩笑,臉部瞬間扭曲起來,雙手拉起還在醉生夢死的方聖宇,開始唇齒相碰地罵道:「你眼瞎啊?老子跟你說話你當沒聽到?要再不道歉,別怪老子下狠手!」

    處在酒精麻痺狀態的方聖宇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大蟹的話,嘴唇咧了咧,還是沒有言語的喝酒。

    如果說大蟹見此情形還不發飆,那簡直就說不過去麼。因此,大蟹老兄發飆了:「你娘的聾子麼?」一句話吼出來,腳上已經頂了上去,彷彿手裡拉著的不是人,而是一袋沙包,正合心意的狠狠地解氣。

    「噗——」方聖宇來不及站直身體,肚子上的撞擊接踵而至,剛喝到口裡的酒水條件反射地噴了出來。沒有算徹底清醒,但知道眼前的傢伙不是跟他開玩笑。手裡的酒瓶被大蟹拍掉了,身體像棉花一樣的被他拽了起來。路燈的昏暗光線刺眼得厲害,讓醉眼的他睜不開眼睛。

    「怎麼樣?小子,還醉生夢死麼?還要跟爺耍威風麼?」大蟹咬著牙齒,齒縫間擠出了這麼幾個問題,「哼,走路不長眼,老子就給你點教訓。」

    「喔噢——」圍在方聖宇身邊的人又開始起哄,「蟹哥,揍他,揍這小子。」

    大蟹眼露凶光,嘴角上揚,拳頭緊捏得又一次抬了起來:「小子,別怪爺爺狠……」拳頭像勁風一般揮了出去,就在距離對方臉龐不到三公分的距離時,卻被睜開雙眼的方聖宇給牢牢地抓住了,「什麼?」不太相信的瞪了一眼,「臭小子,敢跟我玩兒是吧?好,爺爺陪你……」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手腕快要斷掉了,眼前的小子手勁太大,讓他有點招架不住,「喲喲喲,鬆手,斷了,斷了……」

    「你為什麼不笑了?不是爺爺麼?幹嘛在你的孫子面前丟臉?」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根本不管周邊人的眼神,「告訴你,你聖手爺爺在這裡混得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滾!」

    看見大蟹痛苦得變了形的臉,周邊的朋友終於按耐不住地與方聖宇動起了拳腳……

    「你他媽的敢打蟹哥,是不想活了對吧,老子送你一程!」

    「就是,爛醉如泥也敢爬出來混,今天不弄死你小子才怪!」

    「我靠,喝的這麼醉,居然還有兩下子。兄弟們,別客氣,揍!」

    「……」

    憑空的拳頭如雨點的砸了下來,醉酒的方聖宇一人難敵四拳,好不容易擺脫了幾個傢伙的糾纏,躲到一個黑咕隆咚的小巷子裡面。

    喘著粗氣的摸著額上的傷口:「嘶~~啊呀,這些狗東西,居然打我的頭。」

    追上來的大蟹和身邊的朋友們在巷口停了腳步,各個喘著大氣,手裡多出了鐵棍:「媽的,跑得真夠快的。」

    「蟹哥,我們往哪邊追?」

    大蟹瞄了瞄兩邊巷口,追?往哪邊追合適?還真有點考腦筋。

    靠在牆壁上,屏住呼吸,眼珠死死的盯著外邊,還好這條巷子沒有燈光,否則他停在這裡就是自取滅亡,前面根本沒有去處。

    咬了咬口腔組織,大蟹皺了皺眉頭,「嘿嘿」乾笑:「追什麼追?」毫不客氣地拍了拍身邊朋友的腦袋,「你笨哦,你以為他會往這兩個方向跑麼?靠,當我們德勝門的人是蠢蛋啊?」說著,腳步邁了出去,手裡的鐵棍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手掌裡。

    站在小巷口,大蟹吹了記口哨:「小子,識相的自己出來,別讓老子動手。」

    瞄著巷口的身影,方聖宇靠牆面更緊,心裡像敲鼓點子一樣的挑動劇烈。不是他打不過他們,而是現在手腳無力,酒勁過了,完全使不上勁了。

    大蟹見叫不出人,手裡的鐵棍放在腳邊,一步一步的移動腳步,踏進了小巷子。

    巷子裡的黑暗讓大蟹適應有些慢,這條巷子很少來的,所以裡面的地形還不是特別清楚。像踩點一樣的慢慢移動著步子,沉重的呼吸聲清晰的聽得見。鐵棍被撰得很緊,生怕黑暗中突然冒出不該冒出的東西。

    方聖宇聽著腳步聲的靠近,自知藏是藏不過的,與其等著他們找來,還不如主動出擊。咬了咬唇,左手狠命的握了握右手腕,將所有力氣都集中到右拳上。在大蟹的身體剛出現在眼前的剎那,他沒有半分猶豫,一拳揍了上去。趁大蟹身邊的朋友查看之際,方聖宇閃身躲過了揮過來的鐵棍,一腳踢翻一個,借助彈跳力,雙手一攀,攀上了牆壁,踩著緊容一隻腳的泥磚。小心翼翼地小跑著向巷口盡頭奔去,來到牆頭,翻身跳了下去。

    適應了黑暗的大蟹揉著被打的太陽穴,恍惚地看見他翻進了圍牆。甩開拉著自己的朋友的手:「還不追!!!媽的,追到了老子不打斷他的腿!」

    ……

    方聖宇偏倒的闖進了一幢兩層高的樓房,頭腦還有些迷糊,但是能夠清晰地聽到樓房另一面後邊的聲音:「是……海麼?」他知道這一帶有海,但不知道會是在這幢房子身後。

    徑直搖了搖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還好,樓房不算太高,對他應該不成問題。

    一邊想著,身體一邊向後退著。緊咬著唇,對著手心呼著氣,在原地跳了三跳,爆發力十足的往牆壁上衝。說不是天助人也那是假的,一樓窗戶沒多高,他輕而易舉地就攀上了窗戶,接著往上攀。樑上君子的稱呼又不是擺設,這種事情完全難不到他。熟練的身手,有力的手臂力量,靈活的腿腳,這些給了他充裕的逃跑機會。

    大蟹追至樓下,抬眼一看招牌,汗顏,居然是自己的老巢。

    「蟹哥,我們不會真的要追進去吧?虎哥知道了恐怕不好。」其中一個小弟咧嘴問道,擅闖德勝門者死,沒有得到老大的同意,誰也不敢擅自做主。

    大蟹尋思了一會兒,扔下手裡的鐵棍,嘴裡哼哼道:「怕什麼?要是讓那小子跑脫了,那豈不是更沒面子?!有什麼事情我頂著,進去,給我地毯式的搜!」

    方聖宇攀到了二樓樓頂,在天台上轉悠了一圈,靠,真的是前有追兵後無退路,總不至於跳海吧?

    他還不想死咧:「死螃蟹,你要是真能找到我,我就掰斷你的螃蟹鉗子,看你還囂不囂張?媽的,豁出去了,跟你賭大的。」心有不甘,但被逼無奈,對這些有門有派的人,他一點都不想招惹,但是,事與願違,你越不想招惹,就有人偏要招惹你。

    「匡啷——」大蟹猛力推開了大門,門內幾個正在玩撲克的兄弟瞟了一眼,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玩牌。

    穿過迴廊,走進大廳,裡面煙霧瀰漫。

    大蝦正手拿酒瓶優哉游哉的喝酒,瞇著眼睛看著站在跟前搖擺身子的性感美女,呵,她們的身材夠火辣,衣服也脫得差不多了,他就是喜歡看女人搖擺身子的蠢樣子。

    大蟹唾了一口唾沫:「假惺惺的傢伙。」

    大蝦瞇起有些醉意的雙眼,手裡的酒瓶「砰」地敲碎在椅子邊緣:「你他媽的吃飽了撐的?老子玩兒女人也要你管麼?」

    「管你又怎麼樣?」大蟹一直不服大蝦,他是有兩把刷子,會點武術,功夫是比自己稍微好點,這些自己都可以不跟他計較,只是,他眼中無人的表情就是讓人很不爽麼,好歹自己也是跟他一同進的德勝門麼,「哼,拍馬屁比誰都會,還不是個酒鬼。」

    「你敢再說一遍!」大蝦跟大蟹向來犯沖,他也很納悶,兩人都是以水生動物取得綽號,為什麼就不能和睦相處,非得弄得雞飛狗跳的,「別他媽的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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