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女人,他要定了 番外篇 番外12  心靈煎熬
    「萌,萌,你醒醒啊……」

    跟著急救床,冷諺暝一邊握著凌萌的手,一邊跟她說這話,可惜,他的話對她一點作用都沒有。

    「各位不好意思,急救室家屬不能進去。」護士職業性的將病人家屬攔在了急救室外。

    眼睜睜地看著急救室的大門關了起來,將所有人的視線阻隔在外,不知道醫生在急救室裡會做些什麼,冷諺暝頹廢的靠在牆壁上,內心恐懼充滿了他的整個腦海。

    「暝哥,別這樣,凌萌會沒事的。」聖手走到冷諺暝身邊,重重地按了一下他的肩膀,給他足夠信心,「我去通知鬼手。凌萌的身體狀況,他是最清楚的。」

    點了點頭,冷諺暝淡然的扯了扯唇角:「去吧。」

    「嗯。」聖手歎息一聲,轉身往抽煙區的方向走去,在跟猴子擦肩而過之際,暗自丟下了一句低語,「看好暝哥,別讓他犯傻。」

    「明白。」猴子雙手插進褲兜裡,對聖手的擔心心領神會。

    ……

    來到吸煙區,聖手從褲兜裡掏出煙盒,從中拿了一根香煙,放在嘴邊,隨意的叼著,啪啪地打著打火機,然而,打火機好像跟他作對似的,連續打了十幾次,都是打不燃。

    砰!

    聖手惹毛了,狠勁將手裡的打火機扔了出去。

    看著被摔得粉碎的打火機,手指夾住嘴裡的香煙,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不禁諷刺的冷哼了一下。

    摔打火機的情形跟仇遲桀死的那天一模一樣,聖手之所以諷刺自己,是他想到了仇遲桀。

    「桀哥,現在是連老天都不幫凌萌了麼?」

    咚地一拳,聖手狠狠地砸在了堅硬的牆壁上,緊緊握起了拳手,指間的香煙被他捏斷,煙草在指間絲絲飄落。

    「他媽的!該死的!」心裡難受的要死,聖手無處宣洩,剛在牆壁上砸了一拳似乎不能讓他發洩心裡的不滿,跟著,又是一腳恨恨地踹上了牆壁。

    一腳,兩腳,三腳……一腳比一腳踹得厲害,一腳比一腳踹得狠命。

    終於,在他踹了不知道多少腳之後,倍感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聖手「哈哈」的乾笑出聲,聲音裡滿是嘲諷,聽起來痛苦不堪。

    「你他媽的老天爺,玩笑不是你這樣開的!」手指筆端的指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聖手嘶聲竭力地吼了出來,「桀哥的命給你了,你還不嫌不夠是不是?現在還要凌萌的命嗎?她究竟有什麼錯?要有錯,也是我們的錯,我們錯在當初不應該把她給牽扯進德勝門,不該讓她還我們的巨額債款,不該讓她涉足在冷諺暝和仇遲桀之間,無從選擇,不該……不該……」

    很多很多的不該,回想過去,真的千不該萬不該,就因為一步走錯,所以,後來是步步皆錯。

    從沒有感覺過的無力感侵襲了聖手的整個大腦,心裡彷彿有塊巨大的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緩緩蹲了下來,聖手痛苦的看著冰冷的地面,他不知道凌萌的結局會怎麼樣,一想起剛才送她來醫院的情形,他就忍不住的想罵人。

    「鈴……鈴……」

    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連響了好幾遍,聖手才極不情願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

    猴子打來的?難道是凌萌的情況很不好?

    聖手不敢想像下去,摁下接聽鍵,放在耳邊,聲音裡沒有任何生氣:「喂,猴子,什麼事?」

    「聖手哥,你在哪兒啊?醫生從急救室出來了,暝哥跟著醫生到辦公室裡去了,因為那鬼醫生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好。」猴子在手機裡急急忙忙的將大概說了一遍,「你不是找鬼手了麼?他什麼時候來?」

    「哦,馬上。」到現在,聖手才想起他來吸煙區是為了什麼,「我馬上回來。」

    收線,聖手抹了一把頹廢的臉龐,才又找出鬼手的電話,打了過去。

    手機裡頻繁的傳來通話音,就是沒有人接聽電話,聖手呼吸急促,他不知道鬼手在搞什麼飛機:「媽的,鬼手這老傢伙在幹嘛?」事關緊急,居然聯繫不上他,聖手咬牙,他發誓,要是鬼手在他面前,他會活劈了他。

    「嘟嘟嘟……」手機在通話持續了一分鐘之後,傳來忙音,聖手憑空點了點頭:「有你的!」

    掛斷電話,聖手站了起來,他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鬼手這次開玩笑開大了,別怪他聖手不客氣!

    ◆◆

    醫生辦公室裡,冷諺暝冷冷的看著眼前戴著高度近視眼鏡的醫生,他不曉得他要跟他說什麼,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凌萌的狀況很不好。

    「究竟是什麼情況?」開門見山,永遠都是冷諺暝最直接的方式。

    「呼……」作為醫生,他是第一次遇到棘手的病人,他一直都不相信鬼手的話,今天見到了,終於信了,「我想,還是等鬼手來了再細說吧。」

    「鬼手?」冷諺暝皺眉,鬼手是德勝門的鬼醫,很少有醫生跟他能夠打上交道,「你認識?」

    「嗯,認識有些年了,他也找過我,幫忙研究過那種藥物的毒性。」抽了抽鼻樑上的眼鏡,摸著手裡的鋼筆,醫生不緊不慢地說道,「剛才急救的那位女士,如果沒猜錯,就應該是鬼手口裡的凌萌,對吧?」

    「……」冷諺暝討厭進醫院,更討厭多嘴的醫生,他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居然不知道鬼手跟眼前的狗屁醫生打過交道,鬼手那老傢伙的底他是很久沒有摸過了,「我只想知道,我老婆的命還有多久時間?」凌萌的生命還有多久就會終結,這個是冷諺暝一直都比較在乎的問題。

    「這個……」

    卡嚓——

    醫生剛要說話,辦公室的門被外面的人旋轉把手,打開了。

    鬼手沖醫生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了,拉開椅凳,坐了下來,翹上腿,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確定是懷上了?」

    「對。」醫生點頭,「你說的沒錯,她懷孕的幾率很小,不過,好像這次連老天都幫她,居然懷上了。」

    「什麼意思?」聽著鬼手和醫生一言一語,冷諺暝不是很明白他們言語裡的意思,「鬼手,你不會是要告訴我,凌萌懷孕了?」

    「嗯哼。」鬼手癟嘴,聳了聳肩,「正如暝哥你聽到的。」

    「真的?」冷諺暝不相信的反問了一句,「你確定她懷孕了?」凌萌懷孕的消息讓他有些小小都興奮,但是,鬼手說幾率很小,為了保險,他不厭其煩的繼續追問,「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有多嚴重,你敢跟我發誓說她真的懷上了孩子?」

    「呼呼,我看,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比較好。」醫生主動包攬了檢查結果有必要讓家屬知曉的責任,「剛才我給她做過檢查,她的暈倒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而是因為受孕成功的緣故。所以,檢查結果就是她確確實實懷上了小孩。」

    醫生的話一字不漏的進入了冷諺暝的耳朵,再傳入他的大腦神經,腦子裡全是「受孕成功,懷上小孩」的字眼,冷諺暝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笑意:「她有救了?不會再短命了對吧?」鬼手說過,只要凌萌能夠懷上孩子,那她的命就算保住了。

    「是,算是這樣吧。」鬼手淺淺的笑了笑,「她應該能夠活下去了。」

    「那就好。」冷諺暝激動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對於鬼手的話,他也是慢慢消化,一點一點的笑話,當他消化的差不多的時候,才發覺有問題,「應該?什麼是應該。」

    攤手,鬼手不知道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對冷諺暝的打擊太大。

    「冷先生,你先看看這個。」將桌上的一份檢查報告推給了冷諺暝,「這份是剛才給凌女士做的系統檢查,證實她懷孕是真,但她的身體能不能接受住孩子的負荷,這個我們還不能確定。」

    拿過檢查報告,冷諺暝大致掃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類抽樣數據和化驗數據,他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緊,有幾項指標明顯寫的就是H和L。這兩個英文字母他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超出或者偏低幾項,按道理不應該有多大問題才對。

    「這個檢查報告上的數據到底代表了些什麼,我想你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冷諺暝將「你們」兩個字咬得異常重,他必須要他們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靠在椅背上,醫生摸了摸眉毛,慢慢開口道:「這些數據是凌小姐的身體各項指標,其中的幾項你看到的H和L分別就是她身體超標和偏低指向,這幾項嚴重威脅著她的生命。另外,現在她肚子裡有了胎兒,對於母體營養的吸取很大,所以,我們才說凌小姐的身體可能承受不住孩子帶來的負擔。」

    「鬼手!」丟下手裡的檢查報告,冷諺暝犀利地瞪著身邊的鬼手,「你的解釋,最好給我!」

    「OK。」鬼手無奈,到了現在,估計不得不說了,「我承認,凌萌的身體是可以靠懷孕來獲得拖延,但是,如果孩子胎死腹中,或者自然流產,那也有可能保不住她的命。現在,由於懷孕,她可能不會醒過來,至於會昏睡多久,我現在也不能給你明確答覆。不過,我會讓醫院裡的權威醫生盡量延續,直到孩子幫助她祛除體內的毒素,至於孩子的結果,我想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能保得住大人,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相反的,能保住孩子,大人的命也在孩子離開母體的時候畫上句號。」

    ……

    「暝哥,聽說鬼手來醫院了,是不是真的?」猴子看見冷諺暝面無表情的來到高級護理病房,趕緊走上去問道。

    「嗯。」冷諺暝點了一下頭,「我進去看凌萌。」

    「暝哥,鬼手來究竟說了什麼?」看見冷諺暝徑直走向病房門口,聖手忍不住地問道,「是不是凌萌……」後面的話他不敢說,很怕那個猜想一旦說出來而得到證實。

    「沒什麼。」冷諺暝背對著所有人,「凌萌懷孕了,你們該恭喜我。」

    「真的?」這個消息很讓人興奮不是麼,但是,暝哥的神情看起來卻不是很好,「她能不能承受的住?」依照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一個孩子,需要大量的營養,凌萌能夠給孩子足夠的營養麼?

    「不知道。」沉沉的吐氣,冷諺暝簡單的說了三個字給他們,「別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我現在,只想陪著她。」孩子,是他希望有的,可是,有了孩子,凌萌卻陷入昏迷了,這昏迷要持續多久,連鬼手都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陪著凌萌,跟她說話,讓她盡快醒過來。

    ◆◆

    「萌,醒醒,我求你別睡!」

    「萌,我是冷諺暝啊,是你最恨最討厭的冷諺暝啊,你別睡了好不好?求你了。」

    「凌萌,我沒耐心了,你用的著這樣來報復我麼?」

    「老婆,你究竟要我怎麼樣你才能不睡了?你這樣睡著,你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會好過麼?」

    「……」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凌萌無聲無息,就那麼平靜的躺在病床上,一直保持著沉睡狀態。

    冷諺暝每天都跟她說話,每天都給她梳理落在臉頰上的頭髮,每天都捧著她的手背放在唇邊親吻。

    他想她醒過來,想她跟他莫名其妙的吵鬧,想她給他做的每一頓飯菜。

    如果,他那天尊重她的選擇,不帶她去玩蹦極跳,不在塌台上執意要玩,不被那個工作人員推下塌台,或許,她就不會這麼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不會一直處於昏睡狀態。

    他記得,那天送她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陷入昏迷,無論他們怎麼叫她,怎麼喊她,她都沒有再睜開一次眼睛,再給他們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冷諺暝的嗓子說啞了,除了只能木訥地看著床上的人兒之外,他別無可做。

    一滴眼淚,順著臉龐滑落下來,滴落到握著凌萌手掌的手背上,早已失去往日風采的男人憔悴不堪,鬍渣青了一圈,他也懶得去打理。

    卡嚓——

    病房門打開,聖手走了進來,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禁歎氣。

    凌萌陷入昏迷其實不是因為她身體承受不住,而是她有了身孕。

    醫生在給她做完診斷之後,就告訴他們,凌萌的身體很差,幾近枯竭,懷孕更是加重了她的身體負擔。

    「暝哥,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怕你這樣下去,身體拖垮了,凌萌就沒人照顧了。」聖手將手裡的一盒純牛奶放到了燈櫃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凌萌應該在做夢吧,看她睡得挺安詳的。」

    「做夢?」冷諺暝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很滄桑,「是啊,她有可能做夢了,她不想理我,所以寧願去做夢,也不願意醒過來。」

    「暝哥,別這樣。」冷諺暝的話讓聖手很是擔心,他真怕他想不開,「凌萌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還有,凌萌肚子裡的孩子同樣需要你。」

    孩子……說道孩子,冷諺暝捏緊了拳頭。要不是這個孩子,凌萌不會無限制的陷入昏睡,不會不醒過來跟他吵跟他鬧。

    「聖手。」

    「嗯?」聖手應聲,他不清楚冷諺暝突然叫他做什麼。

    閉了閉眼,冷諺暝像下了極大的決心:「你去問問鬼手,如果現在拿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她醒過來的幾率有多大?」

    「暝哥,你瘋了!」冷諺暝肯定是瘋了,三個月前,鬼手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了他們,凌萌肚子裡的孩子一旦離開母體,凌萌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延續她生命的全靠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他瘋了麼?好像是瘋了。冷諺暝豁然退開凳子,站了起來,咬牙對聖手憤怒的吼道:「是,我瘋了,我他媽的快要受不了了!凌萌這樣算什麼?三個月了,我天天跟她說話,而她天天睡在這該死的床上,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麼?你知道麼!」

    冷諺暝的憤怒充斥整個病房,聖手抿唇,他不是白癡,當然清楚,但是,他現在能夠說什麼呢?眼看著凌萌一天天的瘦下去,肚子一天一天的打起來,結果,就是看不到她醒過來的跡象。

    暝哥愛凌萌,猶如他愛萱兒一樣,他們是少了誰也活不了,他能夠理解暝哥此時的心情。

    有人在吵架麼?為什麼要吵?是不是她惹出來的麻煩?

    凌萌睡在床上,腦子裡空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她清晰的聽到耳邊有人在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說話,每一句都刻骨銘心,可是,為什麼她睜不開眼睛?

    她好想他,好想霸道又溫柔的他。

    冷諺暝,他是不是著急了?他是不是以為她會不再醒過來了?

    不,她要醒過來,她還不想就這麼快丟下那個笨蛋男人離開。她還沒有聽夠他說他愛她,她想每天都黏著他,讓他抱她,讓她寵她。

    她想學學別的情侶,開心的時候撒撒嬌,野蠻野蠻,不開心的時候使使小性子,耍耍小脾氣。夏天要他陪她數星星,冬天要他給她暖暖手。清晨看到他睜眼的剎那,晚上看著他安然熟睡。

    她還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她還沒有嫁個他,還沒有給他生孩子,所以,她不能一直睡下去。

    「嗯……」

    嚶嚀一聲,好似過了幾個世紀,凌萌感覺自己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難受。

    悠悠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藥水味,讓她很不舒服的皺了眉頭。

    「暝哥,凌萌她好像……」聖手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床上,那沉睡的人不是睜開眼睛了麼,「她好像醒了!」不敢相信似的指著床上的人兒,聖手咧嘴乾笑,「真的,是真的!」

    是興奮麼?是,他很興奮,興奮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聖手的表情和動作告訴冷諺暝,他沒有聽錯,凌萌醒了,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不敢回頭,他怕他一回頭凌萌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暝哥,你快看啊,她真的醒了。」聖手高興的想哭,聲音哽咽,「我……我去找醫生,她醒過來了。」

    說完,聖手跑向門口,可能是太興奮,在門口還被撞了一下膝蓋。來不及顧及膝蓋的疼痛,聖手回頭,尷尬的笑了笑,才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暝哥!你幹嘛呢!」聖手受不了冷諺暝的發呆,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回身啦!」

    「啊?」冷諺暝抬眼,看著聖手,腦子裡還處於空白狀態,「什麼事?」

    ……

    五個醫生一起為凌萌會診,其中一個醫生,也是她的主治醫生拿著手電,翻著她的眼瞼,看了看:「凌女士,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搖頭,凌萌感覺自己渴得很,說不出話來。

    「那好,既然沒有不舒服,我會安排你的下一步治療。待會兒到點,你就可以進食了,都是對你的身體和孩子有好處的營養餐。」

    他們都以為她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三個月後竟然奇跡般的醒過來了。

    送走醫生,聖手看著冷諺暝還處於茫然狀態,心裡不知是喜還是憂:「暝哥……」

    「冷諺暝……」喉嚨干的快冒煙了,冷諺暝卻像個木頭,凌萌沙啞著嗓子輕聲說道,「我好渴。」

    「哈,暝哥真的傻了。」聖手走近,用手肘撞了撞冷諺暝的胳膊,「暝哥,嫂子說她渴了,是兄弟給她倒水,還是你親自來。」

    「我親自來。」順著聖手的話回答了一句,冷諺暝拿了水杯,走到飲水機旁,倒了一些溫開水,又走了回來。

    見他拿著水杯又不給她喝水,凌萌蹙眉:「我渴了。」再度說了一句她渴了,她是真的想喝水,而不是想看著冷諺暝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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