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皇的臣妻 第四章
    「今年紅河的氾濫非常嚴重,以致造成某些地方生產的糧草不足,間接使得我國的部分百姓必須忍受飢餓之苦,此乃一大問題;另外還有一大隱憂,那便是以殘暴聞名的金烏帝王,已和他周邊的兩個小國,也就是斯坦國以及東莞國簽署了和平條約。

    本來這事不至於影響到我國,可當臣想到金烏帝王金正陽那極強的侵略性格,便有如坐針氈之感。皇上,這點我們可不能不防啊!」本打算今晚絕不再讓單于凰踏入自己的房間的秦玉,被他死纏活纏,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屈服於他的霸氣與那副無人能勸得動的拗脾氣之下。

    「坐到朕的身旁。」

    姿態慵懶地趴坐在秦玉床上的單于凰,並不喜歡兩人之間現在所保持的距離,既然不喜歡,他便理所當然的覺得需要馬上修正。

    「啥?皇上,臣現在正在跟您商議國事,您聽了之後,不只不回答臣的問題,還計較這點小事,您、您簡直就是、就是……」無藥可救!這四個字,秦玉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忍著沒罵出口,可她咬牙切齒的模樣,可充分的表現出她心裡對他的不滿與憤怒。

    看他那氣呼呼的模樣,單于凰非但不生氣,相反的還張著雙深情的眼眸靜靜地凝視他那氣得七竅生煙的可愛神情。

    老實說,他最喜歡看的就是他怒氣橫生的模樣,每當他氣急敗壞之時,他那張小嘴就會顯得更加艷紅,雙頰還會微微的泛起一層薄暈,另外就是他那雙比任何女人都要來得嬌媚的雙眸則會泛出一種讓人迷醉的光彩,當真是讓人見了不醉也難啊!

    他真的是栽了!就栽在這個比任何女子都要來得嫵媚的男人身上,可他卻栽得心甘情願,栽得心醉神迷。

    秦玉看自己氣了老半天,那躺在床上的皇上還是連動也沒動一下、話也不吭一聲,就只曉得張著雙眼直瞪著她,就像把她當成稀有少見的物品一般地在欣賞,不由得就更氣了。

    為了不讓自己氣暈了頭,也為了不想讓單于凰看她笑話,秦玉只得拚命的吸氣、吐氣、吸氣、吐氣。直到確定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她才乖乖地照著他的要求,緩緩的爬上自己的床,與他面對面。

    「敢問皇上,臣這樣做您可滿意了?」

    「滿意,當然滿意。」早知自己定能拗得過他的單于凰,心情極佳的一伸手便緊緊地擁住他不放。他深深的吸口氣,很享受秦煜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氣,「奇怪,朕在未成為西台帝國的皇上之前,也曾與右丞相以及次丞相那兩個渾小子抱在一起玩,可他們身上的味道就是不及你來得好聞,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這件事我也不懂啊!」這問題她也百思不解,想問師父,又覺得不敢開口;想向他人討教,又怕會徒惹笑話,因此她乾脆不去理會,什麼也不管了。

    銳眼一瞇,單于凰突然推開他,怒氣騰騰的逼問:「你也曾跟他們抱在一起玩?」好啊!那兩個膽大包天的渾小子死定了!他們明明知道他對秦煜的用心,還敢跟他抱在一起玩,簡直就是找死!

    「皇上,論起我們四人的感情,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兒們,您可以跟他們抱,我為何不能?」雖然她是被抱得不情不願,可他也不必用那麼可怕的神情逼問她吧?

    「你……」妒火中燒的單于凰,正想好好地訓斥他一頓,可回頭一想,他想起這小子的腦筋根本放不進那些什麼情情愛愛的瑣碎雜事,他若當真訓了他……有用嗎?

    想也知道,到時他定會想出千百條的理由來反駁他,最後累的還是自己啊!不過也無妨啦!從他這邊無從下手,那就從那兩個渾小子的身上動手腳,結果也是相同。

    眼看單于凰的思緒不知道又轉到哪邊去逍遙自在了,秦玉乾脆拉起他的手用力的搖晃了幾下,看到他收回心緒,她趕緊導回正題:「皇上,您對臣方纔所提的那兩大問題,都還沒回答呢!」平常的事,她尚能容忍皇上的任性,可這事關國家大事,她可就不許他隨便馬虎,今夜她說什麼也得逼他說出個解決之道。

    「金烏帝國那邊,朕敢說根本就是你自個兒想太多了,至於紅河氾濫成災的這件事,也簡單!等明日早朝,朕會命文武百官開倉賑糧,這下問題不就全解決了?」瞧單于凰說得輕鬆,其實這兩件事早在他的考量之中,只是一時間難以找到可靠的人選,好把糧草運往災區罷了。

    他難以想到的問題,秦玉可非常樂意效勞,更急著自我舉薦:「既然皇上您已決定開倉賑糧,那不如就由秦煜領兵出發,把所有糧草送往災區,如何?」呵呵!太好了!她正好可趁這難得的機會,四處遊覽一番,順便好好欣賞一下京畿之外的山川美景。

    「休想!任何人自我舉薦,朕都可列入考慮,就唯獨你不行,聽到了沒?」這一趟路途險阻不說,還一去就得兩三個月才能回宮,要他這麼久的時間見不到秦煜,他可忍受不了。

    「為什麼?難道皇上您就這麼不相信秦煜的辦事能力嗎?」

    好不容易有機會跨出京城去欣賞各地風光,這麼難得的機會,秦玉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你的辦事能力朕當然相信,只是讓朕不放心你現在雙眼中的神采,他們正清楚明白的告訴朕,你想趁此機會出京、好好的玩玩,對吧?」想瞞他?哈!等下輩子再說吧!

    心事輕易被人看出,秦玉當場漲紅了臉,更惱羞成怒的把被子一拉,就這麼藏身於被子底下,懶得再跟這個不講理的皇上閒聊。

    嘿!這小子的膽量當真是越養越大,在他面前也敢跟他耍脾氣,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來個泰山壓頂。

    單于凰輕巧的挪動自己的身子,往秦玉身上一趴,還故意把她身上的被子壓得緊一點,想看看她能堅持得了多久。

    本來還打算堅定心意不理單于凰的秦玉,在經歷快要吸不到氣、幾乎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痛苦之後,終於掀開棉被,瞪著他那張皮皮的笑臉。

    看他笑得那麼皮、那麼樂,秦玉玩心一起,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雙頰,看他臉孔完全扭曲的模樣,她一時忍不住,也呵呵笑了出來。

    她能出手捏他,單于凰當然也能,還努力地把她那張俏臉來個千變萬化。

    「看!這是公豬的模樣,再來就是兔子的表情,跟著便是白癡瞪眼的神情,然後……」

    兩人就像兩個小孩似的,越玩越過分、笑聲不斷,也不知是誰先停止這般幼稚的行徑,一時之間,他們雙雙張大了眼,沉默的瞪著對方。

    看著他那張美麗的容顏,單于凰突然心有所感的長歎口氣,「唉!假如你是個女人,那該有多好啊!」

    倘若他是個女人的話,他心裡也就毋需顧忌那麼多,倘若他是個女人的話,他現在便能完全的佔有他,讓他這一輩子永遠也離不開他。

    只可惜他卻是個男人,還是他西台帝國的左丞相,就因此他必須忍,就算再痛苦也得忍,只是他該忍到什麼時候呢?

    一聽這話,秦玉的心跳得好快,就怕自己的偽裝會被拆穿,可在被拆穿之前,她依舊不忘逞強地掩護自己,「皇上,您若想當個女人就說嘛!何必硬要拖秦煜下水。」

    「你啊!」唉!面對這不識情滋味的呆頭鵝,單于凰可真是無力極了,只能拍拍他的臉頰開口:「夜深了,睡覺吧!朕已經累了。」

    當然,單于凰還是同樣堅持的抱著秦玉,因為爭不過他,所以她索性也隨他去,反正早從他們初見面的那一年,她就一直沒爭贏過他。

    就算不想習慣,她也不得不習慣了。

    今日一早,秦玉起床梳洗之後,依舊不改舊習,獨自走向皇宮裡的寺廟,去向國師請安。

    怎知今日國師竟一反常態,一見到她便一臉沉重的叮囑她:「玉兒,近日你將有血光之災,切記!能不出宮就盡量不要出宮,知道嗎?」

    「是的,師父。」打從懂事以來就不曾忤逆師父的秦玉,當然是毫不考慮的答應下來。

    只是她心裡當真不明白,自己這血光之災究竟從何而來?

    想她待人一向和氣,不與人結仇,也不與其他人過度親密,只有那老是纏著她的皇上例外。

    想到皇上,秦玉不由得想到,這血光之災難道就出自於皇上?是因她做事不力,還是因為她違抗了他的命令,因此,便有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事情將發生?

    也許……

    可也不對啊!師父今早還特別叮囑她千萬不可出宮,也就是說這血光之災並非因皇上而起,那她可就真的不懂了。想到此,秦玉下意識的搖搖頭,她滿臉疑惑的蹙起眉頭。

    此時,單于凰正好來到秦玉面前,問了她一句:「想不想出宮走走?」

    她搖頭蹙眉的模樣,就像是在回答單于凰一般。

    見她如此,脾氣火爆的單于凰當場發出吼聲,聲音大得差點足以震盪整座皇宮,當然也把秦玉的心思震了回來。

    哇!皇上的臉色好嚇人喔!他的目光好兇惡。「敢問皇上,您可是在跟微臣生氣?」若不是,她可就真被凶得有點冤了。

    「沒有。」單于凰賭氣的否認。本來他是想,昨晚這小子還跟他吵著要出宮蹓躂蹓躂,為了彌補他,所以他特別一大早就把所有該忙的國事全忙完,為的就是想成全他的心願。

    哪知他根本就是剃頭擔子一頭熱。秦煜不答應也就算了,還擺張臭臉給他看,他簡直就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不值啊!

    「皇上,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方才微臣是因為心中有事,想得過度認真,才一時沒把您的話聽進耳裡,您就饒了微臣這一次吧!」皇上震怒,非同小可,碰上這種事情,秦玉自有求生存的一套妙招,那就是扮可愛、裝無辜,保證馬上把氣呼呼的皇上逗笑。

    瞧!這下不就沒事了嗎?

    「算了!朕也不跟你計較,你陪朕出宮走走。」話落,單于凰也不管她忙是不忙,牽著她的手便一路往前走。

    出宮走走?「等等、等等,皇上,不行的,今早微臣的師父特別交代微臣近幾日不能出宮的,因……」

    秦玉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單于凰便一臉陰沉的反問:「你是聽你師父的,還是聽朕的?」

    「這……」這問題可難倒她了,「當然是聽皇上您的,可師父的話,微臣也不敢不聽啊!」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想她自小就讓師父一手養大,她若不聽他老人家的話,豈不是不孝?

    「那朕的命令與國師的話相牴觸時,你又該聽誰的?」這一次單于凰不只一臉陰沉,甚至還有點咬牙切齒。

    「當然是……」不聽師父的話是不孝,不聽君王之言乃不忠,當忠與孝難以兩全之時,當然是——「聽皇上您的啊!」其實是她自己也想出宮蹓躂蹓躂,所以乾脆順水推舟。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出宮。」看她終於肯乖乖聽話,單于凰心情好得笑瞇了雙眼。

    「就只有我和皇上二人?」這問題她可得問清楚。

    「當然只有朕與你二人。」他知道這小子出門,最不喜歡的就是後頭跟了一大堆人,所以單于凰早把身邊那些親信全打發走了。

    「太好了!走,我們現在就出宮去。」這一次,秦玉根本不用單于凰催,自己就拉著他、打算出宮。

    一到外頭,拋開所有煩人的國事,秦玉就像只被放出鳥籠之外的小鳥一般,恨不得振翅高飛。

    京城本就繁榮,一路行來,整個市集當真是熱鬧得讓人眼花撩亂。

    耍猴戲、功夫表演、還有叫賣的聲音此起彼落,擠在人群之中幾乎動彈不得的秦玉,看得可真是目不轉睛。

    突然她想起日前曾聽呂壽洋與余自謙這兩個難兄難弟說什麼京城的東西兩方更有看頭,什麼玩的、吃的、享樂的可說是應有盡有。

    他們甚至還不忘當著她的面保證,說她若有空走上一遭,包她會一去再去,永遠也去不膩。」

    今日既然難得出宮一趟,秦玉當然懂得把握機會。

    她伸出手,扯了扯單于凰的衣擺,跟著還不忘露出一個她自以為最俊最帥的笑容。「單于大哥,既然我們難得出宮一趟,索性就玩得盡興一點,日前我曾聽呂丞相與餘次丞相說,京城裡的東西兩方,好玩的地方滿街都是,包您玩得樂不思蜀,怎麼樣?有沒興趣啊?」說著說著,她還不忘眨眨一雙大眼,只差沒伸出舌頭,讓單于凰知道她有多想去。

    「東西兩方?」皺起一雙劍眉,單于皇心想,那地方不都是花街妓院?那兩個渾小子竟敢帶壞秦煜,好啊!回去之後,看他怎麼剝去他們的皮。「不行!那地方你不能去。」

    「為什麼?」不公平!天下路給天下人走,她既也是天下人,有哪條路是她不能走的?這根本就是皇上的推托之詞。

    看他那噘嘴不服的模樣,單于凰知曉若不讓他明白事情真相,今天自己鐵定會被這小子給煩死。

    平時他看來雖好說話、好商量,可碰上他好奇心發作的時候,不滿足他是鐵定不行的。因此,單于凰不得不趴在他耳旁低言幾句。

    「妓院!」一聽是妓院,秦玉不但不畏縮,相反的還更加興奮。「皇……呃,單于大哥,正所謂食色性也,身為男子漢的我,當然也得好好的去參觀參觀,才不枉來此一遭不是嗎?」扮了十七年又好幾個月的男人之後,秦玉老是忘了自己的真實性別。

    「你當真想去?」看他如此堅持,單于凰也不好掃他的興,就只怕她去了之後會後悔。

    「當真。」不用說,這種好事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不後悔?」單于凰不放心的再問一次。

    「絕不後悔!」既然已經決定,不走上一遭,她說什麼也不肯甘心。

    「好,朕就成全你,走吧!」其實單于凰會肯帶他走上這遭,最主要也是希望藉由那地方教他識得情愛,也省得他老是強忍自己的渴望,天天抱被飲恨。

    才剛踏入妓院大門,秦玉就被裡頭的格局給嚇得一愣一愣。她心忖,這裡簡直就與皇宮沒兩樣,唯一的差別就在地方的大小而已。

    再看四周到處是些濃妝艷抹的女人,而且那些女人的衣服好像穿得太少了點,她見了還真有幾分的不習慣。

    就因不習慣,她很自然的拚命往單于凰身邊貼近,其貼近的程度就只差沒爬到他身上。

    眼尖的老鴇一看到單于凰,雙眼立刻一亮,心裡已篤定的知道這男人出身不凡,也許還家財萬貫。

    想她在這種地方能生存那麼久,還開了這麼大的一家妓院,自然是有幾分識人的能力。

    她再往單于凰身邊的秦玉一瞟,一顆心還真的差點樂歪了!

    老天!打從她出生起,還未曾見過哪家的姑娘如她這麼標緻、美麗,若拿仙女下凡來譬喻她的外貌也不為過啊!

    鎖定目標,老鴇隨即往單于凰與秦玉二人接近。她眉開眼笑的走近他們,還別有深意睇著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秦玉。

    「姑娘,你可是來此看看世面的?」

    一聽有人喚她姑娘,秦玉的一顆心忐忑極了,一旁的單于凰卻兀自笑個不停,也不懂得替她解圍。

    不得已之下,她只得硬著頭皮,挺了挺胸脯,一臉嚴肅的反問:「請問這位大媽,你眼睛瞎了嗎?我明明是個男子漢,你卻叫我姑娘,你是存心笑話我嗎?」在師父長年的訓練之下,再加上為官多年所養成不怒而威的氣勢,秦玉這話說得讓人想不相信都不行。

    「是嗎?」他當真是個男人嗎?這天底下當真有男人長得如他這般絕艷嗎?老鴇半信半疑的打量著。

    可為了不得罪客人,她的態度馬上轉變,她熱忱地笑著招呼眼前這兩位貴客。,呵呵!歡迎兩位貴客的蒞臨,不知你們是否有熟識的姑娘,還是想要我幫你們介紹幾位又漂亮、小嘴又甜的小姑娘呢?」

    看著眼前的女人態度轉變得如此快,秦玉還真是看傻了眼,她暗忖,難道想在這個地方求生存的女子,都得如她這般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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