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天帝 第2章
    南澤天本以為,有了花芙給他的百合花茶後,他終於可以正常入睡,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就算喝了百合花茶,還是照樣天天惡夢擾眠,狀況和之前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所以那一日只是湊巧,根本不是百合花茶的關係讓他入睡,害他回宮之後,還萬分期待百合花茶能繼續發揮效用。

    「混帳東西!這種奏折也敢呈上來,你不要命了是吧——」

    御書房裡,南澤天暴怒的聲音響徹雲霄,嚇得房外恰巧經過的宮女差點把盤中物給摔到地上。

    「皇上請息怒!微臣馬上回去重擬奏折,務必讓皇上滿意,請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御書房裡,一道聲音誠惶誠恐的告饒。

    「滾!帶著你的奏折馬上滾出御書房!」

    「啪」的一大聲,奏折被狠狠摔到地上。

    「是!微臣遵命!」

    沒過多久,就見一名官員狼狽的從御書房逃竄而出,像是再跑得慢一點,就會被什麼毒蛇猛獸給吞下肚一樣。

    一時間,御書房安靜下來,但這並不代表,南澤天的憤怒已經止息。

    長清在桌案旁蹲下身,默默撿拾剛才不小心被一同掃落在地的奏折。南澤天繼續坐在椅子上,想辦法平息胸中的怒火。

    他此刻的心情很糟、很浮躁,不管看什麼東西都礙眼,長期以來的失眠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已經受夠這種日子了!為什麼那惡夢就是不肯放過他?

    長清將奏折撿起,擺放回桌案。,才開口詢問,「皇上,要奴才命人端降火氣的茶來嗎?」

    「不必,反正也沒用。」他的表情有些厭惡,不想再聞到那些茶的味道。

    不想再待在御書房,他索性起身走出去透透氣。

    長清和其它有眼色的太監沒敢多問他去處,趕緊跟上。

    南澤天走到御花園,沒有目的地到處閒晃,十月的涼風吹來,終於讓他煩躁的心情平息不少,火氣也消了一半。

    他來到一座大池邊,意外發現池岸種植不少木芙蓉,現在接近正午,花色正是淡淡的粉紅色。

    如果不是在花姑娘那裡被木芙蓉吸引目光,他恐怕永遠都不會注意到,原來宮中有木芙蓉的存在。

    他一時興起,便湊到一株木芙蓉前,想要嗅聞那曾經讓他感到舒服的淡雅花香。

    但一聞,卻納悶的蹙起眉,他非常肯定自己的嗅覺沒問題,那……為什麼這花沒有任何香味?

    難道是因為品種不同?可依他看,宮中的木芙蓉,除了比較小株之外,不管是花朵還是葉子的形狀,都和他在花姑娘那看到的如出一轍。

    長清看皇上露出百思不解的神情,便開口詢問,「皇上,這樹……有什麼問題嗎?」

    有,大大的有問題!「派人去喚司花官過來一趟。」

    「是。」

    其中一名太監領命而去,沒多久就領著宮內專責花木的司花官前來。

    一來到皇上跟前,那司花官便趕緊跪身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

    「謝皇上。」

    南澤天指著一旁的木芙蓉,「這是什麼花木?」

    「回皇上,此為木芙蓉。」

    果然是木芙蓉!「這花有香味嗎?或是其它的木芙蓉品種會散發香氣?」

    「回皇上,木芙蓉本身是沒有香味的,就算是其它品種,也同樣沒有香氣。」

    「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

    那為什麼他在花姑娘那裡,竟聞得到木芙蓉所散發出的香氣?

    他屏退司花官,心中的困惑還是沒有得到答案,他只猶豫頃刻,便決定回寢宮,換掉一身龍袍,他要馬上出宮一趟!

    循著記憶,他走進巷道最深處,順利找到花芙的住處,竹門邊的木芙蓉也已轉成粉色,正迎風搖曳著。

    他一靠近竹門,那熟悉的淡雅香氣就若隱若現、似有似無的飄散在他的鼻間。

    果真不是他的幻覺,這一株木芙蓉是有香味的。

    「澤公子?」花芙正蹲在庭院裡修剪花草,一發現南澤天站在竹門外,便欣喜的站起身,走到門前。「幾日不見,最近好嗎?」

    她一靠近,身上那股和木芙蓉相同的香氣便縈繞著他,明顯而濃郁,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迷醉,像是掉進花海當中……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答道:「嗯……馬馬虎虎。」

    他不禁擔憂,如此莽撞的出現,還站在她家門前盯著木芙蓉瞧,她會不會認為他是什麼奇怪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她面前,他就變得有些拘謹、小心,擔心留給她什麼不好的印象,讓她討厭他。

    這是身為一國之君、萬人之上的他,從不曾有過的感受。

    而她一出現,他的心情便莫名胸沉靜下來,像被徹底洗滌般,之前在宮中的煩躁暴怒,轉瞬間離他好遠好遠,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鬆不少,原本始終壓在他肩上的沉重壓力,也暫時被拋至九霄雲外。

    要是有大臣看到他此刻謹慎輕柔和她說話的模樣,肯定會嚇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因為這根本就不像平時的他。

    兩人一直隔著竹門說話,似乎很奇怪,花芙便將竹門給打開,漾起甜美笑容,招呼道:「澤公子,請進來坐坐吧。」

    「多謝。」他暗自心喜。能有進門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跟隨而來的長清和護衛們倒是頗識相,直接停在庭院裡,沒有跟進屋,省得被主子瞪。

    南澤天跟著花芙進到屋裡,上一次那股舒服到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又向他襲來,讓他不禁懷疑,到底是這間屋子的氣氛讓他安眠,還是……其實她身上的香味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屋裡充滿屬於她的氣息,雖然淡,他卻總能感覺得到,也正是這種氣息,安撫著他的心,讓他忍不住……眷戀不已……

    「澤公子隨意坐吧。」

    「多謝。」他左右張望了一會,發現屋內景況和他上次來時沒什麼兩樣,像只有她一個人住似的,便好奇詢問,「姑娘的哥哥回來了嗎?」

    「還沒。」

    「令兄何時才會回來?」

    「這個……」花芙認真思考一會,「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大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大哥總是行蹤不定,一出門總得隔很久才會返家,她早已習慣一個人居住,反正平日植花種草,她倒也過得很愜意。

    南澤天臉色微變,忍不住感到氣憤。哪有一個當哥哥的把如花似玉的妹妹丟在家裡不管,自己一個人到外頭逍遙去。

    真是太不負責任!如果是他,才不會這麼做!

    「姑娘一個人住,難道不覺得危險?」如果她願意,他可以安排她到其它安全的地方居住,甚至派人保護她都行。

    「不會呀,我住了這麼久,也沒出過什麼岔子,挺安心的。」花芙朝他輕漾笑容,「多謝公子關心。」

    「那……就好。」他一時語塞。既然當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他也只好把滿肚子的不滿全吞回去。

    「公子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最近依舊睡不好嗎?」她關心的問。

    南澤天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照實回答,最後還是答道:「嗯,的確。」

    但他此刻卻頗有想睡的慾望,到底問題出在那,真怪……

    「所以我給你的百合花茶沒有什麼效用?」她輕皺起眉,「我想想……或許可以改用其它安神的花茶……」

    「姑娘不必費心,我這已經是……」

    「公子等我一會,不是每種花草都能對任何人起效用,或許換種花草就會好一些,公子可以再試試。」她不死心的轉身進內屋,到她放置乾燥花草的小房間裡,衷心希望自己能幫上一些忙。

    連續兩次看他一臉疲憊的強打起精神,她的心竟莫名的隱隱抽痛,很不忍心,她雖然不懂,自己為何對才見了兩次面的陌生男子如此關心,卻還是照著自己的心意走,忍不住想對他好一些。

    她這回選了柑橘花,再加上其它輔助的花草,便到廚房忙碌起來,好一會,才捧著熱騰騰的柑橘花茶出現在前屋。

    「澤公子,這柑橘花……呃?」

    她錯愕的看著對方再度躺在長榻上,無聲無息的睡著了,一時間,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難道那張長榻其實有治療失眠的功效?她失笑著搖搖頭。應該是不可能的,長榻是她平日照顧花草疲累時暫時休息的地方,她也不曾一躺下就馬上睡著。

    將花茶放在桌上,她再度進到內屋,抱出薄毯,動作輕柔的蓋在他身上,怕他著涼。

    確定蓋妥之後,她就靠坐在榻邊靜靜的瞧著他。

    他睡得很沉,眉心有著長期蹙眉而產生的痕跡,但此刻的他卻是全然的放鬆,雙眉也舒展開來,像是睡在這裡非常的舒服。

    他眼下的暗影深濃,一看就知道是長時間睡不好所導致,她忍不住猜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睡不好,弄得自己一身疲累?

    心微微抽痛著,她困惑的摸著心口,依舊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特別在意他,甚至為他感到……心疼?

    她雖然對其他人也好,卻不曾像面對他時一樣,掏心掏肺的,想盡一切辦法,只希望能幫上他一丁點忙。

    或許……就是因為那沒來由的熟悉感吧,讓她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就將他給放在心上,牽掛著他……

    從那天起,南澤天開始養成習慣,一上完早朝便來到花芙這邊睡覺,午後才回宮去。

    就是這麼奇怪,他在宮裡就是睡不好,非得來到花芙這裡,才能一覺無夢,徹底放鬆。

    「花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庭院裡,護衛們正幫花芙將一些不耐寒的花草盆栽,移入屋後的花房,而長清則替自己的主子連聲道歉。

    真的感到很過意不去吶,主子說來就來,也不管花姑娘到底方不方便,就佔了人家的長榻睡覺,像個據地為王的山大王一樣,每日都過來打擾,他雖然開心主子終於能夠睡上一場好覺,卻還是覺得給花姑娘添了不少麻煩。

    「真的不打緊,你不必替澤公子向我道歉。」花芙輕笑出聲。「能幫上澤公子一點忙,我很開心的,況且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

    她雖然不知道澤公子的身家背景,但見他每回前來,後頭都跟了不少隨從,也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物,非富即貴。

    而這些隨從們,在澤公子休息時,就幫著她在庭院裡拔除雜草,或是修補破損的竹籬笆,甚至幫她翻修老舊的倉庫,讓她這一陣子輕鬆不少。

    「幫花姑娘一些忙是應該的,畢竟咱們主子也不時來打……」

    「咳!咳、咳——」

    竹籬笆外突然來了名巧妙扮裝過的太監,故意咳嗽引起總管注意。

    長清雙眉微蹙,隨即走到來人跟前。「怎麼了?」

    那太監將一本外皮稍微變更過,讓人看不出是奏折的書冊遞上來,低聲道:「這是吏部送來的急件。」

    南澤天這陣子都是午後才回到宮裡,所以在早朝之後,有任何事情幾乎都是等他回宮才處理,不過若有急件,只好派人專程送出宮。

    幸好花芙住的地方離皇宮並不算遠,騎馬很快就能到達。

    長清的眉頭皺成一團。主子才剛睡下沒多久,要是睡得正沉,貿然將他喚醒,主子可是會發脾氣的。

    「又有生意上的事要澤公子處理嗎?」花芙靠過來。她已經遇過幾次這種狀況,他們都說是生意上的急事,她心想這次應該也是。「如果真的很急,我就幫你們喚喚澤公子吧。」

    「麻煩花姑娘了。」長清簡直是感激涕零。同樣都是打擾主子睡覺,他和花姑娘的待遇可是天差地別,他會被主子臭罵一頓,而她……嗯,沒事,主子才捨不得罵她呢。

    花芙率先進入屋裡,長清拿著奏折緊跟在後,她在長榻邊坐下,輕推南澤天的肩膀,柔聲的唉著,「澤公子……」

    熟睡的南澤天沒有任何反應,她只好轉而輕拍他的臉頰,「澤公子……」

    他下意識的不知道咕噥些什麼,還是沒有睜開眼,卻突然抓住花芙的纖纖小手,湊到鼻間嗅聞著。「好香……」

    「呃?」她害羞的紅了臉蛋,想要抽回手,可不但拉不回來,還被他一個使力拉過去,整個人上半身都趴在他的身上。「啊——」

    長清眼見情況尷尬,選擇馬上轉身。非禮勿視,他什麼都沒看到……

    南澤天伸臂扣住她的柳腰,不讓她走,整張臉埋在她的胸口,還蹭了好幾下,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就是這個香味讓他既安心又舒服,像是蠱惑心魂的迷香,他想永遠霸佔著這個香味,誰都別想和他搶……

    「澤……澤公子!」花芙花了好一番力氣才勉強撐起上半身,整張臉蛋已經通紅。「快醒醒呀,澤公子!」

    她再加重力道拍著他的臉,他才終於迷迷糊糊的恢復了點意識,鬆開扣住她的手,慢吞吞的撐坐起身,半瞇著眼,困意依舊濃厚。

    「長清,快……」

    長清趕緊靠到榻邊,遞出奏折。「主子,急件。」

    南澤天瞇著眼接過,卻好半晌沒有進一步動作,像是遲遲還回不過神來。

    花芙見自己應該可以功成身退,便低垂著嬌紅的臉蛋,欲從榻邊起身離去。

    「我……不打擾你們處理事情。」

    她才剛準備起身,沒想到南澤天卻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纖腕,不讓她走,非得要她陪在身邊不可,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掙扎了好一會,還是只能繼續坐在榻邊,一臉的嬌羞無奈。

    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半睡半醒時特別難纏,也特別……嗯,缺少規矩,她只能當他是睡迷糊了,才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並不是故意對她……不規矩。

    雖說是不規矩,但她除了害羞之外,倒是……不怎麼討厭。

    南澤天的神智根本還沒完全清醒,所有的動作都是出於本能,他喜歡她身上的香氣,不想她離開身邊,便霸道的握住她的手不放,根本管不了這麼做會不會唐突,嚇壞美人。

    他始終半瞇著眼,又昏昏欲睡的頓了好一會,才用慵懶沙啞的嗓音問:「筆呢?」

    「主子,筆來了。」長清趕緊把蘸了墨的筆遞到他身邊。

    他接過筆,動作豪邁的揮舞一番,三兩下就完成,語氣隱隱有著不耐。「滾,別再來吵我。」

    「小的明白。」長清馬上退出屋子,把自家主子交由花芙安撫去。

    花芙本想幫長清說話,要南澤天別把睡不飽的起床氣迂怒到長清身上,沒想到她話都還來不及說出口他便仰頭一倒,再度進入夢鄉,但抓住她的手還是不肯放,又湊近鼻尖磨蹭了好一會,一臉心滿意足的揚起笑,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沒了反應。

    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也有如此孩子氣的表現。她一邊羞紅著臉,一邊又忍不住笑出聲來,還真是拿他沒任何辦法。

    主子鮮少睡得如此亳無防備,在還沒失眠之前也是,這表示在花姑娘身邊,主子可以完全放鬆休息,對花姑娘是完全的信任。

    花姑娘或許是天派下來解救主子的吧,主子能遇上花姑娘,小的真的替主子感到萬分開心。

    腦海裡突然浮現長清曾經對她說過的話語,她的心一軟,對他又是心疼,又是憐憫。

    她不知道自己和他的相遇,到底是不是上天派來解救他的,她只知道只要對他有所幫助,她願意盡己所能的幫助他,沒有第二句話……」

    當南澤天再度從沉睡中睜開雙眼,四周瀰漫一股熟悉的飯菜香味。

    午時一到,他便會自然轉醒,並不會貪眠。他坐起身來,等腦袋徹底清醒後,才走下長榻,動作熟練的往廚房方向前進。

    她此刻肯定正在廚房忙著準備午膳,他總在她這裡用過午膳才回宮,雖然他曾要她不必這麼麻煩,卻依舊阻止不了她的古道熱陽。

    反正我一個人也是得吃飯,多煮一些、少煮一些都是要煮,沒什麼麻不麻煩的。

    她就是這樣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溫暖舒適,每回要從她的屋子離去,他都深感不捨,真恨不得直接將她帶回宮去。

    雖說依他的身份,要什麼女人得不到?只要一道聖旨下來,無論是誰都得乖乖聽命,但他就是不想對她這麼做。

    他希望她是心甘情願的跟他進宮去,在這之前,他寧願按兵不動,每日都特地來她這裡,風雨無阻。

    他站在廚房門邊,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笑,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充盈在心,喜歡此刻再單純不過的美好氣氛。

    他有一種錯覺,現在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般普通老百姓,而她則是他的結髮妻子,兩人平靜的在這一間小屋過日子,生活雖然簡單,卻是無比幸福,就算再多榮華富貴也買不到這樣的單純美滿。

    花芙剛好把最後一道菜放入盤中,轉身就見到南澤天倚在門邊對她溫柔微笑,她想起今早突然被他抱個滿懷的曖昧插曲,頓時又羞紅了臉,低下頭將菜往一旁的桌上放。「剛好,我菜都已經煮好,澤公子可以坐下來用膳了。」

    南澤天察覺到她的態度和平時不太一樣,像是在躲避他的視線,不由得感到納悶,「花姑娘,怎麼了?」

    「沒事。」他果然睡到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些什麼,不過他不記得也好,免得她更加尷尬。

    「真的沒事?」他來到她身邊,可不怎麼相信她所說的話。「花姑娘,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我。」

    她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他,就是這件事情不行呀!「真的沒事,澤公子不必多心……」

    她故意東拿一下抹布、西拿一下筷子,就是想躲開他疑惑的視線,但南澤天可不是好打發的人,她不說,他就一直在她身邊,跟前跟後,非得問出一個答案不可。「花姑娘……」

    「再不吃,等一會菜涼了就不好……哎呀!」

    「小心!」

    她心一慌,不小心被椅子給絆了一下,差點就要狼狽的撲倒在地,南澤天眼捷手快的從她背後伸手一攬,將她穩穩抱入懷中,沒讓她真的跌到地上。

    「你還好吧?」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低下頭看向她的裙擺處,擔心的問:「腳疼嗎?有沒有扭到?」

    「我……沒事……」她越說越小聲,現在不只害羞,還覺得好丟臉,她居然差一點就在他面前出了醜。

    「如果真有不舒服,千萬別隱瞞……」

    他抬起頭來,見她雙頰泛著嫣紅,那一雙水眸含羞帶怯,竟異常惑人心魂,讓他不禁心神一蕩,直盯著她瞧,幾乎被她此刻所流露的嬌態所迷醉。

    他的眼眸一黯,帶有濃烈的迷戀及渴望,她也目不轉睛的瞧著他,像是被他的眼神擄獲,心兒不住狂跳,越跳越快,幾乎無法控制。

    她感覺得到,兩人之間似乎即將發生讓彼此意亂情迷的事,但她卻不想要逃開,既緊張,卻又隱隱期待著……

    「花芙……」

    他撫摸著她嫣紅髮燙的臉頰,所有心神全放在她柔嫩誘人的唇瓣上。真想嘗上一口,不知那滋味會多麼甜美,肯定萬分醉人。

    他微俯下身,想試探她的反應,她沒有閃避,也沒有退縮,這給了他充足的勇氣,繼續往下慢慢靠近,直想一親芳澤。

    她看著他的臉越來越靠近,羞怯的慢慢閉上跟,聽到自己的心卜通卜通狂跳,像是快從喉頭跳出來。

    她難掩心動的等著,等他……

    「喀——」

    一雙木筷突然掉落地面,瞬間破壞原本曖昧的氣氛,兩人都愣了一下,花芙率先回過神來,一張臉蛋紅似關公,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期待著他來輕薄自己!

    她趕緊蹲下身撿筷子,已經羞到不敢再看向他了。「我……我去幫你換一雙筷子。」

    南澤天就算懊惱不已,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佳人刻意拉開兩人距離,免得再發生任何的「意外」。

    能看卻不能吃,這可不是一件普通痛苦的事情,但他更不想勉強她,反正她已在他的手掌心裡,逃不掉的,將她這朵花給收納在懷,只是遲早的事,而這也是他最深沉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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