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說什麼才是兄弟?」月妖大著舌頭問道,他喝的有點多,和老闆在一起以來,他從來沒有喝這麼多過,甚至,為了保護老闆的安全,他滴酒不碰,可今天,不僅是他,李茜早已經睡死過去,宇塵也是迷迷糊糊的——
接二連三的怪事讓客人們知趣地主動離開,宇塵三人不得已自己調酒自己喝。
「兄弟?」宇塵微睜著醉醺醺的雙眼,「兄弟就是那個把你看透了,但還是跟著你混的人!」
「你這話說得對!」月妖一口又灌下了一杯,「就像我知道,老闆你就是個白癡,你明知道自己喜歡iely姐,但你卻不敢,因為你覺得自己不配,你覺得她還戀著那個什麼梁若行,因為你怕自己陷進去之後卻會先死!」
「是!」宇塵也是一杯酒一口下肚,爽快地承認,「你老闆我有我自己的原則,兄弟的東西我不搶,朋的東西我不搶,注定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搶,除非,擋槍子!」
「嘿嘿,你當我是傻瓜!」月妖傻笑了一聲,「到咱們這個水平,除非K的掃射,要不然什麼槍子能要了咱的命?干!」
啪,酒瓶碎裂的聲音傳來,兩個喝醉的人已經找不到目標,硬生生的撞碎了手裡的瓶子。
「你臭妖子,老子的2!」宇塵罵了一句,卻是滿臉的笑意,隨手又拿過兩瓶,在他們的腳下,已經躺著十幾個空瓶子了,全是名貴的紅酒,而這兩個人卻像喝啤酒一樣對瓶吹了起來。
「嘿嘿,老闆,要說起來,我比你活的歲數大,你那點破事我是看透了,咱倆還真是一樣的人,那叫什麼?」月妖皺眉想了一會。
「自以為是!」宇塵瞟了一眼他,不屑地說道。
「對,自以為是,還是老闆有文化,要不怎麼是我老闆呢!」又是一口,月妖歎了口氣,「不過老闆,我跟你不一樣,你是寧願別人恨你一輩子,也不要別人記得你一點的好,我是明知道結局,但我還是要去爭取,沖這點,我就比你強!」
「強?你還不是讓你一輩子都為你活在傷心裡?你那叫自私!」宇塵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切,至少老子在死的時候也敢說老子不後悔!」月妖毫不示弱,也是一巴掌,只不過酒醉的他一個力度沒控制好,名貴的檀木桌子被他一掌拍碎。
「一個月工資!」宇塵不滿地說道,拎著酒挪到了旁邊的桌子,順便,將自己的衣服披在了李茜的身。
「扣就扣!扣了我也不後悔!」月妖瘋狂地叫道,挪到宇塵對面的時候卻小聲地嘀咕:「好像你給過我工資似的!」
「嘿嘿,你以為我就後悔了?」宇塵就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月妖舉著瓶子的手停到了半空,徒勞地放下,「也是,咱們兩個人,一個德行,信命,但絕不認命!」
宇塵也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對,信命,但決不能認命。」
「對,就算捅不破這天,老子也要讓他知道,老子沒那麼好欺負!」月妖很有氣勢地挺起了胸膛,噌地一下蹦了桌子,高高地舉起了手裡的瓶子,頗有幾分捨身炸碉堡的氣勢。
卻在此時,天邊毫無預兆地傳來一聲炸雷,月妖手裡的瓶子應聲掉到了地,摔了個粉碎。
「媽的,老子不就是隨便說了幾句麼,真沒度量,居然搞天雷!」月妖嚇得一屁股坐了下來,小聲地嘀咕著。
宇塵的臉色卻沉重了起來,「不是天雷!」他異常嚴肅地說道。
「不是天雷?」月妖一愣,也覺察到了不對,那的確不是天雷的聲音,真要是天雷,應該在他腦門頂警告他,而不會跑那麼遠,但這也絕不是自然界的雷聲,因為,不會這樣清脆綿長。
「打起來了?」月妖心神一緊,難道那個龍巫妖竟然遭遇了人界的修行者?他不擔心龍巫妖,倒是擔心那個人界的修行者,龍巫妖的實力他知道,人界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這個傢伙,這是挑釁麼?
「管他呢!」宇塵大大咧咧地灌了一口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你老闆我什麼時候管過別人的事?」
「你就裝!」這個聲音冰冷的,毫無預兆的傳進了宇塵的耳朵裡。
「妖子你說啥?」宇塵一口酒噴了出來,「老子是你老闆!」
「可是,我沒說話啊!」月妖一臉的無辜。
「不是你,那還有誰敢這麼跟老子說話?」宇塵簡直有點怒髮衝冠的感覺。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酒外傳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形穿牆而過,來到了他們的面前,靜靜地看著他們。
宇塵和月妖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獨臂的男孩,僅僅幾個月的時間,他變了,臉寫滿了滄桑,眼神中寫滿了堅毅,再沒有了以前嘻嘻哈哈的笑容,而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
「文齊!」兩個人幾乎同時叫了出來。
文齊微微一笑,逕自在他們身邊坐下,單手打開一瓶酒,仰頭就是一大口,「你們兩個真是不夠意思,喝酒這麼好的事情居然不叫我。」
「哈,你這小子,為啥?你不比我們更清楚?自己躲到大山裡逍遙去了,找都找不到你。」月妖興沖沖地開了一瓶,和他來了個一口乾。
「你怎麼跑下來了?」宇塵卻是冷靜得多,知道他這次又下山來,一定有什麼事情。
「想你們了!」文齊可憐兮兮地說道,那副表情看的月妖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真噁心!」月妖作勢乾嘔了幾下。
「沒情調!」文齊鄙視地一斜眼睛,「你們還沒那麼重要。」
「靠,老子揍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月妖掄起酒瓶子照著文齊的腦袋就打了下去,奇怪的是,文齊卻不躲不閃,任那個酒瓶子給他的腦袋開了瓢,更奇怪的是,月妖做完案,竟然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坐下來繼續喝酒,和文齊兩個人更是勾肩搭背,看的宇塵一陣惡寒。
無奈地搖了搖頭,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在酒桌爭論誰更厲害的時候,真動起手來,打完坐下繼續喝的人!
「師兄,你記得為什麼你會被逐出山門麼?」乾了一瓶之後的文齊顯然有些迷糊地問道。
「忘了!」宇塵乾淨利落地說道,抬手一口酒。
「你會忘?」文齊再一次鄙視了一下他,「我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因為你偷學了師傅的禁術,但你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禁術,師傅卻還是那麼不小心地把它放在了桌麼?」
「那個死老頭子?誰知道他在想什麼,估計,就是想找個借口把我轟出來!」宇塵喝的有些頭暈腦脹,但卻下意識地還想喝。
「這麼多年了,你總是這麼心口不一!」文齊輕輕歎了口氣,「師傅愛你,你尊敬師傅,這個你、我、師傅三個人都知道,可是你卻總是喜歡把所有的錯都自己一個人背,讓天下人都認為你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靠,不好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殘忍冷酷無情無愛,這就是你們要記住的宇塵庸蘭!」宇塵突然有些落寞地笑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文齊毫不客氣地針鋒相對,「那件事,我記得很清楚!」
那一天,師傅叫他們師兄弟二人進去交代一些重要的事情,可當他們走到的時候,師傅卻不在屋裡,只有桌子擺著一本殘破的籍,文齊好奇地拿了起來,他天資聰穎,一眼就看出那是個很厲害的法術,師傅並沒有教過他們。
但是宇塵卻看得更清楚,知道那是一個極損陰德的禁術,更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好奇心太重,被他看到了這個法術,就一定要想辦法學到手,於是他一把搶過了那本,看著自己的小師弟:「這個法術太厲害,你現在還駕馭不了,師兄先學,然後教給你,好不好?」
天真的文齊點了點頭,他知道宇塵不會騙他,因為整個山裡都知道宇塵獨來獨往,唯獨對他這個小師弟特別好,他不會騙他,師兄說他駕馭不了,那他就一定還駕馭不了,師兄說要教他,就一定會教他。
於是,在宇塵大模大樣地練習這個法術的時候,師傅出現了,毫不留情地將宇塵趕下了山,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自己的好奇葬送了師兄的大好前程。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宇塵仰頭喝乾手裡的酒,「那個法術要是被你學去,這輩子我都別想超越你!」
說完這句話,宇塵匡噹一聲栽倒在桌子,鼾聲如雷。
文齊無奈地搖了搖頭,「其實,我一直覺得師傅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讓你斷絕一切感情,寧願讓你恨他,在這一點,你們兩個還真是師徒,對不對妖子?」
側頭,卻看見妖子早已經趴在桌子呼呼大睡了。
文齊無語,「其實,我想說的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相信你,因為你是我師兄,是我兄弟,你不會騙我,就像無論什麼時候你都相信妖子一樣,就算他的身份已經暴露!」
豪爽地一瓶下肚之後,他也藉著酒勁栽倒在了桌子。
「真正的兄弟是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事情需要一個人去面對,而不應該拖累了兄弟!」月妖慢慢地站了起來,本來醉醺醺的雙眼此刻卻泛著精光,一臉的肅殺之氣。
「有些事情,必須要我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就算你封印的記憶被解開,就算你像老闆一樣相信我,我也不能讓你們去冒險!」月妖自言自語道,又看了一眼酒,毅然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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