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我!」來者面容冷峻,輕輕地瞥了一眼苦苦支撐的文齊,伸出手掌輕輕一抹,一道淡金色的結界便籠罩在了文齊的身,阻止他被人加害。
「你想要什麼?」來者負手而立,目光如一把刀一般盯著假文齊。
「我想要什麼?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假文齊微微一笑,「我們都是同一路的人,所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存在的身體,你不是也和我一樣?」
「住嘴!」來者大怒,「別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我現在的這副皮囊是我修煉得來的,可不是採用什麼卑鄙的手段!」
「哈哈,月妖王子,你說出這句話,你覺得會有人相信麼?」假文齊哈哈一笑,「還是被我說出了你的秘密,被你的人類朋知道了讓你惱羞成怒!」
「哼!」月妖冷哼了一聲,「我早已不是什麼王子,血嬰,念在你本屬我的臣民,放棄,盜亦有道,如果你真想擁有一副可以在陽光下走動的身體,那就乖乖地去修煉,有朝一日,你也可以像我一樣!」
「哈哈,王子,這句話你去糊弄那些不懂事的小妖,我等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看透了,這是我們的宿命!」血嬰激動地說道:「我們生來就要等著被這些卑微的人類召喚才有見天日的一天,可是,他們用完我們之後就會把我們重新送回黑暗中,每隻妖只有一次被召喚的機會,你認為,除了奪取他們的身體,我們還有別的機會嗎?」
「為什麼沒有?」月妖反問。
「你還真是天真!」血嬰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真的是憑著自己的修煉才得到了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那場封魔大戰中那個人的實力不夠,無法徹底束縛你,你以為你真的能夠逃脫麼?這些事情,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冥頑不靈!」月妖冷喝了一聲,「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你真的以為你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王子麼?妖界早已不是你月氏的天下了,難道我還怕了你?」血嬰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月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手中玄陰朱雀劍一分為二,子母雙劍立刻迸發出暗青色的光芒。
「玄陰朱雀?」血嬰一愣,隨即放聲大笑,「怪不得,怪不得!你那個糊塗的父王還真是愛你,竟然連玄陰朱雀劍都給了你,怪不得他那麼不堪一擊,連號令國民的能力都沒有了,原來竟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連國家都不要了!」
「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廢話!」月妖一聲斷喝,玄陰朱雀輕輕一抖,兩道青光破空而出,向血嬰打了過去。
「也好,那就讓我拿回去,王一定會非常高興?」血嬰自言自語道,在青光打到之前卻突然消失了。
月妖豎劍而立,雙目微閉,身邊立時刮起了一圈淡青色的微光將他籠罩,在這個青色結界中,他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彷彿在這個世界中,只有他和血嬰兩個人一樣。
可是,在他的感知範圍內,卻沒有血嬰的影子!
「後面!」已經癱倒在地的文齊突然用力地大聲叫道,月妖一驚,玄陰朱雀翻飛,劃著優美的弧線斬向了自己的身後,完全是出於對兄弟的一種信任,月妖對自己的正面再毫無保留。
幸好,文齊並沒有因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打算讓他們兩敗俱傷!噗,猶如斬中了實物,玄陰朱雀受到了微微的阻隔,月妖手用力,口中急急地念道,「九天玄音,急召眾神。齊會景霄,驅雷奔雲。金鉞前驅,雷鼓發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來應符命,掃蕩邪精。」
「啊!」一聲慘叫,月妖驀然睜開了雙眼,灰色的眸子精光爆起,死死地籠罩住了重傷的血嬰。
「人道生,鬼道終,仙道渺,妖道封,收!」血嬰又是一聲慘叫之後,不甘心地化為一團血霧,竟被月妖收進了身體裡,「以後你就在我的身體裡好好呆著,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出來作亂,好好反省自己!」
說罷,月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的眉心畫下了一道封印符,鮮紅的符咒轉瞬就消失在了他的額頭。
他不得不這樣做,血嬰的魂體雖然來自於妖界,但構成他現在的身體的卻是源於文齊的精元,他們之間是一損俱損的關係,消滅了血嬰,文齊也會一併消失,他只能封印。
「走!」他走過去扶起虛弱的文齊,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只說出了這麼一句。
「你不怕我會洩露你的秘密嗎?」文齊搖晃著站起身,沒有月妖的攙扶,他能爬起來還真成問題。
「怕,怎麼不怕?可是我能殺了你還是怎麼辦?就算洩露了能怎麼樣呢?你們還會聯合滅了我?」月妖無所謂地一笑,「走,你該醒了,我可不想困在你的夢裡出不去!」
「師兄沒告訴你,我派有一種可以抹去人部分記憶的法術麼?」文齊笑笑,擺脫了月妖的攙扶,盤膝而坐,一手撫自己的天靈,嘴中默念了一段晦澀的咒語。
「喂,你這傢伙,你幹什麼?」月妖大驚,「這個法術可不是玩的,搞不好你會成為白癡!」
「那也比知道了真相之後每天都要提防自己的兄弟好!」文齊微微一笑,手用力,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從天靈升起,啪地一下消失無形,而他也被這股力量的衝擊擊倒在地。
「何必呢!」月妖苦笑,「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對你們動手啊!」隨即抬手畫符,一道金色的太極圖高速旋轉著,將幻境內的東西攪得粉碎,他和文齊也被強大的力量甩了出去。
「你怎麼弄成這樣?為哪個小妹妹交公糧去了?」正在台前騙酒喝的李茜看著搖搖晃晃走下樓的月妖一臉的慘白,忍不住調笑道。
「注意你可是個女孩子,怎麼能那麼說話?」宇塵蹙眉責怪了一句,但卻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妖子,怎麼回事?」
「文齊他們出事了,我們得去醫院!」月妖氣喘吁吁地說道。
文齊出事的時候,他正在酒裡忙乎,可突然感覺一陣煩悶,心裡焦躁不安,於是到樓休息,那股不安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似乎有什麼和他淵源很深的東西在作祟。
他本沒想入文齊的夢,他只是讓自己的意識循著那股不安流動,要找到那個牽動他意念的源頭,卻沒想到,作怪的,會是血嬰,而被害的,竟然是文齊!
讓他更沒想到的是,他本已做好了離開這裡的準備,文齊竟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自我封印了部分記憶,他不會記得夢中的任何事情,這就是為了兄弟而可以做任何事情的一種表現。
「很嚴重麼?」宇塵皺眉,月妖絕不會胡說八道,他說出事,那麼,他就有可能也經歷了其中的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來得及把他從夢裡弄出來而已!」月妖搖了搖頭,「而且,我不知道芊兒是否也有事!」
「夢殺?」聽到這種情況,李茜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夢殺,那個東西可不是第一次折騰她了,「可是,我讓那麼多警察守在那,難道他們都是吃白飯的麼!」
「iely姐,如果是高手弄的,絕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這個也不算是絕對的夢殺,那個東西就是隱藏在文齊的體內的!」月妖猛灌了一杯猩紅色烈酒,身體恢復了很多。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李茜還是有些不放心。
「記得次我是怎麼找到文齊的麼?這次,也是一樣,該知道的時候你一定會知道的,iely姐,現在最重要的是確保文齊沒事!」月妖苦笑了一下。
李茜也驀然清醒,有些事情,就是宇塵也不知道的,她,自然更不能過問!
「我自己過去就好,你留下休息,老宇管好你的酒,有事我再叫你們,那個傢伙不是已經被你給收拾了麼?」李茜一把扔下酒杯就向外走去。
「算是,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別的危險!」月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可剛剛那個超遠距離的入夢解救行動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現在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不過走出酒的李茜卻沒能找到自己的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偷車偷到她的頭來了?好,就算現在是晚,可,世風日下啊。
「看什麼?車!」一輛被黑色包裹的車子停留在她的面前,車門在她面前打開,宇塵正坐在駕駛室裡,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你……」
「我一直覺得你們很白癡,每次出任務都要警笛大作,那不是告訴對方,我來了,你們趕緊跑!」宇塵板著一張臉,將車子開的飛快,「所以我自作主張把你的車子掩飾了一下,這樣看起來也不那麼扎眼!」
「大哥,麻煩你下次先徵求一下我的意見,這麼一輛全黑的車,連光都不反,你讓我大晚去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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