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行 第三卷 第二章 意外重逢
    靜儀師太收了梅霖為徒後,才知道給自己找了個多大的麻煩。梅霖雖然兩隻眼睛看起來挺亮,實際一點作用不起,整個一個睜眼瞎。

    靜儀師太還得專門抽出一個女弟子來照顧自己這個關門男弟子。梅霖向來不太注重個人的衛生,再加上自己眼睛瞎了,什麼也看不見,經常弄的自己髒兮兮的,哪個愛乾淨的女道姑願意照顧這樣一個埋汰神。

    幸好自己最後收的那個女弟子清瑤善解人意,能為師父著想,自願提出照顧梅霖,靜儀師太才去了一大塊心事。

    接著就是修習的問題,按武當派規定,上午習武,下午學經。實際上現在各宮、各觀都大大減少了學經的時間,好的還能剩一兩個時辰,厲害的就是整天學武,什麼時候想起來就什麼時候學一會兒經文,想不起來就算了,隔壁的月沖宮就是這麼做的。

    只有靜儀師太不願去爭那些武功上的虛名,還是一板一眼的按老規定教著自己的弟子。梅霖學經還行,幾乎一聽就會,一會就講,一講就通,只不過通的往往是歪理。還有的是這傢伙總忘不了大肆炫耀一番,顯得自己比別人高個一等兩等,十等八等的。這種作法大違道家「謙和忍讓」之意,靜儀師太極是不喜,便專門給他講一些這方面的經書,想以此感化於他,他前腳說的挺好,轉過頭來就變,弄得靜儀師太也無可奈何,只好認為這孩子還小,慢慢來吧!

    至於武功方面,這孩子竟是奇笨無比,武功口訣倒是背的比誰都快,在理解方面,也是悟性奇高,靜儀師太剛剛念完,梅霖就已經知道是怎麼會事了,弄得靜儀師太還以為發現了一個練武奇才。結果,一動上手,用手腳比劃,卻完全不是嘴裡說的那會事了,不是臂不直,就是腿無力,再就是不協調,破綻百出。武當派精妙的武功,在梅霖手裡使出來,簡直與送死無異,練了半天,就連最基本的武當長拳的起手式,都沒練好。

    有個成語叫做「紙上談兵」,梅霖這整個是個「口裡談武」,一到手上,那就成了「紙糊的老虎」,連嚇人也嚇不住。想當年,婉妹拿出無比的耐心,無窮的信心,無邊的決心,想讓梅霖學會武功,到最後都是「竹藍打水一場空。」現在靜儀師太自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出力不討好。

    每個武當派弟子一入派,就有了相應的責任,那就是誓死保衛武當。這個關門弟子,不用說讓他保衛武當了,看來是得反過來,讓武當保衛他!靜儀師太空有一身武功,這關門弟子竟學不會半點,不禁也有點心焦。

    至於梅霖倒是過的優哉游哉,每日裡跟著清瑤師姐學武唸經,再也不用擔心挨餓受寒,以及什麼天神幫、丐幫、城衛軍找自己了。自己現在可是堂堂的武當派的道士,誰敢向武當派來要人?再說,也沒人知道自己身在武當啊。因此,梅霖連頭髮也懶的染了,就讓那麼一頭白髮像一面旗幟一樣飄在頭上。

    這遇真觀實在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梅霖來到的第二天,都已經玩遍了,不是清瑤師姐攔著,梅霖早就衝出觀門,遊遍整個武當山了。靜儀師太顯然對自己這個關門弟子十分關心,雖然這個關門弟子半點武功也學不會。靜儀師太每天都照看的嚴嚴的,親自教梅霖習武,這才使梅霖收了好些心性,老老實實的呆在了觀裡。

    經過了四五天,梅霖就與那些道姑打的火熱,在習武唸經的餘暇,梅霖便給那些道姑講一些道經裡的仙佛故事,有一些是自己看來的,有一些是自己以前聽劉侍郎講來的,再不就講一些各地的見聞風情,這些都是那些未曾出門的道姑們愛聽的話題。

    那些道姑經常聽的入了迷,不是忘了唸經,就是忘了練劍,聽到精彩之處,往往發出會心的大笑。這樣的笑聲在清心寡慾的遇真觀裡,以前可是不多聞的。自梅霖來了之後,遇真觀裡到處充滿了歡聲笑語,就像過節一般。

    平時,靜儀師太管的本來就松,現在就是想嚴也嚴不了了,靜儀師太看到這些道姑們每天過的快快樂樂,也是由衷的高興,便對梅霖的胡作非為也不加禁止,只是自己每天拿出更多的時間來督促梅霖練武。只要梅霖一練武,那些道姑們無事可做,便也只好練起功來,至於是不是真的在賣力氣,那就誰也不知道了,說不定手上在練著武功,內心還沉浸在那些仙佛故事裡呢。

    八月十四,又到了全派齊集練習九宮八卦劍陣的時間,按照靜武的安排,這個月的三天是要用來測試以前學習的成果,八宮弟子,互相對抗,從中選出優秀的弟子,傳授兩儀劍法。

    這對各宮弟子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失去了這個機會,意味著要再多等一年。

    梁一月率領的俗家女弟子是永遠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而靜儀師太率領的道家女弟子則永遠是最後一個到達現場的。

    靜儀師太在頭前領路,道家女弟子魚貫入場,場內噓聲四起。這一天,對武當派的男弟子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的節日,因為可以與那些看上去又嬌弱又美麗的女弟子一同練劍了。

    這時候,那些男弟子皆在竊竊私語,「快看,快看,武當之花來了!」

    「噢,清瑤師妹,我是多麼的想你啊!」趙見明的俗家弟子楊大雄,邊扭著腰,邊嬌聲嬌氣的說道,引得周圍一陣大笑。

    「七師兄,你的夢中情人來了!」道家弟子舒平在目不轉晴的向前看著的廣正耳邊悄聲說道。

    「不要亂說。」廣正頭也沒回的說道。

    「大師兄,清瑤師妹在看你呢!」俗家弟子沈小聰把手捂成喇叭狀,湊在凌雲的耳朵上說道。

    「別胡說!」凌雲笑著跳了開去,「想不想試試我的連環劍?」

    「不敢,大師兄劍法天下第一,小弟不及十分之一!」沈小聰也笑道。

    「又胡說,咱們掌門人才天下第一,我能及的上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突然之間,人群暴發出了一陣大笑,這一次不是因為武當之花清瑤,而是因為靜儀師太新收的關門弟子梅霖。

    梅霖拉著清瑤的衣襟,走在最後面。能出遇真觀真是太興奮了,梅霖的嘴巴無聲的笑著,從來沒有合上過,一不小心卻在地上摔了個跟頭。清瑤在眾人面前害羞,不敢伸手去提他,只是慢慢的走在前面,故意把地跺的「咚咚」響,好讓梅霖能聽到自己的位置。

    武當派眾弟子早就聽說靜儀師太收了個男弟子,這次一見果然是真的。在一群風姿卓越的道姑後面,跟著這麼一個蹣跚學步的小道士,這本身就夠滑稽的了。

    凌雲低聲喝道:「不許笑!」張廷音的那一宮弟子皆止住了笑聲。凌雲年紀雖然輕,入門卻早,因此在五龍觀中是大師兄。凌雲雖然自己也曾笑過梅霖眼盲,卻不願意別人也笑他。

    在眾人的大笑聲中,俗家女弟子中一個嬌小的身形,盯著梅霖那一頭閃著銀光的白髮,身子抖動不已,眼角那亙古不變的淡淡的憂傷更加的濃重了。

    這時候,上去抽籤分組的八人,都已經回來了。

    對陣形式為:

    月沖宮(梁一月)對五龍觀(張廷音)

    遇真觀(靜儀)對上清宮(靜松)

    南巖宮(趙見明)對太清宮(靜陽)

    沖虛宮(靜沖)對玉清宮(靜玄)

    其實,武當弟子經常在一起練陣,誰強誰弱,大家心裡都有數,這裡面最強的要數靜玄的玉清宮,再就是張廷音的五龍觀,最弱的不用說是不愛練武的靜儀師太的遇真觀。而這裡面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梁一月的月沖宮,因為月沖宮弟子雖然起步最晚,練陣時間最短,卻是上升最快的,幾乎可以用「一月千里」來形容。

    誰知道這次比試,月沖宮又會有什麼奇跡發生?一十七名女弟子排在師父梁一月的面前,躬身一禮,綠衫飄飄。梁一月一揮手:「去吧,記住先天陣變後天陣之時,按計劃行事。」說完看了站在「坎」位上的那個嬌小的身影一眼,卻沒有看到她眼中呆滯的目光。

    一十七名女弟子同聲答道:「是!」列隊走到場地中間,五龍觀的一十七名男弟子,在主持中宮的凌雲的帶領下走了過來,站在她們對面,一一對應,背被木劍,白衣飄飄,就如天上的一片雲,而那些女弟子則如一片綠蔭。

    高台之上,授業道長靜武睜開昏花的老眼,嘶聲喊道:「開始!」

    下面三十四名弟子,同時握劍抱拳:「請師姐賜教,請師兄賜教!」

    凌雲低聲向著與他面對的中宮主持李文英一笑:「請師姐手下留情!」

    李文英冷若冰霜,理也不理,嬌斥一聲:「列陣!」

    一十七名女弟子,飛身向後縱起,交叉穿梭,落地之時,已經布成了九宮八卦劍陣。中宮一人,八宮每宮並排站立兩人,這是為了以後能變成「內八卦、外八卦」雙卦陣而設計的。也是為了加強每一宮的攻擊力,這是武當派近幾年才研製成功的,威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以前的九宮八卦陣。

    這時,男弟子也早列成了陣形,雙陣相交,呼喊之聲大作,各人手執的雖是木劍,但在這些武功高強的武當弟子手裡,木劍也能傷人。

    高台上的靜武和其餘的六位師父都目不轉眼的看著下面兩座大陣的情況,靜武捋著白胡,不停的微微點著頭,對自己教出來的成果感到十分滿意。那六位師父也都在瞧著大陣變化的情況,兩陣比一個月前運用的更加嫻熟,看來這一個月裡誰都沒有閒著。這裡有兩位師父沒有上台來,一位是總以為道家之人應當遵守道家本分,不應當整天習武,打打殺殺的靜儀師太。此時,正與自己的弟子站在一起,拉著梅霖的手,給他們講解著現場陣法的變化。靜儀師太一直拉著梅霖的手,是為了怕這位關門弟子跑出去給自己闖禍。還有一位,卻是上清宮的靜松道長。

    兩陣翻翻滾滾已經鬥了一個時辰,猶自勝負未分,陣裡面雲氣升騰,人影交替來回,武功低的弟子早已看不清陣式的變化,只覺的一股殺氣不斷的蔓延開來,使人不寒而慄。

    靜儀師太眉頭微皺,這麼厲害的殺人陣法,終非人類之福啊!同門弟子相鬥都有如此之威勢,與敵人真刀真槍的生死博鬥該是何種威勢?

    梅霖早感到了兩股強大的靈息,交替盤旋,如兩條劇鬥的蛟龍。每股靈息裡面隱隱透出一股殺氣,那靈息裡面還包含著無數說也說不清的內容,彷彿是無數的玄機在等著自己去感受,去破解。只是自己的呼吸為什麼變的這麼困難?

    靜儀師太感到了梅霖脈博的異樣,一股極其柔和的內力傳了過來,梅霖立即感到十分的舒服,只是那股靈息卻也被驅淡了。

    兩座大陣正到了生死關頭,誰也奈何不了誰,唯一的辦法就是變陣,一般的變化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只有大變,那就是先天陣變後天陣。

    李文英和凌雲都在仔細的觀察著對方,尋找著最佳的變陣時機。兩人幾乎是同一時刻,一齊舉劍下達了變陣的命令。

    而這正是梁一月早就計劃好的,梁一月處心積慮要戰勝各宮,因此對各宮的陣法都詳加了研究,五龍觀的陣法在凌雲的主持之下變化靈動,幾乎是渾然天成,看不到一點破綻,雖然各人的能力不是很強,但整體發揮出來的威力卻是誰也不敢小覷。

    但是他的陣法也不是一點破綻也沒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在先天陣變後天陣的時候,中宮變離宮,離宮變坎宮,坎宮變中宮。這時候,凌雲總是有一個停頓,或許他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照顧其餘各宮,穩定陣形,更快的完成變化。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停頓,卻讓梁一月看到了機會。女弟子們完全可以利用他停頓的一瞬間,李文英搶先一步,佔住離宮,利用李文英劍法出眾的長處來干擾對方離宮的變陣,這時候位居中宮的凌雲勢必要離開中宮,直搶離宮。

    在凌雲騰身而起的這一刻,梁一月將使用自己的秘密武器,那是自己最小的弟子那迅如閃電的輕功,直占對方中宮,然後躲過對方坤、巽兩宮的截殺,兩面夾擊占主導地位的離宮,這時候凌雲正在空中,一定難以躲過這出奇不意的一擊,只要凌雲中劍退場,那這場戰鬥就可以說已經勝利了一半。自己最小的女弟子年僅十一,輕功卻已經不在自己之下,如果單比輕功,場內的這些弟子恐怕無人能是她的對手。當然這並不全是自己的功勞,因為她很明顯在入武當之前,就已經學過武當工夫。這個女弟子的輕功從未在人前施展,自己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才發現的。

    此時,場中完全按梁一月料想的變化著,你看凌雲果然停頓了一下,李文英已經佔住了離宮,逼的對方手忙腳亂。梁一月知道凌雲立即就會騰身而起,去占離宮,這正中了自己之計。梁一月嘴邊不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心說:「我這一個月魔鬼式的強化訓練,終於沒有白練!」

    好,凌雲已經起來了,梁一月卻沒有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那道綠影。這樣的機會實際只有一瞬間,李文英突然飛身而起,直向對方的中宮撲去,要自己去實現師父的意圖。可是已經晚了,凌雲已經佔了離宮,八卦陣一卷,把李文英圍在了當中。

    李文英這一下子,不但沒起到好作用,反而使自己的陣形出現了混亂,少了她的指揮,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變陣,一停的工夫,每個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柄木劍,當然那是對方的。

    凌雲擦擦臉上的汗水,笑道:「文英師姐,承讓了!」

    李文英冷哼一聲,一甩手,木劍在手中斷為幾截,一言不發的率先向月沖宮弟子站立處走去,那十六名女弟子失魂落魄的跟在後面,有幾個女弟子甚至忍不住的輕輕哭出聲來,這裡面就有唐曉雪。

    梁一月早從高台上飛身縱下,大聲對自己戰敗了的弟子喝道:「哭什麼哭,誰都不許哭,全部列隊站好。我們月沖宮輸了陣,不能輸了人!」說著,自己那兩道如同怒火一樣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那個嬌小的身形,而那個身形卻只是呆呆的站著,竟對自己的目光視而不見,彷彿滿腹的心事。

    這一天,梁一月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只知道下午的比試,最弱的遇真觀竟然贏了實力不弱於五龍觀的上清宮。雖然上個月,上清宮的靜松道長率領著本宮四十名弟子去支援華山派對抗天神幫了。那就是剩下的這些弟子也應該不是遇真觀所能抵抗得了的。你看看人家遇真觀,論時間不如我們用的多,論力氣不如我們下的大,論對手也不比我們弱多少,為什麼人家能贏,而我們卻輸了?同在玉女峰上,以後我們月沖宮如何還能見人?

    梁一月怒氣沖沖的回到月沖宮,喝令閉上宮門,遣散所有弟子,只留下最小的那個女弟子一人,跪在張三豐的銅像面前。

    梁一月正在大聲怒吼著:「說,你說,為什麼你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你知不知道,這次我們輸了,全部怨你一個人。那是多好的機會啊,你白白的浪費了。你讓我們月沖宮以後如何做人?你讓我梁一月,如何在武當立足?」

    「我平時都是如何教導你的?你快說!」

    「這一次我們輸了,我們就失去了學習兩儀劍法的機會,我們就與別的弟子越落越遠,我們被人家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本來咱們女弟子起步就晚,我們不努力何時才能趕上別人?」

    「你快說,如果今天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一下子打死你!」

    梁一月高高舉起了手裡的籐條,卻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形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跪著,眼裡沒有一絲悲切,也沒有一絲恐懼,有的只是那亙古不變的淡淡的憂傷。

    籐條猛地落了下去,梁一月的手卻偏了一偏,籐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把地面的一塊青磚砸的粉碎,那籐條斷成了兩截。

    「滾,你給我滾,我再也不願見到你!」

    梁一月的吼聲震的屋頂上的塵土簌簌的落了下來,在整個玉女峰上都能聽的見。

    那嬌小的身形在這巨大的吼聲當中,慢慢的站了起來,慢慢的打開門,平靜的走了出去。

    「或許做這樣大的事情有點太難為她了,她畢竟只是個僅僅才十一歲的孩子啊!」梁一月看著轉身走出的那個綠色背影,在心裡喃喃的自言自語道。

    突然,梁一月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反身隨手抓起牆上掛著的「花魂劍」,悄無聲息的滑了出去,正看到一個綠影劃過了月沖宮的東牆。

    此時,玉女峰的遇真觀中人聲喧嘩,三十一名女弟子加上一個男道士,正在熱烈的討論著下午的斗陣,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光芒,只有她們的師父靜儀師太臉色平靜亦如平常,卻也不禁止她們的吵鬧。在靜儀師太的眼裡,一切都應當順其自然,悲傷也是自然、歡喜也是自然。

    「清娥姐,你那一變,變的太好了。要不是你,我差一點就走錯了步!」

    「清風妹子,你那一劍出地真快啊,把那個叫什麼舒平的刺的手忙腳亂。」

    「要我說啊,這次勝利多虧了咱們清平姐,要不是清平姐指揮的好,我們打的也不能這麼順手。」

    「我看還是多虧了咱們清瑤妹子,要不是咱們清瑤妹子制住了乾位上那個叫什麼廣正的,他們的陣法也不能亂,咱們還是勝利不了。」

    「對,對,對,好像是這麼會事,咱們清瑤妹子的劍法是越來越高了。聽說那個什麼廣正是上清宮的第二高手,除了上次主持中宮的廣平,就數他了。」

    「上午的月沖宮斗陣失敗了,她們的梁師父不一定怎麼生氣呢?你們聽,那邊在發火,砸東西呢?」

    「嘻嘻嘻,哈哈哈!」道姑們笑成一團。

    「咱們勝利了,是不是飽餐一頓慶祝慶祝啊!」梅霖在一旁好不容易插進句話來。

    「去,你就知道吃,師父一定不許的!」

    「師父不許,咱們不會做嗎?反正做飯是咱們自己的事。咱們做出來,師父不會給咱們倒了吧?」

    「那倒不會!咱們吃點好的,好像也挺應該啊?」清平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再加上梅霖在一旁瞎攪和,心也有點活起來。

    「聽到沒有,清平姐發話了,大家快去做。」梅霖第一個站起來,挽起襖袖,要搶著動手。

    「去,做飯也用不著你這個小瞎子。姐妹們,快動手,把咱們所有的好吃的都拿出來!」

    「我要上茅廁,誰領我去?」梅霖聽到道姑們紛紛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勝利,做飯去了,沒有一個人理自己,不禁又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鑭。

    「你是大男子漢,應當一個人去!」清秀正走過梅霖身邊,隨手捏了一下梅霖的鼻子說道,然後遞給梅霖一根木棍。

    梅霖說這句話的時候,十次有九次是假的,那都是為了找個人陪自己玩。不過這一次卻是真的。

    「沒人理我?哼,我灑在院子裡!不行,別讓師父看到,還是得找個隱蔽的地方!」

    梅霖哼著自編的小曲向天噴射完畢,剛一轉身,突覺一股靈息襲來,接著後頸一緊,被人揪住了。梅霖剛想開口大叫:「救命!」

    一隻軟軟的小手摀住了自己的嘴,接著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道:「不要說話!」

    接著自己的身子騰空而起,出了觀牆,梅霖覺的那股靈息彷彿並沒有惡意,便放棄了在那只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狠狠咬上一口的想法。

    不一會兒,梅霖被放在了地上,接著那個輕柔好聽的聲音顫抖著問道:「你,你是霖弟?」

    這一次那個聲音大了許多,而聽到梅霖耳裡,更加的巨大,宛如晴天打了一個霹靂。過了許久,梅霖才顫抖著說出那個一直深深的藏在自己心裡的名字:「你,你是月姐姐?」

    「霖弟!」「月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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