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嗷江湖 第一部分 第50章 狹道伏擊
    呂信和曲非煙又奔過一處低谷,兵器的打鬥聲已經更加清晰的傳入耳中,又繞過一處山丘,這才看清了打鬥何來。

    面前地勢轉高,對面狹道難行,恆山派弟子正好擠在狹道之上,被迎面灑來的一陣暗器射了下措手不及,迫的手忙腳亂,已經有幾名弟子身中暗器倒在地狹道之上,偷襲之人就躲在斜坡之上,定靜飛身而起,手中長劍舞出一團劍光,企圖衝上斜坡。

    定靜師太幾個起落,到了坡頂,尚未站定,一條熟銅棍從頭頂砸到。定靜不敢硬接,側身從棍旁竄過,卻又是兩柄鏈子槍一上一下的同時刺到,定靜喝了聲:「無恥!」反手拔出長劍,一劍破雙槍,格了開去。那條熟銅棍又攔腰掃了過來。定靜長劍在棍上一搭,乘勢削下,一條鏈子槍卻已刺向她右肩。

    只聽得山腰中女弟子尖聲驚呼,跟著『砰砰』之聲大作,原來敵人從峭壁上將大石推將下來。恆山派眾弟子擠在窄道之中,竄高伏低,躲避大石,頃刻間便有數人被大石砸傷。

    定靜退了兩步,叫道:「大家回頭,下坡再說!」她舞劍斷後,以阻敵人追擊。卻聽得轟轟之聲不絕,頭頂不住有大石擲下,接著聽得下面兵刃相交,山腳下竟也伏有敵人,待恆山派眾人上坡,上面一發動,便現身堵住退路。

    恆山眾弟子退不下去,定靜從上面如飛奔下,眼見兩名漢子手持鋼刀,正逼得兩名女弟子不住倒退。定靜一聲呼叱,長劍疾刺,忽聽得呼呼兩聲,兩個拖著長鏈的鑌鐵八角錘從下飛擊而上,直攻她面門。

    定靜一被纏住,恆山眾弟子更加慌亂,頃刻間又有數人受傷倒地,眼前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隔著對面山道還有上百丈遠的距離,呂信來不及思考,長嘯一聲飛身而起,如同脫海蛟龍,天馬行空般的凌空橫跨低谷,一式潛龍升起衝上了斜坡。

    曲非煙眼珠子一轉,嘻笑了幾聲,也跟著奔了過去,她可沒有呂信那般的身法,不能直接橫跨過去,只得縱下低谷,再飛身往上衝。

    坡頂數十個身穿黑衣、頭上套著黑布頭罩只留眼睛在外的蒙面人正在向狹道上的恆山派弟子投擲大石,被嘯聲震的耳鼓發麻,差點沒一屁股坐倒在地,不由心下狂駭,剛剛一怔了一怔,就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如同出海蛟龍衝上了斜坡。

    「出手偷襲,卑鄙!」呂信大喝一聲,反手將折扇插在腳間,丹田磅礡真氣爆發,由曲池大穴轉入掌心,大臂一揮,然後雙掌迅疾向前推出,排山倒海的掌勁如同十二極的龍捲風一般,將還未回過神來的數十名蒙面人如同拋雪球般摔飛十數丈之外砸在山腰上,口中鮮血狂噴,暈了過去,更有幾個倒霉跌進了數十丈高的低谷。

    恆山派眾弟子也愣住了,待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是心目中的大魔頭救了她們,最靠前的幾名恆山弟子縱身而上,方見坡頂數十名敵人已在瞬間被滅,不禁暗暗乍舌,儀清上前行了一禮,道:「多謝呂公子仗義出手,貧尼感激不盡!」

    呂信抽出折扇搖了兩下,笑道:「感激就不必了,你還是先去看看那些蒙面人是什麼來頭,這些人的暗器有毒,先搜出解藥幫幾位小師太解毒才是!」

    旁邊一個年輕尼姑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說道:「師伯還在下面,先救師伯!」其他弟子也反應了過來,忙轉身往下看去,卻見一道綠色的身影穿梭於敵陣中間,一柄短劍使的神出鬼沒,每一劍刺出,必有一名敵人倒下,數十名蒙面人已有大半躺在了地上。

    定靜呼叱連連,和二十多名恆山弟子從外面圍功,曲非煙墨綠色的身影在敵陣中縱橫穿插,身法曼妙,叫人掌握不住她的去向,就聽她嬌斥一聲,左掌外揚,將一名蒙面人擊倒在地,右劍頭也不揮的向後刺中,正好刺中一名蒙面人握劍的手腕。

    幾名識得曲非煙的恆山派弟子心下駭然,心下想道:「半多年不見,這位曲姑娘劍術竟神通至斯,便是師伯也是不如!」

    呂信看曲非煙這小丫頭威風八面,也是心下歡喜,雖未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曲丫頭武功日漸精進,她這個做師傅的當然也是面上有光。

    磨劍遺跡中所載劍理乃是從一千零八十個方位出劍,尋找最佳功敵方位,跟獨孤九劍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是觀星劍式的入門劍法,但在現今的江湖上卻非是凡名,曲非煙悟性極高,已經深得磨劍遺跡中的要領。

    片刻之後,蒙面人盡數被擒,曲非煙也不理會定靜的答謝,飛而身起,幾個起落已經縱上了坡頂,輕功之高、身法之妙,讓恆山派眾弟子又是一陣羨慕。

    曲非煙衝到呂信身前,兜了個***,喜孜孜的說道:「呂大哥,這些烏龜武功好差,這麼快就解決啦!」說完向旁邊幾名恆山弟子搶了個鬼臉,意思是你們的武功更差,連這些小毛賊也收拾不下。

    恆山派眾弟子一陣汗顏,合什念了幾聲佛,才將被呂信震飛的數十名蒙面人盡數提了回來,將頭罩扯了下來,卻是一個不識。

    定靜師太帶著弟子上了坡頂,就聽一個弟子喊道:「師伯,暗器有毒!」定靜來不及向呂信和曲丫頭道謝,忙前去查看。

    此時被呂信震暈過去的數十名蒙面人都醒了過來,被恆山弟子劍刃加脛,一個個臉色灰敗,乖乖的交出了解藥。

    定靜吩咐為受傷的弟子解毒,又聽的幾個認識呂信的弟子說了呂信身份,這才走到呂信二人身前,合什一禮道:「恆山老尼定靜,多謝呂公子援手之情!」

    呂信道:「謝就不用了,我可是武林中人見人怕的大魔頭,以後還是各走各的路,免得你們這些尼姑又說我設奸計陷害你們!」

    定靜道:「老尼雖眼花,卻也識得時務,呂公子武功高強,要為難我恆山派也不用出此下策!」頓了下,又道:「今日我恆山派遭逢大難,蒙公子援手相助,貧尼感激不盡!」

    呂信心道:「這老尼姑到也有幾分眼光,不錯!」笑了幾聲,說道:「我只是看不順眼這幫人蒙著臉給別人嫁禍偶爾出一次手而已,老師太你不必客氣,對了,冒昧的問一句,各位這是要去哪裡,是不是去搶九陰真經?」

    他這話說的無禮之極,恆山派眾弟子一起合什念佛,站在定靜身旁的呂信曾見過一面的儀玉道:「你不能信口開河,我們恆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門大派,怎麼會去搶什麼秘笈!」

    曲非煙插嘴道:「這可難說,那個青城派的余矮子不也是名門大派麼?怎麼跑去搶林家的辟邪劍譜,還殺人家滿門,我看啊,你們這些名門正派都是一些偽君子!」

    「你……」脾氣跟定逸有得一比的儀和怒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們恆山派怎麼會跟青城派同流合污!」

    曲非煙笑道:「你說你們名門正派不會搶人家的武功秘笈,那青城派就不也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麼?」這小丫頭口齒伶俐,儀和哪說得過她,頓時啞了口。

    呂信道:「別囉嗦了,快去看看那些蒙面人是何方神聖,免得你們這幫尼姑又把這筆帳懶在別人頭上!」

    恆山派眾弟子聽他語氣很不客氣,不過呂信方才出手相救,也不好多加反駁,當下一眾人等將所有的黑衣蒙面人聚攏到一起,掀開面沙,卻沒一個認識的,呂信雖然已經可以確定是左冷禪干的,但裡面卻沒有一個他認識的嵩山派弟子。

    恆山派尼姑頭髮短,見識更短,更是不識,性子耿直的儀和道:「這幫魔教在這裡伏擊我們,定是怕我們五嶽劍派阻止他們搶奪真經,師伯,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起程前往崑崙派支援,免得讓魔教賊子得手!」

    呂信和盈盈之事江湖上人人皆知,此時聽的儀和一口一個魔教賊子,雖也心有同感,但呂信就在旁邊,卻沒人敢像儀和那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定靜向呂信道:「公子內功深不可測,貧尼佩服,不知這些人如何處置,還請公子指教!」

    顯然她也認為這些蒙面黑衣人是魔教之人,又知呂信和魔教有瓜葛,因此徵詢呂信的意見,心裡卻在暗忖:「想必這位呂公子跟魔教亦是不和,否則他定不會援手我恆山派!」

    呂信不知這老尼姑心裡想著些什麼,他也懶得去揣摸別人的心思,說道:「這些見不得人的烏龜王八蛋,你把他們全殺了我也沒什麼意見!」

    看恆山尼姑們合什念起了佛,呂信上前提起一個五十多歲的看樣子是頭領模樣的老頭,問道:「我現在有話要問你,那,你先給我聽好了,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如果你敢撒謊,我就讓你試試我的三陰蝕魂大法!」

    那老頭方才見帶著數十人被呂信一掌差點送上了西天,心裡早已發寒,又聽呂信說什麼三陰蝕魂大法,雖然額頭上忍不住便出了冷汗,但卻是嘴硬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呂信不理合什念佛的恆山弟子,冷笑道:「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麼?說,是不是左冷禪讓你們冒充日月教在這裡伏擊恆山派的?」

    恆山派的弟子立刻議論紛紛起來,顯然很是吃驚。那人面現吃驚之色,慌忙掩飾道:「胡說,左……左冷禪算什麼東西,他們乃是奉了東方教主的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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