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異世血雨 第二七章 午後斜陽知君意 點點餘輝點點紅
    電走光閃之間,我已經從床上一躍而起。

    )拉過門口的女孩。她還來不及尖叫,已經被我推倒在地,剛好壓住了地上的斷劍和血跡。

    「嘶……」的一聲,她的上衣也已經被我撕開。她開始叫了。門口傳來腳步聲。

    「陸先生……你這是……」來人的聲音很不悅,他一定很鄙視地看著我壓在一個少女的身上。

    「什麼事?」我發現身下的女孩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也就放開了她,站了起來。

    「杜老闆找您。」

    「走吧。」我先把來人推出帳篷。回到女孩身邊,低聲道:「幫我收拾一下,謝謝。哦。剛才,抱歉。」

    沒有看女孩的反應,隨手換上一套張輝的衣服,有點大。

    帶路人先上樓通報了,留我一個坐在一樓的客廳。過了一會,杜澎走了下來,一臉壞笑,想必他連續兩天都收到了我是個色狼的報告。

    「杜兄。」我起身行禮。

    「抱歉啊,陸兄,這麼早把你叫來不好意思,呵呵。不過你好像醒得也很早嘛。」杜澎全知道了。如此一來,我的名聲就被破壞了,對他來說,利用價值就小了。不知道是否值得慶幸。

    「放心吧,我們是兄弟,我怎麼會撒播出去呢?嘿嘿。」

    我的臉色依然很難看。冷冷道:「杜兄這麼早找我來是……」

    「因為,我找到了殺害令友的兇手。」杜澎說的很輕,給我的震動卻不小。

    「唉,別告訴我。我會想殺了他的。」我臉上的興奮馬上被沮喪取代。

    「真的殺了他又有何不可?」

    「啊?可是,你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嗎?」不會是這個傢伙已經發現什麼了吧?難道我的馬腳露了?

    「現在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啊,呵呵,呵呵呵。」杜澎的笑讓我毛骨悚然,他已經對王英下手了。

    「怎麼?什麼意思?」

    「你聽說過王英吧?」杜澎問我。

    我佯裝想了半天,道:「好像聽說過。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哪裡聽到的。」

    「昨天在女閭……」啊,他連這個都知道了。

    「啊!想起來了,就是他傷了輝哥的。好像是個瘦瘦高高的人。」

    「對,就是他。我現在把他交給你。隨你怎麼處置。放心吧。他的石頭已經被毀掉了,右手和右腳也不知怎麼斷了。唉,可憐啊。呵呵」杜澎想幹嗎?

    「杜先生對在下有恩,在下必當誓死相報,可恨自己沒有縛雞之力。若杜先生有什麼差遣我能做的,請千萬交給在下。」他要的不就是我這句話?

    「陸兄,何必那麼客氣?不過我現在的確需要陸兄幫在下的一個忙,不過放心,在下不會讓陸兄身處險地的。」我知道杜澎的計劃極其龐大,錯綜複雜。不知道我在扮演什麼角色。

    「哪裡,杜兄儘管說。」

    「我看陸兄文采飛揚,見地不凡。今天下午,想請陸兄去酒樓會個朋友,不過不能透露是在下的意思。」

    「哦?誰啊?為什麼不能告訴他是你讓我見他的呢?」

    「左相。在下和他有些間隙,不方便。」

    「哦。那他不肯見我呢?他地位那麼高。還有,就算見了,談些什麼?」

    「所以只有陸兄可以幫忙啊。左相還沒見過陸兄,只要陸兄不表明身份就行了。而且左相這個人喜歡附庸風雅,陸兄只要和他閒談一個下午就可以了,隨意談什麼都可以。我這裡沒有陸兄這樣的雅客啊。」

    難道是要我拖住左相,他可以去做些什麼事?

    「好吧。在下盡力而為。」

    「再有,陸兄,色是刮骨鋼刀,呵呵。」

    我臉上一紅,道聲告辭,走了出去。

    回到帳篷,地上已經乾乾淨淨,一點都看不出有過血跡。女孩子辦事就是細心,我發現床上的獸皮也換過了,沾血的已經換到了下面。

    中午,女孩過來送飯,我強留下她一起吃。她婉拒幾次,見我堅持,只好留下。

    「昨天晚上,我去給康大哥他們倆人報仇。」見她低頭不語。我只好先說話了。

    「謝謝。」話音裡有些顫抖。

    「他們也是我的朋友,不過我是個牧師,殺不了他,自己還受了那麼重的傷。」杜澎很快就會把王英帶來,我也不想讓她知道昨夜裡的命案和我有關。

    「有這份心就好了。兩位哥哥一定很欣慰了。」說著,我看到一滴眼淚掉進飯裡。

    「他們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以後你就當我和他們一樣吧。」我又有了一個妹妹,希望以後可以平安。

    「嗯。」

    「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陸機。」其實昨天康廣倒是介紹過的,但是我沒有記住。

    「我叫李敏。呃,我好像聽見康哥張哥叫你『小喬』啊。」

    這個問題當然不能告訴她。

    「那是因為,我在遊戲裡的名字叫『喬木成林』,大家簡稱叫我『喬木』,或者『木頭』。康大哥他們習慣了,就叫我『小喬』了。」很簡單,女孩子其實真的很容易騙。

    「哦。」

    「以後家裡少了什麼東西就告訴我吧。我會帶回來的。聽說你還幫人家洗衣服?以後不必做了。自己照顧好自己,我或許意識不到。」我的確很有哥哥的樣子,比她大五歲,就是成熟不少。

    「嗯。」

    大概還不熟悉吧。一頓飯,她的回答很少,一般都是「哦」「嗯」之類的語氣詞。

    「好了,謝謝你的午飯。麻煩你收拾了。我去酒樓看看,有事在那裡找我。」

    來到酒樓,客人不多。

    劉強見了我,馬上迎上來,道:「老闆,左相來了。三個人在樓上包房喝酒。」

    「哦。」我想了想,道,「給我安排隔壁的房間,不要叫我老闆。」

    「知道,都預備好了。杜老闆吩咐的。」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會不會現在上了杜澎的賊船,以後再也下不來了?

    酒樓的隔音並不好。我沒有聽見隔壁有人說話。看來左相沒有客人,另兩個想來是他的保鏢。

    「洛陽城裡風光好,洛陽才子他鄉老。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桃紅春水綠,水上鴛鴦浴。凝恨對殘輝,憶君君不知。」

    這本是晚唐韋莊的思鄉之作。既然左相喜歡附庸風雅,不管是不是有真才實學,都該會對我大聲誦出這闋《菩薩蠻》有點反應。而且他現在獨自飲酒,不是因為思鄉,就是因為思政,有一半的機會對他的胃口。

    「春風疑不到天涯,二月山城未見花。殘雪壓枝猶有桔,凍雷驚筍欲抽芽。夜聞歸雁生鄉思,病人新年感物華。曾是洛陽花下客,野芳雖晚不須嗟。」

    隔壁很快傳來歐陽修的七律。先是透露自己政治上的不得志,再因此聽到夜歸的大雁,引起濃濃的鄉愁。更巧的是,他選七律的尾聯「曾是洛陽花下客」,來答對「洛陽城裡風光好」。可見此人並不是附庸風雅,的確是下過心的。

    「先生,前面是您在吟詩?我朋友想請您過去聊聊。」門口一個女聲,清脆悅耳。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當官的都要配一個女秘書。難道這種惡習到了這裡都沒有撇清?

    「呵呵,有緣相會,無緣錯過。我點的東西都要送過來了,就不走動了。」我說得很傲氣,等會即便他擺出左相的頭銜,我也要頂一頂。

    「先生,如果我朋友腿腳好的話,一定自己過來的。」聲音裡有些不滿。

    我開始重新考量,左相的腿腳不好,行動不便,那他靠什麼維持著左相的座位?看來他的頭腦不容忽視。這個女的口口聲聲說是他的朋友。那就不是部下了,為什麼幫他?有多深的實力。

    「啊,抱歉,是我心胸太窄了,呵呵。」我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跟著那名女子。

    進了左相的包房,總算是向成功又跨出一步。

    「你好,楊思遠。」左相是個看上去很斯文的人,不過杜澎給我的陰影太深,以至於我對斯文人都抱著一份戒心。

    「你好,陸機。」我們握了握手。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坦誠。不過我不會光憑這點就信任他。

    楊思遠,也就是漢唐的左大臣,掌管著卡爾塞克特,或者說是漢唐帝國的內政外交。就是這樣一個青年,坐在自備的椅子上,兩條腿細細地,看來已經很久沒用了,連肌肉都已經萎縮。

    發現我在看他的腿,楊思遠很爽朗地笑了:「以前出了場車禍,腰以下就不是我的了。都十五年了吧。」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覺得很奇怪。在原來的世界,我是近視眼,雖然度數不深,但是眼鏡是拿不掉的。來這裡以後,我非但不近視了,而且視力還很好,晚上都能看得很遠。為什麼他不能在這裡站起來呢?

    「沒關係。我不介意的。呵呵。多虧了她。」楊思遠笑著拉了拉那個女子的手。

    「我殘廢以後很自卑,後來連學校都不去了。呵呵,我現在還是初中畢業。不過後來碰到了嫣然,我的生活才開始復活。」楊思遠說的很平靜。我可以理解一個下半身癱瘓的人的自卑,也知道,愛是唯一能化解自卑的藥劑。

    「我不喜歡出門,開始是自卑,後來是習慣。所以我有比別人多的時間讀書,讀所有我想讀的書,呵呵,不客氣地說,我對自己的讀書量還是很自負的。」楊思遠笑著看著我。

    「我父母工作忙,把我鎖在家裡,開始是被迫,後來是習慣。我不喜歡和人說話,喜歡一個人靜靜看書。所以我多少也讀了一點書,呵呵。」

    有了一個共同話題以後就談話就方便多了。楊思遠是一個很純粹的讀書人,出身在膏粱之家,衣食無憂。二十歲的時候,那個嫣然成為他的私人護理,兩人日久生情,化解了他心中的冰層。以後就多了紅袖添香夜讀書的快樂。後來網絡遊戲興起,兩人又相伴江湖,直至《魔劍》。相比之下,我的讀書生活好像枯燥了點。

    四個人圍坐一起,主要是我和楊思遠在說話,他很健談。嫣然很乖巧地坐在一邊,每當楊思遠說話的時候,她總是淺淺地笑著。還有一個比我年齡小的男孩,一直沒說話,他們沒有給我介紹,我也不方便問。但是我從他眼裡讀到了煩躁和不耐。

    「左相!」有人推門而入,我們四人同是一驚。

    「你是左相?」我打破尷尬,表現得很詫異。此時,要我再欺騙他已經很困難,但是為了給前面園謊,我不得不騙他。在我看來,和趙石成論茶,和他談天說地,都是人生快事。

    「呃,抱歉,我覺得這和我們交朋友沒有關係,所以沒說。」楊思遠如此說道,更讓我覺得有愧於他。

    「沒關係,白衣卿相自可傲笑王侯。呵呵。」

    「呵呵,如果陸兄不嫌棄我這個殘廢,我們就交個朋友吧。」

    「怎麼會,不如我拜你為師好了,呵呵,你可以多來教導我。」有開玩笑的成份,不過他的學識是我不可比擬的。剛才的聊天,真的有老師教學生的感覺,我就是學生。

    「哪裡!」楊思遠和我客套兩句,又轉頭對來人道,「發生什麼事了?」

    「左相,華夏那邊有人要來見你。」

    「那也不必這麼著急吧。呵呵,又不是沒見過。」

    我覺得左相更有大臣風範,右相相比較而言似乎嫩了點,而且身邊沒有一個有力的參謀。大概也正是如此,左相會成為杜澎的仇人。當然,我還不會幼稚到以為壞人的敵人就是好人的地步。其實杜澎除了比較陰險之外,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溺愛女友大概也可以算他充滿愛心。

    「那我先告辭了。你忙吧。」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不必,這裡都是朋友,若是公事,讓他明天早上到行政樓來找我。」

    「不必了,是私事。想找閣下聊聊而已。哈哈。」我的心也因為這個聲音凝固。第一次和他相見,我在城頭,他在城下。第二次和他相見,他要殺人,我要救人。第三次和他相見,我是漢唐左相的座上賓,他是華夏外訪的武官將軍。我和他好像一直都是對立的。

    「不過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吧。」楊思遠似乎很不喜歡這個人。

    「當然,我也不喜歡和書獃子一起發酸。呵呵。」

    「那你來這裡打擾我們是為了什麼私事?」

    「哈哈,看了閣下派人在牆上刻的笑話書,有點感觸,所以來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漢唐號稱的「憲法」。

    「你……」那個孩子滿臉通紅地跳了起來,被楊思遠拉住。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為什麼來這裡挑釁,難道會和杜澎有關係?是不是想得太遠了?不過我總懷疑杜澎的背後就是南修羅,也就是所謂的華夏共和國。

    「算了,不逗你們了,真的動手,你們全上都未必是我的對手。」他一臉的鄙夷。

    「可是實力不代表什麼問題。公道自在人心。」

    「希望今天晚上的刺客能被你這樣說動。」

    「你說什麼?誰派的刺客?」是嫣然,她很關心自己情侶的安危。我也很關心。

    「我得到線報,因為今天我們華夏使者團的到來。有人為了給我們洗塵,決定在子夜送上左相的屍體。呵呵。」他笑得太冷了,房間裡差點都結冰。不過他沒有仔細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認出我了。

    「我們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禮物,所以先來通知左相,若真的很想到我們下榻的地方做客,千萬要自己來,別給我們添麻煩。」

    「謝謝了。我還不想去。再見。」

    他走了。我總算鬆了口氣。

    「陸兄,你最近是不是有空?」

    要另外約時間聊天?我看看窗外,夕陽如血,任務也該算達成了。道:「我很空,呵呵,幾乎天天都有空。」

    「那陸兄是不是願意參與一些傷神費力的活動?」楊思遠笑了,不過有點苦。

    「左相指的是什麼?」

    「政治。五百人未來的走向。人類在這個世界的生存。」楊思遠突然嚴肅起來,看來他的確為政事憂心。

    「我不知道我能幫什麼忙。而且我對這個不是很關心。我更嚮往閒雲野鶴的生活。」

    「修身齊家平天下。你讀那麼多書不拿出來用,不是對不起那麼書?」如果我沒有假意投靠杜澎,如果我覺得左相能勝過杜澎,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左相身邊。

    「左相,你覺得儒家真的能在這個亂世立足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儒家可以讓人性的光明面佔據上風。道家太消極了,大家都獨善其身,社會怎麼發展?別說社會,過四十年到五十年,人類也就在這裡滅亡了。法家重刑,這個世界,你看多少人都因為死亡的威脅,個人的利益迷失了自我,光是刑罰,能有用嗎?我們只能靠刑罰為輔助,利用人對強勢的恐懼,安定下來,讓儒家的仁,包住人性的惡。」

    「這個世界太混亂了。我自己也很迷茫。你說的人類走向是怎麼回事?」雖然楊思遠有點書獃子氣,不過看起來還是很正直。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浩然正氣,同樣是讀書人,我就沒有。

    「華夏,也就是南修羅。」他以為我不知道,「派了十個使者過來。剛才那個叫武炳坤,是使團的團長。他們所謂參謀部的一級參謀。名如其人,重武,沒有修養。」

    原來他又陞官了,我眉毛一跳。

    「我們以前在大陸有個風臨城,是我提議的。我當初本意是想把交易中心移到那裡……」

    「那卡城不是會遷走很多人?」我吃了一驚,難道楊思遠本來想遷都的?

    「那有什麼?沙漠本來就不適合人類居住,搬到大陸有什麼不好?」見我沒有回答,他繼續道,「結果,執政同意了。卻派了右相去辦。我不是在背後說他壞話,他的確還是個孩子,辦事不得力。又好大喜功,被執政控制了,變成了一把兵器。」

    我昨天也發現,他的謀略城府和杜澎比都不能比,思考問題也很簡單。「難道他很強?」

    「是呀,他大概是最強的戰士了。他有五個職業印記,巨斧武士,元素使,十字軍戰士聖徒和主教。」

    《魔劍》裡,一個帳號最多擁有五個人物角色。他真的是個貪玩的孩子,全練滿了,還都那麼投入。

    「而且,他只要看對方的動作習慣,就能知道對方是什麼職業的。現在,聽說他已經到了感知對方的氣質就知道是什麼職業的。呵呵。跑題了。風臨城的事就交給他了。後來他選了一個靠近傳送門的地方,那裡好像有座華夏的廢城。就用了。」

    這個我知道,後來風臨城被攻克,薛嫣婷他們跑到了我們城,住到現在。

    「也是我們舉措失當。後來風臨城被攻破,等我們的援軍到的時候,城裡已經沒有人了。連屍體都沒有了。駐紮在那裡的二十人先頭部隊迄今沒有消息。」

    「是誰幹的呢?」

    「我們和華夏交涉很久了。他們都否認是他們幹的。不過除了他們還有誰呢?那幾個附近的小公會?若不是巨大的利益,小公會是不會聯合起來的。」

    「那你說的五百人是?」

    「華夏共和國,漢唐帝國。最大的兩個人類組織。合起來有將近五百人。只有合併了,我們才有存活下去的資本。」

    「那我……?」

    「作我的幕僚吧。哦,對外是幕僚。對內,你我兄弟相論。」人都是以自己的好惡來選朋友的,就像現在。一下午,我只是和他胡吹猛侃,根本沒有什麼能證明我是個有腦子的人,他卻讓我當他的幕僚。

    「有兩個障礙啊。」我為難道。

    「什麼障礙?」

    「第一,我能行嗎?我沒有你那樣的志向,也沒有你的學識和遠見。最多當你的清客罷了。幕僚估計沒這個能力。」

    「哈哈,那是你謙虛地說吧。天下文章屬浙江,浙江文章屬紹興。陸弟是紹興人,又博覽群書,文章作得一定也極漂亮。這政治外交,無外也就是一篇文章罷了。而且我看陸弟談吐不凡,絕對不是腐儒之流。」

    我笑笑道:「第二,我是這家酒樓的老闆,同時也是對面茶坊的老闆。」

    楊思遠當然知道我這麼說的意思。嫣然臉色都變了,前面的微笑都沒了。房間裡的空氣都凝固了。我知道,杜澎不讓我透露身份,以後一定還有要用的地方。但是今天以後,楊思遠一樣能查出我的底細,索性全都抖出去,搶個先手。

    「陸兄和杜老闆關係很好?」從陸兄到陸弟,那是顯示關係密切,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我剛來的時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他聊過。後來又救了他的兄弟。他說便宜把這兩處產業賤賣給我。前天,我兩個兄弟被人殺死在自家的帳篷裡,他答應幫我找出兇手。所以,我按照他的吩咐,下午和你聊天。」

    我全說了,雖然不全是真的,不過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洩漏了什麼,我都可以把握主動了。不過那個男孩已經踢開凳子,拔拳相向。還好,被嫣然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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